凡事最怕對比。
與巨蠍、贏妖等相比，黑袍雖然殘忍好殺，但已經算是十分靠譜了。
吩咐交代給他的任務都能夠認真完成。
“時機未到。”
對於黑袍的想法，無天只是簡簡單單用四字回覆。
天機註定他要等到五百多年後，才能打上靈山。
正如如來忌憚他一樣，無天面對佛門如今的掌教如來，其實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雖然李修道出現，攪動三界氣數，給了他提前脫困的機會。
但是破開如來封印，從黑暗之淵中離開，也頗損耗了無天幾分法力。
其實這還好說，覓地靜修一段時間就能恢復。
但是想要將天機一舉提前五百年的話，可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非得藉助些外物之力才行。
本來，他應該是去下手奪無字經書。
這部經書本就妙用無窮，干係到佛門氣數。
再經西行取經的氣運這麼一沾染，劉更加了得了。
不知攜帶了多少功德氣運，足以扭轉加速天時。
現在，西行還未開始，無字天書自然沒影。
除非……
得有什麼其他替代才行。
“是叫大唐嗎？”
再次閉目感應片刻，無天胸有成竹說道。
“剛纔南瞻部洲大唐王朝那裡有一股極不尋常的氣數變化，功德金光呼之欲出。
就是因爲此間的異動，我們才能提前脫困，如果去那裡，應該不難找到有用之物。”
雖然真身被封在黑暗之淵當中，但是無天早已將自家元神與滅世黑蓮祭煉爲一。
滅世黑蓮乃是遠古洪荒遺留的異種，黑暗之淵還封不住它。
是以無天雖然身在黑暗之淵，但對三界這幾千年來的變動不是全然無知。
————
長安。
“是誰在念叨我……？！”
當無天作出決定前往長安的同時，李修道陡然心血來潮，生出感應。
這份感覺來得如此清晰，偏又奇異莫名，令人猜不透是吉是兇。
“我兒修道……”
招待玉帝等仙人的宴會已然散去。
觀音要回靈山告知如來事情進展，玉帝也要趕回天庭，收攏因爲武德星君、羅宣、哪吒而亂糟糟的局勢。
紛紛作鳥獸散。
現在留下來的，就只有李修道、李二，還有極少數幾個親信大臣而已。
四海龍王倒是沒走，依舊盤踞在渭河之中。
兩人原本正在談論，李修道這一走神，聲音戛然而止，立刻凸顯了出來。
李二微微一愣，見他回過神來，忙不迭問道。
“可是忽然想到了有什麼不妥？”
李修道搖搖頭，沒有回答李二，而是反問了句。
“我們剛纔說到了哪裡？”
“對了……”
李修道快速回想起來。
“是關於營造凌煙閣一事對吧？”
聽到這三個字，房玄齡、尉遲恭風文臣武將盡皆屏氣凝神，豎起兩隻耳朵。
仙佛散去，李二留下了他們與李修道，本來是想著根據觀音與東海龍王的承諾，修改下對高句麗的作戰計劃。
沒想到……
李修道居然忽然建議李二，起上一座凌煙閣，將跟隨他建功立業一併走來的股肱之臣及其功績一併圖繪其上。
這話一出，他們就立刻興奮激動了起來。
有大功在身，他們個個都被封國公之位，可以說榮華富貴享用不盡。
但是人就想著留名青史，如果李修道的提議落實。
他們就必定會和“漢初三傑”等一樣，永遠與大唐聯繫再一起。
而且某種程度上，也算是有了官方背書，多出一方免死金牌出來。
就算再淡泊名利者，也不能免俗。
除去房玄齡、程咬金幾個，原本和李修道沒有接觸過的杜如晦、徐茂公這些人，對他好感度不由大增。
當然……
以李修道目前的實力、聲望，原也不需要這些人來錦上添花，更不是真想單單起上一座樓閣那麼簡單。
而是另有他用。
“凌煙閣可不僅僅只是座凡間建築。”
李二前行數步，平視李二問道。
“父皇你今天親眼見識了那些神仙出手，感覺如何？”
李二頓時默然，他也是無數次戰陣廝殺過來的，見慣了生死。
但是仍是不得不承認，凡人的刀槍劍戟對上這些神仙根本毫無作用。
今天如果不是氣運金龍顯靈，又有李修道在側的話。
整個長安城怕是就要淪爲人間煉獄。
“這件凌煙閣的作用就是這樣！”
李修道斬釘截鐵說道。
“此樓一成，哪怕是神仙作亂也可以直接鎮壓！”
這下，李二可是真正有興趣了，開始詳細詢問其設計細節。
但是，他對修行一事全然無知，凌煙閣又是李修道天上地下，獨此一家，再無分號的設計。
李二聽了半天，也沒搞懂到底是什麼運作機制。
不過……
他也其中，也不是全無參與。
“一共二十四人，對應二十四節氣，以合天時對嗎？”
李二在腦中快速過上一遍，不由暗暗點頭。
這與他心目中的人選數目大致吻合，用出來正好。
除了一人。
“長孫愛卿的名字暫時擱置……”
李二聲音頓上一頓，再次補充一句。
“還是直接取消吧。”
雖然現在和佛門達成了合作的初步意向。
但是一碼事歸一碼事，木吒現在都還被關押在長安大獄當中。
李二對佛門依然全無好感。
這樣子，長孫無忌的名字就有些扎眼了。
如果現在把他名字列上去，過上幾天再查出什麼問題的話，李二想要出手處理他，可就不是麻煩一點兒半點兒了。
反倒不如，從一開始就不要加上去。
不過其他問題，緊隨而來。
“那樣的話，可就不好湊二十四之數了。”
李二喃喃自語，視線在堂下掃視而過，當落到李修道身上時，雙眼陡然亮起，撫掌大笑道。
“長孫無忌的名字，就由我兒修道你來頂替上不是正好。”
李二越想越是得意，覺得自己自己這天馬行空的靈光一閃妙到極致。
“今天如果不是你出手，整個長安城不知要死傷多少我大唐百姓，怕是連朕也不能倖免。
若論功績，滿朝文武能有幾個比得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