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長生說到今日要?dú)⒃讜r,氣勢頗足。
雖然他也不知道今日要付出多少代價(jià),才能真的把元白殺掉,但是,無論如何,出場的氣勢……是一定要壓倒對方的。
結(jié)果也很顯然,元白瞳孔一縮,果然露出一絲畏懼。
莫長生立刻滿意了,然而他並不立刻動手,而是很悠閒自在的在元白周圍轉(zhuǎn)了一圈,直把元白轉(zhuǎn)的頭髮根都要豎起來,一臉戒備、絲毫不敢放鬆身上的金光罩的看著他時,莫長生又笑了。
“不要那麼緊張。”莫長生輕笑道,“你放心,我只殺人,不折磨人。雖然你曾經(jīng)禍害了不知多少低階修士的修仙結(jié)怨,害死多少無辜者,甚至還……”他微微一頓,道,“說起來,讓你魂飛魄散,或者世世爲(wèi)奴都不爲(wèi)過,可惜本真人生性善良,這次只打算取你性命而已。”
“至於你死了之後,是否會因爲(wèi)做下惡事太多,永世不得入輪迴,那,就不是本真人能做的了主的了。”
裴十三蹲在一旁的大樹上看得清楚。他知道莫長生是在忌憚元白身上的金光罩,現(xiàn)下與元白廢話那麼多,也不過是想讓金光罩多耗費(fèi)些靈力,待真的動手開打時,能打得更輕鬆一些。裴十三心中明瞭,便更不敢亂動,生怕擾了莫長生的計(jì)劃。
然而元白卻不是什麼聰明人。
他若當(dāng)真聰明,在兩位老祖一個飛昇,一個爲(wèi)宗門耗盡心血而死之後,就該知曉自己在宗門的特殊地位——宗門對他定是又愛又恨,既喜歡那位飛昇的仙人會因爲(wèi)元白在這裡而多多照顧逍遙宗,同時又擔(dān)心一旦元白飛昇,那麼,上界不就少了一個會照顧他們的仙人了麼?
要知道,自從逍遙散人死後,凡是在五靈大陸出生的修士,就再無一人能夠飛昇。
逍遙宗裡偶爾飛昇的仙人,也只是因爲(wèi)那些飛昇之人原本就不是在五靈大陸出生,不受這個出生在五靈大陸之人不能飛昇的詛咒。
宗門心思叵測,又見到元白自己不爭氣,故而把丹藥不要靈石的往元白那裡送,又找了人蠱惑元白將心思放在修煉之外的地方,元白也的確做到了只會嗑藥,修煉全然不放在心上。待到元白築基期壽元將盡,宗門找不到長生丹爲(wèi)其延壽,只好又將通過吸食低階修士丹田內(nèi)修煉根基的法子延壽並增加修爲(wèi)的法子告訴了元白。
元白自己也傻,完全看不出這其中的圈套,竟然當(dāng)真無視人命,修煉了這種秘法,如此多年,纔將修爲(wèi)提高到了中看不中用的金丹中期。
莫長生並不怕和元白單打獨(dú)鬥,但元白身上的那些寶貝……著實(shí)讓他忌憚,因此只好故意拖延時間,口頭上還不忘刺激元白。
“只是可惜了,元白你生前或許還能靠著你的兩位老祖活得滋滋潤潤,想殺人就殺人,想毀人道基就毀人道基,想做惡事就做惡事。可是,一旦你死了,卻不知你的兩位老祖,可還能如此關(guān)照於你?”
莫長生頂著和元白一模一樣的臉,長長一嘆,“我們明明長著完全相同的臉,我獨(dú)自努力修煉,你卻像個草包一樣只會靠著老祖留下的福澤,你竟不怕丟你家兩位老祖的臉麼?”
元白最恨旁人說他不上進(jìn),說他只是靠著祖上福澤纔有了今日,當(dāng)下怒道:“丟臉?我只知道兩位老祖最疼的便是我,若是我死了,那位飛昇的老祖必然不會讓逍遙宗好過,更不會讓你這個殺完之人好過!”他一瞥莫長生頂著那張和他一樣的臉,頓生厭惡,“什麼完全相同的臉?分明是你服下易容丹,或者使了什麼幻術(shù),纔會如此。你這等低賤散修,又豈配與我有一張相同的臉?”
莫長生聞言,笑得越發(fā)柔和。
說來,這等笑法,還是他跟兄長莫長憂學(xué)得來著。
然後不等元白懷疑什麼,莫長生忽然取出一張陣盤,拿在手中一撥,無數(shù)陣旗從陣盤中飛出,三三兩兩落在了元白和他的周圍。
元白心生警惕,正欲動手,卻發(fā)現(xiàn)他使用金光罩的時間過長,金光罩正有減弱的危險(xiǎn)!
元白心中大駭,突然想到老祖曾說,金光罩是保命之物——所謂保命之物,自然是讓元白在生死關(guān)頭纔拿來用,可孰料元白膽小如鼠,生怕眼前這個修爲(wèi)比他高了一階的人真的殺他,竟然在和這人說話之時,還一直讓金光罩罩在自己身上!
如此一來,金光罩的防禦力,可不就要逐漸減弱麼?
而莫長生正是看到了這一點(diǎn),纔會將陣盤取出,陣旗飛落。
待元白反應(yīng)過來時,他眼前卻驟然出現(xiàn)了整整十八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之人!
“千!幻!陣!法!”元白麪色煞白,咬牙切齒的道,“會千幻陣法的人,除了風(fēng)千幻那個瘋婆子,就只剩下除了做人爐鼎什麼都不會的莫長憂,還有莫長憂的弟弟,莫長生!”
“莫長生,好一個廢靈根莫長生,居然是你?竟然是你!”
元白一聲高過一聲,可見其心中之震怒。
莫長生微微一笑,然後原本就看到十八個自己在衝著自己微笑。
元白心中更怒:“有本事就用你的臉來見我?何必用這麼一張和我一模一樣的臉來噁心我?還是你以爲(wèi),你用了這麼一張臉,我就會被噁心的殺不了你了!莫長生,你莫要忘了,無論你現(xiàn)下的修爲(wèi)到底如何,我元白身上的寶貝都足夠殺了八十個你,更何況那十七個還只是區(qū)區(qū)幻像而已?你當(dāng)真以爲(wèi),我不敢……”
元白還在放話,忽覺身後一陣?yán)滹L(fēng)颳過,心中一涼,回頭去看,恰見不止他眼前是十八個一樣的自己,身後還有十八個一樣的自己,而那十八個自己,正同時舉劍,朝著他身上不同的部位刺來!
與此同時,另外十八個“元白”,亦朝著真正的元白舉劍刺去!
千幻陣法的的確確是幻陣,除了真實(shí)的那一個佈陣之人外,其餘皆是幻象,並不足爲(wèi)慮。
然而,千幻陣法的神奇之處就在於,每一個幻象無論是氣息還是手中幻化的法寶,看起來與真人都毫無差別,除非打到身上,被攻擊之人才能察覺出真假,否則單憑眼睛和神識去觀察,元白壓根分辨不出哪一個是真的!更分辨不出,這三十六把朝他刺過來的靈劍,到底哪一把纔是真正的靈劍,他到底應(yīng)該去防禦哪一把!
元白真人雙目猩紅,連自己身上還有金光罩都忘記,手指一轉(zhuǎn),就從儲物戒中取出一把油紙傘模樣的寶貝,手中靈氣往油紙傘上一打,就見那油紙傘一息之間便撐了開來,將他身前要刺向他的十八把靈劍一一吸了進(jìn)去!
元白真人心念一動,油紙傘便再次飛向他的身後,將另外的十八把靈劍再次吸了進(jìn)去!
元白真人與油紙傘心有靈犀,忽然心中一喜,察覺到三十六把靈劍中果然有一把是真正的法寶,登時將油紙傘一收,手執(zhí)傘柄,亦傘頂?shù)募怃J之處當(dāng)做利器,朝著那把靈劍的“元白”就刺了過去!
元白認(rèn)定了手持真正法寶的人就是莫長生,當(dāng)下運(yùn)足全身靈力,輸入到油紙傘之中,原本普普通通的青色油紙傘登時青光大放,照的元白周圍十丈之內(nèi),元白之外的人或者動物的眼睛都睜不開來!
而被元白攻擊的那個“元白”亦是一臉緊張與恐懼,同時一手還拍在儲物袋上,似是要再取出種種法寶負(fù)隅頑抗!
“受死吧,莫長生!你膽小懦弱,不敢毀我魂魄,我卻要將你的魂魄鎖住,令你生生世世都只能做一個受我折磨的器靈!”
元白麪上露出一抹獰笑,然而待他當(dāng)真將傘頂尖銳刺了過去之後,那個他認(rèn)定的真的“莫長生”,竟忽然對他一笑,元白恍惚了片刻,忽覺後心一陣疼痛,再看眼前,竟見那個他認(rèn)定的真正的“莫長生”,竟突然化作靈氣,消散開來。
而他後心之處再次被攻擊!
“砰!砰!砰!”
整整一百三十張金丹期品階最高、甚至能與元嬰修士一較長短的極品爆裂符,生生將元白身上的防禦法寶金光罩,還有一條貼身防護(hù)馬甲,手上的防禦戒指,全都炸成了碎片!
元白一開始只是被那個手執(zhí)真的靈劍法寶的假的莫長生弄懵了,才被真正的莫長生從背後得手,奈何待他反應(yīng)過來時,那一百三十張極品爆裂符已經(jīng)十張十張的看準(zhǔn)他的後心直直的打了過去,他連半點(diǎn)還手的機(jī)會都沒有!
元白原本想著,這等極品爆裂符,一個毫無根基的修士能有幾張?就是真的爆裂了他的金光罩,他身上還有其他的防禦法寶可以頂上!奈何元白怎麼也沒有料到,直到那極品爆裂符將他的金光罩、防禦馬甲和手上的防禦戒指都炸成了碎片,他脖子裡戴的防禦長命鎖,才堪堪抵擋住了極品爆裂符的攻擊!
莫長生隱藏的身份便是符師,他在修真界學(xué)會的第一個技能也是畫符,因此身上的極品爆裂符極多——他沒有什麼保命的法寶,也就只好在符籙上多下點(diǎn)功夫了——原本扔了這一百三十張爆裂符,他身上還有不少符籙可以扔過去,然而待毀了元白的幾件法寶之後,那件長命鎖一出手,莫長生立刻就察覺到,他再扔也是白扔了,那長命鎖,定不是普通寶貝,若他猜得沒錯,那長命鎖內(nèi),很可能有元白兩位先祖的神識!
渡劫期老祖的神識,還有一位化神期大修士的神識……莫長生想,以他現(xiàn)下的本事,還是暫且不要再扔符籙,做無用功了。
而這一次,他若想真的殺掉元白……怕是也只能藉助身邊的惡龍——化神期和渡劫期,即便他們留下的只是一縷神識,那也不是現(xiàn)下的莫長生能打得過的。
莫長生左腳腕一動,小金蛇果然自己就飛了出來。
莫長生伸出左手,小金蛇就跳到了莫長生的左手手心,然後討好的伸出蛇信舔了舔莫長生的手——
小金蛇親眼見過那隻討厭的幻狐對莫長憂做這個動作,大舅子那時只微笑,還摸了摸小幻狐腦袋上的毛,顯得高興極了。
小金蛇想,大舅子喜歡的,說不定長生也喜歡,然後他就自以爲(wèi)聰明的舔了舔心上人的手心,用他的蛇信。
然而小金蛇身上一輕,就再次被心上人給扔垃圾似的扔飛了!
莫長生鐵青著臉,指了指驚魂甫定的元白真人脖子,道:“把他的長命鎖搶下來!”
小金蛇傷心極了,他想要讓他的長生安慰安慰他,可是看到心上人難看的臉色,“嘶嘶”了兩聲,就悶頭悶?zāi)X的朝著元白爬了過去。
因爲(wèi)心情不好,所以小金蛇的動作慢極了。他一邊爬,還一邊不停的回頭瞅他的心上人,活像是被生生拆開的鴛鴦!
裴十三在樹上一面心驚膽戰(zhàn)的看著下面的打鬥,看著莫長生利用幻陣和爆裂符,一舉毀了元白身上的三件極品防禦法寶,心中既爲(wèi)好友叫好,同時又時時刻刻的擔(dān)憂著莫長生的安危,心中想到,若是待會一看到莫長生動作遲疑有危險(xiǎn),他定要第一時間衝過去——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讓來幫他報(bào)仇的莫長生死在幫他的過程中!
至於那條傻乎乎要去爲(wèi)長生效力的小金蛇……裴十三狠了狠心,只當(dāng)沒有看到這即將赴死的小金蛇。
元白身上的防禦法寶自然也是與他心神相連的,莫長生一下子炸碎了他三件法寶,元白既丟了寶貝,同時亦是心神受損,口中連吐三口心頭血。
他剛剛吞下接連三瓶丹藥,就看到一條除了滿身金燦燦比較好看,其他看哪哪不順眼的小金蛇朝著他爬了過來。
“嘶嘶!嘶嘶!”
元白黑著臉道:“好一個莫長生!難道你以爲(wèi),這麼一條低階小妖蛇,就能對付得了我麼?你未免太小瞧本真人了!”
莫長生還沒說話,小金蛇已經(jīng)不滿了:“嘶嘶!嘶嘶!”誰要對付你這個笨蛋!本大人是來對付你脖子上那兩縷笨蛋神識的!
然後不等元白反應(yīng)過來,小金蛇突然跳起,周身威壓朝著元白的方向襲去,壓得元白一動都不能動!小金蛇這才滿意的朝著元白的脖子甩了一尾巴,元白衣領(lǐng)登時碎成千片,掉落在地,而緊貼著元白的長命鎖,亦被小金蛇一尾巴甩掉了地上,一男一女兩縷神識,這才從長命鎖中鑽了出來!
不等那兩縷神識有何動作,小金蛇就從元白身上跳了下來,小金蛇身子驟然拉長,用長長的尾巴把兩縷神識一卷,然後哀怨地看了心上人一眼,就遠(yuǎn)遠(yuǎn)的躲開,打算找個既能看到心上人,又不會在和這兩縷神識時打鬥時傷害到心上人,這才停下。
莫長生原本帶笑的臉也黑了下來。
他其實(shí)不是故意要把這笨蛇給丟出去的。但是……身體對蛇類的不喜歡,條件反射似的就把笨蛇給丟了出去。
莫長生對此也……頗爲(wèi)無可奈何。他不是不想對著笨蛇好一點(diǎn),不是不想爲(wèi)了小笨蛇高興,裝作不那麼討厭蛇類妖獸。可是,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身體反應(yīng)騙不了人。
莫長生按了按眉心,一面?zhèn)饕糇屌崾愕酶h(yuǎn)一些,一面打起精神,打算把害得小金蛇哀怨起來的直接導(dǎo)火線元白快一步解決了。
元白真人在小金蛇離開較遠(yuǎn)的距離時,才終於發(fā)現(xiàn)自己衣領(lǐng)都被一尾巴甩碎,而他身上最重要的保護(hù)他的長命鎖也驟然消失,而兩位老祖的兩縷神識,竟被一條小妖蛇拽的老遠(yuǎn),他甚至連看都不敢看……元白真人這才意識到,他這一次,似乎真的要悲劇了。
“走!”元白真人腦中突然被一道聲音炸開,“服下紫氣丹,立刻遁走!”
“好好活著。”這是另一位老祖的聲音。
元白怔愣片刻,隨即就將左手?jǐn)E到嘴邊,對著左手中指上的戒指咬了一口,就將戒指上那顆看似是裝飾作用的紫色珠子給一口吞了下去!
元白渾身靈力立刻暴漲!
金丹中期,金丹後期,金丹圓滿,元嬰前期,元嬰中期,元嬰後期……
紫氣丹,拇指大小,紫色,如珍珠。服食者將暫時性靈力暴漲,靈力暴漲多寡和服食者本身靈力有關(guān)。缺點(diǎn),紫氣丹提升靈力的時間只有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後,服食者將靈力倒退回原本修爲(wèi),一個月內(nèi),不得再動靈力,違者,周身靈力逆轉(zhuǎn)而亡。
莫長生面色一變,直接撕/裂了腰間一隻專門盛放爆裂符的儲物袋,將儲物袋中上千張爆裂符朝著元白扔了過去!
“轟!轟!轟!”
元白所佔(zhàn)之地十里之內(nèi),登時被轟出一個巨坑,而元白服下紫氣丹後的進(jìn)階之路,亦硬生生的卡在了元嬰後期,甚至說元嬰後期的境界都不穩(wěn)定,口中接連吐出數(shù)滴本命精血後,元白只餘元嬰中期的修爲(wèi)!
他勉強(qiáng)撐著身子跳出巨坑,虎目瞪向莫長生,連兩位老祖以神識相傳的逃離的事情都忘記了,反而斥道:“小小金丹期,你以爲(wèi)你現(xiàn)在還能是我的對手麼?莫長生,你今日便好好給我受死吧!”
莫長生登時心神一鬆,他一點(diǎn)都不怕元白跟他打,他只怕元白不跟他打,直接用秘寶逃走,那他纔是虧大了,聞言亦是笑道:“受死?我還不想死。我現(xiàn)下,只想爲(wèi)你收屍。”
莫長生說罷,側(cè)頭看了裴十三原先隱藏的大樹一眼,裴十三立刻跳了出來,看向元白的目光更是充滿了恨意,嘲諷道:“收屍?長生你莫非以爲(wèi),這種敗類,還值得一具棺材不成?且待你制服他,我便讓他直接化成灰灰,一絲一毫曾留在這世上的代價(jià)都不許存在!”
元白大怒:“好,好!一個小小金丹,一個區(qū)區(qū)築基,我就看你們有什麼本事!”他就不信,三個時辰的時間,還不夠他收拾這兩個人和逃跑的?
元白手中的油紙傘再次揚(yáng)起,莫長生這一次卻不打算和元白再蠻橫的用靈力來打了——之前是他的修爲(wèi)佔(zhàn)上風(fēng),現(xiàn)下卻是元白修爲(wèi)佔(zhàn)了上風(fēng),莫長生不想被追著打,便乾脆讓裴十三先因著元白跑,然後他在一旁佈陣。
裴十三最擅長的便是飛行法器、靈器的製作,現(xiàn)下/身上又有自己閒時製作的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還有莫長生丟給他的滿滿一個儲物袋的符籙,雖然過程艱難,代價(jià)不小,可裴十三愣是以築基後期的修爲(wèi),獨(dú)自一人拖了元白一刻鐘的時間!
而莫長生也在一刻鐘內(nèi),佈下了一個化神期修士也不可能用蠻力打破的只有一室之大的小小困陣。
莫長生布好陣法,回頭一看,就見元白接連三掌打在裴十三後心上!
莫長生眉心緊蹙,立刻飛身上前,拎著裴十三就在周圍到處跑!
元白正打到興頭上,當(dāng)即追向二人,小半個時辰之後,正當(dāng)元白反應(yīng)過來自己似乎在短時間內(nèi)殺不了這兩人,而那條小妖蛇很可能已經(jīng)解決了自己的兩位老祖的神識,他自己應(yīng)當(dāng)將逃跑作爲(wèi)現(xiàn)下該做的第一件事時,卻突然發(fā)現(xiàn),他千小心萬小心,竟然還是落入了莫長生布下的那處小小的困陣之中!
元白真人,當(dāng)即心死如灰。
逍遙宗,幻峰。
柳芙蓉踏進(jìn)宗門後,沒有立刻回來給師尊請安,而是先去了紫煙峰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千幻道君的耳朵裡。
而莫長憂之前離開逍遙宗也是藉著柳芙蓉的事情,千幻道君現(xiàn)下也知道了。
千幻道君明知沒有合適的理由懲罰柳芙蓉,因爲(wèi)柳芙蓉沒有做錯一件事,可是,做師尊的想要懲罰弟子,當(dāng)真需要什麼理由麼?
因此柳芙蓉一上幻峰,就被童子攔住,說師尊讓她在峰頂長跪。
柳芙蓉沉默片刻,便跪了下來。
一跪便是幾日,千幻道君似是忘記了這個弟子。
然而千幻道君忘記了,濟(jì)遙靈君不在意一個小小徒孫,風(fēng)烈陽卻是記得那個和莫長憂一起去了龍門鏡的師妹兼表妹。
“柳芙蓉。”風(fēng)烈陽在修煉中忽然睜開眼睛,“師公,把表妹叫過來,可好?”
他想要問一問,那個人,是否還好,是否,已經(jīng)尋到了屬於他自己的機(jī)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