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月直接跳起來,怒道:“喂喂,有沒有搞錯啊!我現在的狀態你也看得出吧,是經過重生的啊,重生!修爲不再,身體做的再好也不可能真正完全一樣,是有一點區別,但還不至於說這樣的話吧!”

周優優神色漸冷:“肉身不對,神魂不對,靈波不對,本性靈光不對……”

“你丫的本性靈光纔不對!神魂靈波也可能受到些影響,但是本性靈光不對是什麼鬼!你腦袋抽了啊!”傾月暴跳如雷,一副要上去和周優優拼了,不說清楚就絕交的模樣。

周優優依舊冷淡地看著,傾月忍無可忍,直接撲上去。

赤著身體,以毫無修爲的身軀,把處在修真界最頂層的地仙,給強力壓在牀上。這時刻,傾月的霸氣外露,震得夏雨和傾月都遮起了眼,那胸口的兩塊肉震的太,他們擋不住。

然後,兩人都思考起周優優所說的話,本性靈光不對?

本性靈光,即使自我的光輝,也就是在最高層面上一個人的標籤,名字,獨一無二的符號。

修真多神奇,無數種功法,奇術,改換肉身並不困難,神魂雖然在道理上不能互相奪取融合,但是亦不是沒有繞過鐵則的方法,比如夏雨和半軒的共生契約,靈波亦然,但是本性靈光絕對是獨一無二的。

周優優的說法,直接就是指著傾月的鼻子說,你這丫就是個冒牌貨!

夏玲玲瞧著眼前的一幕,只是有些莫名其妙,她從小就沒有真正見過傾月,今天才算第一次見到傾月的真面目。所以,她認識的是眼前的這個人,傾月這個名字只是代號,叫做傾月也好,傾日也好,與她沒什麼區別。

隨便想想。就放到一邊,這問題太深奧,她沒學過。手指偷偷開出一個口子,見到了少兒不宜的畫面。太刺激了!

真正堅定相信傾月是傾月的,除了傾月本人,就是夏雨了。

與傾月發生過自我交融,記憶相合,可以說是比兄弟姐妹妻子孩子還親密的關係。夏雨清清楚楚著,傾月絕對不是冒牌貨。

不過以他的見識,也明白本性靈光不對是什麼概念。本性靈光,也就是自我,是輪迴都無法磨滅,真正從混沌誕生,生命之初就存在的,也將持續存在到天地終結,幾乎不朽不滅的存在。

生命最初的符號,本性靈光。若能完全散發開來,哪怕一個螻蟻的本性靈光,都比人仙的光輝還強大。

任何情況,已知發生的任何情況,任何人,本性靈光都是無法改變的,哪怕是地仙,甚至是夏無名,都不可能做到!這是比鐵則還強大的終極法則,其中蘊藏著生命的最終奧義。

若是其他人。定對傾月的身份產生懷疑,一位地仙,與傾月那麼熟悉的周優優,是不可能看錯的。

但是夏雨不同。某些東西的認知上,他可能比周優優還深。

本性靈光,自我,真的是不可改變的嗎?夏雨的答案是否定的。自我、心靈屏障,本性靈光,這些生命獨一無二的標誌。不可侵犯的神聖領域,在他這裡並不完全成立。

他和傾月的關係,已經打破規則。

心靈可以融合,記憶可以互相複製黏貼,神魂可以互用,自我都可以做無距離的碰觸。

兩人打破了規則,以至於生命的法則也被改變,夏雨只剩下自我和肉身都可以做到死而復生,傾月只剩下純粹的意志也同樣復活,生命的法則被玩弄於鼓掌之間,生死的界限在他們面前變得模糊。

於是夏雨想的更多了,本性靈光真的無法改變?真的是永恆不滅?

在曾經的人們看來,天地法則不也是同樣不可改變,恆古長存,可是呢?現在,在修真界已經承認,天地法則其實每時每刻都在改變的,天地萬物都是在變化的,能量、靈氣、物質、思想全部都不是不變的。

那麼本性靈光真的能脫離其他,能在變化的世界中,誕生永恆不變的東西麼?

夏雨的回答是否定的,無人能掌控輪迴,諸天萬界的生靈無法用數字概括,也就是說找到一個普通人的輪迴之身的可能性爲零。當然,那些以秘法重生的仙人除外,他們是打了輪迴的擦邊球。

不過就算是轉世仙人,也無法把曾經的境界帶走,只是比常人走得容易一些,但是重回仙人境界的概率比常人也大不了多少。

所以觀測同一個人的輪迴,是有可能,但是觀測的次數是有限的。

若本性靈光的變化同樣需要漫長時間,需要無數次輪迴,持續積累,直到出現可以觀測得到的變化,就如同天地一樣……這是極有可能的,在夏雨的觀念中,變化的本性靈光更加符合他的世界觀,整個世界的存在,就是運動變化的過程。

至於他和傾月明明是不同的個體,卻又……其中的道理他暫時想不明白。

周優優被撲倒,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過地仙的衣服,傾月暫時還沒發撕碎,惱怒之下變爲和黃很暴力的報復。周優優卻沒有抵抗,她看著傾月,眼神非常的平靜。

做這種事情,就要對方驚叫,哭泣,反抗纔有趣,一點都不抵抗任的她爲所欲爲,就像玩屍體一樣,傾月很快就沒興趣了。

傾月冷靜下來,細思一會兒,說道:“說說,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周優優淡定地起來整理下衣服,恢復優雅之態,一點都不像被做過那種事的人,她說:“世間所有的修行,皆是蟲化蝶的過程,細分爲卵,蟲,蛹,蝶多階段,所爲的,不過是從地上爬的變爲天上飛的。萬古以來,所有的修行者,那些個人傑也只是在蛹的階段徘徊,真正能化蛹成蝶的。不過一個半,夏無名是半個。”

夏雨十分驚訝,他當然聽得出來,周優優的意思是傾月是真正能化蛹成蝶的那個人。

他雖然知道傾月的厲害。但是,比萬古第一人夏無名還走得遠,不可能吧!傾月,在境界上應該還只是人仙才對!夏雨脫口而出:“不可能,傾月連地仙都未踏入。怎麼可能走得比夏無名還遠!”

周優優淡淡看他一眼,道:“走得遠?何爲走得遠?人仙?地仙?天仙?這三者有何區別?都不過是成蛹的階段,強壯的蛹弱小的蛹這樣的區別?雖然幾個階段的實力天差地別,夏無名甚至有開天闢地之能,但是修真的本質,從來不是實力。再強大的蟲也是蟲,醜陋的蟲,它飛不起來;再弱小的蝶也是蝶,能自由飛舞,美麗的蝶。”

與地仙討論修真。夏雨還沒有資格,雖然不認同周優優的看法,但是也沒有反擊的材料。

“雖然你看起來和她差別不大,幾乎能以假亂真,但是你是蟲,她是蝶,你們是不同的,所以你不是傾月。”周優優對傾月道。

傾月冷笑一聲,她從來不會退縮,哪怕面對的是地仙。哪怕說的是她自己。

她道:“大概是她走錯路了吧,她雖然是蟲,但也是蠶,她雖然化蝶。但卻是翅膀退化無力飛行,也沒有進食能力,只能虛弱等死的蠶蛾。她走得遠,卻走向一條死路,你說,我說的對嗎?”

這毫無根據純屬妄測的話。卻讓周優優默然。

哪怕她再崇敬傾月,哪怕她對傾月的感情再深,哪怕她相信傾月走的路絕對是正確的,也無法否定這句話。

若不是走錯路,傾月又爲什麼突然無理由地離她而去?若不是走錯路,傾月又怎麼可能選擇死亡?她看到的記錄,未來號上面正在消散的神魂痕跡,那個在她懷中灰飛煙滅的冰冷的身軀,無不表明傾月走錯路了。

在事實面前,再堅持,再去相信,又有何用。

“也許你說的是對的,但是,你不是傾月。”周優優固執道。

呵,不斷否定她?可惡……等等,傾月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如果周優優真的認爲她是假的傾月,又怎麼可能讓她爲所欲爲,周優優這人可不是好說話的,除了她,別人敢這麼做,絕對只有一個下場。

而且還在這裡這麼多廢話,周優優可不是廢話的人,如果認爲她是假的,早就揮袖走人,順便把他們這羣感欺騙地仙的狂徒滅了。

還這麼淡定地說話,雖然說話不好聽,但還是有問必答的好說話的模樣。

所以周優優的故意這麼說,定是有所求!

傾月瞇著眼道:“好啊,才一百多年不見,你的膽子就肥了,敢跟我玩心眼?什麼蟲啊蝶的,什麼不是傾月,不就是認爲我現在已經沒有曾經的境界修爲,反抗不了你,已經是你的囊中之物。不過還要些面子,不敢真正對我做什麼,所以不斷說我不是傾月。呵呵,我不是傾月的話,你就可以沒有壓力的對我做任何事情,對吧。我猜你肯定心裡陰暗的,想把我囚禁在密室中,每天每天做這樣那樣的事情,把我變成你的私有物。也許這些年的壓抑,還催生出了特殊的愛好,比如美母犬啊,啊,想把我做成你的專用rbq……”

夏雨掩住玲玲的耳朵,幽怨地看著傾月,玲玲還是個孩子,這麼多污穢的詞語怎麼可以當衆吐出。

不過對於前面的話,夏雨還是認可的。

知道傾月的所有記憶,周優優是個什麼樣的人他自然是一清二楚,在沒變爲無情仙子之前,就是一個比較孤僻的人。當然,孤僻針對的是外人,她還是有自己的一個圈子的。

在她變爲無情仙子之後,才把這種冷漠無限制擴大,可以說現在的周優優是個無法接近的存在。

而她對傾月的態度,無疑說明傾月就是她要找的那個傾月,再以小人之心揣測一下,周優優如果有什麼陰暗的,令人害羞的,不可告人的,很黃很暴力的……夏雨驚奇地發現,自己竟然和傾月得出同一個答案!

夏玲玲臉蛋紅紅的,她的聽覺非常靈敏,只是掩住耳朵根本就無法阻止那些污穢之詞的進入,她心道,沒想到竟然還有那麼多的玩法,聽起來好變態,美女犬,rbq什麼的……我不聽我不聽。

周優優不會承認的吧,這種事情也沒人會承認,如果是她肯定打死不承認。

當然,她是個乖孩子,絕對不會有這樣變態的愛好的!夏玲玲想著,卻沒想到會聽到一聲義正言辭,光明正大,咬字清晰……坦然到讓人想去死的回答:“沒錯,我就是想……”

夏玲玲及時被夏雨抱在懷中,結實的身體擋住了一切,她能聽到的只有爸爸沉著有力的心跳聲。

父愛的力量,讓夏雨在關鍵時刻幫助女兒擋住比傾月還強大的污穢轟擊,實際上,他的心還在懵逼之中。太上仙子啊,無情仙子啊,在記憶中的美好形象啊,全部都在一句話中崩潰。

爲什麼周優優說起這些話比傾月還厲害!你可是地仙啊!你可是無情仙子!

變態了,被傾月始亂終棄,被傾月的死,給弄得變態了!女人啊,再強大的女人也逃不過一個情字,因爲情之一字,冰清玉潔高高在上的無情仙子,也跌入凡塵淤泥之中。

夏雨驚訝,傾月就更加驚訝了,她不可置信道:“什麼我不是傾月,你纔不是周優優吧!你丫是誰?”

周優優似笑非笑道:“我不過是讀取你的心裡,把你隱藏的想法全都說出來而已,沒想到曾經只是有些腹黑,還是非常純潔的傾月,現在竟然變得如此……原諒我無法說出那個詞彙,嘖嘖,真是讓人難以置信。”

傾月一驚,連忙使用虛擬神格的力量遮掩住自己的想法,沒想到多年不見,她竟然練就了讀心術。

然後,傾月幽怨地看向了夏雨。

這些還不都是從夏雨那裡看來的,這還是經常上次大規模的掃黃,否則十萬三千冊小本本同時爆發出來,被讀取出來的啊……這種讓人興奮的事和夏雨分享就可以了,被別人知道羞都羞死了。

拿下一城之後,周優優停下這個話題,說:“你帶這兩個人來,肯定是有事相求吧,而且是隻有我能做到的事情。任何事我都可以答應,唯一的條件就是,你要留在我這裡,在你成仙之前不許離開,未來號那裡我會幫忙照顧的。”

“先別急著答應,這件事,你不一定能辦到。”傾月也進入嚴肅狀態,她從夏雨懷中拉出夏玲玲,指著她的眼睛道:“比你的太上無極視角絲毫不差的終結視角,我要你暫時性的封印,直到玲玲能夠掌握爲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