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倩愁這才鬆開手,然後當著衆人,便在葉陽耳朵上親了一口,還千嬌百媚道:“老公,對不住,誤會你了,回頭再補償你。”
一席話聽得衆人渾身發麻。
等李倩愁走了,林斌在李子文身旁坐下後,葉陽上前低聲笑道:
“多謝賢弟搭救,下回去軟香樓,哥哥一定好生請你們。”
林斌卻笑道:“我也不算對嫂子撒謊,哥哥你雖然跟我們常去那些地方,卻也是潔身自好,姑娘們都有口皆碑啊。”
葉陽笑道:“嗨,說來你們都不信,我呀,覺得那街上的酒,香醇,就好那一口。”
三個人閒扯了一會兒,林斌突然鄭重道:“最近晚上可要少出門,龍都失蹤案,昨夜已經出現第十二名受害者了,馬上又是大考,上頭抓得嚴,下令必須在本月內抓到兇手,之後幾天,我恐怕就沒時間過來了。”
說到龍都這連環失蹤案,衆人臉上都是一沉。
李子文說道:“這兇手也真是古怪,男女老少通吃,連缺胳膊少腿的也不放過,你們說,他抓這些人去幹嘛呢?”
林斌說道:“我覺得,這有可能是魔道所爲,我聽說過,魔道有吸人精魄的習慣,受害之人完全沒有規律,感覺很可能就是這樣了。”
葉陽嘆了口氣:“哎,既然這樣,抓到兇手之前,我也早點關門。”
入夜之後,葉陽早早的關了店門,並囑咐廚房的廚師和夥計路上結伴而行,要多加小心些。
合上門板,一回頭,卻看到李倩愁不知何時,已經坐在了大堂的一條凳子上,露著白花花長腿,衝葉陽正一臉的悠然笑意。
“老公,今晚店裡可無人打間,你看,四處空落落的,城裡人又有擄人的飛賊,人家好怕呢。”
葉陽嘿嘿一笑,上前便將這娘子如剝蒜般,見了清光。
李倩愁推開他,雙臂壓在身前,明明是遮掩,卻更顯深溝,誘人至極。
這些年,修爲不增長,李倩愁便趁葉陽睡覺時,苦練形體之術,因爲害怕別人察覺,所以不敢過渡用在臉上,不過這身子,卻是煉得愈發的柔軟驚魂。
其實,不用誰說,李倩愁也知道,葉陽從沒做過對不起自己的事情,而且就算做了,李倩愁也不會怪他。
然而讓李倩愁驚訝的是,自己明明給了葉陽機會,但葉陽就算到了那花月之地,居然也絲毫不犯,只是看著那些花天酒地的人,一陣傻笑,自顧自的喝酒,說坐懷不亂,那真是毫不爲過。
但偏偏李倩愁卻知道,葉陽那一面是何等強悍,說修真界無敵,也絕對半點都不誇張。
既是如此,李倩愁自然是要用各種方法,勾挑葉陽心火。
待葉陽動作之時,李倩愁在這無人之地,便施展靈法,使兩人浮空而起。
一波一波,那是出奇的玄妙。
那夜,臨著飛雲客棧的好些美婦們,都是徹夜難眠。
“哎喲,這葉家那位,卻真是個搏命的種啊,這等聲音,簡直叫奴家羨慕,葉大哥呀,我何時才能沾一沾著福分呢?”街對面,錦緞莊的陳美人在窗前說道。
“這葉家姐姐也真是的,定是故意拿聲音氣我,哎,可是這叫一叫也就算了,哪有這樣唱一晚上的,而且幾乎每夜都是如此。”隔壁米鋪的周美人捂著心口說道。
除了著兩個二十六七歲的寡婦,飛雲客棧另一邊,香油店裡年輕水嫩的老闆娘羅美人也是苦惱不已:“嘖,哎呀,這唱曲高低宛轉,聲聲入魂,真是猶如天籟,仿若神曲啊,哎,可惜……”
說也湊巧,臨著飛雲客棧的幾位,一個是孤身的年輕店主,另外兩個也是從不肯讓人輕薄的寡婦。
聽了一晚上的唱功,三位美人都走出門來,早早的開了店門,互相看了看,卻都是一陣嘆氣搖頭啊。
今日大考,葉陽對李子文放心不下,也早早開了店門。
此時,元嬰期修爲的李倩愁,已是筋疲力盡,正在臥室內盤坐修養。
葉陽一開門,旁邊米鋪的周美人便上前來,露出自己最好看的側臉,說道:
“葉大哥,你起的可真早啊。”
那陳美人葉從對面過來,笑道:“葉大哥真是猛虎精神,不知疲倦啊。”
香油店的羅美人趕緊小跑過來,“葉大哥,這麼早,來我店裡吃一口香油餅吧。”
“早上吃那麼油膩幹嘛,對身子不好,葉大哥,來,趕我店裡喝碗粥。”周美人上前拉住葉陽胳膊。
“哎喲,葉大哥,天涼了,我給你呀,做了件袍子,用的是上好的綢緞,快來對面試一試吧。”陳美人便將葉陽拉向對面。
葉陽傻笑道:“呵呵,多謝三位好意,我回頭再來,我還要去看我那賢弟呢,先,先走了啊。”
“哎呀,別嘛,那李子文有什麼好擔心的。”
“就是,考不中又算什麼。”
“葉大哥……”
拖拽中,忽聞大堂內傳來一陣咳嗽之聲。
三個女人回頭一看,見是李倩愁出來,頓時趕緊撒手,然後訕笑著離去。
葉陽傻傻的一笑,然後衝屋裡說了句:“我走啦。”接著便沿街而去。
李倩愁走到門口,並未因那三個女人拉拽自己丈夫而生氣,反倒心事重重的掃向那三人。
快到晌午時,李倩愁繞著路,來到城北的“王氏醫館”。
王老中醫病故後,王氏醫館的門前,便少了很多看病的人流。
這也難怪,誰願意找一個女醫替自己看病,不過,倒是很多龍都的貴婦,來此看察一些隱私之病,所以,雖然人不多,但醫館還是能勉強維持。
二十歲出頭,但實際上,醫術遠超自己爺爺的王萱,此刻正坐鎮館內,她拿著一本醫書,爺爺的袍子過於寬大,卻也遮不住她胸前那比她醫術更精湛的景象。
看到李倩愁進來,王萱一陣驚訝,“誒,葉家姐姐,你可是少有到我這裡來,怎麼,葉大哥又染風寒了?”
葉陽現在已經是凡人體質,偶爾也會染病,但只要經王萱開藥,總是很快便能康復,兩三年相處下來,彼此也是頗爲熟悉。
李倩愁進屋第一件事便是把門關上,王萱一看,便問道:“葉家姐姐,你該不會是有自己的事情吧?”
見小姑娘在自己身上打量,李倩愁坐下來,揮了揮手,低聲道:“哎,不是我,是我家那位,萱兒姑娘,若是涉及房中,你可好回答啊?”
王萱笑道:“呵呵,醫者父母心,姐姐你不用介意,直說便是。”
李倩愁有些爲難,其實很多問題,她自己的靈力便可解決,但葉陽的身子,現在可受不起她元嬰期的厚重靈壓,對待起來,李倩愁是小心再小心。
“嘖,怎麼說呢,你葉大哥他,從幾個月前開始,房中,便不,不……”猶豫了許久,李倩愁也沒把話說出口。
“舉?”王萱直接問道。
王萱覺得奇怪,他之前便聽一位來看病的夫人曾竊竊私語,說那飛雲客棧的葉陽,猛虎長吼,嘹唱一夜,簡直神人,聽得王萱都是一陣面紅耳赤,好幾回做夢,還……
難道都是假的?
李倩愁擺了擺手,說道:“不是那個,應該說是不……不發,嗯對,就是不發。”
“啊?不發!?”王萱頓時有些心驚,再問道:“可有筋疲力盡之象?”
“有是有,但那是我力盡,你葉大哥他,這方面,簡直強硬至極。”李倩愁說道。
“那你們可有服用某些丹藥?”王萱越說,越覺得體內一陣燥熱。
“沒有啊,你葉大哥除了能吃能喝,什麼藥也沒吃過,哎,我是擔心他呀,憋壞了身子,你可否開一些調理的藥啊?”李倩愁問道,又補充了一句:“可得開的溫和點。”
王萱凝眉道:“陽氣過猛,的確是對身子不利啊,這最好是能鍼灸推拿,助他行血化瘀。”
李倩愁說道:“不用吃藥,那是最好,誒,要不你有時間,便來我店裡,替你葉大哥鍼灸推拿一番吧,你店裡多是婦人,他來也不方便。”
王萱點了點頭,“好,那我明日便去。”
“哎,就今晚吧。”
說好了時間,李倩愁便離開了醫館,到了門外,她臉上狡黠一笑,低聲自言自語道:“老公,這口肉啊,你不吃也得吃,否則,身子是真的要憋壞的。”
實際上,葉陽這種情況,已經維持了數年,倒也不是一直都不發,只是間隔的時間太長了,少則數月,長則半年。
葉陽自己不在意,但卻讓李倩愁一直擔心的很。
找完了王萱,李倩愁又變著方兒,把客棧周圍的三個老闆娘,約在了一起。
先是一陣閒聊,然後是旁敲側擊,最後直入主題。
說出狀況後,三位老闆娘明白了葉家嫂嫂的心意後,均是大義凜然地表示,願意幫忙。
說我們十分的願意爲葉大哥的身體,付出自己應盡的責任。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嘛。
好事,姐妹幾個那是義不容辭啊。
看到三個女人隨後那陣陣竊喜,李倩愁無奈的,長長的出了口氣。
不過,她還得趕緊回去再恢復一下,畢竟,光靠這幾個凡胎俗體,那肯定是不行的,最後,還是得自己來。
就在李倩愁佈置她的計謀之時,葉陽已經在考院外,等了大半天。
果然,那李子文又是第一個交卷的,還不見黃昏,便從考院中走了出來。
按照規定,考生交卷後,必須離開考院,李子文出來的時候,表情輕鬆,十拿九穩。
“葉兄,哈哈,走,上軟香樓喝酒去。”李子文快意的說道。
葉陽那表情就像是李子文他爹一樣,連忙問道:“考得如何啊?”
“哥哥放心,這次,一榜三甲,定有我李子文的名字。”
李子文話音剛落,邊上便有人笑道:“又是三甲?哼哼,李子文,你每次都是這話,我打賭,你八成又考不上。”
李子文還沒發火,葉陽便上前,直接吐了那人一臉口水:
“放你孃的屁,我家老弟高中三甲時,你不來跪著給他舔鞋,我葉陽就把你小子給打殘了。”
那人不敢跟葉陽橫,冷笑著便走了。
李子文扶著葉陽,笑道:“哥哥別跟這種目光短淺之人動氣,走,軟香樓軟香樓。”
兩人來到軟香樓時,卻遇見了另一個好兄弟,林斌。
此刻,大批的黑雲衛與龍都衛,已經把軟香樓圍了個水泄不通。
見葉陽與李子文湊過來,林斌和身旁同僚交換了一個眼色,對方點頭,林斌這才走了過來。
“怎麼樣?”林斌對李子文笑著問道。
李子文用扇子拍拍他結實的胸口,轉而問道:“軟香樓出啥事了?”
葉陽說道:“白嫖,不至於這麼興師動衆吧?”
林斌說道:“昨夜,軟香樓張花魁橫死屋中,兩個貼身的丫鬟不見了,我們把人就地關押,都審了好多個時辰了。”
“我看,肯定又是那連環失蹤案的兇手。”李子文說道。
葉陽皺眉道:“大晚上,那可是軟箱生意最紅火的時候,又殺人又擄人的,也太厲害了吧。”
林斌道:“所以我說啊,這肯定是魔道所爲,不過這一次見了屍體,那兇手肯定會留下痕跡,晚上驗屍結果一出來,就有眉目了。”
“哎喲,我正說找那張花魁,慶祝自己旗開得勝呢,真是紅顏薄命啊。”李子文嘆道。
林斌又說:“你們還是回頭吧,這條街今晚恐怕都別想做生意。”
於是乎,兩個人只好打道回府,來了葉陽自家的店裡喝酒。
“老婆,做幾個下酒菜吧。”葉陽衝李倩愁說道。
“嗯,等會兒就去,你們先喝著。”李倩愁說著,便去招呼其他客人。
李子文滿臉震驚,低聲道:“誒,神啦!”
“怎麼了?”葉陽一直都想著那案子,聽李子文一驚一乍,便問道。
“嫂子今天竟然沒有罵我誒。”李子文瞪大眼睛說道,“有危險,有危險啊,嫂子該不會是想在菜裡給我下毒吧?”
葉陽拍了下他後腦,說道:“你皮癢啊?不罵你是因爲你今日剛考完,你嫂子不想觸你的黴頭,這叫心善。”
然而,當李倩愁回屋前,突然衝自己回眸一笑時,葉陽不禁打了個哆嗦,總感覺哪裡有些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