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燃終於反應過來“你是阿修羅神,你又怎麼會隕落?而這傳承又是怎麼一回事?”,月燃紅色的雙眼盯著半空中朦朧的老者問道。
老者沉默了,好像在思付著從何說起,他的眼神逐漸遙遠而深邃起來。
寒羽山,高1W多米,在這座直插雲霄的山頂上,一名老者站立在空中,臉色蒼白,高貴的灰色長袍此時有些殘破。長長的山羊鬍凌亂的飛舞著,佈滿皺紋的臉因爲憤怒而潮紅,他的雙眼緊緊的盯著面前的幾道身影。
他的對面站了足足五道身影,烈火之神,萬水之神,百木之神,狂雷雷之神,大地之神,凝視著他。
看著面前的五人,阿修羅神憤怒的聲音劃破天際:“好啊!好啊!你們聯合起來對付我。”因爲憤怒,他全身都發著顫,他不明白,一向水火不容的五人爲什麼會聯合在一起攻擊他。
大地之神是一個壯漢,標準的國字臉,看起來是一個頗爲忠厚老實之人,此時他的目光閃爍“寒遷,這是上面的意思,我們只是奉命行事罷了!”他的聲音衝滿無奈,甚至於有些悲涼。
“跟他說那麼多廢話幹什麼?平時他總是壓在我們頭上,這次藉著這個機會,正好解決他”陰狠的聲音響起,俊美的光明之神瓊斯森寒的笑著。
而其他的幾位,並沒有行動的意思,看來,光明之神和其他幾位的關係並不是很好。
阿修羅神寒遷擡頭凝望天際,有些困惑,上面的意思?上面的意思...他低聲呢喃,忽然他笑了起來,無比的灑脫,蒼老的笑聲,劃破天際。傳播到很遠很遠。
過了很久,寒遷的笑聲漸漸止了下來,他的臉上帶著視死如歸的堅毅,“既然這樣,那就來吧!如果我有幸不死的話,我一定會重新回來,我倒想看看,命令了我們上千年的上面,究竟是誰?別猶豫了,動手吧!”寒遷身體裡一個白茫茫的光罩散發開來,轉眼籠罩了周圍上千米的範圍,寒遷雙手緊緊握住一把造型囂張的重劍,兩米的劍長閃現著森寒,上面鬥氣環繞,漸漸沸騰起來。
見寒遷動手,光明之神幾人,也連忙釋放開自己的領域,或是無邊的火焰,或是無盡的雷電...
單對單的情況下,寒遷的殺氣領域比任何人的都要強,然而幾人的聯手壓制,寒遷的領域漸漸縮小到不足百米。
即使如此,寒遷的臉色沒有任何改變,鬥氣爆發下,寬鬆的長袍無風自擺,巨劍攜帶著沸騰的灰色鬥氣和他即將噴射而出的怒氣,首先劈向光明神瓊斯。
見寒遷第一個就把目標放在他身上,光明神有些驚恐的連忙招架,雖然擋住了,卻忍不住後退百米,頗有些狼狽。畢竟單對單的情況下,他們誰都不是寒遷的對手。
寒遷乘勝追擊,他的心裡對光明神尤其抵制,這個陰險的小人,不知道做過多少喪盡天良的事。
寒遷轉眼又劈了幾劍,強勁的力道,震的瓊斯,臉色蒼白,他高聲喊道“你們還在看什麼?還不趕緊圍殺寒遷”聲音充滿焦急。
大地之神,幾人無奈的相互看了一眼,他們心裡並不想寒遷隕落,然而這件事不能違背,幾人沖天而起,轉眼將寒遷團團圍住。
寒遷血紅色的雙眼目光在四周徘徊。低頭注視著手中的巨劍,紅色鬥氣緩緩凝結在重劍上。
不多時便形成了紅色的角質層,極高的溫度烘烤著空氣都扭曲起來。大地之神幾人,也開始凝結著鬥氣,慘烈的戰鬥拉開了序幕。
那一站持續了一天一夜,打的天昏地暗,日月星移,整座山都被硬生生的夷爲平地,然而寡不敵衆的寒遷最終沒能抵擋住光明之神幾人聯合的一擊,不甘的隕落了,而阿修羅之劍拯救了他的殘魂,將寒遷的魂魄保存在劍裡,而後隨著衝擊的力量,飛向天際...
朦朧的老者此時頗有些激動的訴說著,良久,聲音平靜下來,雙眼盯著月燃,不在說話。
月燃緩緩吸口氣,眼前老者所訴說的一切是那麼的不可思議。一時間無法接受。
良久他才整理好自己的思緒,擡起頭,同樣紅色的雙眼,盯著眼前的老者“那麼說,我就是你的傳承者了?”月燃有些不確定的問。
“你得到了啊修羅之劍的認可,自然是我的傳承者。”老者回看著月燃緩緩說道。
“那這把劍原先是你的武器了?”月燃凝視起手中的劍。再次看向老者。
老者沉默了一下,緩緩的說“並不是我的,但現在的你,還沒有資格瞭解這些”他眼神銳利的盯著月燃,好像要從月燃身上讀出什麼東西。
月燃沉默了,良久緩緩的再次將巨劍揹負在身後。“做你的傳承者可以,但我有一件非做不可的事,要去完成”他站起身和老者對視著。
“我只負責引導你變強,成爲新的阿修羅神,不會干擾你的生活”老者微笑著答道。
月燃不在說話,站起身向外走去。
寒遷微笑更勝,化爲一陣白霧,鑽進月燃身後的試煉者之劍內,消失不見。
打開門,喧鬧的氣氛頓時傳入他的耳朵。旅館下面是一個酒館,這裡是冒險者們經常來的地方。
月燃的到來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他找到一個僻靜的角落坐下,要了一杯麥芽酒,輕輕品嚐起來。
麥芽酒是冒險者們經常喝的一種酒,香醇中帶著辛辣,是一種不錯的酒了,月燃卻有些微微皺眉,沒喝過酒的他,著實不適應這種滋味。
老者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不會喝,就別喝,這種酒,後勁很大”
月燃有些驚慌的放下酒杯。
“別驚訝,我在給你神識交流,你想說什麼,直接在想一下,我就可以聽到。”“咦!!!”他驚訝的聲音響起。
“怎麼了?”月燃下意識的問道。
寒遷沉默了一下,說道:“沒什麼,只是你的往事讓我驚訝而已”
月燃錯愕了,他能看到自己的記憶?他的心裡著實有些不爽。
而寒遷當然知道月燃心裡所想,明智的沉默了。
月燃仔細品嚐著麥芽酒,心中回想著近日裡所發生的事。
他想到了火舞。那個跟他朝夕相處六年的女孩子。月燃的心裡滿是頹廢,麥芽酒的酒力上來,他漸漸眼神朦朧了起來,好像身前出現了火舞的身影。
“月燃,你怎麼在喝酒”蘭馨輕輕的喚道。
月燃激靈了一下,清醒了過來,蘭馨俏生生的站在了面前。
月燃這才認真的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女孩,蘭馨有著一頭烏黑髮亮的頭髮,水汪汪的大眼睛吸引著別人的目光,可愛的瓜子臉由於小巧的鼻子點綴更顯精緻,標準的美女。
她的到來,頓時吸引了一大堆眼珠子飛過來,自然而然的看到了坐在角落裡月燃。
本來還因爲這麼個小白臉和這種美女在一起還有些不爽,當看到月燃身後的那把劍的時候,明顯的呆澀了。
那把劍可是在冒險者小鎮,真正出名了,很多人都去看過,他們對那把劍的記憶相當深刻,那把劍的邪意人人皆知,接觸那把劍的除了鬥王禦寒外,剩下的全部都死了。而此時這把劍出現在月燃的背後,即使是傻子也知道,這個人不好惹。
蘭馨在月燃對面坐下,要了一杯果汁,泯了起來。兩人都沒在說話。而四周或許因爲月燃身後那把劍帶來的壓制,本來酒館豪邁的笑聲漸漸壓抑下來,連說話都變的竊竊私語起來。
“傷好了?現在你準備去那裡?”月燃斟酌著緩緩問。
“我...”蘭馨張張嘴卻不知道怎麼說。基德小隊的人只剩下她自己,她實在無處可去了。一瞬間她的眼神有些悲涼。
“就暫時跟著我一起吧!”月燃提議道,他也實在是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畢竟把一個女孩子放在那裡都不安全,更何況是一個美女。而且他答應過基德幾人,要保證蘭馨的安全。
蘭馨思索了一下,輕輕點頭,她心裡還是很願意跟月燃在一起的。
月燃沒在說話,他心裡暗暗起誓,只要他不死,一定會保護蘭馨的安全,這是對基德幾人的承諾。
腦海中,寒遷的聲音響起“月燃,你厲害,又勾搭到這麼一個美女....”
月燃直接無視掉寒遷的話,喝完最後一口麥芽酒,起身向門外走去,蘭馨緊緊的跟著他,至於酒錢,月燃顯然是忘記了,而酒館老闆也沒敢說話,他生怕招來滅頂之災。月燃幾人走出很遠,酒館裡才重新熱鬧起來,而一大半的話題都轉向了月燃和那把劍...
月燃揹著試煉者之劍,向南走去,他此行的目標是五星陣,他現在要去尋找火舞失蹤的原因,無時無刻不被這件事所煎熬著的他,把這件事看得無比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