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照射在臉上,由溫暖慢慢轉變成灼熱,月燃慢慢轉醒,卻感覺全身如同散架般疼痛,忍不住**出聲。
“月燃你醒了嗎?”火舞驚喜的問道,她的臉色蒼白如紙,眼圈紅紅的,臉上依稀能看到兩道淚痕。
聽到火舞的聲音,月燃下意識的想睜開眼,看到的只有無盡的漆黑,猛然間愣住了,想起昏迷前發生的事,就那麼怔怔的躺在哪裡,身上的疼痛也換不起他的心神,他的意識直接頹廢到谷底。
見月燃並沒有說話,火舞的欣喜消失不見,眼淚再次從雙眼裡滑落,抽泣起來。
月燃似是毫無意識的躺在牀上,大腦一片空白,但耳邊的哭泣聲漸漸在腦海中放大,他回過神來,一隻手緩緩擡起,放到了火舞的頭髮上。
“火舞,你怎麼哭了?”月燃的聲音有些嘶啞。
火舞愣住了,當看到確實是月燃的手的時候,哭泣聲煙消雲散。
“我沒哭,什麼時候哭了?”冷漠的她此時卻顯現出小女孩般的倔強。
月燃勾起嘴角,掙扎著坐起,他身上的傷勢,早已被五星陣修復好大半,連身上的骨折也基本完好了,雖然眼睛上...
火舞見月燃坐起,忙去攙扶,讓月燃依著自己的肩膀。
感覺身後佳人柔弱無骨,清新的芳香讓月燃有些不自在起來。
月燃也面頰泛紅,認識了那麼久,從沒有像現在那麼親密過。
兩人都沒有說話,就那麼有些怪異的沉默著。
“火舞我想出去走走”月燃輕聲道。
火舞輕恩一聲,替月燃穿上鞋子,攙扶著他向外走去。
外面是一片茂密的不知名的樹林,再遠處是連綿的山脈,而月燃剛剛休息的地方是一個不算大的木宅,這個地方散發著自然的氣息,是一片難得的風景。從那次戰鬥之後,知道學院呆不下去,王叔便帶著他們逃到這裡來,這裡是魔獸山脈的邊緣地帶。
木宅門前是一片空地,月燃輕輕掙開火舞的攙扶,站在空地上,聽著微風吹打樹葉的聲音。此時的月燃,雙眼纏上了厚厚的紗布,蒼白的臉龐,遮眼的髮絲,一身青色的衣衫,頗有些如同書生一般的柔弱。
他盤坐在地上,開始檢查體內的情況。火舞也在旁邊觀望著。
身體內部,五星陣有序的旋轉著,釋放著能量修復身體的損傷,月燃隨即開始控制體內的鬥氣,吸收周圍的魔法元素和鬥氣元素,加快著體內的修復。
這次戰鬥,月燃的魔鬥氣愈加的凝實,雖然並沒有突破,但也相差不遠了。不過現在對於他來說,都不在重要,他只是想快些恢復身體上的傷勢,能和火舞在一起,即使失明他也很滿足。
過去一刻鐘左右,月燃站起,身上的傷勢差不多全部修復了,之前昏迷身體自主的恢復,怎麼能和現在相比。
月燃用雙手輕輕揭開眼上的紗布,一雙灰色的眼睛展現出來,雙眼中間個橫著一道黑色的印記,似是無神,又好像精芒四射。
火舞怔怔的看著,沒想到這雙受到創傷的眼睛,非但沒有破壞月燃的面貌,還讓月燃帶著一股妖異之美,當然這一切,月燃自己並不知道。
月燃轉過身,那雙眼睛似是看著火舞,輕聲道:“我的那把劍帶過來了嗎?那把劍師傅讓我隨身攜帶,我要揹著它。”
“帶來了”回答的卻不是火舞,那聲音帶著和藹於親切。
“你的那把劍,真是怪異,那麼大的體積就不說了,還如此之重,拿著它,我竟然使不出鬥氣,如果不是小姐非要帶,我一定會把他丟到學院去”王亦然聲音有些鬱悶,爲了那把劍他吃了太多苦頭。
“王叔,你怎麼這樣啊!”火舞首先不樂意了。
“好好,我不說了,我去幫他把劍拿來”王叔討饒,轉身去拿那把武器去了。
拿到試煉者之劍,月燃背在身上,霸氣的試煉者之劍,背在略顯瘦弱的月燃身上,說不出的怪異,卻又那麼和諧。
王叔讚歎“那麼重的劍,你背在身上,還不能使用鬥氣,你拿著它只是累贅啊!”
“這把劍,是我師傅讓我隨身攜帶的,我要一直帶著他”月燃撫摸著劍柄,想起師傅離去前留下的那張紙條,忽然心中滿是愧疚,現在的他,有什麼資格說自己是魔武者?師傅啊!徒弟對不起您!
王叔沉吟一下,沒在說話...
日子一天天過去,火舞經常帶著月燃去四周遊逛,雖然眼睛看不到這卻是他從人生最快樂的日子,他也並沒有放下修煉,雖然他看不到東西,但簡單的揮劍,修煉鬥氣還是可以的,在他醒的第5天,月燃順利的突破到高級鬥將...
2個月後...
月燃正在木屋前揮著劍,今天的風比往常要大很多,吹起漫天的落葉。現在的他,雖然看不到任何東西,他的聽覺與嗅覺卻發展到相當靈敏的地步,或許這就是得失有道吧!而此時專心練劍的他卻不知道,跟著王叔一起去五星陣買東西的火舞,遇到了何種危險。
王叔口吐鮮血的躺在地上,一個年齡40歲左右,滿臉刀疤,國字臉的男子身上鬥氣洶涌的鬥氣緩緩收斂起來。
“王管家,你帶著小姐逃走六年,以爲家族找不到嗎?”他的聲音粗礦而低沉。
鋼晨,火舞家族裡年輕一代的導師,本來是要查探寒長老死因的,無意間碰到了火舞和王叔,一場大戰,再所難免。
然而僅僅是中級鬥王的王管家,怎麼能是高級鬥王鋼晨的對手?僅僅幾個回合便吐血倒地。
火舞站在王管家面前,“是我自己要他帶我出來的,不管王叔的事”。
“小姐,你快走啊!我來拖住他”王叔掙扎著站起。
火舞回頭看著王叔,眼神堅定。
“這可由不得你,一切須家族長老會來審判”鋼晨不屑一笑,一閃身,出現在還沒反應過來的火舞面前,一掌將火舞打暈,看著雙雙昏迷的二人,他的眼睛裡滿是無奈,“或許小姐沒有錯,可是...哎”
鋼晨轉過身對著身旁跟著的幾個徒弟說:“把小姐和帶回家族審判...”
太陽漸漸落了,月燃呆坐在木屋前焦急的等待著,“王叔和火舞一大早便出去了,按理說早該回來了,怎麼會現在還沒來?”他雖然心急如焚,可是失明的他,又能幹什麼?
時間緩緩流逝著,月燃分不清白天黑夜,只感覺時間好似過了很久,又好像只是一秒鐘。他的心每一時每一刻不被擔憂和痛苦所折磨著,折磨的他喘不過氣來。
他憤怒的拿著試煉者之劍四處揮舞,直到他打累了,癱坐在地面上,他恨,恨自己的無用,現在火舞在外面生死不明,他卻只能在這裡發愣,如果我在強一些,就不會被刺瞎眼睛,如果我小心一些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種種情緒將月燃包裹...
然而一切的悔恨都沒有任何用處,眼前依舊是一片漆黑,不知又過了多久,月燃最終站起,“火舞,你等著我,我這就去找你們,哪怕是死。”月燃心想,他憑著直覺,沿著火舞經常帶他遊逛的那條路走去,揹負著巨劍的背影,漸漸的埋沒在黑夜裡。而他走的方向,赫然是魔獸山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