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冷嚴賭對夏曼的身份,冷嚴又一次贏得了夏曼跟他合作的機會。
只不過,想解開這鐲子裡的秘密,卻比冷嚴想象的還要有難度。
夏曼認真的看了一遍手中的東西之後,這才緩緩開口:“我對雙夙手鐲早有耳聞,但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實物,所以就算現在我們把手鐲裡的地圖找出來,再勘察地形,確定位置,依舊要耗費一番功夫。而且,從地圖上來看,藏寶物的地方是一處高低,而且地勢險要,一般人很難進去。”
冷嚴跟樂多雅坐在夏曼的對面,冷嚴現在關心的是地圖,而樂多雅卻是一直在觀察夏曼。
夏曼跟她說,她今年才二十三歲。
這麼年輕,怎麼會對明清物品有這麼多研究?
而且,不得不說,冷嚴爲了這玉鐲裡的秘密,真的也是煞費苦心。
他找了那麼多懂明清歷史的人,目的只不過是爲了確定這寶藏地勢。
這人爲了錢啊,還真的是再累再辛苦都不當一回事呢。
“那你要多久才能搞清楚?”
冷嚴理解夏曼的意思,但這不代表他可以有大把的時間讓夏曼去揮霍。
冷嚴板著臉,神色嚴肅的看著夏曼問。
夏曼端起面前的咖啡杯,喝了一口之後,才緩緩道:“大概要一個月的時間吧。”
“一個月,這麼久?”
冷嚴不是很願意,夏曼卻笑了:“冷先生看起來好像很心急?我這有一句話想送給冷先生;心急是吃不了熱豆腐的。z國土地甚廣,且地勢險要之處太多,我們要一遍遍的篩查才能找到正確位置,這是個慢工細活,可急不了。”
“我並不趕時間,但是我很在意別人故意浪費時間。”
冷嚴看著夏曼,眼中警告的意味很明顯。
夏曼攤了攤手,故意歪著頭逗他問:“聽你這話的意思,你是在懷疑我會浪費你的時間了?”
“我相信一曼小姐不是這種人。”
冷嚴是面無表情說的這句話的。
似乎他剛剛那句話,只是爲了走個過場,好讓氣氛不那麼尷尬而已。
夏曼有點想發火,可想到冷嚴跟自己合作的這單生意……
她可是賭後,自然不缺錢,但她好奇的,是這個鐲子背後的秘密,也就是地圖背後的寶藏。
夏曼轉了轉眼睛,心裡好像是在思考著什麼,過了十幾秒之後,她才一點點做著深呼吸,平息下心內的怒氣。
“這個玉鐲的子鐲貌似是你身旁這位小姐的東西。”
樂多雅正在打量夏曼,忽然夏曼的眼神就飄到自己這來了。
樂多雅沒想到,意外的嚇了一跳。
“呃,是我,怎麼了?”
“我聽說樂小姐是北城人,而這個玉鐲也是您母親的遺物,我想,我們先回到北城可能才能找到想要的線索。”
樂多雅一聽夏曼說這個,當然高興了。
她立馬舉起雙手贊同:“好啊。”
冷嚴瞥了一眼身旁高興的跟什麼似得樂多雅,心裡很清楚她是怎麼想的,但現在時間快到了,他的確也要準備往北城趕了。
“我訂了明天晚上的機票。”
“這樣很好。”
夏曼點點頭:“大家回去各自收拾一下東西,明天傍晚在機場碰面就行。”
“呃,一曼姐,你不需要跟你的家人告別麼?”
樂多雅見她說的一臉輕鬆,原本也只是隨便一句話,可沒想到她這隨口說出去之後,夏曼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她拿起包包站了起來:“我沒有家人,所以不需要跟他們報備。”
夏曼剛剛說完,便就離開了咖啡廳。
樂多雅轉頭看向冷嚴,“她好像有很多故事。”
“那也是別人的故事,跟你沒關係。”
“切……”
……
……
一個月過去了,北城從初秋進入深秋。
眼瞅著冬天即將到來,街道兩旁的槐樹葉子從最開始顯眼的嫩綠,變成乾枯的暗黃。
樂多雅從飛機下來的那一剎那,隔著機場走廊的窗戶,看到外面的天空,依舊是熟悉的北城,只是她的心情,現在卻是五味雜陳的。
冷嚴跟夏曼也是跟她坐統一飛機回來的。
但夏曼跟他們的座位卻隔開了。
冷嚴他們是頭等艙,而夏曼卻是坐在了經濟艙的最後沒。
樂多雅準備去取行李,回頭卻沒看到夏曼。
“我們要不要等她?”
樂多雅問冷嚴,冷嚴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表,似乎是在計算時間。
“不等她了,我們一會兒沒有時間,要去參加一個酒會。”
“我們?”
樂多雅對他剛剛的用詞,不是很稀飯。
“你能不能跟我解釋一下,什麼叫做我們?”
“我們的意思,當然是我跟你一起。”
“我不去。我這纔剛剛下飛機,我只想睡覺!”
而且,酒會神馬的,她根本沒有興趣好麼!
冷嚴見樂多雅一臉抗拒,他卻態度很強硬。
“隨你怎麼說,晚上的名單已經公佈下去了,上面,寫的是我跟你的名字。”
冷嚴說完之後,便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樂多雅頓時被激怒了。
臥槽!
誰給這傢伙的權利?
他真把自己當她哥了?!
kao!
她壓根沒承認過好麼!
樂多雅想追上去,但她面前剛好有一個男人,她一著急沒控制住腳下的速度,哐噹一聲就撞了過去——
“啊!對不起!”
“小姐,你沒事吧?”
一個看著便彬彬有禮,極有書卷氣息的男人一臉抱歉的看著她,樂多雅感覺自己剛剛煩躁不安的心情被治癒了一些。
嗷,果然還是跟有文化的人說話比較好啊。
瞅瞅人家多有禮貌!
不像是那個冷嚴,自私專橫,從來不聽別人的意見、不考慮別人的感受!
樂多雅見對方這麼有禮貌,而且還是自己撞的他,當下就有點不好意思。
“我沒事。而且,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剛剛是我自己沒看清楚路就撞了上來,對不起了哈。”
男人笑著搖頭:“沒事,但下次走路的時候,要記得小心一點。”
“嗯。”
對方沒有計較,這令樂多雅還是挺開心的。
她說了一句謝謝之後,便趕緊提著包包繼續去追前面的冷嚴了。
男人也是去取行李的。
但他比樂多雅要晚幾分鐘拿到自己的行李。
這時剛好助理在門口接機——
“衡少!”
男人提著行李走過去,助理笑嘻嘻的一邊接過他的行李,一邊隨口道:“剛剛路上堵車,我纔到機場。不過我沒想到我剛一到機場,就在一號通道口那邊看到了席御臣的老婆。不過,聽說他老婆在婚禮現場上失蹤了,我剛剛也很有可能是看錯了吧?”
“席御臣?”
“嗯,是啊!衡少你剛剛從歐洲回來,對國內的事情可能還不是很瞭解。現在席家幾乎全部都是由席家太子爺席御臣坐鎮。只不過,他前一個月剛剛舉辦婚禮,沒想到婚禮上忽然著火,新娘據說也失蹤了,還真的是挺背的啊!”
江浩然聽自己的助理講著別人的八卦,卻微微擰起了眉頭。
“別人家的事我們少摻和。”
他像是有意無意的說了這樣一句話。
正準備接過他手中行李的助理聞聲怔了一下,隨即趕緊道:“對不起,衡少,我知道了。”
“爸呢?”
這個助理是他爸剛剛給他配的,江浩然也不想才一接觸就把關係鬧太僵,於是他就換了個話題。
助理趕緊道:“哦,今天晚上有個酒會,董事長說晚上在那等你。”
才一下飛機,就要去應酬?
江浩然有點不願意,可這是他父親的命令,他也不想違背。
雖然,哪怕再不情願,江浩然還是悶悶的嗯了一聲:“好,我知道了。走吧,現在先回家。”
“好!”
……
……
“御臣!”
席老太太摁了很久的門鈴,都沒有人給她開,最後還是席老太太找來物業那邊的人拿來鑰匙,才走了進來。
喬菲菲分花拂柳的跟在她身後,左手特別小心翼翼的攙著席老太太的胳膊,就跟扶老佛爺一樣。
“席御臣!”
席老太太走到二樓,剛一打開臥室門,裡面一股撲鼻的酒味,差點沒薰吐老太太!
“你這是在作死麼?剛剛出院就喝這麼多酒,你的腿不想要了?!”
席老太太拿著柺杖,指著席御臣還打著石膏的左腿,氣的整張臉都成了絳紫色。
席御臣的手邊擺著好多個啤酒罐,桌子上還搖搖擺擺的擺著一瓶喝了大半瓶的人頭馬,可見這一晚上,席御臣喝了不少的酒。
喬菲菲一看到男人這模樣,眼眶就紅了。
她暗暗地咬住下嘴脣,有些話她沒說出來,可不代表她心裡不知道。
席御臣爲什麼喝這麼多的酒?
還不是爲了那個樂多雅!
她真的不明白,那個樂多雅到底有什麼好的?值得席御臣爲了她,可以從以前高高在上的商場戰神,一下子變成頹廢糜爛的乞丐!
“你到底想幹什麼?今天晚上還有個酒會要你出席,可你看看你現在這樣子,你怎麼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