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昏黃的燈,燈芯彎彎的,黃豆般的火光不停的跳動著,一道淡淡的影子印在牆上,猶如定格一般。長長的繡針輕輕的在手上抖動著,血珠一點點的滲出來,一雙無神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自己的虎口,滲出的血液反而更加有生命。
“婧婧,你在做什麼?!”
李雷走進屋中,正巧看到這一幕,心中不由得一抽,跨步上去,把鄒婧手中的繡針奪掉摔在一邊。
“繡花而已。”鄒婧見是李雷,臉上依舊沒有任何的表情,冷冷的掃了一眼,便又把眼光瞟到遠方。
李雷默然,自己這一年來是忽略了她,再加上每次過來都是這樣一副冷冷的面孔,所以自己來的是愈來愈少了,記得月前還和她說除夕陪她出去走走,誰知道又因爲甲骨文的事情又忘了一乾二淨。
從旁邊的櫃子中取出一壺藥酒,李雷上前一把扯過鄒婧的手,輕輕的把手上的血珠擦去,然後用藥酒擦拭。鄒婧看著自己的手,輕道:“這朵玫瑰花,美不美?”
李雷的臉色有些鐵青,口中道:“婧婧,你能不能正常一點?”
“嗤!”鄒婧嗤笑一聲,冷道:“正常,我哪裡不正常了?是你告訴我的,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自己的愛情,要對得起自己,可是現(xiàn)在呢?現(xiàn)在呢,是你把我從張濟的手中搶過來,是你,把我關在這一塊小地方,我哪裡都不能去,就像一個死人!”
李雷怒道:“這能全怪我麼,每次我來找你,不是斜四十五度瞅著側前方,就是冷冰冰的看我一心,滿腔的熱血都被你澆滅了!”
鄒婧冷道:“是你做事不對,怪不得我!”
“我做事不對,”李雷心中埋了一年的火騰地燃燒起來。“我李雷這一輩子對不起很多人,但是唯獨對得起你!當年在市場,是我把你買過來,我教你如何做人,我把你的賣身契撕掉!我爲了你和任昂對著幹!在鮮卑九死一生,最後一刻我沒有選擇去死,其中
又有多少是爲了你!我從鮮卑回來,聽到你被劫走的消息,我甚至沒有通知其他人,直接帶著一百多人去救你,要知道城外可是數萬的羌人!我奔波千里,殺進賊窩把你救出來,就算是遇到西涼騎兵,我有沒有把你扔下!到了最後一刻,是你自己跳下馬,是典韋把我?guī)ё撸∥覓行淖詥枺囊稽c對不起你!就算是當年西楚霸王項羽,對虞姬也不過如此!”
鄒婧的眼光微微起了些變化,口中輕道:“那後來呢,你爲什麼沒有找我?”
“我?”李雷的臉抽動一下,“我以爲你死在亂軍之中了,當時我被西涼騎兵抓住,幸得一位奇?zhèn)b相助才逃出去,隨後就見到通緝令!我和王進一起逃亡,爲了給你們報仇,我日夜修煉內功,我現(xiàn)在不睡覺的習慣就是那個時候養(yǎng)成的!後來王進那傢伙莫名其妙的打我一下,導致我的內功脫離了控制。但是我仍然沒有放棄,拜左慈爲師,苦修武藝和丹道,後來又被人挑斷全身筋脈,武藝全廢。只能靠著一點道術過日,後來就進宮做了煉丹士,爲了能活下去,我改頭換面,和那些太監(jiān)混在一起,忍受全天下的唾罵!那一年多來,我日夜煉丹,修煉,從沒有過一刻的空閒。那天得知你還活著的時候,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我高興這麼年的努力沒有白費,我高興蒼天有眼,讓我能再次見到你!”
“可是你……”鄒婧的聲音變得有些怯懦。
“去見你的時候,我雖然修煉了很長時間,但是武藝還沒有恢復,當時我拋下一切,獨自一人去見你,可是你和我說的什麼,你只是冷言冷語!你知不知道,我當時真的想就一死了之。”李雷說的動情,已經有些歇斯底里。
“我怎麼知道你,我那樣說也是爲了不連累你,我害怕又害了你!”鄒婧唯唯諾諾的道。
“你怕害了我,那以後呢?也幸虧是遇到了汪偉,我和他兩人豁出命來去救你,你是什麼態(tài)度?”李雷的眼睛發(fā)紅,情緒已經脫離了控制。
“可你這麼兇做什麼?你知道我受了多少苦麼?”鄒婧從來沒有見過李雷發(fā)這樣大的火,心中一酸,便哭了出來。“我一個小女子落入到西涼士兵的手中,你也應該知道他們的兇殘!”
李雷的情緒有點冷靜,他知道那些士兵的兇殘。
“我…..自小便沒人要,在教坊也做過很多年的丫頭,見到好多表面道貌岸然的君子,可是進了教坊就變得,…….好惡心!你救了我,我自然就是你的人,可是你竟然也和那些教坊裡的人一樣,對我下那樣的手段,竟然……”鄒婧嚶嚶的說了不停。
李雷則聽的一頭霧水,什麼教坊不教坊的,還我和他們一樣?我哪裡和他們一樣了!!這小丫頭竟然如此污衊我?!要是我?guī)至说脑挘氵@樣說我還心服口服,可關鍵是我啥都沒幹,你這樣說我!
愈想李雷愈是火大,忽地上前一把把鄒婧抓過來,扔到牀上。
“你想幹什麼?”鄒婧打了一個激靈,臉色都嚇得蒼白了。
李雷也不答話,用力一扯,把自己身上的衣物全部扯掉,連玉佩都包在其中扔到一邊。
“哎呀!”鄒婧嚇得急忙閉上眼睛,兩手遮住面龐,口中冷道:“滾開!”
彷彿沒有聽到一般,李雷一步上前,手上勁力一發(fā),頓時把鄒婧身上的衣服震的片片粉碎,那充滿活力的胴體就呈現(xiàn)在李雷的面前,不知何時,鄒婧的胸部上方竟然也繡了一朵豔麗的玫瑰花。
“不要碰我!”鄒婧見李雷走進,有些歇斯底里的喊道。
李雷心中頓時有些不忍,便想撤下來,可轉念一想自己要是那樣做了還是個男人麼?動手吧,有惟恐狠不下心,於是心一橫,兩眼鑠鑠的盯向鄒婧後頸上的那隻蠍子。
頓時,一股鮮血直衝上腦海,李雷徹底喪失了理智,把鄒婧那如緞子一般順滑的身子按到牀上。
“啊!”
一聲慘叫劃破天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