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個緊握方向盤的小女人,不僅故意忽視他語氣裡隱隱的威脅,還不知死活的來了句:“要不要我再提醒提醒你,你其實還有一個英文名字的?”
“是嗎?”這兩字,顧思博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
“哈哈,那是當然,作爲與時共進的新好青年,你自然要有兩個名字的!”忽然很想看他上火抓狂的樣子,何沐晴騰出右手來將後視鏡掰正。
四目相對的一剎那,她看著後視鏡冷著臉的某男,莞爾一笑:“放心,不收費的哦!”
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某男咬了咬牙根:“那、我、該、怎、麼、謝、你!!”
“哎呀,客氣什麼?不就是張張嘴的事嗎?”望著後視鏡裡氣得快不行了的某男,何沐晴更肆無忌憚的笑:“毛爺爺不是常告誡我們要爲人民服務麼嗎?”
“敢情你這是很想很想爲我服務了?”他沙啞的男聲,在這樣的夜晚說出這樣的話,帶著說不出的曖昧。
何沐晴覺著自己一定是腦抽了,怎麼來了這麼一句話?也就裝傻的敷衍道:“畢竟趙小姐是我的大客戶,而你又是大客戶的特殊男伴,這關係……我怎麼得罪的起?”
“……!”都是些什麼歪理?
顧思博快被這個女人給氣死了!
然而,某個得了寸又進尺的女人卻突然提起車速,一邊哼著亂七八糟的曲子,一邊透過後視鏡挑釁地又道:“我可要說了哦,你要聽好了,我只說一遍的!”
“說!!”
“嗯嗯,別急嘛,這就告訴你,其實你的中文名字叫顧思博,英文名字呢……叫Timon,是不是很好聽呀?”
“好聽!!”
“……。”她憋著笑,無視後視鏡裡憤怒的他,又是說道:“所以你還要不要知道更多呢?”
“好、啊!”
“你還真是來者不拒,這麼不客氣?”某女心裡快笑抽了:“聽說你似乎還是一家大集團的老總呢!”一頓,她緊了緊方向盤:“是不是覺這自己很厲害?”
“怎麼厲害了?我怎麼沒發現!”某男眼裡開始噴火!
“瞧瞧,你還真是可憐啊!”看著已經氣得狠不得掐死她的某男,何沐晴嘖嘖了兩聲:“看你表面好像跟正常人沒什麼兩樣,怎麼就白癡了呢?”
“什麼?”某男一楞。
敢說他白癡?
“看看,剛纔說話你還能聽懂的,現在怎麼就傻得聽不懂我說的話了?”憋著心底快壓制不住的笑意,何沐晴面上問得一板正經:“呀,你莫不是得了阿爾茨海默病吧!”
就是老年癡呆癥的意思?!
顧思博一口老血,差一點被氣噴了出來!
回首過往,在他的人生中還是第一次聽到,更是第一次有人敢這麼不怕死的,當著他的面用一種憐憫的表情看著他,卻諷刺地說:白癡,傻……?
還有阿爾茨海默病!
這個女人,兩個多月不見,嘴上功夫倒是越來越厲害了啊!
某男吸氣,呼氣,冷冷地睇著後視鏡裡那張偷笑的小臉,把指關節握得咔咔作響:“忍著做什麼?”
“啊?”某女憋著笑:“我沒忍什麼呀?”
“想笑就笑,幹嘛憋著?”
“誰說我想笑了,我根本就沒……哈哈!”
空寂郊外的馬路上,響起她歡快的笑聲。
像銀鈴一般叮叮噹噹的,很是清脆,蠱惑著他的身心,這一刻,顧思博感覺心底所有的怒呀火呀,全在她的放聲大笑中消失不見了!
不過面上,他還是冷著臉:“還有什麼沒說的?”
“有啊,當然有了,怎麼沒有的?”何沐晴答得理所當然,臉上沒有半份懼意:“不過接下來所說的話,可就要收費了,而且收費還不低,顧思博先生我確定還要繼續聽下去嗎?”
瞧瞧,這個膽肥的女人,有多麼討打啊!
“好啊,你說!”顧思博將兜裡的錢包掏出來,雖然現金不多,但至少也有幾千,看都沒看的遞過去:“看看裡頭的錢夠買你多少信息的,我全部都買了!”
“哇,有錢人就是出手闊綽!”
“嗯,,你最好準備好,不要拿了我的錢,卻說不出等價的信息!”
“遵命!”看了眼時間,見距離歸還bsnow大師的衣服還會一時間,何沐晴乾脆靠邊停車,將車門打開後,又把錢包接過來,迎著呼嘯而過的冷風當真開始數了!
別具一格的是,她秀髮凌亂地夾出一張百元大鈔,在勁風裡晃了晃,在鬆手的瞬間說道:“你是個騙子!”
夜色下,鈔票像斷了線的風箏,隨著狂風飛舞!
她一直望著飄蕩的鈔票,直到它消失後又夾出新的一張鈔票來,語氣已經不像剛纔的輕快:“在江城好好的,爲什麼要來冰城?來冰城就來冰城了,爲什麼還要出現在我面前?”
他沒有回聲。
她也沒乞求他說些什麼,她繼續扔鈔票:“爲什麼還要糾纏我?”
這是何沐晴最氣的地方:“顧思博,是不是我在何沐晴在你眼裡就是一個白癡?僅是一個傻子?”
一揚手,處於憤怒中的她又抓了大把鈔票扔出去。
儘管剛開始的時候鈔票的顏色那麼嫣紅,最後在勁風的卷帶下卻全部都消失不見!
而遠方的皚皚白雪,即使在這麼濃的夜色下,還是這麼白,她說:“真的,假不了!假的,不管手段再高明,也是假的,黑或白也不是誰想顛倒就能顛倒的!誰也不是這個世界的主宰,你憑什麼要主宰她人?”
她的這句話,指的是顧思博要周妍勾引杜成,以此來離間她和杜成。
並不是她心裡還愛著杜成。
只是被人算計的感覺,實在太糟糕了!
“你以爲你是誰?”她還是沒有回頭,只是背對著白色朗逸車,望著遠方:“不過是手裡有幾個臭錢,不過是手裡有點勢力罷了,憑什麼主宰她人的人生?”
發泄到這裡,何沐晴不再背對車子,背對他,而是緩緩轉過身,任冷風將她耳畔的秀髮吹揚開來,冷冷地望著坐在後排車椅裡的男人:“Timon?尊敬的顧大總裁,我這樣稱呼您,沒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