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語不好意思地笑笑,想到她這些日子和鄭天奇之間的事情,心裡下意識地就有些愧疚,小聲地說,“以後我一定經(jīng)常過來看你,好不好?”
李桃枝笑容滿面地點頭,說要她說話一定要算話,不管她現(xiàn)在和鄭天奇是什麼關係,她都是歡迎她的。
進來裡面去,傭人給她倒茶,傅子語正好渴了,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狀似不經(jīng)意地掃了一眼大廳,看來姚青青是不在家。
李桃枝拉著她的手噓寒問暖,問她這些日子都幹什麼去了,傅子語都以工作忙爲藉口回絕了李桃枝。
和李桃枝講了一會兒之後,傅子語又和傅文講了很久,傅文只是有意無意地提了一下她和鄭天奇之間的事情,說了一下前段時間的事情,傅子語明白傅文是什麼意思,她只是向他保證,自己絕對不會做什麼對不起鄭家的事情。
她是在鄭家老宅吃過了午飯才離開的,李桃枝有午睡的習慣,一般午飯過後就去睡覺了,傅子語陪傅文說了一會兒話就離開。
離開之前,傅文看著她,語重心長地說,“小語,恩情在先,但是這些年來我知道你過得苦,爸爸現(xiàn)在只希望你過得快樂些,知道嗎?”
不知怎麼地,傅子語一聽到這種話眼裡驀地一酸,好像有什麼液體慢慢地在溢滿眼眶,她看著面前面容有些模糊的傅文,哽咽地說道,“我知道了,爸。”
“你一直是一個懂事的孩子,以後就算是沒有爸爸你也要勇敢地走下去,我不會是你的牽絆,我也知道你心裡苦,但是小語,我們看問題不要太片面了,你和天奇,就當是有緣無分吧。”
傅子語只能點頭,再說如今,她是真的沒有心思了。
她擡頭看了一眼不停落下的銀杏樹葉,傅文就在自己身後看著她,她的眼淚終於止不住奪眶而出,要是傅文知道了她如今還和鄭天奇糾纏不休,那麼她要怎麼自處?
離開了鄭家老宅,傅子語漫無目的開車在這個城市裡遊蕩,廣場上的巨大電子屏幕上面在播放新聞,恍惚間她好像看到了蕭景的面孔。
這種時候難道不是應該看到鄭天奇嗎?傅子語想到了蕭言,蕭言是個單純善良的女孩子,除了有一些小脾氣之外,其它的,真的是很好很好。
她開車到城市的CBD,天宇國際就是那棟最高的大樓,她在下面站了一會兒,然後給鄭天奇打了一個電話,在等電話的間隙傅子語看著樓下巨大的兩盆綠蘿,聽著電話裡的嘟嘟聲,心裡咯噔一聲。
“有事?”那端是鄭天奇清冷的聲音。
“嗯,我來找你拿我的錢包還有我的行李。”
他頓了頓,好像在思考這個問題,雖然傅子語不知道他有什麼好思考的,“嗯,好,下班之後我要在香泗路別墅見到你。”
“你說密碼我自己過去拿。”
包她是一定要拿回來的,因爲自己的證件都在裡面,錢倒是沒有,而且她不認爲鄭天奇需要她的錢包。
他冷笑,“你自己拿?傅小姐,那我家,不是你
家,你覺得我可能準你進去?你當我是傻子?”
傅子語靠在巨大的柱子邊,聽到這話反而笑了,“鄭總你這話不是自相矛盾嗎?你自己說的要我在你下班前在你的房子裡等著你,可是你又說不準我進去,你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過只是想要拿回自己的行李罷了,她想,難道這人還不給她不成?
但是好像鄭天奇就是這個意思,“嗯,你要拿我說的話來堵我,你開心就好,不過你的行李還是暫時不要拿回去好了。”
“你……”你字剛說完,那邊就掛斷了電話。
傅子語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將手機扔進自己的兜裡,轉(zhuǎn)身朝自己的車子走去。
又給葉曉曉打了一個電話,結(jié)果還是那樣,根本就打不通,所以說到底要怎麼辦呢?
研究室的事情鄭天奇已經(jīng)在處理了,所以不用她操心,傅子語直接開車回了公寓,倒下牀就睡了一覺,然後她做夢了。
夢裡面,她能夠很清晰看見那一團紅色,一直在自己腦海中盤旋,好久了之後,傅子語才從夢中驚醒,那些看不清的東西,讓她心驚。
傅子語幾乎都下意識地覺得她是專門爲了這個夢迴來睡覺,實在是太過詭異。
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腕錶,冰涼一片。
整個世界好像就只有自己不在狀態(tài),很累,外面還有著殘陽,擱在牀頭櫃上的電話響了,傅子語拿起,“喂——”
“你在哪兒?”是鄭天奇的聲音。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臥室,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說,“有什麼事嗎?”
“我問你在哪兒?”
“我在自己家裡,你有事情?”
鄭天奇只是淡淡的說,“我餓了,現(xiàn)在是下班時間,你趕緊趕來香泗路,我不想在外面吃,你過來給我做飯。”
現(xiàn)在是下午六點還是幾點,傅子語也沒有看清楚,只是心裡下意識地躥起一股火氣,聲音不免大了些,“你要吃飯你可以回鄭家老宅吃,也可以自己做,我是你的什麼人啊我要過來給你做飯?”
他咳了咳,“所以你是不願意過來麼?”
她簡直不想說這個人什麼話了,重重地冷哼了一聲,表示了自己現(xiàn)在的心情,就想掛電話,但是男人冰冷的聲音止住了她,“你要是掛了我不清楚後果會是什麼,但是我想應該不會很好。”
她握緊電話,盯著窗外的殘陽,“你等著,我馬上過來。”
反正她還要拿回自己的東西,傅子語直接開車過去。
到的時候鄭天奇已經(jīng)到了,他滿臉不悅地給她開門,傅子語還沒走進去,鄭天奇就出來了,順便把門給帶上了,傅子語還沒有來得及疑惑,就見他擡起自己的手指放在密碼鎖上面。
語氣很淡,“我接下按得數(shù)字你最好記住,以後我不會說第二遍。”
傅子語眼皮都不動一下地看著他的動作,然後想了想說,“你就是用的這個密碼?所以這是我的生日?”
她的生日是在夏天
,而剛纔鄭天奇按得數(shù)字就是她的生日,不過好像上次過來的時候他不是按得這幾個數(shù)字,傅子語看到他幾不可聞地嗯了一聲,“只是爲了讓你好記。”
所以他的意思以後她還會經(jīng)常來這裡嗎?
這裡是典型的富人區(qū),她是住不起的,可能隨隨便便一個平方就是她一整年的工資了,最關鍵的問題是這裡不是你有錢就可以買的到的。
只不過有錢在某種程度上就意味著有權(quán),這世上錢不能做到的事情還是挺少的。
她跟著鄭天奇進去,鄭天奇直接懶散地坐在沙發(fā)上,轉(zhuǎn)頭看著她,“我餓了,你最好快點,食材都在冰箱裡。”
傅子語白了他一眼,“我以爲你這種人都是不需要吃飯的,畢竟就算你結(jié)婚了在這個城市也會有不少花癡女將你奉爲神。”
至於是什麼神她就不知道了。
前段時間在網(wǎng)上淪陷的她和鄭天奇的新聞,有些不走正道的評論就是說什麼聽一聽他的聲音就會高潮……
所以說,有這麼恐怖?
傅子語轉(zhuǎn)身就去了廚房,冰箱裡的食材看起來非常的新鮮,一看就是沒多久纔拿進來的,蔬菜什麼的上面連一點點水珠都沒有。
傅子語走到廚房門口,怨念地看著鄭天奇的背影,他此刻打開了電視,不知道是不是在看電視。
其實鄭天奇的手藝比她要好,雖然是豪門富家公子哥,但是鄭天奇不是常年在國內(nèi),她清楚地記得在上大學之前鄭天奇有一段時間是在美國吧。
她記得他說過好像是美國紐約那邊他有一個兄弟在那邊,他們一起住,吃飯什麼的,因爲不喜歡一直吃西餐,而那邊的中餐也不好吃,所以沒有辦法,久而久之這男人就練就了另外一門手藝。
那就是廚藝。
等她的晚飯做好,已經(jīng)快一個小時了,她看著男人明顯有些不悅的臉色,她撇撇嘴,“你別嫌棄,這已經(jīng)是我最好的發(fā)揮了。”
看起來還不錯的四菜一湯,吃飯吃到一半,坐在她對面的男人擡頭看著她,“從明天開始,你搬到這裡來住。”
傅子語額頭一串問號,“你說什麼?”
她沒有聽錯吧,鄭天奇到底在講什麼?
他面無表情,再度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傅子語這次終於承認自己沒有聽錯了,她放下自己的筷子,頓時覺得這男人真的有本事,她本來食慾挺好的,現(xiàn)在一下子給他弄得什麼也不想吃了。
“你真的很像讓別人知道你金屋藏嬌?”
他掀眸,裡面沒有什麼異樣的情緒,只是在她說這句話之後眼角稍微動了一下,“你確定你是嬌嗎?”
“……我不是在跟你說這個。”
“那你是在說什麼?我要你搬過來,就是這麼簡單。”
傅子語當然是不同意的,她看著桌上的菜,兩個人吃還剩下很多,“就這件事情,我不同意,我住不起這樣高檔的地方,而且我認牀,我不喜歡這裡。”
這裡什麼都好,只是太沒有人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