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夢,不會有事的,別怕,別怕?!彼疽拜p輕拍打著我的肩膀。
我慢慢平復著夢裡的恐懼,可我真的好累,司耀景的懷抱給了我莫大的安全感,感覺哪怕天塌下來有他在,我就什麼都不怕。
“喬安,以後有什麼事你就給我打電話好不好,不要什麼事都一個人扛,像你今天這樣要不是你身上的定位器,監聽器啥的給了我你的行蹤,我真不知道我還能去哪裡找你?!?
司耀景溫柔的語氣真的讓我舒心,我也願意這樣享受著和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可當他說到定位器時,莫名有種無時無刻被監視的感覺。
“能不能撤掉我身上的定位器?”我知道這種事遲早得與他說明,早說完說都得說。
“那我以後怎麼找你?”司耀景全然沒看出我語氣的分量。
“我說你怎麼能找到我,我說你怎麼可以那麼及時的趕到醫院,原來是託了定位器的福啊?!蔽冶緛砭陀行┥鷼猓由纤€分辨不出我語氣的輕重,我更是來氣了。
“不全是啊,主要是那個監聽器,本來覺得你挺厲害的,第一次看你一個人還敢陌生人較勁,可是後面發現是我高估了你。”
司耀景覺得自己說的很對,話後還發出了一陣陣笑聲。
“笑夠了嗎?笑夠了你可以走了。”我當時真的是被氣急了,前一秒還想與他不分離,這下一秒就更不得給他一巴掌。
司耀景這才意識到我生氣了,可他並不覺得他有做錯或者說錯什麼。
“你這又怎麼了,好好的,生那麼大氣幹嘛?!?
我一看司耀景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再看看他那一副玩世不恭的死樣,頓時不想再見到他。
“你不走是吧,我走?!闭f完一個人掉頭就走。
司耀景追上來。
“喂,你沒搞錯吧,我說錯什麼了麼?你對別人脾氣那麼好,怎麼就是跟我那麼犟啊,是不是硬要給你點顏色看看你才舒服?!?
這麼難聽的話從和他差不多確立關係以來,還是頭一次聽說,原來說話也可以那麼的挫傷人心,甚至於比身體受外傷更疼。
我沒話回他了,停下腳步,回頭瞪了他一眼,我希望他能明白,今天的事是他的錯,跟我道個歉我就可以什麼都不說,可是他偏偏不那樣做。
“楚喬安,怎麼回事啊,你這死樣子做給誰看呢?”
司耀景本來也是從小嬌生慣養的主,真要生氣起來,脾氣定好不到哪裡去。
“我就這死樣子,你愛理不理,我告訴你司耀景,你看的慣我就看,看不慣就滾?!?
話一說出來,我就知道說的有點過了,果不其然,司耀景哪裡受得了這種辱罵。
“好,楚喬安,滾就滾,你以爲全天下就剩你這個女人了嗎?真把自己當寶貝了?!?
說完真的是頭也不回的開車走了,我一個人孤苦伶仃望
著他離去的背影,開始明白,原來什麼事都得靠自己。
除了自己的父母,無論是朋友還是愛人,難免會有感情磕磕碰碰的時候,你不能總低頭做認錯了那一方。
如果說我現在有一個穩定的職業與住所我會害怕失去司耀景嗎,以後真的搬去了他那裡,如果吵架那我又該怎麼辦?
吵架的時候人是失去了理智的,不會管下口的輕重,只求一時的痛快,哪怕過後悔的要死,但傷人了是改變不了的。
也必須得讓司耀景取出定位器了,要不然我就真的只是個傀儡了。
正尋思著怎麼能讓司耀景取下我的定位器,突然手臂一陣疼痛襲來。
傷口又開始流血了,看來還得跑趟醫院才行。
依舊是上次給我縫針的醫生,把手上的紗布揭開後,已經是血肉模糊的一片。
“你這是幹嘛了,這又得從新縫啊?!敝灰娽t生要給我注射麻藥。
“醫生,我問你哦,懷孕了的話,打麻藥是不是對胎兒不好?”
自己做的孽我不能讓腹中的胎兒來替我扛。
“對胎兒是不好,怎麼你懷孕了?”醫生一臉的疑惑“那你老公怎麼不陪你過來?”
“他工作忙,我就自己過來了。”我不好意思跟醫生說我這是未婚先孕。“那就不打麻藥吧,我忍著點。”
“小姑娘,這得多疼你知道嗎?你不要胡來?!贬t生全然不相信我這麼一個小身板可以承受住那巨大的痛苦。
其實我又何嘗不怕,就當是給自己一次教訓,這種痛我都經歷過來了,我還會怕以後遇到的任何困難嗎?
“可以的,再疼我也不叫出聲”我更堅定了自己的方法。
醫生沒有再和我多說什麼,他只是讓我不要往自己手上看就行。
可當醫生把那線一步步抽離我的身體時,我明白了什麼叫割膚之痛,儘量的去控制自己不要發出聲音,因爲我知道接下來還會更疼。
醫生把傷口清理了之後,就開始縫合傷口,我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針線穿插於我的皮膚。
汗如水涌,嘴脣都咬破了,醫生看我臉色慘白問我要不要繼續,我點點頭示意他沒問題。
“沒見過你這麼倔的人,明明自己受不了,又硬是要這麼幹。”
我明白醫生也是出於好意,但我真的想突破一下自己,我不想像司耀景說我的那樣,沒有一點點的強硬氣度。
我就把這痛當做是一種新生吧,我要把害我父親的人查出來,我要讓那些給我痛苦的人加倍的還回來。
忍受著不爲人道的痛苦,我不知道那短短的十幾分鍾我是怎麼熬過來,我只知道我疼的都想就這麼死去。
“小姑娘,你很勇敢,但我還是要勸你,不管別人帶給你的傷害有多大,不管他傷害你的時候有沒有違背社會道德,但你要記住,你不能去觸碰道德的底線,
一但不觸碰,你就再也沒有下線了。”
醫生彷彿是看出來我的隱忍只是爲了厚積薄發,他不能讓我放棄,只能告訴我這麼一斷話,告知我做人的道德底線。
強撐著離開了醫院。
“接下來又該去哪裡”我自言自語著,真的沒地方去了,找蕭蕭她肯定也會煩,不能什麼事都找她去訴苦。
找司耀景?不行我不能做那個先低頭認錯的人,我本來就沒有錯。
回南宮家?這個時候回去肯定又是找罵的份。
對了,可以去以前爸爸,哥哥,還有我一起住的地方,雖然很簡陋但至少可以暫時的先避避風雨。
那裡是接近於郊區,如果打車去肯定得浪費很多錢,倒不如坐著公交車去。
過慣了貧苦生活,已經讓我下意識的去節約,對於現在的我也好,以前的我也罷,都改變不了我那精打細算的習慣。
上了公交,看著漸漸變暗下來的天色,在看看沿途那曾經看過無數次,在熟悉不過的建築與風景,我有種回家的感覺。
那棟小房子,我們一家三口住了快20幾年,如果不是父親病了,父親應該還會住在這裡吧,因爲這裡有他的牌友和酒會。
下了車,看著院子裡的孩子已經不是我走時的那一批了,是啊,過去這麼多年了,應該結婚的都結婚了,生孩子的也都有孩子了。
“喲,這不是喬安嗎?”一位老大娘撐著她的老花眼鏡,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罢娴氖菃贪玻瑳]變過,沒變過啊。還是那麼美麗,好看?!?
我一時想不起眼前這位老大娘到底是誰,只能打著哈哈道:“大娘,是我,是喬安?!?
“你不認識我了喬安?你小時候可和我家妮子天天一起手拉手去上學呢。”老大娘是那麼的熱絡,似乎就想拉著我的手進屋去好好談談。
妮子?說的是研妮沒錯?,難道她就是研妮的母親?可是不對啊,研妮媽媽當時可是我們院子裡出了名的美人,這雖然是有幾年沒見,但也不至於變化這麼大吧。
“你說的妮子是研妮嗎?”我詢問著眼前這位與實際年齡完全不相符的大娘。
“看吧,你想起來了吧,我是研妮的媽媽。你的嬸子呢。”她一看我記起可她,看上去似乎很高興。
“妮子嬸是你啊,你看我都認不出你了,研妮還好吧?”本就是一個不太擅長交際的人,這我還讓人家長者給我先打了招呼,的確是不太好意思。
不知爲什麼問了這句話後,妮子嬸就不說話了,也沒再與我多說話就回自己家了。
我琢磨著難道是我說錯話了?可是我都沒說什麼話啊。
難道是年紀大了,耳朵啥的也不好使,腦袋範迷糊?我不對啊,妮子嬸年紀還好吧,不算大。
不願意再去多想,今天的事情太多了,我該好好休息一下了,掏出鑰匙便往自己家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