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宇宙艦隊的主體是由原三星艦隊，即奧維馬斯艦隊膨脹而成的。兩年以來，人類的太空力量以奧維馬斯艦隊爲主要核心得到了極大的擴充。當時的盛況甚至被人形容爲：“每週都有超過兩個中隊的新艦抵達；每天都有飛行員晉升爲中隊長；每二十天產(chǎn)生一個分艦隊。”
那種話自然有誇張的地步。但當時奧維馬斯艦隊擴軍之瘋狂，確實讓我們這些周邊單位看得目瞪口呆。那時我親眼目睹他們的人員緊張到了那樣的地步：只要在三星艦隊裡混過十年以上的老資格，哪怕是廚房的伙伕都臨時安個副大隊長來噹噹。相較之下，韓曾那樣的萬年衰人混到個分艦隊司令毫不奇怪。
因爲艦隊的膨脹，隊伍編制也在不斷重新修訂編寫。按照奧維馬斯艦隊最初五十艘護衛(wèi)艦一個分艦隊的編制，他們最強的時候竟然編出了二十八個分艦隊！即便那邊當真是人才濟濟，擴到這麼多的編制單位時也出現(xiàn)了斷層。那裡北飛出身，擁有高超技術(shù)和資深學歷的牛人不少，但做官卻不是光有這兩把刷子就可以的，起碼得會做人才行。
技術(shù)和人品從來就不是成正比發(fā)展的，許多濫竽充數(shù)的王牌飛行員出身的新官惹了不少事——有些有點本事卻又沒學會收斂的傢伙坐直升飛機high得昏了頭，甚至以爲自己馬上就可以頂替奧維馬斯上將的位置到處任意妄爲、口出狂言。這些註定成不了氣的傢伙不久後便陸續(xù)出現(xiàn)在張寧的後進幹部學習班中與劉吉笙同志爲伍，而且怎麼學都結(jié)不了業(yè)。經(jīng)過層層梳理過濾和根據(jù)實績進行考覈重編，又淘汰了不少過渡性質(zhì)的艦艇，方纔逐漸把編制壓縮到了相對合理的程度。
宇宙艦隊編組了遠征軍後，後方剩了不少舊艦和傷艦，最大的一艘就是給戴江南折騰爛了的拉普達號強戰(zhàn)列艦。那艘艦損壞嚴重，在日本GDI特工參與的秘密修復工作中反遭到了破壞式的檢修，雪上加霜之下。修復預算達到了一億三千萬之多。因爲戴江南把這件事捂得太久，六九年預算中已經(jīng)沒有閒餘資金投到這艘破艦上了。恐怕得七○年財政預算編下來才又望排入維修日程。就憑這個數(shù)字，江南兄至今還給關(guān)在宇宙艦隊紀監(jiān)委的小黑屋裡一點也不冤。
舊艦地數(shù)量實在太多，可後方並沒有很像樣的人來統(tǒng)轄管理。爲此，奧維馬斯出征之前成立了一個名爲“武裝部”的機構(gòu)，負責統(tǒng)轄調(diào)度後方的後備艦隻。可這個機構(gòu)明顯是具有扯皮嫌疑的，因爲部長到現(xiàn)在都沒產(chǎn)生。他即不讓我當，也不說讓約翰。亞當斯直接兼任，就讓那個位置空在那裡。所以現(xiàn)在武裝部有一羣辦事的官僚。但能作主的卻一個都沒有。奧維馬斯留的話是：“黃而你多給那邊操點心，有什麼定不下地要及時向亞當斯總司令彙報。”
眼下形勢差不多就是這樣的尷尬，好在GDI的人應付這種尷尬局面的本事都比較強。現(xiàn)在後方的艦艇包括待修理的大約在兩千艘左右，基本都是護衛(wèi)艦以下的級別。奧維馬斯只揀了其中稍好地一百五十艘編了個第十二艦隊，其餘的就處於無編制狀態(tài)散停在港口。武裝部的這些人就是來與我商談後方武裝力量的調(diào)配和組訓等具體問題的。
正胡思亂想間，提都斯做完了報告。一時會議室裡出現(xiàn)了冷場，寒寒敏感地覺察到了。插話進來：“部長，你來得有些晚，過會我派人把整理後的報告給你送過去，下午看看吧，有些事我們得協(xié)商進行。”她又對我身邊那個女人說：“由加利，再給部長大人介紹一下你們那邊地人吧。”
“我是第十二艦隊司令淺野由加利。請多指教。”我身邊的女人側(cè)過身微微向我致意，然後又替我介紹起了旁邊的人。可我卻沒有心思仔細聽，隨口跟那些起身向我敬禮的官員們敷衍者，心裡開始翻江倒海：是她！
提都斯曾向我提到的關(guān)於這個女人的種種傳說開始浮現(xiàn)腦海：
“奧維馬斯上將終於沒能完全壓住主星派來地人。那邊派來了一個年輕女人，已經(jīng)到奧維馬斯艦隊政治部報到了，看來會出任職務。”
“還記得上次跟你提過的那個淺野由加利嗎？果然給任命爲艦隊後勤主管了。由她來負責與地面的交涉和物流。真是好主意。”
“對了，好像沒對你說過她的來歷？帝都軍事大學畢業(yè)的，不過不是什麼高材生，但家裡關(guān)係厲害得很！傳說她母親是北條鎌倉正成的私生女，如果屬實，那可當真是乖乖不得了。”
“遠征軍的艦隊編制已經(jīng)內(nèi)定了。後方編了個行星守衛(wèi)艦隊，司令就是前次跟你說過的那個淺野。那女人在奧維馬斯艦隊鬧出了不少緋聞呢，不過聽說她早就跟小約翰。亞當斯訂婚了。”
提都斯當時對我講起這些。我都只當作花邊新聞付之一笑，聽了便丟到腦後。現(xiàn)在慢慢回想起來，不由越想越是心驚。額頭地冷汗迅速地被吸入了體內(nèi)，穿膛破肚地從脊柱頂端滲了出來，冰涼刺骨地令我異常難受。這回惹了大禍事，不知該怎麼辦？
我謹慎地向提都斯那邊看了看，覺得還是不能把這種事交給他去抹平，不然捏在他手中的小辮子就太多了，搞不好會讓在諸將官間走鋼絲我失去平衡他們的力量。
那其他的人呢？寒寒……算了。巴斯克冰？他準會譏笑我惹出了“拉鍊門事件”，而且這傢伙知道了寒寒也就知道了，最後解決事情的還得是寒寒，不行。
靜唯？且不說她現(xiàn)在正痛恨我得要命，這種事交給她，我懷疑她會用最直接有效的方法。話說回來，這件事中似乎那女人還是受害者，咱無論壞到什麼份上，尚存有那麼一絲良知，不至於喪盡天良到先奸後殺的地步。
環(huán)顧四周。終於明白了一件事：這件事還是得由我親手來解決，頭疼哪……
接下來的會議我一直心不在焉。幾乎沒聽清楚他們在說什麼。寒寒注意到了這一點，散會後即把我扯到一邊問：“出什麼事了？這麼恍惚的模樣——是不是又跟洋子吵架了？”
我只有苦笑道：“爲什麼你也要說‘又’呢？”
“你的事啊！”寒寒語重心長地說：“現(xiàn)在我實在不適合再管了。雖然你年紀比我大，但我看你卻越來越象個不爭氣的弟弟。算了，這種話我不宜多說，你好生注意自己的舉止吧。虹翔在外打拼，這種時候，你可得爭氣把我們地威風撐起來不可。現(xiàn)在他們還是認你的資格地，不要讓形勢往壞的一面發(fā)展。既然要到月球去檢查。就早點回去休息。”
“檢查……”我頓時語塞了，我竟然一點都沒聽見。過了好一會，才小心翼翼地問：“跟誰去？”
“就知道你又沒聽。”寒寒沒好氣地回答：“你是最高領(lǐng)導，自然是你帶隊。”
我不敢再問，怕說多了給她詐出昨晚的事，那就大大不妙了。
六九年二月八日，我作爲默認的宇宙艦隊後方最高常務官員帶上武裝部的一干人到月球去檢查。亞當斯是三星的前沿後勤基地。月球是後方基地，這一年多擴建得大了許多倍，第三個基地也已經(jīng)開始建設(shè)了。然而，檢查的結(jié)果難言如意。在那裡的軍事學校裡看到地大多數(shù)學員都是文化水平很低的青壯年。因爲基礎(chǔ)科學知識的欠缺，他們的教官往往要花費比培訓前沿實戰(zhàn)官兵多三倍的精力和時間纔能有所進展。聽教官們發(fā)了一通牢騷後，我問道：“既然這些傢伙多數(shù)連初中都沒讀過。招這麼多幹什麼？”
“資金的緣故，大人。”淺野由加利插嘴道：“我經(jīng)手過一段這方面的工作，略知一二。現(xiàn)在全球進入戰(zhàn)爭狀態(tài)，軍需產(chǎn)業(yè)大肆擴展。爲此，需要大量具備高等教育素質(zhì)地勞動力——即使實際操縱中並不需要那麼多。高校畢業(yè)生從去年開始就搶手得很了，薪酬和徵兵補償金也隨之升高。我們的資金流雖然龐大。卻經(jīng)不起每年在養(yǎng)兵上消耗幾千億。也曾試圖降低報酬，但一是這樣不能在廣範圍吸引高素質(zhì)人才加入，二是地面上的工會組織提出了強烈的抗議，這種想法只好擱淺了。”
她說得頭頭是道，看來並非無能之輩。我卻不敢正視她，側(cè)過身說：“那麼，前方如果需要兵源補充的話，我們就只有把這些大部分加減乘除也做不全對。幾何三角都畫不來的傢伙派到星海前方去？別開玩笑了。”
“大人，這是現(xiàn)狀。”淺野微笑道：“但未來不一定會那麼糟糕。也許等他們需要時，這裡已經(jīng)訓練出了足夠地專業(yè)兵員了。”
我苦笑著說：“希望如此。”
其餘的檢查倒沒有什麼大問題，一切基本按部就班。結(jié)束那天，我忽然想起該去看看戴瘋子了。他給關(guān)了半年多，精神還旺盛。只是給限制了活動，整天只有戴著耳機聽廣播的份，身體顯得衰弱了許多。我跟他閒談了一會，叫他繼續(xù)反省，好好把自己的劣根認清，組織就一定會慎重考慮讓他戴罪立功的——不過看那鷹鉤鼻一臉壞笑的模樣，就知道他根本沒把我這帶頭不守紀律地傢伙說的話放在心上。
“可惜給限制在這裡，不然該邀你一同吃個飯纔對。”戴江南站起來送我時說：“畢竟我在這裡已經(jīng)呆了近八個月了，也算小半個地主。”
“以後有機會的。這次沒趕上，但我覺得你總會有上得戰(zhàn)場的那天，只希望那時不要名將太多，壓得你擡不起頭吧。”我點了點頭，正準備出門，忽然故作無意地問：“這次我是帶武裝部的一羣人，還有第十二艦隊的司令淺野來的。你對這個人印象如何，可否一起共事？”
“那個女人？”戴江南啞然失笑，隨即轉(zhuǎn)開了目光：“她不會帶兵，她的位置純是政治需要安排出來地。如果遇到——當然，應該不可能有，我是說如果的話——一旦有正規(guī)的軍事行動。一定要另找人手。還有，最好離她遠些。可能隔牆有耳。我不多說了，你應該明白纔對。純公事上的交往還是沒什麼問題地，在對地方面有了她也會比較順利。她跟日本那邊關(guān)係特別密切。約翰。亞當斯又是她的未來公公，很明顯地對她有偏袒。總之，不是個好惹地人物。小心吧。”
從戴江南那裡出來已經(jīng)很晚了。靜唯在樓等了了好久。稍顯不耐煩狀。從幾天前出了那件事至今。她都不肯用正眼瞧我。這次也不例外，我倆並行時，竟然是她走前面，我走後面，好像我是她的保鏢。走了好一會，到了大路邊上。環(huán)顧四下無人，她忽然停下來說：“我受夠了。不想再在你身邊工作。給我安個別的事情做吧。”
聽到這樣的話，哪怕是我也高興不起來。而且看她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似乎還另有隱情，看來不止僅僅不想幹保鏢這回事。我嘆了口氣，儘量語氣緩和和她說：“你想幹什麼，自己提吧。家族對你早有期望。自然不會長期讓你屈居我身邊做一個保鏢那麼簡單。”
“你能讓我?guī)П鴨幔俊膘o唯出乎意料地冷靜，直接提出了要求：“你應該理解，我早晚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只要你允諾了，家族一定會給予相應的報償。”
“開玩笑吧？”我打著哈哈說：“你知道咱這裡的規(guī)矩，一向是先拿錢後辦事地。無忌軍想開賒帳的口子嗎？”
靜唯平靜地回答道：“如果只有這樣的顧慮，你放心好了。我以自己的人格擔保。家族絕對不會違背自己的承諾。”
她認真得很，我心裡也有點打鼓了。她似乎也到了應該出去獨當一面的時候，而且與我一向相處並不見得很愉快。但不知爲何，我忽然有種不想她這麼快離開自己身邊的想法。思緒再三，我繞著她走了兩圈，語重心長地說：“帶兵？以無忌軍地慣例，不會首先涉及自己毫不擅長的宇宙戰(zhàn)吧，那就是想染指陸軍了。我怕你還沒學會星際陸戰(zhàn)策略。已經(jīng)給辛巴那頭大野狼叼走啦。”
忽然間，靜唯渾身爆發(fā)出了一股強烈的怒氣。她忍了一下，終於還是捏緊了拳頭向我爆發(fā)了：
“他又怎樣？是誰也比你強，起碼不是象你這樣把我當玩物的傢伙！”
她的怒氣如此之強烈，以至於我想插科打諢化解尷尬局面的想法才升起一半就給撕爲齏粉了。爲她地情緒感染，我的怒火也騰地冒了上來，心裡翻騰著“你憑什麼老是對我那麼衝，心情一差就拿我撒氣，我該遭這些罪麼？”一類的想法，醞釀又醞釀，雕琢又雕琢，基本達到了出口傷人的殺傷力極限，卻一直憋下來沒有出口。
我倆就這麼寸步不讓地站在路邊，死死地瞪著對方。瞪視了好一會，我的眼睛有些發(fā)酸，正想打個哈哈說句“我們來比比誰能堅持更長時間不眨眼”的諢話來緩解下氣氛時，忽然一陣疾風從遠方襲來，一輛高檔月球車停在了我地身後。隨著一陣電動車窗下降聲，傳來了淺野由加利的聲音：
“喲，部長大人竟然在這裡！有沒有興趣陪我去觀景站一遊呢？”
聽到她的聲音，靜唯的怒火忽然更上了一層，咬牙切齒地低聲說：“這聲音好熟悉，那天的女人就是她？”
我忽然產(chǎn)生了一種異常疲憊的感覺。身居高位，身邊諸事卻始終不如意，就連個保鏢也處處與我爲難。話說回來，就算我當初確實錯了，實在不該去染指你靜唯殿下，跟別的女人如何也一點不關(guān)你的事。
這種想法剎那間形成後，頓時充斥我全身地各個角落，一時間我只想迅速離開這個地方，無論去哪裡也好。想到此節(jié)，我歪了歪腦袋，冷漠地回答道：“你沒有必要關(guān)心這些。”轉(zhuǎn)身便上了淺野由加利的車。
“部長大人似乎心事重重呢。”淺野由加利一邊加速一邊側(cè)臉對我說：“雖然到現(xiàn)在爲止還沒去過，不過我聽說觀景臺是個好地方，能夠迅速快捷地讓人消遣思鄉(xiāng)之情。傳說中，那裡是情侶速配的最佳去處，而且在那裡告白的情侶會得到終生的幸福呢。部長大人到了那裡，一定能迅速回復心境的。”
我望著反光鏡中遠去的靜唯的身影。心不在焉地回答：“那只是些下里巴人胡扯的傳言而已。在那裡相見地男女，只是命中與那處有點緣分罷了。哪裡有什麼會得到永遠幸福的科學依據(jù)？”
“呵，前幾天纔開始信教地部長大人原來是個唯物論者呢！”淺野由加利嬌聲笑了起來。
聽到她笑聲中夾雜的言語，我忽然產(chǎn)生了一種念頭：
跟這女人一路，恐怕是犯了個可怕的錯誤。
這個預感果然很靈驗。我們來到觀景臺時雖然已經(jīng)凌晨一時，可往常此時這裡並不缺人。現(xiàn)在卻只看到臺上燈火通明，院子裡連半個鳥影子都沒有，只有門口的衛(wèi)兵在那裡打瞌睡。我下車看到這種情景。不由皺眉道：“怎麼回事。象鬧鬼似的。”
“鬧鬼倒不至於，下官事先通知他們今晚十點之後不要接待無關(guān)人等，他們照辦了。”淺野由加利以無動於衷的口氣說：“所以現(xiàn)在很清淨，只有我和大人二人。”
我轉(zhuǎn)身看著她，感覺到了她不懷好意的心思。然而她接下來的一句話使肋生雙翅想撤退的我化爲了折翼天使：
“大人，有些話總得說清楚纔好。如果一味迴避，非要鬧到請亞當斯老爺爺出來評理的地步話，對誰都不好呀。”
我深深地吸了口氣，耷拉著腦袋跟著她上了觀景臺。剛剛上完臺階，這女人的魔性便發(fā)了，從後面死死地抱住我，一口啃住了我的後脖子根。我雖然吃痛，也只得皺眉不出聲。過了好一會。她才鬆開口，膩聲叫道：“死人，幾天都不理我！還非要逼著我主動引你上門！”
“鬆開手。”我試圖用長官威嚴壓她：“讓別人看到可大大不好。”
“不會有人的。”這女人的手已經(jīng)不安分地伸入我的領(lǐng)口，在我胸膛上輕柔地撫摸著，一邊在我耳邊吹著氣說：“做下了賊事，現(xiàn)在還敢裝作道貌岸然地模樣？”
說起來真是可笑。我這樣的惡人。竟然在她的威逼和脅迫下步步退讓，給按在臺邊的長椅上受她的肆意挑逗。爭辯了沒幾句，立即給她以“我只知道你強姦了我”這樣的話壓得啞口無言。
此時神智清明，受辱地感覺卻不如上次那般強烈。再說，這女人的功夫還真是不一般，瞧來非常精於此道。沒過一會，我已經(jīng)給她弄得情不自禁，心中暗歎一聲。完全放棄了抵抗的意志。淺野由加利感覺到了我鬥志的崩潰，笑道：“大人，早就該這樣的，何必浪費時間呢？”
整個過程，都算是她主動的。就連最後地結(jié)果，也是她騎在半躺在長椅上的我身上掌握主動。在她劇烈搖動著身體的時候，我的心裡非常複雜。一方面，被脅迫甚至被女人強姦的感覺讓我相當不快；可換一方面來說，又可以說是她主動找到我，這對長時間情感肉慾方面都不順利的我來說也算一點慰籍。何況，這女人的牀上功夫委實精練得嚇人，沒得兩分鐘就讓我徹底沉陷在以往不曾有過的極其狂熱刺骨地慾海浪潮中。我就在屈辱、愧疚、芶安和快感中反覆掙扎，直到淺野由加利已經(jīng)快失神時，我忽然感到了靜唯的到來。
她大概是擔心我的安全問題跟來的，可惜這種情景我實在不想讓她見到。雖然不想，但目前我並沒有改變現(xiàn)狀的能力。恢復了神智的我還是隻有幹瞪著眼看著淺野由加利在我身上狂野地扭動、撕咬、掙扎，然後感受入口處蹲著的靜唯那冷冷的目光。終於，淺野由加利拼盡最後一絲力氣瘋狂地扭動了一氣，然後一口咬緊我的肩頭，我的全身和力氣也隨之一泄千里。
過了好一會，淺野由加利才慢慢坐起身來，眉眼裡全是媚笑，誇獎我?guī)值貌诲e，是她遇到男人中難得的上品之一。要是在沒有靜唯在側(cè)是情景下聽到這種話，我說不定還跟她假打幾招，可現(xiàn)在完全沒了心情，直截了當?shù)卣f：“你找我來說要說事。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
“哎喲，別那麼冷漠嘛，人家可是真心喜歡你呢。”
“算了吧，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我自嘲地笑了笑：“你究竟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或者是想讓我失去什麼？直說吧，我好有點心理準備。”
“那是以後的事了，我並不著急這麼快就要作出結(jié)論。”淺野由加利慢慢地整理著衣服，說：“在那之前，我們可以盡情享受歡樂，哪怕彼此都明白那絕對不會長久。”
“你不配對我說這些。”我忽然有些暴躁，跳起來叫道：“你快走，我現(xiàn)在不想再見到你！”
“你可能需要多些時間來考慮。”淺野由加利滿不在乎地站起身來，風情萬種地挽著頭髮，悠然說：“可是你唯有接受這個現(xiàn)實。再說，你的身體也告訴我你非常需要我給你的東西。再見吧，我想我們會經(jīng)常再見的。”
魔女朝空氣發(fā)出了一串浪笑後施施然離開了。衣冠散亂的我疲憊地靠回了長椅靠背上，默不作聲地望向隱藏在出口附近的靜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不知道她會怎麼想。但那已經(jīng)不重要了。我的生活已經(jīng)給淺野由加利搞得顛倒不堪，靜唯給我的麻煩與她相較之下則非常地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