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有這種破制度？太坑人了！
伐開心啊伐開心！
這個條件註定她鎩羽而歸，陶夭夭眉兒打結：“怎麼可以這樣？”
杜子鍔但笑不語。
“算了。”陶夭夭悶哼，“此處不留姐，自有留姐處。”
她拿起桌上的手袋，不卑不亢地轉身向外面走去。
可走著走著，眸子落上一邊空空的咖啡杯，想起“肚子餓”，陶夭夭不知不覺有些心虛。
想了想，她放下包，拿起杯子，低頭找出南山咖啡，熟練地泡起來。
不一會兒，她把咖啡端到曲瀾剛剛的位置，南山咖啡醇香四溢。
聞著芬芳的味道，隔壁的曲瀾忽然發出聲輕咳。
杜子鍔一怔，瞄瞄隔壁，忽然揚聲：“陶小姐等等——”
陶夭夭應聲回頭，一臉困惑。她可不會做白日夢，以爲他會破格錄取她。
不過，人生充滿偶然，希望無處不在，沒到最後關頭，絕不能認命。
杜子鍔落上陶夭夭期待的眸子：“陶小姐反應靈敏，思維縝密……”
聽得陶夭夭眸子灼亮——這是要破格錄取麼？
“但是……”杜子鍔毫不留情地擊碎陶夭夭的幻想，“公司確實不招未婚女子做中層管理。”
陶夭夭很想奮發向上，但此時感覺人生很失意。
“不過……”杜子鍔含笑凝著她。
人生起伏太快，陶夭夭心臟承受力瞬間飆升。
這杜子鍔不能一次性把話說完麼？
杜子鍔意味深長地瞄著她：“不過陶小姐如果願意屈就一名普通設計師，明天隨時可以來上班。”
陶夭夭深呼吸，再深呼吸。
她是來應聘經理好不好？就算未婚不能做經理，那總管也行，大不了就主管，再不行小組長也好……結果一落千丈，直接成了生物鏈的最底層。
她似乎已經看到，自己被組長主管總管經理吆喝的模樣，比剛進社會的小菜鳥還可憐……
“怎麼樣？”杜子鍔神色不動。
想了想，陶夭夭倒輕輕笑了。她現在主要是找工作，進淩氏的對頭公司。
只要有機會留下，建築設計經理位置麼，她早晚一手拿下！
洋洋一笑，陶夭夭落落大方地朝杜子鍔一鞠躬：“杜總，做小職員，纔有無窮無盡的發展空間。成爲恆天的小職員，是我的榮幸。”
“歡迎陶小姐成爲恆天國際的成員！”杜子鍔含笑看著她。
豁達有上進心，正是恆天國際需要的員工。
“謝謝杜總。”陶夭夭眉眼彎彎。
今天真是個黃道吉日。
搞定工作，她就能挺起腰桿生活了。要是洛果果知道她進了恆天國際，一定會吃不下睡不好。
越想，陶夭夭越舒心。慵人自擾，顯然不是她會做的事。
如果不是因爲關雪華不方便，她一定拉著她去唱卡啦OK。
目送陶夭夭離開，杜子鍔這纔回了辦公室，別有深意地凝著曲瀾：“曲先生剛剛輕咳，是提醒我留下她？”
彈了下金魚的缸，曲瀾氣定神閒：“有麼？”
杜子鍔也不追問，只笑了笑：“我有答應介紹人，中午和她相親。”
聞言，曲瀾站直身子，更加玉樹臨風，卓爾不凡。
他聲音平穩：“如果你不介意我看過她的身子，就去相親……”
陶夭夭覺得人生很戲劇。
纔在恆天奮力避開杜子鍔，結果纔回到家門口，王阿姨就和她報喜了：“夭夭，恆天國際的老總，答應中午過來聚一下。”
相親麼？
“……”陶夭夭一個沒站穩，高跟鞋幾乎扭了腳脖子。
杜子鍔居然答應來相親？
“你乖乖在咖啡廳裡等著啊！”王阿姨可歡騰了，“白馬王子來羅！”
她說杜子鍔是“肚子餓”，都丟人丟姥姥家了，人家怎麼還會傻傻地送上門來給她當白馬王子？
她可不是前突後翹的大美人，而且工作四年才存了十萬塊。既沒傾城的貌，又沒倒貼的錢，杜子鍔怎麼會來……
“我和你媽商量了，跟他約了十號桌，中午十二點。”王阿姨補充。
“十號桌？”陶夭夭的高跟鞋又抖了一下。
她現在看到十號桌，就想起對不起男神和那位夏小蒙啊……
加快步伐，陶夭夭把王阿姨的聲音甩到身後。
找到工作，陶夭夭心情亢奮，忙著收拾上班用的東西，時間很快過去。
基於“肚子餓”事件，陶夭夭沒心情打扮。只是保持基本的整潔。
一直捱到十二點，她才緩緩下樓。
十號桌果然已經坐了人。
咖啡廳是橙黃色的燈光，他又揹著她的方向坐。她沒法看清他神情——是因爲王阿姨的盛情難卻？還是他心甘情願到來？
蘇曉慧一把拉過女兒，激動得聲音都變了調：“夭夭，這男人不錯，比凌北帆順眼多了。”
杜子鍔儀表堂堂，看上去是不錯。但能不能相成，天知道。深呼吸，陶夭夭向10號桌走去，綻開笑容：“嗨——”
陶夭夭的聲音卡在半空。她睜圓眸子，看著面前的清俊男人，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杜子鍔呢？怎麼是男神？
曲瀾應聲側過身子，深邃的眸子落上她的小臉：“嗨！”
他居然還跟她“嗨”？
陶夭夭瞄瞄桌牌，確定自己沒弄錯，就是10號桌。她努力讓自己笑得自然：“這是10號桌。”
“是10號桌。”曲瀾頷首。
他還賴上了！
陶夭夭無奈地摸摸鼻子：“那個……10號桌有人定了。”
曲瀾頷首。是他定了。
他怎麼還坐在這裡？陶夭夭悄悄瞄瞄門口——杜子鍔怎麼連影子都沒有？再不來，她閃人了。
“曲瀾，三十歲。五官端正，正月初一生日。”曲瀾語氣平靜。
“嘎？”陶夭夭一愣。
“現在就職恆天國際。”曲瀾一雙波瀾不驚的長眸，悠然落上陶夭夭的眸子。
“你今天也進了恆天國際？”陶夭夭一愣，“我們以後是同事？”
曲瀾頷首。
都在恆天工作，也可以說是同事……
“咳，不過……”陶夭夭睜大眸子，“曲先生，你自報家門幹嘛？”
曲瀾優雅地端起咖啡杯，輕抿一口，不動聲色地放下：“我在和你相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