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上官風(fēng)雲(yún),謝聖上隆恩,萬歲,萬歲,萬萬歲!”上官風(fēng)雲(yún)再沉穩(wěn),也分外感慨激動,眼中含滿熱淚,誠心誠意向上磕頭。至於周易,他倒沒怎麼注意。上官月微與西門馭龍指腹?fàn)?wèi)婚之時,兩個孩子都沒有出生。西門至夫婦失蹤之後,兩家便幾乎斷了往來。如果沒有家族變故,或許他會把這門親事拋到九霄雲(yún)外。
直到此刻,他也沒有想到,周易便是上官月微指腹?fàn)?wèi)婚的西門馭龍。
“周易——”
聽到烈陽帝呼喚自己,周易將激動地心情壓一壓,硬著頭皮向前,學(xué)著上官風(fēng)雲(yún)行禮:“草民周易拜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周易,你擡起頭來。”
“是。”周易雖然在電視上見過無數(shù)次朝拜皇帝的鏡頭,但對宮廷禮儀並不熟悉。他本來就想擡頭細(xì)瞅瞅皇帝長什麼樣的,烈陽帝一說正中下懷,將頭擡起一看,不由嚇了一跳:“皇帝的臉色,怎麼這麼差?看來傳說的沒錯,他真得病入膏肓了……”
烈陽帝見到周易也是微微一愣,不由道:“周易,你……今年多大了?”
“草民今年……十九歲。”算上地球上那一世,周易的心理年齡可不止這些,但他也不能這麼算啊,只好將剛穿越來的十六歲,加上跟隨傲雪修煉的三年相加,正好十九歲,沒辦法,裝嫩吧。
“十九歲……從面相上倒是看不出來……你沒有誑朕?”
“不敢,草民真的十九歲。”
“十九歲取得如此器煉成就,當(dāng)真難得。“朝廷言出必行,這就兌現(xiàn)承諾。來人,將《金石重典》原本,賜予周易!”烈陽帝一揮手,一個小太監(jiān)立即點頭應(yīng)諾,緩步下臺,手中託著一隻金絲托盤,盤中放著明黃色綢緞包裹的物事,看樣子正是一本書籍。
“謝皇上隆恩!”周易忍著彆扭,心說我與納蘭靈琪平輩,給他老爹磕頭也不算吃虧,磕吧……
周易謝恩退下,下意識地掃了上官風(fēng)雲(yún)一眼,卻見他也正盯著自己,急忙向老丈人微微頷首,歸入原來的隊列當(dāng)中。而上官風(fēng)雲(yún)臉上略微顯出驚愕的表情,皺眉思索起來,看來是想起了故人。
大殿上,皇帝對黃人傑、納蘭思明、秀川未良、杜望軒等人依次點評、嘉獎,時間一點點過去,病中的烈陽帝語言緩慢,但神色始終不變,反倒是四王爺、葉赫猛等人的臉上,慢慢沁出汗來。
“日桑人,你他媽的日桑人!”
烈陽帝剛剛將器煉新秀們表彰完,羣臣屏氣凝神,準(zhǔn)備進(jìn)入下一環(huán)節(jié)時,霍斯突然一嗓子,將衆(zhòng)人嚇了一哆嗦。
原來,受到錢峰的挑撥之後,霍斯在進(jìn)殿時,便注意到了與秀川次郎走在一起,身穿白青條格衣服,頭髮用紅色布條紮起的日桑強者自宮狂二。
性格暴烈的霍斯男爵,當(dāng)然不會顧忌太多,覲見皇帝時,便要試探一下這位大內(nèi)侍衛(wèi)長口中的強者到底有多強,一記肘錘偷偷頂了過去,對方立刻意識到不妙,看似不經(jīng)意的一滑,便躲了開去。霍斯不甘心,用出五成力量,連打三記暗拳。他個子矮,奔的也是下三路。衆(zhòng)人山呼萬歲的時候,三道殘影便帶著輕微呼嘯,擊向自宮狂二的胸腹和下體。
自宮狂二雖驚不亂,身子依舊保持行禮的姿勢,左手向後迅速打出十幾道靈決。只見他袍袖間騰起淡淡的霧氣,霧氣中符篆隱現(xiàn)。霍斯的拳勁打進(jìn)霧氣中,便如泥牛入海,消失不見。
霍斯嚇了一跳,暗想這個傢伙果然很厲害,很受打擊,但也不願再招惹他,行過禮後往那一杵,銅鈴似的眼睛一瞇,索性假寐起來。
他性子直來直去,只爲(wèi)比試一下身手,誰知道日桑人心裡有鬼,看到這個矮個子總是找自己晦氣,心裡便犯了嘀咕,心說他不會是知道我們的計劃了吧?如果嚷嚷起來,可就不妙,不如做了他!想到這裡,自宮狂二眼中兇光一閃,從容界中取出三枚冷毒針。這種毒針用寒冰製作,含有不同種類的毒素,不管是否射中目標(biāo),都會在數(shù)秒後融化。現(xiàn)在正在大殿之上,他身手雖好也不敢放肆,使用這種毒針,讓霍斯神不知鬼不覺死去,而且還可栽贓到中夏國頭上,何樂而不爲(wèi)?
想到這裡,他看似無意地一展袍袖,嗖!嗖!嗖!三枚毒針便悄無聲息射出,直取霍斯的後頸。
霍斯性格看似粗疏,但戰(zhàn)鬥經(jīng)驗分外豐富。毒針還沒到近前,便本能地感到一陣寒意,整個右面臉頰都起了一層爆慄,用手一拂,觸覺冰涼微刺,不由臉色大變,迅速撒手,卻見三枚小針滑落地下,手掌卻微微發(fā)黑。知道針上有毒,他急忙發(fā)功驅(qū)除,同時左右環(huán)顧,看到日桑人眸子中的冷毒光芒,心中一凜,立刻叫出聲來。
日桑人中間也有通曉查理斯語言的,秀川未良當(dāng)即排衆(zhòng)而出,指著霍斯的鼻子道:“你是什麼東西?敢侮辱我們?nèi)丈5蹏∮杏聼o謀的蠻夫!”
霍斯氣得大吼一聲:“卑鄙的日桑人!”低頭去找作爲(wèi)證據(jù)的小針,卻早已消失無蹤。
“你到底要怎樣?”秀川未良?xì)夂吆叩氐闪嘶羲挂谎郏蛄谊柕坌卸Y道,“陛下!霍斯作爲(wèi)一個外國人,竟然敢在大殿之上喧譁吵嚷,分明是藐視中夏國體,必須給他嚴(yán)厲的處分!”
轟——
他的話還未說完,就感覺一股強大的氣流撲面而來,身子皮球一樣,顛簸著飛出十多米,重重砸在一根盤龍大柱上,連大殿都被震的搖晃了一下。再看秀川未良,早已躺在地上昏厥了過去。
原來是霍斯含怒出手,隔空一掌轟在秀川未良的胸口上。
“混蛋!”秀川次郎大叫一聲衝了過去,而那名身穿青條格衣服的日桑高手,突然一閃便到了霍斯近前,眼睛裡爆出兩團白光,直勾勾盯著他。
狂怒的霍斯感覺靈魂一陣震顫,從頭頂?shù)郊箻殴牵坦堑臎鲆庀瘨匀怼?
就在這時,負(fù)責(zé)大殿安全的二十多名黑甲親衛(wèi),同時向前數(shù)步,齊聲喝道:“都不許動!”
葉赫猛等人突見此情此景,愣了一下,心裡隱隱感到有些不太對頭。四王爺更是緊鎖眉頭:“大哥一向注重朝廷禮儀體制,今日怎麼會放任這些外國人在殿前放肆?”
這時,烈陽帝機械地轉(zhuǎn)了兩下頭,望了望剛緩過一口氣的秀川未良,又望望怒氣沖天的霍斯:“這是怎麼回事?”
“陛下!”霍斯走過來,向烈陽帝彎了彎腰,“查理斯帝國和中夏帝國,都是辰修大陸上的偉大國家,但日桑國卻不是!他們只是幾個鳥島上的幾個鳥人而已!這個傢伙,居然用冰塊製成的毒針偷襲我!而我,帝國男爵霍斯,決不能受到這樣的侮辱!我要和日桑人決鬥!”
決鬥?這時候決鬥?想起烈陽帝的腳下,就是自己親自安排的500多斤綠晶石炸藥……四王爺頭皮一陣發(fā)麻,畢竟自己也在大殿之上,引爆時間、自己的退出時間和安排的護衛(wèi)人員出動時間,必須要恰到好處。如果決鬥引起什麼差池……不行,不行!必須找理由阻止他們!
想到這裡,四王爺厲聲道:“霍斯男爵閣下!這可是在中夏國大內(nèi)皇宮永年殿,不是演兵場!如果真的要動手,那就請出去,我會請專業(yè)的裁判!”
“不用了……”烈陽帝揮揮手,制止住自己暴怒的弟弟,“聽說查理斯帝國和日桑國都很重視武功,國力增長很快。朕確實想看看,是日桑國的勇士更厲害,還是查理斯帝國的戰(zhàn)士更英雄?怎麼樣?”他看看秀川次郎懷中虛弱的秀川未良,眼中的意思非常明顯。
“這……”秀川次郎一下子猶豫了。如果在平時,他早已怒不可遏,與這狂野的矮子賭鬥了,可是,他身上還揹負(fù)著重要使命!
“怎麼,不敢了嗎?”一看有皇帝撐腰,霍斯立刻膽氣大了起來,胸脯拍得震天響。
“哼,英勇的日桑武士,怎麼會懼怕你們!”秀川次郎臉色陰沉,迅速下定決心,冷聲道,“陛下,我們迎戰(zhàn)!但是,我們有條件!”
“請講。”
“各憑本事,生死勿論!”那個臉色冰冷,身穿青條格袍子的日桑人,早已得到秀川次郎暗示,一個跨步便來到霍斯面前,“我,自宮狂二,接受你的挑戰(zhàn)!”
“自宮狂二,那個合道期的辰修者!他果然來了!”周易想起四王爺?shù)拿孕牛济卉帲呐K也跟著急劇跳動起來,“既然他能趕到,那麼日桑人肯定已經(jīng)知道了皇宮密道,如果這樣的話……”想起無數(shù)種偷襲暗算的可能性,周易的額頭出了一層細(xì)汗。
但是現(xiàn)在,皇帝居然好整以暇地觀看起比武來了!而且還派人將大殿牢牢封起,他瘋了麼?難道不怕敵人在地道內(nèi)安置晶石炸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