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周易冷笑一聲,“誰正誰邪,還輪不到他們來做主,春來我不先開口,哪個蟲兒敢做聲?”
月微吐吐舌頭,俏皮的樣子與剛纔的幽冷截然不同,輕笑道,“我倒忘了,你是華夏王嘛,這個國家的老大?!?
周易張了張嘴,想反駁兩句,說納蘭靈琪纔是老大,又怕引起月微的反應(yīng),把話又咽了下去。月微何等聰明,走過去輕輕握住他的手,柔聲道:“周易哥哥,是我不好,這段時間冷落了你……其實,你也不用有負疚感,在中夏帝國,男人三妻四妾都是很平常的事情,我……只是生氣你瞞著我罷了。更何況,我如今……並不能真正地侍奉你……”
“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個問題,周易一直憋在心裡??稍挛⒄f了半天她的經(jīng)歷,這個話題卻一直沒有解釋。
“當(dāng)初師父給我修煉的‘清心水韻天’,是玉辰院的一門至寶,威力很強,修煉後進展也快,但有一個很大的負面作用,就是在體內(nèi)形成‘天陰孤煞’,慢慢對男人失去興趣。一旦處子之身被破,修爲(wèi)會大降兩個層級,並且很難恢復(fù)。”
“什麼!”聽到這裡,周易忍不住眉毛一豎。艾晴與他交往時,對月微愧疚心極重,而且經(jīng)常欲言又止,他以爲(wèi)是道德感在作祟,卻沒想到居然隱瞞了這麼一樁大秘密!
這個女人,還真不是一般的狠?。≈芤撞挥上氲?,如果自己不是機緣巧合,獲得了鳳翅青鸞,又與她漸生情愫,說不定,真被她奪妻害命。
看到周易的表情,月微嚇了一跳,害怕他已經(jīng)與師父修復(fù)的關(guān)係重又惡化,急忙道:“周易哥哥,你先別急,這事不怪師父。你們兩個和好之後,她已經(jīng)將這件事告訴了我。天陰孤煞不是不能治,而是需要一種珍惜的草藥。這種藥師父已經(jīng)找到,正在用心調(diào)製?!?
“是嗎?算她有些良心?!敝芤纵p舒了口氣。
月微苦笑一聲:“如果事情到此爲(wèi)止就好了。你知道嗎?幽帝的修煉功法,同樣形成了天陰孤煞!她的修爲(wèi)遠高於我,靈魂能量被我融合後,天陰孤煞已經(jīng)在我體內(nèi)結(jié)成金丹,卻是不好祛除了?!?
周易的心在下沉,他一把抓住月微纖手,靈識迅速灌注進去。憑月微的修爲(wèi),足以把他的探測阻擋下來,但她沒有,而是完全敞開心扉。
深邃如宇宙的紫府,在周易腦海中展開,一顆道心金丹,宛若璀璨星辰,在這宇宙中懸浮,黑暗、水兩種能量交纏,亙古的氣息隱隱傳來。周易不由暗暗點頭。不愧是凡聖巔峰,道心穩(wěn)固,隱隱有再造星辰之勢。
周易對於高等辰法修煉,已瞭然於胸。道心金丹結(jié)成,在紫府化爲(wèi)一顆星辰,便是成聖標(biāo)誌。但是,也僅僅是凡聖的標(biāo)誌。如果衍化出另一顆星辰,便爲(wèi)亞聖,衍化出第三顆星辰,並領(lǐng)悟星闕奧義,才能成爲(wèi)真聖。
月微的道心金丹之外,另有一層淡粉色的角質(zhì),看上去晶瑩透明,卻與她下腹珊宮有著絲絲縷縷的聯(lián)繫,這便是她所講的天陰孤煞了。一旦元陰被破,角質(zhì)固然可以斷裂,但道心金丹也會隨之毀去。那時候,就不是降低修爲(wèi)的後果了,很可能會立即死去。
“這可怎麼辦?”周易的語音顫抖,甚至有些惶然,握著月微的手,不由緊了一緊。這是他自修煉以來,第一次感到局面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感受到周易的不安與擔(dān)憂,月微另一隻手也伸過去拉住他,兩個人執(zhí)手相向,月微嘴角微翹,眼眸清澈澄淨(jìng):“天陰孤煞是一種非常有效的修煉方法,負面作用便是性格逐漸清冷,不願再與男子接近,恰與清心水韻天的負面之處差不多。在幽帝的記憶中,是有一種解法的,那就是找到生死泉。這種泉,只有上三天才有。”
“生死泉……”周易點點頭,將這三個字牢牢記在心裡,堅定道,“月微,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找到生死泉。我不會允許我的妻子,與清冷相伴,孤寂一生。”說著,猛然上前,將月微摟進懷裡,他明顯感覺月微身體顫抖了一下,不由將她抱得更緊了。
兩日之後。
三個人在溫泉邊盤膝而坐,靜靜吸收著星辰能量。除了周易、月微,又多了一個絕色女子,長長綠髮掩住眸子裡,古銅色皮膚散發(fā)出一種野性之美,雖然沒有睜開眼眸,但從那長而翹的睫毛中,也能透出幾分狡黠。正是龍魂灌體之後的香兒。在她身前,懸浮一把長刀,紫色刀鞘、淺紅色刀鋒,吞口處三點鍼芒,正在用她的能量進行淬鍊。
如今的周易,器煉出聖器的機率大大增加,已經(jīng)達到了百分之五十。在香兒的強烈要求之下,周易又將她的長刀過火煉製,品階再次提升,達到了聖級。這把刀,也被她取名爲(wèi)“眼眸”。當(dāng)然,這是在月微面前的叫法。私下裡,名字是“愛人的眼眸”。
自己與香兒發(fā)生的事情,周易吸取了納蘭女皇的教訓(xùn),沒有向月微隱瞞,而是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也取得了月微的諒解。至於月微深層次的想法,就不得而知了。所以,兩個人在月微面前,都有些小心翼翼,連一向跋扈的香兒大當(dāng)家,也收拾起了小性子,做了一把乖乖女。
正修煉間,兩道極強的氣息突然飛速靠近,三人不約而同,全都睜開了眼睛。
“這已經(jīng)是第三波了。”周易道,“全都是從印加帝國境內(nèi)飛越拉亞山脈??礃幼樱麄儾皇且谏街行逕?,而是要去本薩城。”
“本薩城,應(yīng)該是出了什麼變故?”三個人相視一眼,不由苦笑。舒魂玉中,周易、香兒一番赤膊大戰(zhàn),傳訊晶石盡毀,月微與幽帝生死糾纏,也失去了聯(lián)絡(luò)工具。
周易一拍腦袋,“這是我的失誤。大哈賴已死,谷玄雪域便出現(xiàn)權(quán)力真空,應(yīng)該儘快通知皇帝派員前來。我們沉浸於修煉,盤桓的時間太久了些。香兒,你的凡聖初期,可穩(wěn)固住了麼?”
說著話,手中靈珠火已經(jīng)燃起,準(zhǔn)備煉製幾枚傳訊晶石。
香兒點點頭:“事不宜遲,我們趕快走吧,先看看本薩城的形勢再說。至於傳訊,有華夏之眼在,還不用您會長大人親自出馬,到本薩城後,將清韻放出即可。”
周易點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我們跟上前面那些人?!痹捯舾β?,三道光華一閃,水光粼粼,人已杳然。
三人全是隱蔽氣息的高手,臨近本薩城五十多裡時,已將前面三個辰修強者趕上,不緊不慢墜在後面。
“會長,一個聖者,兩個合道巔峰,都是印加帝國人。”香兒輕聲道。
周易點點頭:“先看看再說,本薩城……感覺有些不對。”
說話間,本薩城已遠遠在望。果然出問題了!城樓之上,包括城門邊,全都是人高馬大的黑甲士兵,頭上清一色,纏得像個大白糉子,從能量波動來看,居然都是煉神中期以上水平。
“是印加人的獅騎軍!”周易心一沉,“先等等!”三人隨即隱於雲(yún)端,而前面的三個印加辰修者,已經(jīng)降落在城門處,大步上前。爲(wèi)首的城門守衛(wèi)是個黑胖大漢,頭上白色糉子多了一道金邊,象徵著這是一箇中級軍官。
“參見庫裡神師!參見卡爾格、卡爾特聖師!”
周易撇了撇嘴。印加帝國對辰修者的稱呼,不是大師、冕下,而是聖師、神師。對未入聖的辰修者,都稱呼聖師,而對已入聖的,皆稱呼爲(wèi)神師,算是比較好的祝願吧。
“克爾大帥呢?聽說已經(jīng)控制了本薩城?中夏人反抗得強烈不強烈?依我看,就是要殺上一批。不血流成河,他們是不會接受我們的統(tǒng)治的!”被稱爲(wèi)庫裡的強者,身材瘦小,一身白衣,赤著的雙腳處,發(fā)出淡淡的青色光芒。
“庫裡神師說得沒錯,谷玄雪域這塊地方,被中夏人佔得時間太長了,早就應(yīng)該輪到我們印加了!如果他們不服,就殺到他們服!聽說,他們剛剛上臺的皇帝,是個嬌滴滴的小女人。如果敢不答應(yīng),就把她抓住,牽過來伺候伺候我們的王,哈哈!”
“鱷青腳庫裡?”周易皺了皺眉頭,“這樣的人,居然也跑到本薩城耀武揚威來了?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
香兒嘴脣輕抿:“我已經(jīng)聯(lián)繫了谷玄雪域的華夏之眼,最多十五分鐘,便會有消息傳來?!眰鬟f信息,是她的分內(nèi)之事,向來不用周易操心。雖然兩個人發(fā)生了親密接觸,但香兒還是恪守本分。
周易點點頭:“我們看看再說。”剛要隱匿氣息,偷落到本薩城之內(nèi),突然,一股強烈的能量激流自城西滾滾而來,片刻之間便到了城門近前。
“不要放走西門至夫婦!”
“抓住他們!還有華夏會的要犯,清幽!”
周易眼神一凝,只見兩頭藍獅映入眼簾,周身電光亂閃,獅身上,一頭坐著兩人,正是手握長槍的夏侯寧兒,以及失蹤許久的清幽,另一頭斷後,卻正是西門至本人,兩條鋼鐗舞動如飛,將隨後襲來的羽箭磕飛。
“庫裡神師,快點攔住西門至夫婦,大帥必有重謝!”緊隨其後的一人,一襲黑甲,白色大糉子上有九道金邊,憑能量氣息看,也是達到了聖級。
到了周易這個層次,情報信息隨時掌握,自然知道這個人名叫範(fàn)多,曾在中夏修煉過,現(xiàn)在是印加國士館的館長,凡聖初期的水平。這個人殘忍嗜好殺,在中夏國名聲很差,印加帝國卻對其待遇優(yōu)厚。
只見他一張黑黢黢的臉上,滿是得意之色,大聲吼道:“西門至,居然敢跟我印加帝國爲(wèi)敵,今天,我就宰了你,順便收了你的嬌妻,還有那個嬌滴滴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