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接下來的事情,就明擺著了。
雙方當場約定了,打五場拳,三局兩勝,如果我們贏了,那家武館以後就要乖乖低頭,如果我們輸了,今後就退出那條街。
第一場佐爾派了一個大院裡的老兄弟上場,對方派了一個武館裡的弟子,結果我們的人只撐了不到五分鐘,就被打趴下了。
佐爾看出對方的拳頭很硬,他擔心有閃失,盤算了一下,自己帶來的人,都是能挑出來的好手了,其他的人,也和第一場輸了的那個兄弟水準差不多,第一場上的那個兄弟不行,那麼其他的兄弟也多半是不行的。
於是,佐爾就自己上了。反正大家也沒規定說一個人只能打一場,如果你有本事,一個人打通關連贏三場也是可以的。
第二場佐爾上了。
佐爾是維修廠大院裡,身手除了包貝之外最好的。而且還被包貝調教了很久,教了他不少實戰技巧,還把曾經在軍隊中精修的一些殺人技擊術也交給了他,可以說,現在的佐爾的身手,已經是相當不俗了
可就這樣,第二場,佐爾贏得也不輕鬆,和對方的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拼了十幾分鍾,才一腳把對方踢倒。
第三場,佐爾還是自己打的,可是第三場,他遇到硬點子了。
對方派出來和佐爾打的,是一個看上去連二十歲都不到的年輕人但偏偏是這個年輕人,讓佐爾吃了很多苦頭
聽佐爾說,那個年輕人,很靈活,拳頭也重,門戶守的嚴密,開始和佐爾一直在遊鬥,最後佐爾拼著捱了對方一拳,才終於抓住機會貼近了對方。可是就這樣,佐爾也沒佔到便宜。
“當時我的體力消耗了不少了。”佐爾嘆了口氣:“我知道,再和他耗下去,就算我贏了,下面的一場,我也沒法打了,所以我必須速戰速決,就只能下重手了。”
包貝聽了,眉頭微微一皺。
重手
佐爾的重手,也是包貝教的
當初包貝剛來這裡的時候,當著所有人的面,一拳就把一個沙包打爆了後來佐爾糾纏了他很久。想學那一招。可這一招可不能隨便教因爲這樣的招數,一旦使出來,打著人了。非死即傷會惹禍
但是後來考慮到,反正已經是走非法組織這條路上了,平時裡遇到了敵人,也都是拼命,這種絕招教會了佐爾也讓他有點安身立命的本錢,所以包貝還是教了佐爾
佐爾練了小半年,雖然勤力,但是畢竟這種重手不是隨便就能學到家的,他現在一拳打出來,如果打實了。大概也能有包貝那一拳的三分力量了。
也幸好如此……
佐爾當時看情況不妙,就出重手了他故意捱了對方一下,然後趁機逼近了對方。對著對方當胸就是一拳
這一拳打下去,當場那個年輕人肋骨斷了好幾根,口中噴血一下就栽倒在了地上佐爾這一記重手取勝了之後,可接下來,就闖禍了
對方立刻就跳下來一個漢子。那個漢子聽佐爾說大約只有二十多三十歲的樣子,當時那個漢子一把就抱住了被佐爾打的噴血的年輕人,勃然大怒。著人立刻把年輕人擡了下去。
“然後呢?”包貝心裡已經感到不妙了:“然後他就和你打了?”
“是……”佐爾剛說了一個字,但立刻就搖了搖頭,臉上表情又是羞愧,又是惱怒,咬牙道:“我、靠,他不是刂我打,根本就是他在痛打我那個傢伙真的好厲害我在他的面前,連一個照面都招架不住一點還手的機會都沒有”佐爾說著,垂下頭,語氣極度沮喪:“媽地。我練拳也練了這麼多年了,從來沒見過這麼厲害的傢伙他一拳,就把我打的眼睛都黑了,然後我只知道擡著拳架,可是很快就感覺到身上一陣劇痛,整個人都木了,他連續三拳打在我地胸口,我雙臂舉著拳架,根本就擋不住他。最後他又一腳,掃在了我的腿上,我當場小腿就被他踢骨折了倒在地上的時候,我還腦子裡都是暈的,我甚至從頭到尾,都沒看清楚他的動作他當時站在我身邊,對我說你打斷我兄弟三根肋骨,我也打斷你三根肋骨。至於你地腿,是警告你那種重拳是不能隨便打人的難道你不知道你這種拳能打死人嗎?,。”
說完這些,佐爾擡著眼睛看著包貝。
包貝沉默了,沒說話。
從根子上說,佐爾不佔道理。組織去收保護費,人家不給,然後纔會引起這場比武地。
但是,佐爾可是非法組織,是非法的。包貝從來沒有說過自己是好人。‘黃昏,就是一個非法組織,走私,佔地盤,這都是理所當然的。就好像,你能指責一頭狼吃祟麼?狼,本來就是要吃祟的
而且,我們的作法已經算是很光明磊落了,我們至少還擺了場子,和他們比武定勝負。
換了其他組織,早就帶著一百多兄弟,拿著刀,槍,上去平了那家武館了
講道理?非法組織原本就是不講道理的。
但是……
包貝真的很吃驚
佐爾的身手包貝是很清楚的,不客氣的說,就算是自己和他打,雖然佐爾遠遠不如,但是包貝也知道,自己就算能打倒佐爾……自問也做不到這個輕而易舉
平時兩人對練地時候,在包貝不出重手的情況下,佐爾怎麼也能在包貝面前撐上十分鐘。
這也是爲什麼佐爾和包貝關係特別好,也特別服包貝的原因。
包貝瞇著眼睛,臉上的表情捉摸不定,終於冷笑一聲,心裡一橫:“哼,不管如何,打我兄弟,這種事情,哪有這麼便宜”
的確,包貝是非法分子,本來就不是好人雖然包貝想來不喜歡欺負人,但是坐在組織的這個立場上,不欺負人,別人就會欺負他包貝沒的選除非放棄現在的一切,重新回去當一個平頭老百姓去但是就算包貝回去當了一個老百姓,也同樣會被別人欺負
這個世道,就是如此
包貝高聲喊了雷頭進來,然後對他吩咐道:“你去。從大院裡挑五個身手最好的兄弟十分鐘之後,在外面陸地車裡等我”
雷頭愣了一下:“啊?小貝哥,你要辦事情?”
“哼。”包貝冷笑:“跟我砸場子去”
一輛黑色的加長陸地車緩緩開到了這條街道上,停車之後。包貝親手推著佐爾的輪椅下來,然後擡頭看了看面前地這家武館。
武館果然如佐爾說的,並不大,門臉也很小,包貝擡頭看了看上面的門臉,卻微微有些詫異……
這家武館,卻沒有一個招牌,這倒是很奇怪的。
因爲凡是武館,無論大小,都要至少有一個名號地。人的名,樹的影,所謂揚名立萬。就是這個意思了。既然開館收徒,怎麼連武館都每個名字呢?
哪怕起一個“威武”“揚威”“振興”之類的最常見的名字也好啊。
包貝皺眉,低頭問了佐爾:“這家武館叫什麼名字?”
佐爾愣了一下,搖頭:“不知道。這種小武館,我們也沒在意。誰管他什麼名字,要不是因爲他們和我們作對,我們打上門來。都不知道有這麼一號館子。至於名字,我沒詳細問,上次我來的時候,也沒仔細看,好像他們就是沒掛招牌的。”
包貝皺眉。
原本包貝想的是,至少對方掛什麼招牌,或許能從裡面看出點明堂出來,比如,如果掛的是“重拳武館”。那多半對方是打拳的高手了。如果是“劈卦武館”,那我就知道要小心對方地劈卦腿了。甚至更深一步要想的是,包貝今天如果把這家武館挑了,今後人家會不會還有高手來報復。
可現在,對方連一個名號都沒有。就讓包貝現在連一點對方的情況都摸不到了。
不管了,反正來都來了,包貝一皺眉,緩緩推著佐爾就往裡面走,當然,前面早有兩個兄弟在最前面開路了。
武館地大門是開著的,外面是一個外堂,讓包貝有些詫異的是,這似乎不單純的是一件武館,因爲從外面看來,穿過了外面的外堂,一挑布簾,裡面放著一排紅木地傢俬……進來之後,就聞到了一股子濃烈的藥味道。顯然,那一排櫃子,是藥櫃
再往裡看,隱約似乎還看見了一些精密儀器的金屬構架,包貝皺了皺眉,這是武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