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去治安局,我陪你一起去。
下午。包貝帶著明月,還有她的護衛,自己的手下雷頭。一行四人來到位於卡斯雷特星的星海一級治安局。
爲了表示誠意,包別沒有帶太多手下過來。
包貝擺足了架勢,原本約的是三點鐘,她磨磨蹭蹭直到接近四點纔來到治安局。讓包貝覺得好笑的是,治安局地門口居然也有大約兩三千名各種社會團體的市民在門口抗議示威,對於這兩天治安情況惡化,對治安方面的工作不力表示不滿。
更讓包別意外地是,不知道是哪裡走露了消息,一行四人的陸地車雖然是繞過了治安局的前門。從後面進去的,但是包貝剛下車,就從不遠出跑出兩個穿著風衣的人,拿著耳環就對著他咔咔咔咔一陣亂照,雖然很快就警軍把他們趕走了,並且還試圖搶過他們地相機,但是包貝卻現了街頭還有一些鬼鬼祟祟的傢伙……
記者?不會吧……
拉斯特就在門內等著包別,看見他到來,他一臉苦笑:“我的天,我地小貝哥,貝公子,你難道不知道什麼叫做守時麼?”
包貝淡淡道:“第一次出席這種治安局的邀請聚會,我怎麼也要準備一下吧。”
包貝穿了一套很帥氣的正裝,看上去非但不像個組織頭目,反而倒是像要參加什麼商業談判的商場精英人士。而她身邊的明月,一身得體的女士套裝,過膝的裙子,裝扮很得體。身後的雷頭和卡瑞,則好像一黑一白兩大護法一樣。
幾人從後面的門進去,直接從樓梯上去,拉斯特引著他們來到了一個會議室門口。包貝發現整條走廊都被封鎖了,兩頭都有警軍守著。笑了笑,推門走了進去。
一進這個會議室,裡面就滿是濃濃地煙霧,一屋子都是各種相貌奇特的非法組織人士,房間裡雖然有通風設備,但是依然充滿了嗆人的香菸味道。空氣上滿是淡青色的煙霧。
包貝看見中間一張長桌,大約坐了十個男人,各種人都有……年紀最老的有五六十,最年輕的也有三四十了。
這些人或者靠在椅子上,一臉不屑,或者滿臉不爽,互相怒目而視,還有人則於脆翹起了腿,鬼鬼祟祟的觀察周圍。
包貝看了明月一眼,笑了笑,和她一起走了進去。立刻就有人瞟了兩人一眼:“這個小子是誰?”說話的是一個帶著白色頭巾的捷普人,皮膚黝黑,留著絡腮鬍子。
包別還沒說話,拉斯特已經大聲道:“這位是包貝先生,他代表方江爺來的。”
包貝沒搭理其他人,她已經看見了其他東朝仔組織的三個老人坐在一邊,徑自走了過去。和他們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這三個人,他都見過,他們也都認識他。看見他的時候,臉色有些複雜,有一個對他點了點頭,另外兩個則是面無表情。
包貝和明月就坐在了這三個東朝仔地身邊,他的左邊是明月,再過去一點就是其他東朝仔組織的三個人。而他的右邊,則是一個普洱人,包貝不知道他是不是捷普人,他就是包貝剛纔進門地時候,第一個開口的傢伙。
房間里人已經很多了。桌子前面圍著大約二十來個人了,而每個人的身後,都站著一兩個手下的跟班護衛之類的。包貝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朝著明月掃來掃去。畢竟這裡都是男人。而明月這樣的傾國的禍水級美女,也的確能吸引人的注意力。
而包貝也發現了,大多數人看向他的眼神,都多少有些輕視。畢竟這裡都是卡斯雷特甚至是星海道上各個組織地有頭有臉的成名人物,而他。實在太年輕了。
這時候,會議室的門打開了,從外面走進來一個大約六十歲左右地白皮膚男人。他很高大。身板挺得筆直……只可惜有些福,腰身已經很臃腫了。儘管他的臉上表情顯得很強硬,極力做出一副硬朗的樣子,但是眉宇間不自覺流露出來的憂慮還是多少出賣了一點他的心緒。
包貝看見,他穿著一身警軍地制服……而且,級別非常高
拉斯特就站在他的左邊身後半步。
這個老頭走進來,徑自就坐在了長桌的上,眼神很鋒銳地掃了一圈,然後甕聲甕氣的開口了。
“諸位我是卡斯雷特精英警軍高級尉首牟密……當然。我想在座的各位都是老朋友了,大家都是很熟悉的,根本用不著我自我介紹。”他的聲音很大,很洪亮,顯然這人是一個精力充沛的傢伙,牟密似乎笑了一下,不過笑得很機械:“我想在座各位都是很多年的老朋友了……比如說,傑米,嘿,我記得我當年還開車在街上巡邏的時候,你們皮卡城的老大還是你地叔叔,對不對?這些年,我儘量保持和大家的和睦相處,所以,我想我今天請大家來到這裡的目的,也是這個。”
被牟密稱呼爲“傑米”的是一個白人,包貝看了那個人兩眼,隱約的記得這人是當地的一個組織,地盤在西星域,不是很大,靠近麻溜子的地盤。
牟密這時候看了包貝一眼,回頭看了一下拉斯特,然後大聲道:“當然,我想這裡也有一些新的朋友。這位是包貝先生,他今天是代表‘黃昏,的老江爺來到這裡的。我想,各位雖然不認識他,但是江爺應該是大家的老朋友了吧。”
“嘿,很好很好,江老頭的架子果然比我們都大。”還是那個中東人開口,他就坐在包貝的身邊,冷冷看了包貝一眼,然後一臉的傲氣,眼睛甚至都要擡到頭頂上去了:“我們都是親自來的,他江老頭子卻只派了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來”
牟密臉上閃過一絲火氣,正要說話,包貝卻側過身來,和顏悅色看著這個傢伙,臉上絲毫沒有怒氣,很平靜道:“很抱歉,江爺他最近有些不太方面,身子有些不太舒服,所以就只能讓我來作爲代表了。”
“哦,是麼?”捷普人臉上閃過一絲挖苦:“我看不是身體不舒服,而是恐怕起不來了吧?”
牟密陰著臉,飛快道:“祺瑞先生,請你……”
包貝飛快的擺擺手,悠悠嘆了口氣,凝視著這個叫祺瑞的捷普人,依然是很平和的語氣:“哦,這麼說,您也知道我們江爺是遇到了一些意外了?”
“哼”他大聲道:“在座的每個人,誰不知道你們‘黃昏,的老江頭是差點被人於掉了?小子,你既然是代表他來的,至少就要懂得謙虛哼,你們東朝仔不是一向都很會謙虛麼?先你遲到了,就要先對大家道歉,然後,你要記住你的身份,你只是一個小子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你既然只是代替老江頭來的,就坐在一邊用耳朵聽著好了”
很狂
非常很狂
包貝心裡微微感到一絲奇怪。
這個人憑什麼如此的狂妄?
他不知道,這容易遭雷劈麼?
包貝看了一眼周圍的人,幾個東朝的人都是一臉木然,而兩個普洱人,則是一臉怨憤。卻並沒有開口說話……
包貝心裡一動,想到了。
包貝挑起的這潭渾水,這兩天下來,捷普人是最兇狠的。他們不但把塞卡人打得不輕,還順手佔了一些原本屬於‘黃昏,的地盤。
大概是短暫地勝利讓這個傢伙有些昏頭了吧。
想到這裡,包唄笑了……真是巧了,剛想睡覺,就有人送來了枕頭。他還在考慮怎麼才能挑點事情出來呢,立刻就有人把機會送到自己面前了……
“尊敬的祺瑞先生。”包貝不慌不忙,臉上帶著微笑:“先我想做一下自我介紹,我的名字叫包貝。”
“誰關心你的名字……他還在嘟囔什麼。
包貝卻繼續笑道:“哦,因爲,我想您應該記住我的名字。這個名字會給您留下常深刻,的印象的。”
說完這句話,包貝臉上的笑容已經瞬間收斂得於於淨淨眼神裡閃過一絲煞氣,陡然揮手一拳就砸在了這個祺瑞臉上。他那捷普人特有的鷹鉤鼻子一下就被包貝砸扁了
慘叫了一聲,他整個人都朝後面倒了下去,他的身子太過臃腫,翻了下去之後,還沒有能爬起來。而他身後地兩個捷普人。明顯是他的護衛一個飛快的掏出了槍,另外一個則揮出了一把腰刀
包貝看著腰刀地寒光,根本不躲閃。一手就捏住了他的手腕,然後一推,腰刀立刻朝著相反的方向抹了過去,就聽見一聲慘叫,血光之下,那個拿著槍的普洱人手腕被重重的切了一下,鮮血噴了出來,同時槍也掉了下去。
包貝已經順勢捏住了拿著刀地捷普人的肩膀,手裡一抖。他的肩膀咯地一聲,關節被包貝卸掉了,包貝已經站了起來,另外一手捏成拳頭,連續的三拳猛擊在他的肚子上,他哼都沒哼一聲,直接軟了下去。
另外一個保鏢捂著手腕,一臉狠色,掙扎著朝包貝撞來。包貝一擡腿,膝蓋就撞在他的臉上,頓時鮮血亂噴,他躺在了地上,包貝撿起地上的腰刀,然後卡的一聲釘在了桌面上
旁邊所有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有的一臉震驚,有的則是滿臉複雜更有人似乎還有些茫然
所有人都想不到,在這種場合,在治安局裡的這種談判地場面,這個包貝居然敢說動手就動手說翻臉就翻臉
可是包貝還沒有做完
看著躺在地上的那個祺瑞,他捂著鼻樑,好像鼻樑斷了?
包別笑了一下,天知道他笑得有多殘忍。
包貝就在房間裡這麼多雙眼睛的注視之下。站在他身邊,擡起他穿著皮鞋的右腳,然後重重朝著他的臉踩了一下……
一下兩下
祺瑞殺豬一樣的叫了起來,包貝從來沒有想到,人可以叫成這種聲音的……
他的臉上已經被鮮血模糊得看不清原來模樣了。
包貝笑了笑,如果他剛纔只是鼻樑“可能”斷了。那麼現在,他的鼻樑,恐怕就是請全世界最好的整形專家,也無法恢復原樣了
在衆人震驚的眼神下,包貝緩緩的搬開了椅子,地上已經躺了三個人,祺瑞還在慘叫。包貝卻故意把他的椅子挪了一下,椅子的腳就故意壓在了他的一隻手上,然後坐了下去……
“啊”
祺瑞原本已經快要昏過去了,可劇烈的疼痛讓他陡然再次淒厲的嚎叫起來。包貝順勢一腳踢在了他的腦袋上,他終於才脖子一歪,暈了過去。
包貝坐在那裡,看著所有對他或者火目而瞪,或者心懷叵測,或者有些驚慌,或者有些茫然……面對這麼多目光,毫不理會,很隨意的摸出香菸,夾在兩根手指中間,後面的雷頭立刻走上一步,伸手擦了一下菸頭……
火苗燃燒,包貝吸了一口香菸,再緩緩的噴了出來,對著衆人微微一笑,心平氣和,柔聲道:“抱歉,諸位,我剛纔有些衝動了。”
包貝面前的桌子上,就釘著那把閃亮的腰刀,刀鋒的寒光就映在他的臉上,此刻衆人看著他,就好像看著鬼一樣,或者……是看著瘋子一樣。
包貝甚至還掏出了一張紙巾,很隨意的擦了擦手上和身上的血跡,然後看著已經怒得目瞪口呆的牟密,微笑道:“牟密先生,我想我們的話題應該可以繼續了……只是,參與我們討論的人或許要減少一個了。現在,如果誰有空的話,最好叫一下救護車。”
牟密拍案而起,指著包貝喝道:“包貝先生,請你別忘記了,這裡是治安局就在我的眼前,你居然對一個人做出了這種惡劣的傷害舉動你……”
包貝毫不躲避的凝視著他,臉上的笑容一分分褪去,冷冷道:“牟密先生,我想你忘記了我和我兄弟的名字……你忘記了麼,我們,是‘黃昏,的你也應該知道,任何人,如果敢欺負到‘黃昏,的頭上,是什麼下場”
一時間,房間裡的氣氛凝固住了。
阿祺瑞的護衛還躺在地上,包貝身下的椅子腳就壓在他的手背,他雖然在昏迷之中,但是口中兀自出痛哼聲。牟密用憤怒的眼神瞪著包貝,好像隨時都要爆一樣,他臃腫的臉上肥肉都在顫抖。
包貝注意到,他的眼睛裡,陰沉的目光閃來閃去,似乎有些猶豫不決,儘管是在狂怒之下,但是他還是沒有底氣
是的,他沒有底氣
房間裡窗戶都關著,在極度安靜之下,包貝甚至能聽見外面樓下大街上,那些示威抗議的人羣吶喊的口號……
所以包貝敢這麼囂張他就是敢
因爲他知道,牟密,他現在不敢把自己怎麼樣現在的局面,整個卡斯雷特的組織界就好像一個炸藥桶,只要一點火星,很可能就會引爆進而引發真個星海的混亂。
不錯,牟密是治安局的高層……可是那又怎麼樣?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正因爲他是治安局的高層,所以他必須承擔的,必須考慮的事情就更多
沒錯,他是警軍,包貝是賊。從任何角度上,似乎包貝應該怕他纔對。如果真的鬧得不可收拾了,政局出動雷霆手段來搞‘黃昏,以及所有組織,沒有人是有抵抗的本事……
但是,如果事情真的鬧到那一步……哼哼……那麼政局就威嚴掃地不說他牟密身上的這身警服,恐怕就得從此扒下來了
所以,他們不敢用強硬手段……
而且,這次的混亂來得太突然了。如果是事先有徵兆的,那麼警軍自然有一套自己的辦法來處理,或者壓制,或者分化,或者拉攏,或者威嚇,等等。但是現在的局面,就好像一個炸彈忽然扔在了眼前……讓人措手不及
搞清楚,這次治安局居然破天荒的把他們這些組織界上的首領召集在一起談判……這本身就是一種妥協了。
所以,說牟密強硬?不用想,多半是裝出來的
想通了此節,包貝心裡穩得很,他靠在椅子上,還故意鬆了領帶,慢悠悠地吸菸,看著牟密。
畢竟是治安局的高層,牟密不是草包,他在狂怒之下,也還是能看清楚形勢的。
“拉斯特……”他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蹦出來的:“派人請救護車來,把祺瑞先生和他的手下擡到後面去。”他的眼神已經不敢看包貝了,隨即又補充了一句:“此外,給我調一隊人來,守在外面。如果這裡有人敢亂來……就按照規矩辦”
哼,調集一隊警察守在外面?還是想要點面子,裝出強硬的姿態?
包貝心中冷笑,既然他要繼續裝,那他也不妨把他的面具全撕掉算了
看見包貝的陰沉,牟密深深吸了口氣:“包貝先生,我希望你明白,警軍的耐心是有限度的。我們有誠意請大家來坐下來談判,如果你繼續用這樣的態度……請注意,這裡是治安局,你現在在兩位高級警方人員的面前,人身傷害了一位先生我希望你事後能給我一個交待”
事後一個交待?呵呵……這就是找臺階下了……
包貝可沒打算給他餘地,他今天來到這裡就是鬧事的
笑話,如果讓警軍把局勢擺平了,包貝還渾水摸什麼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