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妖？”

“還記得耐瑟這個姓氏嗎？”巫妖怪笑地看著史東。他的表情讓史東一瞬間明白了直覺所判別的危機來源。

“查馬斯特?耐瑟？”

“不不，我不是查馬斯特那個老傢伙。”巫妖不解地看著史東殺氣騰騰地表情，在確認史東所流露出的表情是想殺了自己後，才很無辜地說道，“我是薩爾瑞姆?耐瑟，別人都叫我骸骨之主。”

“總之是毀滅深淵的王。”

初原將她的虛影投射至空氣中。她向史東建議道，“他是舊日支配者中的隱者，親愛的，請讓我和這個老傢伙聊一會，你去處理這些人的屍體吧。”

“等等，你該不會是想用女武神之淚吧？”薩爾瑞姆與他的親衛隊，在聽見“處理”這個詞後，同時往後跨了一步。他們一直移動到自認爲相對安全的距離，才說道，“這是我在這個世界最後具傀儡，耐瑟家族在卡耐特可沒有多少血脈了。”

“巫妖還關心繁衍後代的問題？”史東下意識地看向天空。

要是讓榮光天堂和聖修會的人，知道一直無法徹底戰勝毀滅深淵的統治者，都擁有這樣的一面，不知道那些紅衣樞機與牧首殿下會出現怎麼樣的表情。

“我可不是查馬斯特，他原本就是不是耐瑟家族的一員。”薩爾瑞姆向史東解釋道，“耐瑟這個姓氏最初只是一個符號，起於常青藤聯盟中的骷髏學會，從這個學會中畢業的量子物理學博士都會在名字中加入這個符號，以表示他們的身份和對於量子物理學的敬意。查馬斯特曾經是我的同學，如果他沒有背叛我的事業，那他還會是我的盟友。”

“常青藤聯盟？”

史東明白那是指一些從舊時代起便存在的學園代指，傳聞那是比S級學園還要輝煌的學園纔有資格進入的聯盟。不過見識過玄武理工實力的他，一直認爲那些只是傳奇故事中的虛構。

“卿，常青藤聯盟曾經設立在鐵城的風蘭獵場建立過一個自然觀察室，還記得那隻夢魘嗎？這也是那隻夢魘變異的原因。”瑪麗安娜?蘇同樣在空氣中浮現出了她的虛影，她用淡漠的語氣說道，“你們所要找的傳承，是浮空城，常青藤聯盟過去的總部當年墜毀的一部分。”

初原看了眼瑪麗安娜?蘇，罕見地沒有駁斥她的話。

突然間彷彿聽見事情真相的史東，面色一僵。他一直知道那些高高在上的存在，有很多東西瞞著他，不過沒想到卻是如此驚天動地的事情。

“那個柳家的血內，有妖精花園的試驗痕跡。我一直認爲你還沒資格知道這些，但從今天的表現來看……”

初原看向薩爾瑞姆，薩爾瑞姆卻看向瑪麗安娜?蘇，然後他們像是達成了某種協定般，齊聲向史東說道。

“你已經有了去到門另一邊的資質。跨越門，既是神。”

“神。”任誰聽見這個消息，臉上都會出現短暫的迷茫或喜悅。但史東沒有，他從口袋中取出女武神之淚，慢慢撫摸著溫熱的球體表面。

“神真的能讓任何人都死而復生嗎？”

女武神之淚漂浮在史東的掌心，發出灼熱的光輝。受到那顆寶鑽的影響，達戈摩根和薩爾瑞姆都沒有說話。但史東卻聽懂了他們無聲的回答，嘴角處出現了一絲苦澀的笑容。

“那還要神幹嘛？”

“史東，你要知道，冥獄是脫離這個世界的一部分。進入冥獄後，無論是神，還是人，都相當於從我們的世界中抹去，只停留在冥獄之中。”瑪麗安娜?蘇思考良久，才向史東解釋道，“但只要靈魂被神所收容，那麼那個人便還能算是活著。”

“所有人的靈魂都會被神收容嗎？”

史東的第二個問題，讓薩爾瑞姆再次愣住，而初原和瑪麗安娜?蘇卻讚賞地看著他。雖然各個宗教的教義中都有一視同仁的條款，但沒有一個神和他的信徒，會真正的這麼去做。

“那麼你成爲那樣的神……”

薩爾瑞姆剛開口，史東便知道他要說什麼了。

“我無法寬恕我的敵人，即使在常人的眼裡，他是聖者，或者是英雄。但他觸怒了我，傷害了我，所以我無法寬恕他。收容這種人的靈魂，我恐怕只會給予他們無盡的折磨，而不是永恆的救贖。”

頓了頓，史東又說道。

“恐怕大多數的神，也是這樣的吧？”

“不，史東。”只有這一點，是瑪麗安娜?蘇所要堅持的。他異常嚴肅地說道，“有一位神絕對不是這樣的。看看你手中的女武神之淚吧，史東。”

“女武神席爾梅莉斯……嗎？我的女神……”

史東拋出女武神之淚，他將精神全部投入這顆帶給他無限希望，無限溫暖的寶鑽中。引導出其中所存貯的灼熱光輝，席捲地上所有死者的身體。

一個又一個的靈魂，往天空飄去。半空中，數不盡的煉獄爪牙和死神的使者，蓄勢待發的等待著收割這些靈魂。

可是，這一次，他們註定失算。

五百四十扇的大門，全部被打開。瓦爾哈拉的力量傳遞至史東的體內，再從史東的體內加倍的傳遞至女武神之淚中。

世界的網絡出現暫時的變動，在女武神之淚的力量引導下，從瓦爾哈拉奔出的英靈們騎著光的馬匹，突破扭曲的天空屏障，揮舞光之矛與光之劍，攻打著異族的軍隊。

地面上的時間忽然停止了，毀滅深淵的爪牙和死神的使者，從來沒有見到過如此龐大的軍隊。英靈的軍隊只用了一回合的衝鋒，便將煉獄的爪牙打得七零八落。

死神的使者雖然乘坐著骸骨堆砌的鐵騎，身上穿著邪惡靈魂編織的鎧甲，手中握著混沌中誕生的鐮刀與魔焰戰錘。但英靈中的守護者，那些柳絮曾經的夥伴們，何嘗不是乘坐著象徵著榮譽的獨角飛馬，穿著鮮血染紅的護甲，握著女武神所賜福的兵器。

紅色與灰色的大軍在天幕的舞臺上衝突，暮光之主的神使們瑟瑟發抖地顫抖著修補破損結界的雙手，驚恐地看著在他們頭上踩過，或在他們身上碾過的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