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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一八章 因果已盡,各不相欠

九黎大陸有傳言,這仙瀾宗的至高傳承心法名爲《問道十二經》,且每品境的極致,就是要修出兩脈仙芒。當十二經脈盡通,並開出十二仙芒時,便可入六品境。

萬千弟子在初入仙瀾宗時,就只能觀看《問道十二經》的啓蒙篇,但若是有道童弟子能在十二歲之前,入二品境,開出三脈仙芒,那就可作爲天資尚佳之人培養,擁有觀閱《問道十二經》問道篇的資格。

若是能在十二歲之前,入二品境,並開出此品境極致的四脈仙芒,那便會被宗門視作“天下大才”。長老閣會有專人將其收爲內門弟子,悉心培養,並得宗門資源傾斜,成爲宗門未來砥柱式的新一輩天驕。

楚燼,仙瀾宗年輕一代中,毫無爭議的第一人。

他十一歲便入三品,開五脈仙芒,並以宗門內人人都瞧不起的荒野農鄉的劣童出身,徹底驚豔九黎人間,更力壓問道宮外一衆同輩之人,被宗主無塵收爲關門弟子。

如今,他已入四品,八脈仙芒盡開。且在過去的每一階品境中,都成功開出兩脈仙芒,創下了仙瀾宗無數弟子,在對應品境中終生也無法打破的諸多神話。

這等晉升速度,在整個仙瀾宗的宗史中,就只有一人可以比肩。

那就是他的師尊無塵。這師徒二人的修道一途,簡直如出一轍,相似至極。

甚至在楚燼入四品,開第八脈仙芒時,其晉升速度,竟還要比無塵更快一些。

不論今日的九黎,有多麼的英才輩出,星光閃耀,那也真的無人能將楚燼的蓋世華彩抹殺。

歸塵擂外,楚燼盤坐在地面之上,極力剋制著自己內心中洶涌、激昂的情緒,令自身氣息內斂,表情淡然。

不遠處,小侯爺仰面喝了半瓶生命之水,並在耗資四百萬的肉疼心境下,頓感自己恢復了不少。

雖然那古皇傳人是個無恥的奸商,但貴就是有貴的道理。此物當真是修道者的源泉至寶,要不我勒緊褲腰帶再買兩瓶?!

小侯爺生性桀驁,除了修道一途外,根本不願意在別的事情上動腦子,更拉不下臉來白嫖。所以當自己看見擔架時,就已經在想要用什麼姿勢躺上去了……

他本想開言,但在見到任也服下大帝賜予的“回神丹”,並正坐在高臺上修養調整時,就暫時忍住了想要回購的衝動,並沒有冒昧的出言打擾。

他緩緩舒展身體,也起身盤坐在原地,並大大方方地散發神念感知,去“直視”楚燼與任也的狀態。

小侯爺雖敗了,但他卻並不準備馬上就離開帝墳,而是要在此地觀看楚燼與任也的“壓軸一戰”,並以神念入局,以兩位登臺者爲假想敵,最終在意境中推演,以一人戰二人的姿態,尋求破局之法。

他在修道一途上的執念與熱烈,絕對比肩虎哥對於老??的渴望與瘋狂。

不知不覺間,三個時辰過去。

任也在徹底煉化了回神丹後,肉身晶瑩有光,氣息升騰至極,並在神念清明間,猛然睜開眼眸,開口道:“三個時辰已過,我也重回巔峰。楚燼,登臺一戰!!!”

一言出,在天道之力的加持之下,轟然響徹人間。

來了,這壓軸一戰,終於在日暮時來臨。

帝墳外,無數圍觀之人,都在這一刻打起了精神,心情異常激動地定神觀想。

夕陽浸染大地,楚燼在一片暮色中起身。

他身著一襲不染塵埃的白衣,頭頂仙瀾宗首席弟子的紫金冠,腳踏浮雲履,腰板筆直,步伐沉穩地走向高臺。

一陣暖風飄過,鬢角的髮絲揚起。

楚燼瞧著眼前這條不足百步的登臺之路,心中那股一直在剋制,在極力壓制的情緒,此刻卻如萬丈高的海潮洶涌,呼嘯人間,難以阻擋的卷天而起。

對於別人而言,眼前這百餘步的登臺路,或可在瞬息間就能邁過,但對他而言,這百餘步的登臺路卻太過漫長了,付出的代價也太過沉重了。

“踏,踏……!”

他每一步邁出時,肉身都在轟鳴作響,那渾厚無匹的星源之力,就像是沒有窮盡一般,自四方升騰。

百步過,楚燼飄然起身,身姿挺拔地立於高臺之上時,肉身中洶涌而出的漫天靈氣,竟在無聲間引動出了諸多天地異象。

流雲之上,那萬道夕陽之光凝聚,匯成一束,橫貫蒼穹,宛若神虹之橋一般,欲接羽化成仙的飛昇之人。

神橋之下,八道仙鶴虛影飄飛,肆意嘶鳴,就好似在承託著神橋之重,引路飛昇。

此等天地異象,是修道者將“神魂”修煉到同品境極致的表現;更是戰意昂揚到極致,隨時可共頻天地的明悟之兆。

仙瀾宗乃道家宗門,那自然要以修法神法之路,感悟大道,而楚燼則代表著仙瀾宗四品境的神法最高峰。

高臺之上,任也身著一身破爛,身魂極度鬆弛,但心中卻實在忍不住地問了一句:“楚燼,你我真的要既分高下,也決生死嗎?!”

這句話,在此等情形下,聽著就很像在示弱,有一種登了臺,心中卻很怕死的感覺。但實際上,任也對於楚燼這個人,心情是有點複雜的。拋去自己與仙瀾宗結下的血仇不講,這人曾幾次暗示或提醒過他,且言語間是充滿了矛盾的善意的。

這讓他感覺到,楚燼心中充滿了矛盾與掙扎,似乎也有很多出於無奈的選擇。

他不想與對方結下這“似敵非友”的因果,從而影響到自己未來的心境,所以,他不是在示弱,而是要把這一戰的主動權交給對方。

任也瞧著他,稍作停頓後,便又傳音道:“一路走到此處,這埋骨的帝墳中,就已經只剩下你我他三人了。即便敗了,也可得到屬於自己的機緣,又何必非要定生死呢?”

清風吹拂,楚燼衣袂飄飛,目光平靜地瞧著任也道:“此刻你站在這高臺之上,回眸望去,或許能見到無數條下山的路,但我不同。我自打六歲上山之後,身後就已經無路了。一生只能向前,直到終點。”

“非是人要決出生死,而是天註定,你我只能活一個……!”

任也聽著他的話,內心甚是不解,也甚是不屑地回道:“天註定?哪個天?!是天道嗎?還是你心裡的那座恢宏無比的問道宮,抑或者是坐在問道宮之內的那個老不死的?”

“命是你自己的,他們配嗎?!他們又能註定什麼呢?”

小壞王的情緒有些激動,但還是點到即止地說道:“我有一劍,可斬天地不仁,可斷命中註定。若你願意,我也願出這一劍!”

楚燼聽懂了這句話,心中驚訝且愕然,那平靜的雙眸中也浮現出了一絲感激,但卻很快又被堅定的神色所取代。

他站在晚風中,笑了笑:“呵呵,你還是沒有看懂這九黎。在這裡,有些人生下來就是天,受家族蒙陰託舉,又得天地造化,手持神兵之槍,遨遊天地,可令一衆同輩之人黯淡無光。但更多人,生下來便是蒼天種下的一粒種子。何時長大,何時發芽,何時被人採摘,又何時落土歸塵,那都要由天定。譬如,邢家的那位少年郎刑無,任他有萬般不願,萬般躲避,可最終還不是入了天門,註定要飛離此間嗎?!”

“你能攔嗎?你又攔得下嗎?!或許你以後可以做到,但卻不是現在。”

楚燼瞧著任也,雙眸逐漸變得冰冷,陰沉,聲音沙啞道:“古皇傳人,我也是一粒種子,我的天註定,就是要斬你在此,入歸塵得帝傳!”

“這是我唯一的前路了,所以,今日……我必會成爲那個主角!!!”

“謝謝你剛剛要出的那一劍,它已還清我的兩次提醒。自此……你我二人的因果已盡,各不相欠。”

“今日這擂臺之上,就只能活一人。”

“轟!!!”

言到這裡時,楚燼心中的那股執拗,癲狂,冰冷至極,且不擇手段也要成爲今日主角的心境,便自心底深處轟然攀升而起。

六歲入仙瀾山,登臨問道宮,聽道場的喧譁,見人人內心中的猙獰,更觀無數人在這仙山之中渴求“天”賜機緣。

這裡就像是一座貪念涌動的修羅場,徹底葬盡了一位孩童的稚氣。他沒日沒夜的苦修苦熬,即便父親死時,也要爲了自身更進一步,而放棄了回家守孝。

棺材是師尊命人打的,墳是仙瀾宗選的,說是可旺後人。而他聽聞此噩耗時,就只能見到一座新墳,且在心中追憶著父親的相貌,一顰一笑,以及對自己的萬般疼愛。

父親一死,他於人間便再無掛念。大哭一場後,他發誓,要將這自己無法選擇的“沉重代價”,幻化成仙瀾宗之上最璀璨的星芒。

他一步步向上攀登,開五脈,成爲宗主關門弟子;宗內十年大比,他戰盡同輩師兄弟,成爲仙宗首席弟子。

他曾以爲自己已經打破了那個“天註定”,可到頭來卻發現,宿命的安排是不可違抗的。

他很早之前,就知道自己必入帝墳,也知道……自己必須要拿到歸塵道場中的那件大帝傳承的至高之物,或許纔有機會真正地爲自己活一次。

那時,他或許可以回到家鄉,回到那座琴房,聽音弦徐徐奏響,見兒時回憶洶涌而來。

爲了這個念想,爲了這個天註定。

他在仙瀾宗的地牢中,無恥地剝奪了九位散修的血引;在東極山韜光養晦,完成特殊差事,成爲“承”字血引者;又在人間小鎮外,藏於銅棺之人,毫不留手地獵殺獨行天驕,並積累血引數量……

爲了能順利走過人間擂,他又以人生中唯一一份友情作爲籌碼,暗中算計九黎三友,令他們成爲可爲自己託底的踏腳石。

他近乎於捨棄了自己心中一切珍貴的東西,而今走到這帝墳終點外的擂臺上,他又究竟是爲了什麼?!

沒錯,我就是爲了得到那件大帝留下的至高之物。所以,這一場生死擂,唯一的主角就只能是我。即便是擁有無敵戰績的古皇傳人,也不能擋我去路!

攔之必死!!!

高臺之上,楚燼追憶著來時路的種種,心中那股掙扎、矛盾,且一直被自身壓制的執念,邪念,便轟然粉碎了一切,不可阻擋的自心底升騰。

他的雙眸冰冷如寒霜,瞧向任也時,也再沒了那種惺惺相惜,既有恨意又有敬意的複雜之感。

他有的只是按捺不住的蓬勃殺意。

他知道,古皇傳人在九黎大陸之中,於同品之境內從無敗績。

眼前的這位宿命之敵,近乎於不可戰勝的存在。

所以,楚燼心中沒有任何試探與留手之意,他準備在這高臺之上開極致仙芒,徹底光耀九黎人間。

他的殺意驟起,連這帝墳中的晚風,都泛起了冰冷,凜冽之感。

楚燼沐浴在萬千異象之中,緩緩仰頭看向蒼穹,輕道:“這九黎人間,人人皆尊龍鳳譜,視東登府的小侯爺爲當世第一天驕。但於我而言,我楚燼的仙芒不出,這人間第一,也不過是徒有虛名罷了!!!”

此言一出,帝墳外一片譁然。

“這仙瀾宗的首席弟子,未免也太過狂妄一些了吧?!小侯爺排序龍鳳譜第一,那是實打實殺出來的,他又有何傲人戰績?!”

“是啊,在西涼追殺人皇摯友時,他還需要西涼的五品助陣。光這一點,他就已經被小侯爺比得黯淡無光了。”

“先不要妄下斷言,且觀他如何展現仙瀾宗的至高神法。”

“……!”

議論之聲,山呼海嘯一般地響徹。

觀龍臺上,無塵瞧著人生中第一次口出狂妄之言,且氣息急劇攀升的楚燼時,那蒼老的雙眸中,也不自覺地爆發出了難以掩蓋的精光。

“悠悠鐘聲鳴,不滅古剎意!”

“相國鍾??今日你便與我,在此傳道古皇傳人!”

“轟!”

楚燼面目莊嚴如佛陀,一聲呢喃,眉心中便爆發出萬道佛光。

一尊流淌著柔和普世之光的古樸大鐘,飛掠而出,迎天而展,轟然作響。

“咚!”

一聲悠揚的鐘鳴之聲,響徹天地,佛光萬丈,霎時間,整座九黎人間似乎都變得祥和、寧靜了起來。

就連小侯爺心中的兇戾煞氣,都在轉瞬間收斂,並歸隱在他的肉身中不出。

九黎相國鍾,這件流傳無盡歲月的至寶,在這一刻陡然出世。很多人都聽過它,卻未曾見過。

在人間一片祥和之中,不少五品者,乃至六品者,在看向它時都流露出了炙熱的表情。

鐘聲的餘韻飄散,佛光照耀著楚燼的一襲白衣。

任也站在高臺之上,雙眸淡然,渾身充斥著一股入定聚意之感。

他散發著磅礴的感知之力,試著籠罩住半空中那尊古樸大鐘,卻突然感到,自己的神念似乎陷入到了一種可超度衆生的佛性神法之中。

只一瞬間,他竟有一種戰意涌退之感。

這佛家至寶,竟有超度神魂之能,當真詭異無雙啊。

任也立馬收斂感知,凝神聚意。

“十二經啓蒙篇曰:腹內靈氣自中府起,衝雲門,過天府,連通七穴,又自少商而出,循環往復,融會貫通者,便可開一脈仙芒。”

楚燼仰望蒼穹,聲若洪鐘地大吼道:“這一脈仙芒,我七歲便開。手太陰??伏龍!”

“轟!”

他一言既出,胸腔內轟然爆發出一道璀璨的仙光,且伴隨著大道轟鳴之聲,自肉身內的中焦處而起,蓬勃無盡地流過兩臂,又於拇指尖匯聚,驚世而出。

一脈仙芒開,長約三尺三,如可割裂天地的古樸神劍,純白無瑕,晶瑩剔透,且凝聚至極沖天而起,緩緩懸在了楚燼的頭頂。

黎民人間,寂靜無聲,所有人都注視著高臺之上的那一道仙芒,並且清晰地感知到了,它所散發的恐怖威壓。

“起天池,過天泉,連通九穴??中衝!”

“逆開迎香,倒轉二十穴,靈源過體??商陽!”

“……!”

楚燼內心掙扎且矛盾,真的被壓抑得太久了。他今日登臺,不再有任何藏拙與保留,只仰面蒼穹,每開一脈時,都肆意怒吼,像是要盡吐心中濁氣。

他肉身流淌著一道道神虹之光,就如交錯的彩虹,光耀天地,合道此間。

“轟轟……!”

驟然間,八道仙芒破體而出,道道宛若分天之劍,倒垂而下,晶瑩剔透如天鏡,不染一絲塵埃。

不遠處,任也望著橫空漂浮的八道仙芒,內心很是驚詫。因爲他在那仙芒的威壓中,感受到了一股極爲恐怖的重量。

八道仙芒一開,楚燼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他的雙眸瞧著更加冷冽,就像是一位不染紅塵的謫仙,藐視天地人間一切強敵。

他飄浮在半空之上,皮肉晶瑩有光,宛若透明一般,氣血也旺盛到了極致。最重要的是,他那腹部星核竟散發出透體之光,天下人皆可窺見。

那是一顆似滾滾燃燒的橙紅色星核,其光透過皮肉,瞧著就像是一輪烈陽,自楚燼腹部冉冉升起。

任也目光平靜,心中暗道:“星核有異,他竟是特殊體質……!”

潮龍城,尹九的老乞丐師父,伸手擦了擦常年不絕的眼屎,驚訝道:“仙瀾宗藏得很深啊,這小子竟然是腹內生陽的??人陽體。”

“我的天,這楚燼竟然是天生的道體之一,難怪他能在十一歲就開五脈仙芒……!”

“人陽體,天生近道啊。難怪大帝不給他血引,仙瀾宗也要爲其無恥搶奪……這等寶貝疙瘩,也確實當得起這種待遇啊。”

“爲什麼老夫身爲仙瀾宗的堂堂五品仙師,卻不知……我門下首席弟子,竟然是人陽體?!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

“……!”

此刻,不光是一衆圍觀的高品散修認出了楚燼的特殊體質,就連一些學識見識頗爲深厚的二三品之人,也都看出了他天生近道的體魄。

這人一生下來,那便有強弱之分。根骨好的,肉身健壯的,三兩歲便可力壓一衆“同輩”,打架從未輸過。這一點,放在修道一途上也是同理。有些人天生就適合修道家的陰陽之法,或是他們的腹內星核,自誕生起就比別人的要大一些;或是攝取天地靈力更快一些……。

而人陽體,便是此異類中的極品,在人間極爲罕見。它腹內生陽,脫凡時星核剛剛涌現便有鵝卵大小,且至剛至堅。常人吸取星源靈氣,可能需要循序漸進,像引入一條水線一般,逐漸改善體魄經脈;而人陽體卻可在一品時,就像小河一般引星源靈氣入體,瘋狂灌溉與積累。

所以,這種體魄也被稱之爲天生道體。

楚燼雖位列龍鳳譜第二,但卻鮮少與人交手,即便有血戰,也從未見過活口。所以任也對於他是特殊體質一事,內心還是很驚訝的。

但今日,這位白衣青年帶給他的驚豔,還遠遠不止於此。

蒼穹之上,楚燼腹內升烈陽,頭上懸八脈神芒,意氣風發至極。

他臉色陰鬱地掃向人間,朗聲道:“仙瀾宗創教老祖留下的問道十二經曾有言,四品者,開八脈仙芒,便是此境的極巔。”

“歷代宗主,無數仙瀾弟子,都沒有突破此經桎梏的先例。”

“但我楚燼,卻要在今日打破創教老祖留下的神話!”

“以四品之軀,開九脈!!!”

“刷!”

話音落,他右手橫空一揮,一個精緻且古樸的棕色木盒,便陡然浮現在了他的眼前。

這是他走過人不祥之鏡,得到的那件獨屬於自己的傳承之物。

他低頭凝望著棕色的木盒,徐徐散發感知。

木盒之中一股清香之氣飄起時,也伴隨著天道冰冷的提醒聲。

【參天果:大帝晚年出遊,曾在天元道場,摘得一枚參天果。果落時,撐起天元道場的那棵參天樹,瞬間枯萎,道韻消散,自此人間再無此樹,此果也僅剩下這一枚。大帝已奪得神位,此果對他無用,便留與後來人。】

【參天果,可助人神魂暴增,參天悟道。非神禁之人,需在漫長的歲月中,一點點吞噬此物,萬不可急於求成,一次便將此物吞噬,否則後患無窮。】

楚燼聽著天道之音,突兀冷笑道:“我連後來都沒有,又哪兒來的後患呢?!”

“嘭!”

一念起,木盒開。

一顆約有拳頭大小,閃耀人間的果實漂浮而起。

“轟!”

楚燼張開大嘴,目光陰沉且果斷,一口便將那整顆參天果吞入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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