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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一零章 殞神之地

青禾書院,學堂內。

任也聽完許先生的話,心裡是有些懵逼無語的。這宏哥的家眷就在潮龍城,刑山腳下,而之前儲道爺也提過這裡,現在更是連許先生的最後一堂課也要在這裡上。如此看來……他這趟刑山之行怕是躲不掉了。

不遠處,許先生分發完紙筆,便服務拉滿的給金主和自己倒了杯茶,輕笑道:“這不是巧合。你說的那個儲胖子,見識頗爲不俗,他也看出來刑山的機緣較爲適合你。此人博古通今,來頭頗大,是個大才。”

“來頭頗大?!”

任也好奇道:“您是看出來什麼了嗎?”

“……我只看出來個一二,卻未見全貌。不過,他想與你說的時候,自然會說。”許先生似乎不想多嘴,只岔開話題道:“遷徙地閉府一年半,而兩年後雙皇之戰開啓,這段時間恰好可以讓你去刑山走一遭。”

任也接過茶杯:“說到這裡,爲什麼你們都覺得此地的機緣適合我?”

“也並非是一定適合你。”許先生沉吟半晌:“只是那裡藏有的機緣,適合追求苦修肉身的大道。”

“大道?講講!”

任也興致頗濃地催促道。

許先生邁步而行,聲音溫潤如玉道:“傳說,在數千年,乃至萬年前,九黎王朝曾誕生過一位大帝,也就是九黎大帝。後來的掌權者,有數百位之多,雖也曾統一過九黎王朝,但卻都不敢稱帝,只以國主自稱。”

“爲何?!因爲在傳說中,這九黎的人間疆土,就誕生過一位大道神明,那就是九黎大帝。並且,即便過去了不知道多少歲月,祂的道韻也依舊在影響著整座刑山,道意不散。”

“這也是爲什麼,刑山禁地會是六品秘境的原因。因爲那裡還有九黎大帝沒有消弭的淺淡道意,危機重重,一步錯,便可能當場身殞。”

任也聽到這裡,心裡有些奇怪,不解地問道:“即是大道神明,傳說中的至高存在……那爲何此地也會被天道演化成了秘境呢?按理說,天道是無法壓制大道神明的吧?!”

“沒錯。”

許青宴點了點頭:“不過,你並沒有理解我的意思。刑山外圍是六品秘境,但刑山內卻應該是無品之地,九黎大帝的道意一天沒有消弭,天道便永遠也無法將此地演化成秘境。因爲神明自成大道,與天同齊,不受任何約束。”

“許先生,您見多識廣,我想問問,這世間真的有大道神明嗎?”任也試探著問。

“以前或許有,不過誰也沒有見過,他們只活在傳說與典籍之中。”許青宴稍作停頓,又輕聲補充道:“不過,此次刑山一行,你便可證實這世間是否有過大道神明瞭。因爲傳說中,那裡就是九黎大帝的墳墓,也被稱之爲隕神之地。”

任也沉默半晌,眨眼道:“這位九黎大帝活了多久,又是怎麼死的?”

“他活了多久,這不好說。我查閱過很多古籍,也沒有什麼收穫。”許青宴搖頭:“不過,九黎大帝的隕落之由,坊間倒是有很多種說法。有人說……九黎大帝是墮落之神,被另外一尊秩序古皇斬於潮龍城旁,屍身化作了刑山山脈。也有人說,九黎疆土曾廣袤至極,神通者窮其一生也難以探索全貌……但後來天降災厄,九黎大帝爲疆土而戰,化道萬千神兵,力斬兩神,打得疆土崩裂,但最終卻只護住了人間一角,並在潮龍城旁的血海中枯坐三日,才隕落於此……!”

“所謂的古皇,也是大道神明嗎?”任也求知慾極強地追問。

“自古以來,敢以皇,帝,道祖,天尊等稱謂自稱的,那都是大道神明。”許先生知無不言。

“那跟我交戰的大乾王朝的國主,還有南疆的萬武帝,也都是自稱是皇帝啊。”任也眨眼:“這怎麼說?!”

許先生無語道:“古皇早已不顯,傳承與歲月中消弭。一羣於人間玩弄權術的人,這心中早已沒有敬畏了。神顯時,世間只有國主,哪有井底之蛙敢稱大帝?!”

“哦,是這樣。”

任也微微點頭,也不由得感嘆道:“這九黎大帝若是真的存在過……那也太猛了吧?!於神戰中力斬兩神……聽著就牛逼到炸裂啊。”

“傳說中,九黎大帝乃是主兵之神,一生不知煉化出多少神器至寶,即便大道之神中也是非常耀眼的存在。”

“……!”任也靈機一動:“他是匠人系傳承?”

“以我判斷,他應該沒有傳承,是開悟後,自成大道。”許先生輕聲解釋道:“不過這主兵之神,啓蒙時應該確是修的匠人之道。”

“那要這樣說,刑山可能會留下九黎大帝的傳承?!”任也問。

“對。”許青宴表情凝重地點了點頭:“不知多少歲月過去,他的道意卻依舊未散,這可能就是在等一位蓋世英才前來,從而繼承自己的衣鉢。”

“唉,神通者無法得到兩種傳承,這份機緣我怕是拿不到了。”任也感嘆道:“我身邊的人,也都各有傳承了。”

“呵呵,也不好說。”

許先生微微一笑,緩緩搖頭。

“什麼意思?!”任也不解。

“神通者肯定無法得到兩種傳承,這是天道鐵律,但你有氣運在身,卻可奪得其它機緣。”許先生輕聲道:“我在查閱古籍時發現,刑山的神墓中或可能藏有兩樣至寶。”

“是什麼?”

“九黎大帝一生中,煉化出不知多少神兵仙器,但祂最強的神兵……你知道是什麼嗎?”許青宴笑問。

任也不假思索道:“肉身?”

“沒錯。陰陽法術煉神,戰士匠人煉體。若想煉製出舉世無雙的神兵,則肉身必然強悍至極。”許先生一一道來:“傳說中,九黎大帝是肉身成神,如此一來,祂能力斬兩神,屍身化作無盡山脈,便也就能說得通了。有古籍記載,他的帝體心經,很可能就在刑山之中。”

“原來如此。”

“除此之外,九黎大帝的貼身法器煉妖壺或也在刑山。”許先生補充道:“此壺雖是仿製一件更加古遠的超脫至寶,但可煉化萬物,有人說,九黎大帝就是憑藉此壺中的一種元氣,灌溉肉身,纔可當世無敵。”

“此去刑山,正是爲了尋找這兩樣至寶。”

“若能找到,兩年後,你便可戰那古皇之子。”

許先生臉色凝重地補充了兩句。

任也微微皺眉:“您的意思是,若是找不到,我就可以收拾收拾東西跑路了?!不可戰祁皇子?!”

“是。”

許先生毫不猶豫地點頭:“若是找不到,你便不能參加天都得神庭大會,否則必然隕落。”

“你就這麼不看好我?!”任也有些驚訝:“我也不弱的,好嗎。”

“你有所不知,那古皇之子並不是此間之人,且用另類秘法,存活了很久,他的底蘊超乎你的想象,比如墮神之地的那棵古樹……你氣運未成,身未化龍,開悟時間也才一年多一點。”許先生輕道:“即便兩年後,你能入四品,也非他對手。”

“呵,我的底蘊,他可能也未曾想到。”任也不服。

許先生瞇眼瞧著他,突然開口道:“你是說,你體內的輪迴之氣嗎?!以及……那頗爲詭異的指法?”

臥槽!

任也當場震驚,不可思議地看著對方:“您……您怎麼知道,我在祖地中偶有所悟啊……!”

“輪迴之氣可通大道,即便是神明也要垂涎三尺。但可惜,你只摸到了那指法的皮毛,對付尋常三四品,自然是閒庭信步。”許先生一針見血道:“但你兩年後的對手,可是一位活了很久的古皇子。你只練習短短兩三年的神通,去戰人家學了不知多久的秘法……你覺得你勝算大嗎?”

任也起初是有點不服的,他覺得自己的底牌也不少,而且還有大師父贈予的保命手段,放眼整片遷徙地,他無懼同輩中的任何人。

但剛剛許先生一語點破他的保命手段,這卻讓他有一種底褲都被看穿的感覺,心裡瞬間沒底了。

“照你這麼說,我是必須要拿到煉妖壺和九黎大帝的煉體心經了?”任也目光執拗地問。

許先生瞧見任也破釜沉舟一般的眼神,內心很是欣慰,也覺得自己的激將法起效了,所以微微點頭道:“若是你能找到這兩樣神物,我便能爲你上最後一課,並送你登上天都神庭那萬衆矚目的雙皇擂臺。”

“幹。”

任也咬了咬牙:“就這麼說定了,我先回自己的秘境一趟,處理一些瑣事,然後咱們就去九黎王朝,刑山!”

“好,我也需準備一番。”許先生微微點頭。

“那就如此說定了,我快則三日,慢則五日便返回。”任也思考一下:“屆時咱們一塊動身。只不過……!”

“不過什麼?!”

“只不過,這刑山乃是六品秘境,而我小隊內的人……最多隻有三品。”任也眨巴著眼睛看向他,內心陰暗地試探道:“您……您又只是二品,就我們這樣一羣人去刑山,那與找死有什麼區別?!哪裡稍稍刮一陣妖風,咱們可能就全軍覆沒了。”

“我不是說了嗎,我也需準備準備。”許先生微微一笑:“既是最後一堂課,那本先生自然要爲你謀劃周全。”

“那就好,那就好。”

任也見他不接自己的試探,便更爲直白地問道:“……您應該準備“突破”了吧?嘿嘿……!”

“你不需試探我,我真的只是一位二品的教書之人。”許先生笑道:“而且,我也沒說自己要與你一塊去刑山啊!”

“什麼?!”

任也聽到這話,登時瞪大了眼睛:“你要教最後一課,你不去?”

“……我夫人身體羸弱,而刑山又太危險了,萬一我死在哪裡,夫人改嫁怎麼辦?”許先生理所應當道:“我不去,但我會爲你找一道護身符的,放心吧。”

任也狐疑地看著他:“我懷疑你在騙錢啊!我們前腳去刑山,你後腳都已經跑掉十萬八千里了。”

“本先生是讀書人,自幼便知曉禮義廉恥。我不騙人,只明碼標價。”許先生矜持地回了一句。

“……!”

任也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不過也不打算逼問,只笑著點頭:“行吧,那就請先生爲我謀劃,至於去不去……我再看看!”

“哈哈,好!”

許先生大笑著點頭。

“好,既已定下約定,那學生就先告辭了。”任也抱拳道:“咱們過幾日再見。”

“可。”

許先生微微迴應。

不多時,任也率先返回萬象門,而儲道爺則是準備伺候完白條雞前輩用膳,順便給他講兩個小笑話再走。

傍晚,青禾書院來到了晚課時間,一百餘名神通者按時來到學堂,自行落座。

古潭市被黃嶺宣戰之後,這裡的神通者都很緊張,生怕自己遭受到牽連,但任也接下了兩年後的雙皇之戰後,大家就又都恢復平常了。

人皇應戰前,戰爭應該是不會開啓的,所以這裡的無辜神通者都沒有急著離門,而是趁著即將閉府的時間,在這裡多買一買東西,多與同道中人做做交流,順便免費學習一下,也好爲未來一年半的秘境遊歷做準備。

一百餘人落座後。

許先生便換了一身青色長衫,頭戴方巾軟帽,腰桿筆直地走進了學堂。

他這個人很奇怪,在妻子面前總是彎著腰,在任也面前總是不拘小節地調笑,坑錢,偶爾還會露出奸計得逞的模樣。

但他在學堂時,卻永遠都是腰桿筆直,衣著整潔,面目嚴肅的相貌。

許先生一入學堂,周遭霎時間就安靜了下來。

“先生,今天該講講匠人系的傳承了吧!”有人笑著提議道。

許青宴微微壓了壓手,輕聲道:“匠人系的傳承,稍後再講也不遲。今日開堂,我們先講講生而爲人,最基本的品德,品行。”

一百餘位神通者,聽到這話後,都露出了癡呆一般的表情,心說這許先生從來都沒有搞過文人酸腐的那一套,今天怎麼突然要上高度了?

很多年紀較大的神通者,一聽說他要講什麼品德品行,全都露出了昏昏欲睡的表情。

許先生並沒有理會大家的反應,而是放下兩本匠人系的手寫典籍,站在臺上,只自顧自地輕聲道:“何爲品德,品行?!若從書中尋,前些時日,我觀過一本詩詞歌賦,其中有一位名家曾有詩道。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閒。粉骨碎身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學堂內的一衆學子,聽到這首詩後,都露出了更加茫然的神色,有不少華夏出身的神通者,也在竊竊私語。

“這首詩好熟悉啊。”一位年輕的姑娘輕聲呢喃。

“那踏馬二年級就學過,能不熟悉嗎。”另外一人不可思議地看著許先生,輕道:“先生今天是喝了酒纔來的吧?怎麼扯上這個了?”

“……!”

衆人議論紛紛,滿臉費解。

“若從市井中尋品德,品行,也有諺語道:得人恩果千年記,得人花戴萬年紅。”許先生搖頭晃腦,步伐沉穩,也不管別人願不願意聽,就是個聲音清晰地講道:“此話是何意呢?!若要掰開揉碎了講……那就是說,做人最基本的品德與品行,就是莫要忘卻別人對自己的幫助,對自己的恩情。”

“若談恩情,那這世間最大的恩情,就莫過於救命之恩了!!”

“別人救你一命,定要千年銘記,當涌泉相報之。不論你的身份有多高,不論能力有多大,只要恩人有求於你,你就不能假裝看不見,不能假裝只閉關,一頓三碗白米飯!”

“此等德行,是生而爲人的基礎,連路邊三歲的孩子都能知曉。”

“……!”

一衆學子目瞪口呆,心說道,就這一句如此直白的諺語,有必要扯這麼多閒白嗎?這許先生到底是何意啊。

許先生不理會大家詫異的目光,只微笑道:“好吧,在正式開講匠人系傳承心得之前,大家隨我一同朗讀此諺語,勿要轉身便忘。”

衆人聽到還要朗讀,頓時露出尷尬一批的表情。

一位足有六十歲的老頭,雙眼迷離:“我怎麼感覺,我突然年輕了許多?!”

“呵,這句諺語是一年級學的,能特麼不年輕嗎?”

“來,大家一同朗讀。”

“咳咳,做人要有德行,得人恩果千年記,得人花戴萬年紅!!!!”

衆人幾乎是捂著臉在吶喊,聲音傳遍了整座青禾學堂。

“很好,再來一遍……!”許青宴背手喊道。

西院。

儲道爺眼神古怪地喝著米粥,擡頭又看了看旁邊慢條斯理用餐的白條雞前輩。

二人相對沉默,室外傳來了朗朗的“讀書聲”。

“咳咳。”

儲道爺有些尷尬地咳嗽了一聲,自語道:“前輩,我怎麼聽……那……那教書先生好像是在拿話點誰呢!”

白條雞前輩微微掃了他一眼,輕聲道:“你不說,老夫可以沒聽到,你說了,老夫就不能聽不到。你這句話……纔是在點老夫吧?!”

“……我……我吃飯!”

“嗯,去茅房吃吧。”白條雞前輩勸了一句。

“??!”

儲道爺憋了半天:“……您多吃菜,我一會去勸勸教書先生換個課題。”

白條雞前輩喝著米粥,擡頭向外凝望了一眼,輕道:“講得蠻好的,人活得久了,反而會忘掉很多世間最樸素的道理……一柄戒尺量天下,一桿神筆繪山河。他的腰桿子,當真配得上先生二字。”

儲道爺聽到這話,便聰明地不再多言。

……

大約兩個時辰後,任也率領著園區小隊成員,以及寅虎,儲道爺二人,一同返回了清涼府。

此刻已是亥時,整座清涼府雖然燈火通明,甲士林立,但充斥著入夜的安靜,放眼望去,盡是祥和之景。

“參見懷王殿下。”

府衙門口,一位看門的老兵,喜上眉梢地行禮。

任也齜牙瞧著他:“辛苦了!”

“殿下客氣。”這位老兵參加過清涼府保衛戰,曾斷掉一條右腿,算得上是功勳之人,所以黃老爺纔派他在此值夜,且每晚只有兩個時辰的崗,但軍餉卻是拿滿的:“我去通知黃老爺。”

“不用,你歇著,我去突雞檢查一下,看看他生活作風上有沒有腐敗。”

任也擺手回了一句,大步流星地就走進了府衙。

沒想到,他剛一入內,就看見黃老爺正點燈熬油地坐在內堂中,輕聲估算著:“瑪德!!本老爺什麼時候才能財務自由啊!這福地又要錢……簡直坐檯去供都來不及。”

任也看到這一幕很欣慰啊,帝國的元老就是如此努力:“哈嘍哇,黃哥!”

“刷!”

黃老爺猛然扭頭,並瞬間怔在原地。

他看著幾張熟悉的面孔,呆愣數秒後,竟揉了揉眼睛:“是金主回來了吧?!”

“沒錯,我正是你的天命之人——朱子貴是也!”任也笑著迎過去,恭敬地抱拳道:“黃老爺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你帶錢回來了嗎?”黃老爺猛然起身:“一千萬,一千萬有沒有!”

寅虎和儲道爺看到這一幕,心裡都驚愕得一批,心說:“這本地的風俗也太奇怪了吧?!這城主回來,第一時間就要被索要錢財?!簡直倒反天罡啊!”

“……有外人在,你給我點面子行不行?!”任也無語道:“我都跟說你了,不要帝國的難處展現給尊貴的客戶,要把我們強大之處,頻繁地展示他人。”

黃老爺微微一愣,偷瞄了一下儲道爺和寅虎,立馬開腔道:“趕緊給我一千萬,咱們三個億星源的差事就算是成了!”

唐風一聽這話:“你們聊,我先睡了!”

他已經預感到,自己可能要被宰一刀了,並且也給愛妃和龍首遞了個眼神。

“本宮……也甚是乏累。”愛妃眨著機智的小眼神:“你們男人談正事兒,本宮就先回去了……!”

“哈哈哈哈哈!!”

就在大家準備四散而逃時,一陣不知死的笑聲,突然響徹在了門外:“他孃的,老子追著找了遷徙地的兩個城市,卻聽萬象門說你們都回來了,而且正好是前後腳……!”

“哈哈哈,諸位無恥下流之人,你們想沒想我啊!”

“臥槽,這傻子真是絕了。”唐風驚訝道:“他是怎麼做到不錯過每一次挨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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