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凌蘭發低燒了,楚安揚一直守在她的牀邊不敢離開。
她睡得極不安穩,時而會拉住他的手,呢喃了句“不要走”,時而還會打個寒顫,擰著眉頭也不知夢見了什麼。
強烈的自責、懊悔涌上楚安揚的心頭,他撫摸著她細碎的額發,每隔一會就用手心探探她的額溫。
剛剛趙凌蘭迷糊時說的那些話還在他耳邊徘徊不去,他不知道自己離開後居然發生了那麼事,想起回身時看見她渾身**,臉色憔悴的那一幕,楚安揚不禁收緊拳頭。
他俯身吻著她的鬢髮,嘴裡不斷道著歉。
“對不起……”
“都是我的錯……”
他沒想到趙凌蘭這幾日竟然是爲了他家的事而焦躁難安,若是他能夠早點知曉,什麼年夜飯,不吃又何妨?
“對不起……再也不會這樣了。”
趙凌蘭一覺醒來,全身都在痠痛,也不知是不是昨晚太過疲累,身子到現在還綿軟無力。
等等……
她昨晚似乎看見楚安揚了,他還爲自己洗澡換衣服,那是個夢嗎?
可是也太真實了!還是她太想找到他產生的幻覺?
她環顧了下四周,發現自己躺在酒店的房間裡,被窩很暖,身上的衣物也是乾淨的,桌子旁還放著一杯冒著熱氣的水。
可是卻沒有看見任何人。
是楚安揚嗎?
她掙扎著起身,靠著牀頭,拿起手機正要給楚安揚打個電話,門卻被打開了。
“凌蘭,你醒了!”
開門進來的是柳萍,趙凌蘭點點頭,壓下心頭的失望。
“怎麼樣,好點沒?燒有沒有退了?”
“嗯,好多了,沒什麼大礙。”她的聲音還有些嘶啞,端起桌上的杯子抿了一口。
柳萍走過來伸手探探她的額頭,發現沒再發熱,才安心下來。
“你知不知道昨晚我都被你嚇壞了,那麼冷的天氣,你還弄得全身跟泡在水裡似的,我早就說讓長安陪你一起出去,你偏偏不聽。”柳萍絮絮叨叨,趙凌蘭和她相差了十幾二十歲,她憐惜她一個孤兒走到今天不容易,早就把她當家人一樣對待。
愛之深,責之切。習慣一個人生活的趙凌蘭聽到柳萍的這番責罵,心底也生起了一絲溫暖。
“萍姐,謝謝你。”兩人在一起的時間雖不久,柳萍對她的關愛早已超過一個經紀人的責任範圍。
柳萍笑道:“有什麼好謝的,我只希望你啊長長記性,少讓****點心,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趙凌蘭低低“嗯”了聲,沉默了會,又鼓起勇氣問道:“安……安揚他有消息了嗎?”
柳萍詫異看著她,見她一臉忐忑地等著自己的回答,想來她對昨晚回酒店後發生的事情都沒什麼印象。
就這迷糊樣,萬一昨晚她來不及打電話向她求救,豈不是得在車裡待上一整晚?
“昨晚楚少他……”
柳萍話還沒說完,就聽見門再次被打開的聲音,進來的是一身休閒打扮的楚安揚,手裡正提著一個保溫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