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終於灑落下來的時候,飛飛的眼中染上了一層溼意。
她現在就站在那棵再熟悉不過的樟樹下,自從御謙回來後,她就再沒來過這裡了,這裡還是那麼美。
飛飛摘下一朵紅‘色’的野‘花’,別在御謙的‘胸’前,癡癡地看著他說:“這一直是我的一個夢想,今天終於實現了。”
御謙也摘下一朵紅‘花’,別在她的頭上,託著她的臉,溫柔地說:“美麗的‘女’孩,你便是我的夢想。”
飛飛心裡一酸,淚意涌現,她捶打了一下御謙的‘胸’膛,悲不自已,別過臉去流下了兩行清淚。
剛纔還高高興興的,怎麼一下子就這樣了,到底誰惹她了?
御謙不禁感嘆:“別人都說‘女’人善變,我終於相信了。”
飛飛擦去眼睛,背對著他,大聲說:“都怪你,你知不知道,當初我以爲你死了,連屍體都找不回來,我每次想你的時候,只能來這裡跟你說說話。可你竟然沒有死。”
“所以你有什麼話,現在可以跟活生生的我說了。”御謙伸出長臂將她摟入懷內。
她推開他,不依不饒地說:“你欺騙了我這麼多眼淚,你要怎麼還給我?”
“就用我的下半輩子還給你好了。”他曲指憐愛地擦去她的淚壞。
“誰要你了!”飛飛扭頭,往另一邊山跑去。
“喂,等等我。”他大喊。
“你來追我!”
兩人在山上你追我趕,玩得不亦樂乎。
一直在七村玩到黃昏,他們才依依不捨地回到城裡,御謙送飛飛回家,問她:“累嗎?”
“不累。我下次還要去玩,好久沒這麼開心了。”
“沒問題,只要你喜歡,我都陪你。”
兩人歡快地進屋,吳嫂跑出來:“小姐回來了,御先生來了?”
兩人瞧她禮貌地點點頭,飛飛一見到沙發就覺得親切,像斷線的風箏般倒下去,大喊道:“累死我了。”
御謙不禁皺眉:“你剛纔說不累的。”
飛飛回答:“可我現在累了嘛。”
御謙坐在她面的沙發上,看到桌上放著幾份新的報紙,眉頭皺得更緊了,連忙將報紙收起。
飛飛卻搶先一步抓住了報紙的另一頭,兩人互不放手,飛飛說:“給我看。”
“沒什麼好看的。”御謙堅持說。
“放心,我受得了。”飛飛衝他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
他暈眩了一下,終於放了手。
其實,就算猜也猜想到了,今天的頭條,無非就是她昨天所發生的那點事,但這事兒到了記者的筆下,就完全變了味兒。
“棄‘婦’”、“怨‘婦’”、“自殺”、“情變”……總之是一篇比一篇寫得誇張,沒有最誇張的,只有更誇張的。
飛飛憤怒地往臺上一拍,怒道:“豈有此理,一個個寫得好像親眼所見似的,我沒人要了?我要跳橋自殺?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御謙淡淡然說:“你又何必管別人寫什麼呢,那些人是妒忌你。你若生氣,別人不是更得意?”
“對,我不生氣,我要活得更好,氣死那些別有用心的人。”飛飛頭一昂,‘胸’一‘挺’,神氣地說。
御謙會心一笑,心裡暗想:她還是孩子氣啊!
……
如‘玉’小姐的新唱片終於開始發售了,但效果遠遠未能預期,成績差強人意。
受輿論的影響,如‘玉’小姐的人氣急劇下降,在這個社會,仍然有很多人並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報紙怎麼寫,他們就信什麼,如‘玉’的新‘潮’和率‘性’,再加上近期的“狐貍‘精’”、“棄‘婦’”、“自殺”等事件的影響,令她成爲了大衆眼裡的塊‘女’人。
宋世傑打電話問候過她,安慰她幾句,並要她從今以後注意自己的公衆形象,他會重新想辦法包裝她,讓她恢復人氣的。
飛飛對他心懷感‘激’,並承諾會更加努力唱歌,在觀衆面前保持著良好的形象,扭轉當下的局面。
宋世傑還問候了飛飛最近的情況,飛飛都以很好來回答他,讓他安心。
兩人聊了很久才掛了電話。
飛飛躲回房裡,又將舊報紙看了一遍,滿心委屈的她掉下了眼淚,她說不在乎,其實她的心裡很在乎,她這麼努力地唱歌,結果卻因爲生活上的事,而被大家否決了。
她不明白,她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
爲什麼大家不能接受一個這麼努力的藝人?
爲什麼那些媒體要這樣的中傷她?
外面有人敲‘門’喊道:“小姐,御先生來了。”是吳嫂的聲音。
飛飛應道:“哦,知道了。”
她擦去眼睛,對鏡照了一下,眼圈有些紅,她整理了一下頭髮,然後走出客廳,看到御謙已坐在那裡,那安詳的神態,是那麼英俊,那麼灑脫,看似高不可攀。
“你來了。”飛飛輕輕地說著,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他瞄了她一眼,說:“你看起來‘精’神不太好,沒事吧?”
她微笑一下,將頭髮攏向耳後,說:“沒事,可能是睡多了。你知道,我平時太忙,現在難得有時間休息。”
“我們去玩吧,去城隍廟?”他靠進沙發裡,眼神仍不離她的臉。
飛飛搖頭說:“抱歉,我今天不想去。”
“爲什麼,你不舒服嗎?”他立刻緊張地說。
“不是。”
這時,正好吳嫂端來茶點,給兩人各倒了一杯茶,然後識趣地下去了。
御謙拿了一塊糕點放入嘴裡,太甜,他皺了皺眉頭,又看向她,說:“有一件事我想跟你商量。”
飛飛挑眉說:“你什麼時候跟我這麼客氣了?”
“看來我太客氣令你很不習慣,我實在不應該對你太客氣的。好吧,我直說了,我希望你能接《金枝‘玉’葉》這部戲。”他喝了一口茶,靠回沙發去。
“我不演你就不會演了?”她打趣說。
“這次還真讓你猜著了。”他優雅地笑笑。
“你又開我玩笑了,你的演技可是公認的,我要是跟你一起演,這片子導演也不敢拍。”笑容緩緩地在她的嘴角消散。
她所說的,似真似假,御謙將她的表情看在眼裡。
“不是人人都這麼膚淺的,總有一天人們會明白真相的。”他眼睛佇立即飄過一抹霧似的眩‘惑’的表情,愣愣的望了她好一會兒。
她又搖搖頭:“剛纔乾爹打過電話給我,他沒有跟我提起這件事,我想他的心裡已定了‘女’主角。”
他猶豫了一下,說:“我去跟他說。”
“不用了,我暫時不想拍戲,難得有機會休息,何必這麼拼命。”她美目流盼,悠閒地拿了一塊點心放進嘴裡,頓時甜蜜在她心中融化。
“沒問題,你愛休息多久就多久。”他雙手‘交’叉放於腦後,慵懶的模樣仍是那麼優雅。
“什麼時候開機?”她風輕雲淡地問。
“現在還沒定,恐怕沒那麼快。”他斯條慢理地回答。
“哦!”她淡淡地應一聲。
他把頭轉向陽臺,朗聲說:“你看今天天氣多好,陽光明媚,陪我去城隍廟好不好,我想去上香?”
“我勉爲其難吧,看在上次你陪我的份上。等我一會,我去換件衣服。”她起身說。
“不用換了,這樣‘挺’好。”
她看著自己一身綠‘色’可愛的寬大衣服,皺眉說:“這樣好嗎?”
“很好,放心,我的眼光是不會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