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騏林偉文肥龍還有赫連筠四個人呆在同一個房間,肥龍三人圍在一張桌子上愁眉苦臉唉聲嘆氣。
赫連筠雙手抱拳倚在門框,眉心攏著一絲絲的愁雲(yún),揮之不散,雙目迷惘的望向遠(yuǎn)方雲(yún)彩飄動,無根無方向。
啪!
肥龍終於忍不住了,一掌拍在桌上氣呼呼的站了起來,“我管不了那麼多了!老大去哪我就去哪!沒有老大我一個人呆在這裡也沒什麼意思!”
林偉文跟駱騏撩起眼皮瞥了他一眼,嘆了口氣,身子往後仰了仰。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邪尊會帶我們一起去嗎?你們現(xiàn)在知道他會去哪裡嗎?”
林偉文看著頭頂?shù)奶旎ò澹垩e有一絲掙扎,他不像肥龍一樣,那麼灑脫,他在這裡還有族人,就算走,也要把他們先給安排好。
“仙域。”駱騏雙手交叉放在桌子上,一雙眼眸散發(fā)著精明的光芒,“邪尊只有這一個地方可去。”
說完斜眼看了一眼肥龍林偉文,幾個人立馬會意。
那天玄天邪尊把無極仙尊打傷,裡面?zhèn)鞒鰜硪粋€冰冷的聲音,玄天邪尊已經(jīng)應(yīng)戰(zhàn)了,以玄天邪尊的性格,仙域必去無疑!
靠在門口久久沒有動靜好似化作了一團(tuán)空氣的赫連筠身子微微顫動了一下,眼底的平靜也出現(xiàn)了陣陣漣漪,抱在胸前的雙手不自覺的收緊。
“仙域好啊!”肥龍的好戰(zhàn)血液在這一刻瞬間點燃!兩眼亮光閃閃,就好像一個飢渴的人忽然看見了一桌美酒佳餚。
駱騏翻了個白眼,“你可別興奮了,仙域裡的人,可都不是好惹的,那天那裡面的人出了一刀你還記得不?你能抵擋得住那一刀?”
肥龍一張臉立馬垮了下去,駱騏好像絲毫沒有看見一般,繼續(xù)給他潑冷水。
“就你這修爲(wèi),金仙?在這裡可以橫行霸道,但是,在仙域裡面,估計只是個被壓著打的份。”
林偉文認(rèn)可的點點頭,面色嚴(yán)肅,雙目看著桌面,想起那日那個冰冷的聲音......
雖然只聞其聲不見其人,但是那話語裡冰冷的感覺,像是千年雪峰積雪,又像萬年地底玄冰,一張嘴就能將人渾身的血液凍結(jié)!
想著想著,當(dāng)天那個心悸的感覺又從心底升起,頭上不禁冒出了粒粒汗珠,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駱騏在一旁正挖苦肥龍呢,忽然感覺林偉文的呼吸有些不對,扭頭一看嚇了一跳!忙在林偉文肩頭用力一拍。
“你怎麼了?!”剛纔還好好的怎麼忽然就變成這樣了?
林偉文正想到了關(guān)鍵處,恐懼正在往心底延伸,被駱騏這一拍,立馬清醒,深深吸了口氣,平復(fù)了一下情緒。
“沒事,那天那個沒有出現(xiàn)的那個男子,真的......恐怖!”
林偉文最後兩個字重中之重,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駱騏又仔細(xì)看了看林偉文,發(fā)現(xiàn)沒有大礙了,這才重新趴在桌上,雙眉皺起。
“那個人......確實很厲害!”
幾個人又陷入了沉默......
仙域,赫連家。
一個白色彎眉的老頭坐在上位,面色古拙,顴骨好好聳起,顯得有些刻薄,在他下手,站著一個大約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低眉順眼的候著。
“你說,那小子有消息了?”開口聲音沙啞,就像是被什麼碾壓過了一般,不
仔細(xì)聽根本聽不明白。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母玉確實有反應(yīng),雖然只是短短一瞬。”
那白色彎眉老頭冷哼了一聲,語氣裡滿是不屑,斜睨了跟前的中年人一眼。
“若不是你當(dāng)年跟那女子胡來,怎麼會生出這個孽障?如今姓了赫連,就算不爲(wèi)了他,也要爲(wèi)了我赫連家的名聲!”
說完站起身,極其不耐,“出去找吧,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我赫連家。”
中年男子垂頭緊抿著脣,眼裡有一絲痛苦一閃而逝,饒是如此,還是恭恭敬敬道,“是,孩兒知道了。”
“讓秋風(fēng)秋雨他們二人去足夠了。”那道身影早已不見,但是聲音不知道從哪幽幽飄來,竟然異常清晰。
“是,孩兒知道了。”
中年男子直起身子嘆了口氣,說不上是什麼表情,就這麼一招手,“來人吶,叫秋風(fēng)秋雨前來。”
......
君無憂從君濯房間裡出來,已經(jīng)是夜半三更,清冷的月光灑在地面,銀色的光芒讓人覺得一陣蕭索。
君無憂望了望肥龍他們所在的房間,燈光還亮著,但是他並沒有過去,現(xiàn)在心情有些低落,他不想給兄弟們也帶來負(fù)面情緒讓他們擔(dān)心。
四周看了一眼,輕身飛上了屋頂,一個人躺下,擡頭看著銀白的月。
夜涼如水,漆黑如墨。
君無憂一身黑衣好似融入了黑暗,雙眼化爲(wèi)了星辰。
忽然底下響起一陣開門的聲響,君無憂斜眼一看,是赫連筠,沒有理會他,繼續(xù)看著天空。
赫連筠一出門,也是心情煩躁,準(zhǔn)備找個地方吹吹冷風(fēng),一擡頭,便看見君無憂已經(jīng)躺在了屋頂,飛身一躍,就落在了君無憂身前。
“可以跟你聊聊嗎?”赫連筠一上去並沒有直接坐下,而是問了一句。
他也看得出來,今晚君無憂的心情也不是很好。
君無憂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只是往邊上稍微挪了一挪,算是允許了。
赫連筠嘴角浮現(xiàn)淡淡的喜意,挨著君無憂躺了下去,看著頭頂星光閃耀,忽然感覺心中的鬱氣被一蕩而空,說不出的愜意。
“無憂......”
“嗯?”
“那件事你答應(yīng)了嗎?”赫連筠側(cè)頭看著君無憂的側(cè)臉。
君無憂眼睫毛忽閃了兩下,漆黑的眸子變得更加幽深。
赫連筠擺正腦袋,雙目再次變得迷惘,“邪尊跟我說了,他要去仙域,問我去不去。”
君無憂這纔有了點反應(yīng),“你的決定是?”
赫連筠笑了笑,看著君無憂,眼神真誠,“無憂啊,我真的很羨慕你,羨慕你跟你的兄弟,明明是異姓兄弟,竟然還能如此深情厚誼。”
他自嘲的笑了笑,“哪裡像我,就算是有血脈之親,還是落得個被追殺排擠的下場。”
他看著星空,眼裡寫滿了渴望,“我多想能有你們這樣的兄弟,我也想有!”
君無憂看著漸漸激動起來的赫連筠,一時之間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當(dāng)年,他一無所有,遭人白眼,受人欺凌,親伯父也想治他於死地!
當(dāng)年,他痛恨,他絕望......豈不是像現(xiàn)在的赫連筠一樣?
赫連筠吸了口氣,似是要將眼裡即將涌出的眼淚吸回去。
“可是,羨慕終歸羨慕,
我......決定回一次仙域,這麼活在這個世上實在無趣,我要回去跟他們做個了斷。”
赫連筠對著君無憂雲(yún)淡風(fēng)輕的笑了,笑容裡參雜著一種訣別的味道。
君無憂心裡一驚,抓住他的肩膀,盯緊了他的雙眼不讓他逃避,沉聲道,“你是想回去送死?”
“送死?”赫連筠笑了笑,“在他們眼裡,我跟死人其實沒有什麼區(qū)別,而且還不如死人。”
“死人不會浪費(fèi)糧食浪費(fèi)資源,但是我會......”
君無憂心裡驀地揪痛,這分明就是自己當(dāng)年的寫照!
“我那時候跟你說的話你可還記得?!”
赫連筠一愣,不知道他說的是哪句話。
“我說,我要送你回家,光明正大的回家!堂堂正正的回家!你可還記得?!”
君無憂有些怒了,這人怎能如此?爲(wèi)何不爲(wèi)自己爭取一番?!
赫連筠呃了一聲,當(dāng)時以爲(wèi)君無憂只是說笑,看他此刻這麼認(rèn)真的表情,心裡有些慚愧。
“無憂,仙域的恐怖,你還不瞭解,這裡與仙域根本無法相提並論!天壤之別!仙凡之隔!”
君無憂捏著赫連筠呃胳膊更加用力,“那又如何!”
赫連筠被他這麼一反問又僵住了,竟然找不出話來反駁!
是啊,那又如何?仙域強(qiáng)大又如何?仙凡之隔又如何?那又如何?!
人死不過頭點地!那又如何!
“我再問你一次,你還想不想送死?!”
君無憂雙目灼灼,一定要問出個結(jié)果。
赫連筠看著君無憂關(guān)切的表情,心底有些發(fā)暖,原來,被人關(guān)心的感覺就是這樣?
赫連筠怔了許久,才重重的搖了搖頭。
君無憂鬆了口氣,扔開他的胳膊,嘴裡罵到,“你個大男人怎麼這麼麻煩。”
赫連筠在一旁嘿嘿的笑了起來。
“不想死?”空氣中忽然響起一陣布被撕裂的聲音。
君無憂立馬彈身而起,警戒著看著四周,在他的前方,黑色的虛空被撕裂了一條口子,上面巴著一隻苦幹的手,像是鬼蜮裡出現(xiàn)的東西一般。
赫連筠定眼一看,大驚失色,一把推開君無憂,大聲喊道,“快走!”
這一聲大喊,肥龍駱騏林偉文立馬衝了出來,看到眼前這般景象,全都如遭雷劈,呆若木雞!
有誰見過天空破裂的?天空竟然還能破裂?!
眼前就真真切切的發(fā)生了!
幾人呆楞了一會的功夫,裂縫裡爬出來兩個人,統(tǒng)一一身黑袍,就露兩雙眼睛在外面,像是地獄裡的殺神一般,直勾勾的盯著赫連筠。
“你,想不想死,都不是由你來決定的,知道嗎?”那人再次開口,聲音像是一記悶雷一樣敲擊在衆(zhòng)人胸口。
肥龍駱騏赫連筠三個修爲(wèi)弱的嘴角已經(jīng)溢出了一絲鮮血。
“你們是什麼人!”
君無憂一聲大吼,擋在了赫連筠面前,手中八色光芒翻滾,妖嬈危險!
那人看了一眼君無憂手裡的八色光球,眼眶驀地聳動了一下。
“竟然是八色罡元,好苗子,”聲音又驀地轉(zhuǎn)變成冷厲,“不過,你不該拿這東西對著老夫!”
兩眼裡精光射出,君無憂只覺眼眶一陣刺疼,運(yùn)起罡元抵擋了一下,手中光球赫然射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