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憂心中很清楚,自己目前的表現(xiàn)就算是再傑出,在歐家那些家族眼裡,自己仍然是個修爲沒有達到變身境的小人物,根本就不被他們所慮。
唯一令他們所忌憚的,恐怕就是玄天邪尊爲自己幻化出來的那位神秘分身。
不過,分身終究只是幻影,根本不可能常時間出現(xiàn)在現(xiàn)實之中,君無憂也只能在危急關頭,將他拿出來當成幌子般嚇唬一下別人而已。
也正因爲如此,聶輕寒與嬋玉仙的出現(xiàn),才令君無憂看到了希望,這兩位無極宗的天才少年,修爲都已達到了結丹境,在整個鏡天城中,恐怕都是無人超越的存在,有他們在身邊,誰敢動君家一根汗毛?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聶輕寒與嬋玉仙兩人的名頭果然響亮,不管走到哪裡,恐怕都是兩顆耀眼的明星。
在第二輪前十排名賽中,當衆(zhòng)人發(fā)現(xiàn)在君無憂身後,居然跟著這兩位超強大保鏢時,無不感到惻目不已。
君家有如此強悍的人物相助,就算是想不崛起,似乎都是一件難事了!
第二輪前十排名賽,可謂是將這一屆天玄武會掀到了最高朝處,可以說,這是一場鏡天城中真正的少年高手對決的舞臺。
雖說是前十排名,但實際上,經過半輪決選,前五排名已經成爲定局,那便是:歐天澤,歐雪亭,君無憂,沈夢城,韓逸。
如果再說得嚴苛一點,其實這第二輪的排名賽,實際上就是前三名之間的較量。
也就是說:歐天澤,歐雪亭,君無憂這三位驚才絕豔的少年天才,將會在這一場中,首次爭奪武會第一的寶座!
誰,纔會成爲最後的強者?
擂臺之下,數(shù)萬看客都在拭目以待!
咚咚咚!
一通沉悶如山的鼓響之後,赫然已到了第二輪前十排名賽最精彩的時刻。在這一刻,輪番戰(zhàn)敗數(shù)名挑戰(zhàn)者,鞏固了第三名座位的君無憂,將上臺發(fā)出挑戰(zhàn)。
目前,君無憂只有兩位對手,那便是分別排在第一第二名的歐天澤,歐雪亭。
臺下看客,雖有數(shù)萬之衆(zhòng),但在這種激動人心的時刻,臺下卻是寂靜一片,針落可聞。
所有人都懸起了一顆心,靜靜地期盼著,猜測著……
這一屆武會爆出的最大黑馬:君無憂,第一個想要打倒誰?
依實力而論,歐天澤的修爲已達到變身境第四重,而歐雪亭才勉強達上變身境第三重。
若是按照常態(tài),任何人都會選擇先易後難的方式,若想要進入巔峰對決,必先打敗第二名,纔有機會與位列第一的傢伙一爭雌雄!
然而,君無憂的做法,卻顯然並非如此!
當臺下衆(zhòng)人清楚地聽到君無憂這一戰(zhàn)中所要挑戰(zhàn)的對象,竟然是修爲最強的歐天澤時,大家都驚呆了,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君無憂,這傢伙是不是瘋了,第一場便想挑戰(zhàn)號稱鏡天城第一天才少年的歐天澤!
“坐井觀天的小子,今天便要讓你嘗些苦頭!”
被君無憂越過歐雪亭,直接向自己發(fā)出挑戰(zhàn),這多少令驕傲的歐天澤感到極沒有面子。他狠狠地瞪了君無憂一眼,怒叱了一聲,身如流雲(yún)般,飛身跳上擂臺。
“君無憂,我承認你很強,但憑你這樣的井底之蛙,也想要戰(zhàn)勝我,似乎只是白日做夢。”
在歐天澤看來,真正威脅到他地位的,只有歐雪亭一人,至於君無憂這樣的對手,雖然衝勢強勁,但還沒有被他放在眼裡。
“歐天澤,你給我聽好了,我君無憂並沒有說要戰(zhàn)勝你。這一戰(zhàn),我只需和你戰(zhàn)成平手就已足夠!”
君無憂冷眼一掃歐天澤,神情中盡含傲然之色。
“平手?哼,君無憂,你想得倒美。就憑你這廢物,也想與歐某戰(zhàn)成平手?今日歐某若不把你打得滿地找牙,我歐天澤就不姓歐!”
被君無憂如此傲色相對,歐天澤頓覺失了面子,憤怒之下,更是戟指君無憂,大聲喝斥道。
“你姓不姓歐,這個我並不關心。”
而對於歐天澤的滿腔怒意,君無憂卻似是視若不見,不但不怒,反而還心平氣和地調侃道:“我想與你戰(zhàn)成平手之局,也只是因爲我手下留情。要不然,你必敗無疑!”
“好個狂妄的小子,今天,歐某倒是想要看看,你不對我手下留情,又能如何?”
歐天澤氣苦,再扭頭一看,分明看到歐雪亭正站在臺下,滿臉嘲諷地看著自己,這更讓歐天澤心中的怒火幾欲裂胸而出。
“陽曜:光怪陸離!”
當下便發(fā)出一聲怒喝,也不跟君無憂客氣,便迅速完成召喚出自身的變身法相:陽曜:光怪陸離,手中更是御控著一隻炫光四射的銅鏡法寶,向君無憂俯衝過去。
歐天澤的本命命魂屬性是光,因此,一旦他完成變身,其全身上下所發(fā)出來的強烈光熾,立即便耀比烈日。
特別是其手中那件變身後所得到的法寶:天地寶鑑,潔淨鏡面更是將萬丈炫光給折射成一道道凌厲的光之利劍,發(fā)出一陣陣如海浪般的狂嘯之聲,洶涌澎湃地向君無憂攢射而下。
排名賽進行到了這裡,可以說已經成爲前三生死逐鹿之戰(zhàn)。歐天澤身爲鏡天十少之首,雖然驕傲無比,但在此種危勢之下,他就算是再瞧不起自己的對手,也不敢有絲毫的掉以輕心,更何況是君無憂這樣的強勁對手。
因此,首招之下,歐天澤出手便毫不留情,不但使出了變身法相法寶之力,更是將全身的命魂罡元抽調到了極致,殺勢洶洶,觸目可見。
啊!
臺下衆(zhòng)看客無不被眼前這驚險一幕所震懾,甚至連發(fā)出的驚呼之聲,也都達到了出奇的一致。
顯而易見,大家都不禁爲君無憂捏了把汗。
畢竟,臺下兩位少年之間的實力懸殊,實在是太大了。
先不說兩人各自的身份,以及其身後所代表的勢力有所不同。僅僅是這種強弱對比如此強烈的交手,任何人看到,首先都會下意識地想要看看弱者能不能有翻盤的機會。
而在心底,這些圍觀者更是有一種莫名的期待,那就是期盼著弱者能夠迅速地扭轉戰(zhàn)局,將強者打倒在地!
就在此時此刻,當歐天澤以絕對強悍的優(yōu)勢,要將君無憂碾壓之時,臺下衆(zhòng)人的反應,卻並非歡呼唱頌,而都是急懸起一顆心,期盼著奇蹟會發(fā)生在衆(zhòng)人眼前。
奇蹟,當然會發(fā)生!
而在更多時候,這種奇蹟,原來就是早已註定的事情。
君無憂一路過關斬將,這樣迅速從底層脫穎而出,又豈能會敗在歐天澤的一招之下?
咻!咻!
就在天地寶鑑大放異彩,即將要把君無憂吞噬之際,君無憂再度施展雲(yún)隱微步身法,堪堪從密如暴雨般的光箭從中奇影而出。
“君無憂,你這隻臭老鼠,就知道躲閃,有種來和歐某正面一戰(zhàn)!”
蓄勢一擊竟然被君無憂輕易躲過,這讓歐天澤更覺得怒火如潮,一邊咬牙切齒地大罵著,一邊又朝著君無憂身形幻處,連環(huán)照去萬道光箭。
此時,在他身上爆綻開的那股氣勢,直似恨不得能夠立馬將君無憂碾成粉末一般。
歐天澤雖是氣得暴跳如雷,君無憂卻仿如根本將之無視,依舊故我地與他玩起了身法大戰(zhàn)。
可恨歐天澤的修爲雖然比君無憂要高,而且,此前在觀看君無憂與歐天洋交手的過程,他也曾
細緻地想過如何去應付君無憂的神奇身法。
可那終究只是腦中的構想,一旦與君無憂真正交手,歐天澤這才更加感覺到君無憂這種身法的詭異之處。
很多次,歐天澤明明感覺到已經沾近君無憂,並且有十成的把握將君無憂擊於鏡下之時,君無憂卻倏地身形一閃,又是如泥鰍般躲開他的包圍圈。
如果君無憂只是一味躲閃倒好,可更令歐天澤氣憤不已的是,自己與昨日歐天洋的處境也好不了多少。
每次當君無憂躲過自己的攻擊之後,又在身後給了自己出奇不意的一招,他雖然次次都能夠堪堪躲過,卻是顯得極爲被動,感覺招招式式都被君無憂給算計好了一般。
嗷!
如此被君無憂捉弄,歐天澤氣得險些要背過氣去,渾身更是如篩抖般輕顫,張口發(fā)出如獸吼般地咆哮,那副模樣,哪裡還有一點佳公子的翩翩風度?
如此這般,歐天澤招招都使盡全力,卻是猶覺招招都擊在空處,根本就使不上力,反而將自己累得不行。
而君無憂依然似一塊甩也甩不掉的牛皮糖,任他風雲(yún)變幻,依舊面不改色,如同閒庭信步,不求戰(zhàn)勝對手,只求不敗。
兩人就這樣戰(zhàn)了數(shù)百招,直看得臺下衆(zhòng)看客眼花繚亂,應接不暇,卻還是未能分出誰輸誰贏。直到超出了比賽規(guī)定的過招時間之後,裁判這才站了出來,宣佈兩人平局爲止。
“不,我不服氣,他修爲根本就不如我,只憑著這些雕蟲小技躲躲閃閃,又算是什麼本事!”
歐天澤向來高高在上,從無敗跡,又如何受得了如此之氣?因此,一聽裁判判定平手之局,當下便不甘心地叫嚷起來。
那裁判正要力駁幾句,但又懾於歐天澤的威嚴,正不知如何是好時,卻聽臺下歐雪亭發(fā)出一聲冷哼,挖苦道:“歐天澤,打不贏就打不贏罷了,又何必找來許多借口。你要是身法高,也完全可以與他拼身法的。”
“歐雪亭,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分明是站著說話不腰痛!”
一聽歐雪亭開口,歐天澤胸中的怒氣更是膨脹起來,戟指怒吒道。
“哼,我站著說話不腰痛?分明是你自己沒有這個本事吧!”
歐雪亭對歐天澤的敵視,也完全不比君無憂來得弱,此時一看到歐天澤吃虧,他心裡自然是爽得很。
他雖是要趁此機會奚落歐天澤一番,但也沒打算放過君無憂。
因此,在出口嘲弄了歐天澤一番之後,歐雪亭又冷眼掃向君無憂,傲聲說道:“君無憂,你這種身法,只能對付這樣的無腦之人,想要繼續(xù)在我手下故技重施,卻是萬萬不能。”
“是嗎?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倒是真的很期待!”
君無憂冷冷一笑,作出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甩手下臺,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便不再理會歐雪亭。
而歐雪亭剛纔所說的這番話,看上去雖不是對歐天澤直接說的,但從他所說的那句“無腦之人”,傻子都會想到是暗諷歐天澤。
“歐雪亭,你!”
歐天澤自然不是傻子,一聽之下,更是將本來對君無憂的怨忿全都投到了歐雪亭身上,怒聲喝道:“歐雪亭,你不要太猖狂了,呆會你我一戰(zhàn),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本來,被君無憂無視,這已經讓歐雪亭心中升騰起一股無名闇火。
此時又被歐天澤指鼻痛罵,歐雪亭當即勃然大怒,冷眸之中射出一道形同兇獸的寒芒,緊盯著臺上的歐天澤,森然說道:“是嗎?很好,那就讓我現(xiàn)在就來領教一下你的高招,看你會不會將我虐得生不如死!”
說罷,歐雪亭身形一展,就在全場衆(zhòng)人驚訝地眼神中,身如飛雲(yún)般跳上擂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