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憂一路心不在焉的回到了駱家客棧,回到了客棧也沒有跟晏離他們打招呼,直接進(jìn)了自己的房間,然後鋪開一張紙在上面塗塗畫畫。
仔細(xì)看下來,君無憂畫的不正是清風(fēng)堂的內(nèi)部地圖嘛!
早在君無憂進(jìn)去清風(fēng)堂的時候,就開始留意周圍所有的一切,更是把禁地那片溜了兩三遍,所有的地形都深深的刻印在了腦海裡。
盯著桌面上平鋪的紙畫了大約兩個多時辰,這才直起僵硬的腰板,用力在後背捶了幾捶,左右活動了下腰身,發(fā)出接連不斷的脆響。
“啊……終於完成了,這下子潛入那清風(fēng)堂就有些把握了。”君無憂躺倒在軟軟的牀墊上,整個身子都塌陷了下去,眼皮上下一合,便沉沉睡去。
三星巔峰藥丸,君無憂雖然以前也煉製過,但是成功率只是十之三四,今日一舉成功著實是浪費(fèi)了不少精神力。
君無憂這一睡,便是一整天,第二日醒來,還是被意外來客給叫醒的。
“老大!老大你起來了沒!外面有個老頭說他是清風(fēng)堂的人,要見你!”肥龍一個勁的猛敲君無憂的房門,整個房間都如同地震來了一半左右搖晃。
君無憂躺在牀上睡的正香,被這一陣要死要活的催魂曲吵醒,心中委實不耐,正欲破口大罵,卻聽見清風(fēng)堂三個字,立刻一個鯉魚打挺從牀上坐了起來。
以風(fēng)捲殘雲(yún)似的速度將牀上還有桌上的地圖收拾乾淨(jìng)藏好,整了整衣服還有頭髮,這纔不緊不慢的開門走了出去。
“人呢?”君無憂開門左右看了看,卻只得肥龍一人,疑惑問道。
“喏,在樓下呢。”肥龍雙手抱在腦後,卻因爲(wèi)胳膊太粗兩隻手在腦後交叉不了,使了使勁才讓兩隻手相遇,嘴角朝樓下奴了奴。
君無憂聞言立刻又趕了下去,心裡卻是不停的打鼓,清風(fēng)堂的人現(xiàn)在來這裡找他做什麼?難不成是事情暴露了?
絕對不可能,就以那個看管木靈珠黑衣人的實力,還沒有辦法發(fā)現(xiàn)他去而復(fù)返,要說暴露,那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君無憂下了樓,卻見一個藍(lán)衣中年男子揹著手恭敬的看著自己,身後還跟著幾個白衣小童,見君無憂下來了,全都是卑躬屈膝的行禮。
“參見君公子。”古蘭跟著幾個白衣小童齊聲道,這麼大的陣仗把君無憂嚇了一大跳!下樓梯的一隻腳剛伸出來又趕緊縮回去。
這是什麼情況?反間計?苦肉計?什麼計?君無憂的警惕心一下子上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不知古蘭前輩這是……爲(wèi)何?”君無憂苦著一張臉手指了指古蘭身後的幾個白衣小童。
“哦呵呵,君公子,”古蘭又是一抱拳,面色恭敬帶著笑意,“古長老有令,叫這三個僕人日後伺候你,然後,還望移駕清風(fēng)堂。”
君無憂心底冷笑一聲,果然是有陰謀的,派三個雜碎來監(jiān)視他的嗎?不過這古樹未免也太小瞧他君無憂了,這麼三條區(qū)區(qū)雜魚怎麼能監(jiān)視到他?
“古蘭前輩言重了,在下自幼習(xí)慣獨(dú)身一人,不喜歡有人伺候,這三個僕人,你還是帶回去吧,代我謝過古長老。”
君無憂這一番說辭並沒有打算這個古蘭會退縮,心裡已經(jīng)暗暗打好主意,若是這古蘭還是糾纏不清的話,那他就只能委屈一下晏離跟丁扶蘭,藉口說是他的丫鬟,不需要僕人了。
如果這樣還是不行的話,那就只能將就著收下這三人,等哪天犯一點小錯藉口給趕出去,反正是不能放在自己身邊。
再怎麼說,閻王易躲,小鬼難纏,可別哪天被雜魚壞了大事,那
可就得不償失了。
“好好好,既然君公子不喜歡,那不要便是。”古蘭面上依然帶著笑意,一絲怒氣都找不到,輕拂衣袖,後面的三個男子靜悄悄的退了下去。
君無憂驚訝了,徹底震驚了!居然這麼好說話!他說不要就不要!這個古蘭該不會是有什麼更大的陰謀吧!一顆心高高的懸起,面上波瀾不驚。
“方纔古蘭前輩說古長老要見我?”君無憂眉梢一挑,該不會是準(zhǔn)備叫他過去,然後來個關(guān)門放狗之類的老把戲吧?
“恩,不錯,不知道君公子現(xiàn)在方便不方便?”古蘭始終弓著身子彎著腰,說話也是十分的輕柔,彷彿怕稍微大一點聲響,就把對面那瘦削的男子嚇飛了去。
“不知古長老找我所爲(wèi)何事?”君無憂小心翼翼的試探了一句,旋即盯著古蘭的一張臉,眼睛一眨也不眨一下。
“自是爲(wèi)君公子接風(fēng),君公子前幾日到青藤鎮(zhèn)來,古長老有失遠(yuǎn)迎,特地爲(wèi)君公子設(shè)宴洗塵,還望公子不要見怪纔是。”
接風(fēng)!洗塵!這都是什麼情況!怎麼今天的古蘭跟昨天看見的不太一樣?就連古樹的態(tài)度也不一樣!
這一切都太奇怪了!太詭異了!說是他們有別的目的吧,但是君無憂看著古蘭的臉,並沒有什麼變化,一直很真誠的樣子。
若是假的的話,那未免演技也忒高了些!所以君無憂肯定,這絕對不是假的!但到底是因爲(wèi)什麼讓這二位大佬突然變了態(tài)度呢?
難道是自己一身高強(qiáng)的煉藥術(shù)?不會,君無憂心底暗暗揣摩,難不成又是爲(wèi)了他那個師傅而來?
“君公子?君公子?”古蘭見君無憂一直不說話,便忍不住出聲喚了一聲。
“那……走一趟?”君無憂揚(yáng)眉看著古蘭,後者則是臉上大放光彩,好似他岳父大人來訪的一般!
“門外有轎子候著,君公子請隨我來。”古蘭往前緊走半步,給君無憂帶路。
轎子?有了先前的驚嚇,君大少爺已經(jīng)不覺得驚訝了,轉(zhuǎn)身在肥龍耳邊嘀咕了兩句,大搖大擺的跟在古蘭身後,上了轎子。
習(xí)慣了自己步行,君大少爺感覺這轎子極不舒服,沒有一種腳踏實地的安心感覺,而且還上下左右來回晃個不停,沒坐多一會就感覺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好在這幾個擡轎子的人都走的快,兩盞茶的時間就到了那清風(fēng)堂。
咣噹一聲,轎子落地,君無憂慢悠悠的一撂簾子從裡面走了出來,剛擡起頭,嚯!立馬又被嚇得坐了回去,摔了個七葷八素,兩眼冒金星。
只見那清風(fēng)堂門口整整齊齊的站了兩排人,古樹老傢伙帶頭,看見君無憂下了轎子,結(jié)結(jié)實實的行了一個禮,這纔將君大少爺一下子給嚇的縮回了轎子。
見君無憂摔了,古樹立馬趕了過來,面上一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模樣,比摔了他親兒子還要心疼。
“君公子,君公子你沒事吧?”說著鑽進(jìn)轎子裡就要去扶君無憂,嚇得君無憂立馬又往後縮了一縮。
“古長老,呵呵……不用了不用了,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啊?有什麼事您直說好不好?”
君無憂心如擂鼓,面帶苦笑,這太他媽難受了,這軟刀子給的,比凌遲處死還要難受啊!
“君少爺這說的是什麼話?”古樹臉色微變,但想起自己昨天還有今天對待君無憂的態(tài)度確實是天差地別,不禁有些尷尬的咳了一聲。
“古長老,在下並非什麼注重繁文縟節(jié)的人,還請有事直說,如果沒有的話,在下要先回去了。”說著就要站起身往回走。
“哎,別別別……”
古樹見君無憂當(dāng)真要走,立馬急了,按著君無憂的肩膀把他壓在座上。
外面候著的兩排人都瞪大了眼珠子看著面前的轎子,左右晃盪個不停,而且頗是激烈!這二人到底在裡面搞什麼呢?
古樹自是不清楚外面那些人此刻的想法,看著面前已經(jīng)有些怒氣的君無憂,心底不停的打鼓,到底該不該說?到底該如何開口?
“不說?”君無憂長眉一撥,蹭的一聲站起,“本少爺走了,不陪你玩了。”笑話,外面站那麼多清風(fēng)堂的人,若是居心不良的話恐怕自己可就走不了了。
這古樹還一副扭扭捏捏大媳婦的模樣,讓君無憂心裡的猜測更是證實了幾分,這古樹!絕對有問題!
“別別別,我說,我說……”古樹又將君無憂按了回去,沒辦法,這轎子門就這麼大,光古樹一人就將轎門堵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
君無憂若是想出去,就只能將古樹一磚撂倒,但是如此方法,出去之後必定是遭人圍攻,逃脫是個問題啊!
“君公子,老夫有一事相求。”古樹忽然面色一肅,沉聲道。
“說。”君無憂迫不及待的想聽聽古樹的目的。
“老夫當(dāng)了清風(fēng)堂長老十餘載,被分配到這青藤鎮(zhèn),前些年還好,每年都可以給總部輸送數(shù)目可觀的人才,但是近幾年,日漸下滑,所以……”
“所以你想讓我去總部?”君無憂眉頭一緊,他可是前來偷,呃不,來拿木靈珠的,去了清風(fēng)堂總部那還有命活沒有?
“也不全對……”古樹嘿嘿傻笑了一聲,一點長老的威嚴(yán)都沒了,“君公子的師傅可是玄月堂主啊!只要您到時候回總部幫我美言幾句,那我這長老之位……”
“哦……”君無憂臉上帶著壞笑手指著古樹,原來如此,他終於明白今天清風(fēng)堂的人爲(wèi)何這麼奇怪了!
昨天古樹問他師承何處,他口誤說出了個‘玄’字,沒想到這些人居然聯(lián)想到了清風(fēng)堂堂主玄月!
君無憂眼珠子一轉(zhuǎn),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古長老不會不知道吧,這天上可從未有掉餡餅的美事。”
“這我自然知道,君公子想要什麼,儘管開口,只要我古樹能辦到的!”古樹爲(wèi)了這個長老之位也算是拼了,什麼都能給君無憂。
沒辦法,他老來得子,只得古森一個兒子,從小將這孩子寵上了天,古森一天不學(xué)無術(shù),煉藥術(shù)更是隻學(xué)得皮毛,若是不爲(wèi)他今後謀條後路,未來堪憂啊……
君無憂忽然湊近了臉,雙目如炬!低聲道,“我要木靈珠!”
古樹聞言疑惑的看向君無憂,目光隱晦,臉色陰晴不定。
君無憂心底暗道一聲糟糕,但是面上仍不改色,大大咧咧的往後一靠,翹了個二郎腿。
“古長老,實不相瞞,我?guī)煾登岸螘r間將我趕了出來,說我進(jìn)步緩慢,讓我出來歷練一番,有了成果之後再去尋他,木靈珠可以讓人的木屬性罡元有質(zhì)的飛躍,在下爲(wèi)了早日回到家?guī)熒磉吚^續(xù)修煉,所以……”
君無憂這一番話說的可是真真假假,他師傅確實是嫌棄他進(jìn)步緩慢,玄天邪尊那脾氣,就算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放在他面前他也不屑一顧!
古樹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不少,但是有些爲(wèi)難,“君公子是清風(fēng)堂的人,自是知道這木靈珠有多重要,不是能輕易給他人的……”
“三天。”君無憂伸出三個手指頭,他也知道要想直接把木靈珠給要過來是不可能的,剛纔那麼一說只是爲(wèi)了打消古樹的疑慮。
“成交!”畢竟還是自己的私慾佔了上風(fēng),古樹立馬一口答應(yīng)。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