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還記得開啓鴻蒙秘境山谷中,傳送陣法那個秘境入口的玉牌?”秦正澤突地問道。
沈清墨一怔,“記得。”
她在玉佩空間之中搜索了一會兒,找出了那一塊玉牌。
她拿著玉牌想和秦正澤手中的玉佩對比,可當兩塊玉牌剛一靠近,一聲清越的龍吟之聲便驀地響起,玉牌彷彿有靈一般緊緊吸合在一起,白芒倏地閃過,兩塊玉牌轉眼就合二爲一。
新的玉牌還是一樣的大小,可是上面的圖案有了新的變化。
雲層深深之中,一龍一鳳盤旋其中,於雲層裡展翅探頭,看上去十分的神秘高遠,帶著一股極爲滄桑厚重的氣息。
沈清墨驚歎的看著玉牌,“沒想到這兩塊玉牌居然有聯繫。”
她想到開啓大秘境的玉牌中有兩團顏色不一的靈力,便想看看這塊新的玉牌是不是還內有乾坤。一抹暗金之色從眼底滑過,沈清墨凝眸朝玉牌看去,卻沒有絲毫的發現。
這一塊玉牌中並沒有蘊藏著靈氣,看起來平平無奇,曾經開啓大秘境的玉牌中那兩團顏色各異的靈力也不見了。
“看出什麼究竟了沒有?”秦正澤問道。
“沒有,玉牌融合之後什麼異象都沒有。”
既然看不出什麼,沈清墨便將玉牌給收回玉佩空間了,等有時間再聯繫。
“我們還想先回天道宮吧,無界山中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你處理呢。”
“行。”秦正澤頷首贊同。
坐上飛梭穿越界壁,中午時分兩人抵達了無界山門外。
無界山整個被籠罩在一片雲霧陣法之中,秦正澤如果要穿越界壁的時候直接出現在天道宮中也可以,但是這樣會因爲結界的震盪,很有可能會導致結界不穩而對兩人無差別攻擊。爲了避免出現這樣的情況,兩人出現在無界山門外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秦正澤沒料到,他們出現在山門外卻也很快就被人圍了上來。
不過無界山的弟子都認識秦正澤的飛梭,圍上來的時候並沒有將他當成敵人。
“怎麼了?”秦正澤掃了圍過來的弟子一眼,看服飾應該是赤旗的。
果然,不到片刻之後,就有一個身影匆匆趕來。
“宗主!”赤欒一見到秦正澤便行禮說道,“還請宗主趕緊迴天道宮,二長老有要事要和宗主商量,已經等候多日了。”
這一次秦正澤出去了月餘,無界山的事情交給了赤翼代管,但是一些要緊的事情赤翼卻不敢擅自做主,只能等著秦正澤回來再做決定。
“你們怎麼守在外面?”秦正澤凝眉問道。
“稟告宗主,最近有一些宵小妄圖潛入無界山中,有些人甚至能瞞過無界山的結界陣法,因此二長老命我們八旗弟子在山門外巡邏戒備,不讓這些宵小有可趁之機。”
看來離開的這一個月並不算太平。
秦正澤想要趕緊知道發生了一些什麼,便揮手讓赤欒退下,帶著沈清墨匆匆朝天道宮掠去。
進入山門之中,
秦正澤便彈指揮出一道靈力,通知赤翼到天道宮等候。
等兩人進入天道宮的時候,赤翼已經到了。
秦正澤和赤翼去了書房,沈清墨則回了寢宮。
時隔月餘回到天道宮,沈清墨竟然有一種倦鳥歸巢的一般的感覺。
她沐浴過後躺在玄玉牀上,看似十分愜意,可是卻心思沉沉。
在崔家無意之中逮住燕水媚兩人時候,她也順利將之搜魂了,可是卻沒想到會在燕水媚的記憶中看到那麼讓她震驚的一段。
好在當時她雖然有些異樣卻也沒有太明顯,秦正澤問她的時候,她說是靈力消耗太過,他也沒有生疑多問。所以她算是順利的將這件事給瞞了下來。
接下來的日子她不敢亂想,生怕會流露出什麼異樣讓秦正澤給察覺到。
直到現在,她單獨一個人的時候纔敢拿出來想想。
在燕水媚的記憶中,她居然看到燕水媚和紀禮淵做交易。
這兩個人,一個是她的死敵,一個是她當成知己,覺得虧欠的男人。按道理來說不會有什麼交集,可是卻偏偏有,還說的是那樣的事情。
煉魔宗煉製傀儡都是以活人煉製而成的,擅長控魂之法。滄溟大陸除了煉魔宗之外,還有靈犀族,靈犀族和煉魔宗有生死之仇,全然是因爲煉魔宗總是不遺餘力的追捕靈犀族的族人。煉魔宗用靈犀族能煉製身外化身的特性做實驗,已經取得了一些進展。
燕水媚告訴紀禮淵的就是這個不傳之秘。
掌握了這個秘密的話,再俘虜幾個靈犀族,極有可能讓紀禮淵在不需要沈清墨配合的情況之下,煉製出沈清墨的身外化身。
聯想到折在紀禮淵手中的五個靈犀族,沈清墨一陣心驚。
當初她和秦正澤曾經去找過紀禮淵,而紀禮淵說以後會收手,不再抓捕靈犀族的族人。沈清墨當時覺得放心又愧疚,甚至還萌生了所幸將自己的血液分出一半,成全了紀禮淵的念頭。
當時她想著,反正所謂的身外化身只是一個和她長相相似的人,如果能順利煉製的話,除了外貌一模一樣其他的都不相同,和她還是有區別的。可是想了很久,她卻依舊無法過自己這一關,也不想做出這樣類似於背叛秦正澤的行爲,所以並沒有將玉瓶給紀禮淵。
但是現在看來,就算沒有她的血液,紀禮淵只要按照燕水媚教給他的方法煉製,也很有可能成功。
會不會紀禮淵已經煉製出來了?
沈清墨突然覺得無比心驚。
胸口憋悶不已,這樣一個巨大的秘密她要埋藏起來,又沒有一個可以談起的人,實在有些鬱悶。感覺在屋子裡帶著有些悶,沈清墨起身朝外走去,打算去外面走一走。
天道宮建立在倒錐形的山上,除了宮殿之外,還有湖泊綠樹,精緻得猶如園林一般,移步換景。
這裡的景色雖然美好,可是沈清墨卻最喜歡靠近結界邊緣的地方。
站在最邊緣的地方,俯瞰著天道宮之下的羣山,感受著吹拂在臉上的風,仿
佛身心都被洗滌了一般,感覺十分自在。
沈清墨沿著邊緣慢慢走著,突地,一道光芒朝她的方向飛射而來。
她下意識的伸手去接,一封信落到了她的手中。
這是什麼?
她拆開信一看,還沒來得及看到內容就心神劇震。
想什麼就來什麼,這字跡分明就是紀禮淵的筆跡。他怎麼會突然送信給她?又怎麼將信給送入無界山之中的?怎麼知道她今日會回到無界山之中?
腦海中浮現無數個問題。
沈清墨緊緊攥著信紙,深吸一口氣才往下看。
信紙上寥寥數字,說他已經到了無界山之外,讓她去無界山山門西面的一處地方相見,他有幾個問題要問她。
見還是不見?
沈清墨心中十分的猶豫。
她並不懷疑這封信是人僞造的,因爲紀禮淵的書信和字體她都熟悉,他的字體清癯中帶著一絲傲骨,猶如冬日寒梅,一般人模仿不出來。並且他習慣在信紙背面的角落中留下一道極淺的墨痕,就像是無意中落下的一般,但卻是他獨一無二的印記。
沈清墨見到信紙背面的墨痕,便知道這封信的確出自紀禮淵之手。
斟酌了片刻,沈清墨決定去見一面。
不僅紀禮淵想見她,她也想見到他,想要當面問清楚他和燕水媚當初做交易是爲什麼,難道當初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所以未雨綢繆?
沈清墨是秦正澤的夫人,也是唯一正妻,當秦正澤將沈清墨接過來的那一日,他便通知了全宗上下,所以無界山中的弟子都認識沈清墨,她要出門也沒有人趕阻攔。更何況,一路上也沒有碰到幾個人,因爲沈清墨都是挑的僻靜地方走。
順利出了山門,沈清墨按照紀禮淵所說的方向尋去,一直朝那個方向走了有兩三柱香的時間,還沒有見到熟悉的身影,沈清墨幾乎都要以爲自己被騙了。
就在這時,突地一聲輕響,沈清墨側頭一看,見到一道白影從林中一閃而過。
她腳步一滯,跟上了白衣影子。
一前一後,一追一趕。
又過了盞茶時間前面的人才停下步子,清雋的面容帶著淡然的寒意,確實是紀禮淵。
“你叫我過來有何事?”沈清墨問道,聲音有些冷。
紀禮淵一雙清眸看著她,久久不說話。
山風拂動,陣陣草木氣息縈繞在鼻間,沈清墨卻並沒有覺得心曠神怡。
她很有些煩悶,還有對自己的懊惱。
她覺得紀禮淵將她引到這裡,一定有某種目的,而這種目的很有可能要避開秦正澤。
這種揹著秦正澤偷偷摸摸的感覺,並不好。
沈清墨性格素來就坦蕩明朗,見到紀禮淵不說話,便直接開口問道,“其實不止你想找我,我也想找你。我有一個問題,很需要你來幫我解惑。”
頓了一頓,她問道,“禮淵,我想你認真的告訴我,你是不是和燕水媚私底下接觸過,並且做過某種交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