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蘿藤刺入他心臟當中,整條藤蔓因爲吸血而染得赤紅,而那矮小男人面部飛快灰白了下去,最終成爲一具乾屍。
在一邊目睹這一切的高大男人,駭然地嘴巴。
吸收完了一整條人命的精氣,毒蘿藤有些饜足的甩了甩藤蔓。下一秒,它的目標就放在了高大男人的身上。
男人雙腿一軟,臉色慘白。關鍵時刻,一隻手突然伸了出去,抓住了男人的衣領,飛快逃竄了出去。
毒蘿藤尖嘯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回頭一看,一條血紅的長藤,緊緊跟在身後。
從毒蘿藤嘴巴里搶奪獵物,這種事情沒有幾個人做得出來。
她不但做了,還能成功的跑了出去。
背後亮白的翅膀顫動,晶瑩的靈光不斷閃爍,又是吸收掉了一塊靈石,才成功甩掉了身後的毒蘿藤,將男人的身體用力摔在了地上。
男人摔個半死,躺在地上呻吟。
“別裝死,外面如何了?”
她瞇起眼睛,一腳踹在了男人的身上。
男人被打飛,擡起頭看了她一眼,看到了她的相貌之後飛快低下頭,假裝什麼都沒有看到。
但是那一眼她又怎麼會漏看,她用力踩住了男人的手掌。
“你不說,我就把你扔到毒蘿藤堆裡去。”
男人仍舊不做聲,她突然抓住了的男人的手,咔擦咔擦幾聲之後,男人的手腳活生生被她卸了!
一把暗器從男人手中滑落,他方纔打算趁機偷襲她。
“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再不說,我就把你的手腳筋全部挑斷。”
她笑起來的模樣很是可愛,男人想起了之前矮小男人,說她長相比起沈輕月還要美豔幾分,果真如此。
若不是她年歲尚小,否則沈輕月都不知道被比到了哪個角落裡。
然而這樣的一個可愛的少女,下手卻十分毒辣,根本不留情面。
“還是不說?”她暴躁地瞇眼,眼前這人可不是鬼末那種大妖,她必須得隱忍著自己的焦躁和憤怒。
現在的她,不敢出去,如同喪家之犬一般被沈輕月逼進了藏雲落,不知道沈如玉現在什麼狀況,內心焦躁得幾乎按捺不住。
如果不是遇見了鬼末,給了她一個緩衝期,她只怕現在不論如何都要回到沈家,給沈輕月一個好看的了。
在面對男人,她所有的憤怒都尋到了一個發泄點。
一陣令人牙酸的暴打聲當中,男人只剩下一口氣。
男人並沒有多麼大的忠誠,在見識到她打人的手段,以及不斷陰沉的臉。
她拎起男人的衣領,原路返回!
“不……你幹什麼?我說,我說!”男人臉色大變,也不再堅持,大聲嚎叫著。
她的目光寒冷,現在她不想聽了。
這個男人不是沈家人,想必知道的也不多。
“求你停手!”男人終於知道了什麼是害怕,知道他對於她而言一點價值都沒有,便大聲喊道,“鄴城現在全面戒備,沈紀倆家的人在追捕你!只要你出現在了鄴城,立馬就會被捉住。你放過我,我有一個法子讓你會到鄴
城!”
她的步伐一頓,冷然看向男人。
男人臉抖了抖,見她感興趣了,繼續說道,“我有一個表妹,她人緣極好。我這裡有信物,她見了信物一定會幫你的!”
男人顫顫巍巍的拿出信物,是一枚製作粗糙但是很用心的錦囊。
她看了一眼,收了起來。
“我都說了,你放過我吧。”男人鬆了一口氣,但是她的臉色卻並沒有好轉,突然將男人整個拎起來,丟至半空中狠狠一腳踹飛,直直踹入了那在搜尋獵物的毒蘿藤旁邊。
手腳皆被封住的男人胡亂掙扎著,毒蘿藤一躍而起,狠狠刺入了男人的心臟當中。
她冷漠著看著,趁著毒蘿藤吸人的時候,遠遠逃開。
她從來就不是一個好人,既然奉命來殺她就要做好被她殺的準備!
她握緊了香囊,朝著藏雲落外走了出去。
而在她走出藏雲落的瞬間,閉目打坐的鬼末突然睜開雙眼,看著她消失的方向,狠狠皺緊了眉頭。
熱鬧的茶館內,行人絡繹不絕。
不論是路過的車隊,還是打馬走過的少年郎,路過此地都要停下,喝一杯熱茶,聽一聽鄴城最火熱的消息。
而近期最火的消息,無非就是沈家棄女沈輕狂的消息。
沈輕狂,因爲廢柴而被逐出沈家,回到沈家居然還拿下了內比第一!
“這哪裡是廢柴?如果這是廢柴,那沈家豈不是第一廢柴家族?”有人嘲笑著說道,諷刺沈家人沒有眼光,居然把一個天才當成廢柴。這也就罷了,還讓一個符師敵視自己的家族。
就算沈輕狂什麼也沒有做,只要她好好的活著,比所有人活的都好,那都是對沈家人赤裸裸的打臉!
在座之人誰心裡都這樣想著,突然一個衣著華麗的少年忍不住拍桌而起,怒聲說道:“沈輕狂她不是我沈家人!內門大比她使詐才贏的,沈家第一永遠都是沈輕銘,沈家大小姐永遠都是沈輕月!”
那人漲紅了臉,而衆人沒有反駁,只是淡笑著,諷刺著那急得跳腳的沈家人。
沈家人不管去哪裡,都因爲家世而受人尊敬。
從來沒有遭受過這種目光視線,那人臉色憋得通紅,怒罵道:“沈輕狂她就是個膽小鬼,居然敢殺害同族,她不仁不義!十足的小人一個。大小姐近日就要和紀家少爺成親,到時候沈家紀家兩家聯合,這跳樑小醜,只要敢露面,就會像螞蟻一樣,活該被碾死。”
那人高傲地說道,彷彿已經看到了沈輕狂死亡的場面。
角落裡,沈輕狂頂著厚實帽子,看了那人一眼。
那個人她壓根就不認識,真不知道這人義憤填膺的說這些是爲什麼。
“我聽說……和紀家少爺有婚約的是沈輕狂啊。”
這弱弱的聲音讓空氣一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紀綱本應該要娶的是她沈輕狂,而不是沈輕月!
“難道紀綱……這是想先納妾,再娶妻?”
又有人說道,如果沈輕狂還是以前的沈輕狂,紀家絕對不會承認那婚約。然而現在的沈輕狂就算被人追殺,符師的身份不可磨滅。
紀家根本不怕沈家,只要有紀家替沈輕狂撐腰,沈輕月又能翻起什麼風浪?
紀家少爺……真的那麼愛沈輕月?
角落裡的她詭異地勾了勾脣角,心中一動,有了想法。
而茶館裡的人,卻不再開口。
他們還不想因爲話太多,而被紀家盯上。
她放下一顆靈石,轉身走了。
手持著錦囊,赴往男人說的地方。
擡起頭看到的卻是琉璃閣的妓院,她叫了一位妓女,妓女想往她身上撲,卻撲了個空。
“你認識月娘嗎?”她有些不確定地問道,覺得男人可能是在騙她。
“月娘?”那女人身子顫了顫,眼中浮起怨毒之色,整理了一下衣服,慢悠悠坐了回去。
女人的身上突然多出了一股凌厲,再也沒有了之前的輕浮之色。
“這個稱呼真是好久沒聽見了,你跟王郎是什麼關係?”
Wшw ?тTk án ?C〇
她看到女人緊緊握住的手,一眼識破女人的故作鎮定。
也沒有錯過女人眼中的猙獰和恨意,她覺得男人肯定有什麼地方沒跟她說明。倘若現在她說他認識男人,搞不好會被眼前的妓女嫉恨。
“我不認識他,我殺了他。”
她淡定的說道,女人身子一顫,沉默了半晌,放聲大笑,笑得淚流滿面,嗓子嘶啞。
“王郎……王郎!”
女人哭了好半晌,頂著紅腫的眼睛,嫣然一笑:“姑娘,您幫奴家報了仇,你要奴家替你做什麼事情呢?”
月娘眼中一片空洞之色,月娘眼中的情感十分混亂。
她現在是需要人幫她,但是她卻覺得月娘此刻的狀態十分危險。
“你和王……是什麼關係?”王郎這句稱呼十分曖昧,她不想跟著喊。
見她真的不知道王郎的真名,月娘又是悽婉一笑。
“看來他是真的死了……哈哈好啊,活該啊!”
月娘連連冷笑,說出了她的事情。月娘欽慕王力,遠離家門來到鄴城嫁給王力。可是沒有想到,王力爲了自己的前程將她出賣給了沈家人。
月娘生的十分好看,王力因此收穫了上千靈石。
之後又將月娘轉賣入妓院,手無寸鐵的月娘怎麼比得過修士?
就這麼被玩弄身心之後,被深愛的人送入了妓院裡,變成了一個千人騎的蕩婦。
月娘的心中早就沒有了情,剩餘的全是怨恨。
可笑那王力,還以爲能掌控月娘,就算這麼對待月娘還時不時來找月娘。和沈輕狂說起月娘時,還覺得月娘一定會識破她,助他除了她。
她看著月娘,聽著月娘的話。臉色有點冷,她雖然同情月娘,但畢竟是別人的事情,和她沒有關係。
正想走,又聽月娘慢悠悠地說道:“其實,你要是沒殺他,他早晚要死的。因爲我得了梅病,他活不久的。”
月娘彎脣一笑,她身子一僵,扭頭看去。
月娘笑得十分美豔,微微彎起的眸裡黑洞洞的,連接向黑洞一般的黑暗。 щщщ. ttKan. co
“月娘想幫你毀了沈家,姑娘,你敢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