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秦漢戰場最前線,小血所化身的猩紅色蛟龍,正與蛇尾戰的不分彼此。
“轟!”
一人一蛟在空中相撞,爆發出滲人的氣息。
“可惡!這個女人怎麼會這麼強!”小血驚訝的看著面前的蛇尾,眼中閃過一絲少有的凝重。
他的血蛟真身在妖族中都是數一數二的存在,如今卻與一個人類女子打的不相上下,這讓他如何不吃驚於對方的肉體強悍。
殊不知,在小血思考的同時,蛇尾心中也是極不平靜:“妖族不愧是妖族!我的肉身經過練體修行之後,已經堪比神兵寶甲!而這條蛟龍竟可以在我的攻擊下支撐如此長的時間!”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之際,一道無形的靈符,從遠方的天空中飛了過來。
“嗖。”的一聲進入了小血的腦海內。
當靈符觸碰到小血的那一刻,他的腦海中憑空響起了趙小蠻的聲音:“小血,事情已經準備完畢,按照原計劃撤退。”
聽到這個聲音,小血的嘴角頓時勾起了一絲笑意。
“本大爺不陪你玩嘍!後會無期!血炎紅蓮!”
“想走?沒門!”蛇尾秀眉一挑,嬌喝一聲,孤身追了上去,在先前的戰鬥中,小血已經將觸及了她心中的怒火,如今見對手想要一走了之,她自然是不會同意。
“呲啦!呲啦!”兩道破空聲發出,猩紅色的鎖鏈瘋狂出擊,將蛇尾籠絡其中,止住了她的身形。
一時之間,蛇尾也無法擺脫這些粘人的鎖鏈,只能看著小血從自己的視野中慢慢消失。
“混蛋!”蛇尾臉色不怎麼好,自知無法追上小血,於是便暗罵了一句,不再追趕,回到了大漢指揮防線上。
“報!”
然而,還未等蛇尾徹底降落,便只見一名大漢士兵,慌慌張張的從後方跑了過來。
“報告統領大人!屬下有重要戰況稟報!”
“什麼事?說!”
“啓稟大人!大秦方面,撤軍了!”那大漢士兵激動的說道。
蛇尾一聽,只是淡然的點點頭說道:“那就好,我們今天贏了。”
那大漢士兵立刻說道:“大人!大秦方面不是退守,而是完全撤軍了!好像是因爲他們前來突襲的後方部隊被我軍全殲,損失慘重,所以大秦方面主帥已經率領所有人馬,撤出了第一前線!我軍勝利了!!”
“真的?”蛇尾眼前一亮,聽到這個消息後,心底的不快瞬間消散的無影無蹤,臉上重新洋溢起了迷人的笑容,轉身朝著戰場上說道:“秦軍已經撤離第一前線!我軍大捷!”
她櫻脣微張,有了靈力的加註後,她的聲音清晰無比的傳入了每一名還在戰場上的大漢士兵耳中。
聞言,所有士兵皆是歡呼雀躍起來!
“哈哈哈哈,我們勝利啦!終於戰勝大秦啦!”
“我大漢無敵!”
“統領威武!”
戰場上響起了各種不同的叫喊聲,哭號聲,或讚揚大漢,或讚美統領,聲音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而蛇尾,則在悄無聲息之中,離開了指揮臺。
……
“也不知道方別如何了,這小子實力還蠻不錯的嘛,看來我要好好獎賞他一番。”在思考中,蛇尾御空飛行,來到了大漢軍營的後方。
但是,當她看清場上的情況時,她的笑容卻是徹底的凝固在了臉上。
“啊!這、這是……”蛇尾不敢置信的半張著小嘴,臉上的神情充分反映出她驚訝到了極點的心情。
慘烈!
唯有這二字可以形容此時她眼前場面的血腥,饒是她領兵至今,也從未見過如此恐怖的場面。
成山成堆的屍體,錯亂疊加著,那些屍首的臉上甚至還帶著他們臨死前的表情。
屍山血海,流血漂櫓!
無數大漢、大秦士兵在此魂歸天際!
這一切,讓蛇尾看的不禁感到駭然。
“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蛇尾緊張的巡視著戰場,發現這裡總共有不下萬具穿著大秦士兵盔甲的屍體。
而在場中,最明顯的,則是有一個男人依舊站立著,血海之中,昂首挺胸!
頂天立地!
他渾身鮮血淋漓,傷痕累累,卻護得懷中的小黑狗毫髮無損。
久久不語,宛如一尊鐵血古神般,聳立於此。
一騎當千,萬夫莫開!
那是……方別!
眼尖的蛇尾一眼便看到了方別早已經昏迷,卻依舊用劍支撐著殘破的身體而沒有倒下,頓時瞳孔一縮,急匆匆的跑了過去。
“方別!”蛇尾一把攙扶起方別,感受到對方那微弱的氣息,這才放下心來。
蛇尾將方別滿是鮮血的身體抱在懷裡,也顧不得什麼臉面,直接抱著方便火速的朝軍營趕去,蛇尾見到如此慘烈的場面,和傷痕累累卻仍舊不肯倒下的方別,忽然覺得自己臉上有些溼潤,眼中彷彿留下了什麼晶瑩的東西。
她會哭了嗎?
不。
應該是不小心染上的血吧。
蛇尾自我欺騙著,懷抱著方別,踏空而行,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了大漢軍營。
望著蛇尾那模樣,一衆軍營裡的士兵都嚇傻了,什麼時候看過他們的暴力美女統領大人這麼關切的抱著一個男人過?
“我的天吶,這是怎麼回事,統領大人不是說她有潔癖,誰敢碰她,她就砍死誰的嗎?”
“是啊,我沒看花眼吧,統領大人既然抱著一個男人,不行,我要去自殺!”
“你怎麼了?”
“我覺得我失戀了!”
……
“軍醫,軍醫在哪趕緊給我滾出來!”蛇尾懷抱著方別,神色驚慌,以靈力將聲音擴展到了整個軍營之中所有人的耳朵裡。
幾個軍醫立刻手忙腳亂,連滾帶爬的趕來,向蛇尾行禮道:“統領大人,找我們何事?”
“趕快救他,如果他死了,我讓你們都給他陪葬!”蛇尾蛾眉微顰,輕咬著朱脣,聲音威嚴的說道。
“是!是!”
幾個軍醫立刻嚇得臉色劇變,趕緊從蛇尾手中將方別接過來,小心翼翼的扶到牀上,然後開始了迅速的治療。
他們發誓,成爲軍醫至今,絕對還沒有像今天這麼認認真真,惶恐不安的治過一個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