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明清來到剛纔自己相中頭巾的地方，掏出身上的銀子，買下那張粉紅色的頭巾，放進自己的口袋裡，匆匆地趕往自己恆升商行。

剛走到門口，阿三就走出來，急切地問：“你到哪裡去了，我們到處找你，都不見你的蹤影。”

葛明清隨意傻一個謊，他明白，在這麼熱鬧的集市上，找一個人不是那麼好找的，何況自己又不是什麼出名的人，誰都不認識自己。

大家對葛明清的謊言也不深究，都報出自己賣貨得到的錢。葛明清一一把他們的賬記好，然後拿出從村裡帶來的要買的東西的清單，分配他們各自行動，買到這些東西。

這些人拿著自己手裡的清單，紛紛往街道上去了。

葛明清這時沒有出去玩的時間了。出去買東西的人會很快回來，把自己買到的東西交給葛明清照管，然後繼續去買還沒有買到的東西。

很快就有人買來自己的東西，交給葛明清。

首先回來的是故懷仁，他抱著一大捆布匹，這是全村人冬天必需的東西。葛明清照著清單上勾掉布匹。故懷仁向葛明清報賬，說布匹買了六十兩白銀。葛明清心裡懷恨故懷仁，就實實在在地在上面寫上六十兩二錢白銀。

故懷仁看著葛明清，氣得眼睛鼓鼓的。不過他沒有辦法，這樣的事情，只是大家一種默契的行爲。自己只是聽大家說，也只是第一次來。他見葛明清後好清單，只好悻悻地拿著下一次任務，到集市去購買東西。

故懷仁走了，葛明清有些後悔，自己這樣做，真的有些不合適宜。

大家的東西都買齊了，葛明清要阿三叔把要挑回去的東西分給大家。

阿三根據各自的體力，分配好東西，然後阿三站在那裡說：“大家可以自由去買一點自己需要的東西，時間是一個時辰，然後大家一起來集中，從這裡趕路回家。”

大家都走了，阿三負責招呼東西，他叫葛明清拿一點銀子打發招呼他們的夥計。葛明清從兜裡取出一塊白銀，遞給夥計。夥計急忙點頭哈腰地給葛明清和阿三行禮。

阿三問葛明清：“你不要去賣一點東西嗎？給你的母親和父親。”

葛明清這纔想起自己還沒有買東西，就對阿三說：“你照看一下東西，我去賣一點。”

阿三笑笑，點著頭說：“你去吧！”

葛明清來到街上，四處看看。他想到自己的母親身體比較虛弱，父親也一樣，自己就給他買一件冬天的棉衣和褲子。這麼多年了，他也是得人家送他們的一件爛衣服穿在身上。他挑揀了一件合適自己父母的衣服，掏出銀子買過來，店家還送他一塊布，把那兩套棉衣紮成包，讓他背在身上。

葛明清買好東西，想到師父交代自己要買的藥材，急忙這身來到商行，找到阿三，說：“師父交代自己要買一些藥材，自己剛纔忘記，要阿三帶自己去買一下。”

阿三問葛明清：“剛纔爲什麼不一起開在清單裡。”

“這是私人的東西，怎麼能用集體的錢呢！”葛明清回答著。

“你真是笨！”阿三說。正好有兩個人回來，阿三

交代他們看好東西，自己帶著葛明清來到藥行，讓葛明清自己去看。

很快，夥計把葛明清要的藥材用包捆好，遞給葛明清。阿三從懷裡掏出白銀遞給夥計。葛明清說自己有錢。阿三不理睬葛明清，任然要夥計手下，不讓葛明清付錢。

回來的時候，人都聚齊了，大家低頭議論著。故懷仁用一種惡毒的眼光看著葛明清。葛明清知道，這是自己剛纔在記賬的時候，沒有讓故懷仁得到好處。他故意裝著不知道的樣子，吩咐大家檢查自己挑的東西是不是對數。

所有挑東西的人照著自己的清單，清點貨物，都向阿三報告對數。

葛明清見大家都說對數，就說：“我們出發吧！”

大家挑著東西，開始往回走。

眼看就要出街了，葛明清纔想起大家還沒有吃飯，就對阿三說：“三叔，大家還沒有吃飯，我倒是忘了，找個店子。大家吃一餐，順便準備一點路上吃的乾糧。”

阿三笑笑，說：“我還以爲你是故意安排，不讓大家吃飯了。看來還可以。”說著，他叫大家在附近一家飯館停下，讓葛明清去安排吃飯。

葛明清有了前次的經驗，走上前去安排生活。讓夥計準備一些路上需要的乾糧。

這麼照顧自己的生意，夥計當然高興。他對葛明清的安排言聽計從，很快安排大家的生活。

葛明清坐在那裡，看見大家低頭議論紛紛，也不去搭理他們，也許是他們在議論這次出來，自己安排的生活有意見。

有意見就有意見吧，誰沒有第一次。自己第一次來，安排不好也是正常的。葛明清自己也想不到，這出外面來，居然是自己做主。本來在村子裡，是阿三叔說了算，爲什麼在外面來，他對自己言聽計從呢？他應該自己安排纔是。

飯吃好了，乾糧也準備好了。阿三站起來，說：“明清身上沒有銀兩了，誰先拿出來付賬？”一個獵戶從自己的身上拿出銀兩，把飯錢付掉。

葛明清記好賬，“丙華付飯錢四兩。”本來只是三兩八，他記上四兩。

吃好飯，已經是夜幕降臨，葛明清看著阿三，用自己的眼神詢問，是不是歇腳，等天明再走。

阿三大手一揮，說：“走！我們獵戶是不怕夜晚的。也不怕在野外過夜。”

阿三指揮著大家慢慢地往村子方向敢。這一行人裡邊，只有兩個人不挑東西，他們就是阿三和葛明清。阿三是指揮和保護大家，葛明清是賬房先生，加上他力氣單薄，就沒有他的任務。

隊伍來到一個山腳，阿三叫大家停下來歇腳。大家放下擔子，捶著自己的肩膀，坐在那裡休息。有人升起一對火，用來驅趕野獸。

現在大家知趣地把自己身上的東西拿出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葛明清也不知道阿三在說什麼。

一會兒，阿三站起來，從自己的回來掏出一塊白銀放在葛明清的面前。其他人見阿三這麼做，也跟著站起來，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一塊白銀放在葛明清的面前。

葛明清站起來說：“你們這是爲什麼呢？這是問什麼？”

“你收下吧！

這大家給你的分成。”

“分成？爲什麼要分成？”

一個獵戶站起來，對著葛明清說：“你是我們出來，第一次這麼安排得好的。大家手裡都有得賺，所以要分成給你，不能讓你空著手回去。”

葛明清看看阿三，看他的態度。

阿三帶的頭，他當然答應這麼做。葛明清想想，這樣做，當然虧了那些在家裡的獵戶，他們辛辛苦苦打來的獵物，就被這些人在當中賺了去。不過，自己聽了師父的話，也這麼做了，他當然當仁不讓了。

看著他們把自己的白銀放在自己面前，只有故懷仁坐在那裡不動。

葛明清笑笑，彎腰拿起一塊白銀，走到故懷仁的面前，說：“這一塊是你的，剛纔我沒有照顧好你。”

大家都看著葛明清，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當然，也有人注意到故懷仁沒有分白銀給葛明清。他們的心裡想開了，想著葛明清是是一個反覆無常的傢伙，有怨必報。有的人則認爲葛明清大度，自己一點沒有做到，就必須補償。

葛明清當然明白，自己不是不喜歡這些錢，自己從小窮怕了，做夢都想躲得一些銀子，給自己父母添置一些東西。可是，現在得權衡一下輕重緩急，什麼事重要，什麼事不重要。比如有人殺了自己的父母，自己又不是兇手的對手時，自己即使看著兇手在面前，也得忍耐，等到自己有能力殺死對方時，才能出手。這時得罪故懷仁，特別是阿三這一幫人，是不會有自己的好果子的。

他把這一塊白銀遞給故懷仁後，然後對著大家說：“我這麼多年來，一直是靠大家照顧，我只取一點。”說著，他彎腰拿起一塊放進自己的口袋裡，擡起頭說：“這是給我師父的。剩下的大家拿去分了。”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葛明清這是玩什麼把戲，最後，把疑惑的目光投向阿三。

阿三看著葛明清說：“這是你應該得到的。”

葛明清搖搖頭說：“這是我的心意，大家拿去分了，我已經取了一塊，表示我已經收了。”

大家弄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葛明清自己知道。自己現在不是一個缺錢的人。自己從熊博世身的儲物袋裡得到的白銀黃金，其中一塊，就有他們拿的總數的好幾倍。還有李芳芳的口袋裡的東西，自己還沒有看，不知道里面又有多少，自己何不做一個天大的人情。

阿三見葛明清這麼堅決，就示意大家分了。

葛明清這一舉動，贏得了大家的好感，連故懷仁都對他加以好顏色。葛明清背上的棉衣布包，也被一個力氣大的獵戶拿過去被在背上。他就這麼空著手，跟著阿三一起往回走。

一路上，阿三不停地問葛明清這樣那樣。包括葛明清如何治病，甄元慶給他用了那些藥；在集市上，葛明清那一段時間不見蹤影，又看到了什麼。

葛明清知道阿三是在掏自己的口氣，當然不能把實話告訴他，就用自己會撒謊的嘴巴敷衍過去。

從這些談話裡，葛明清知道，甄元慶和阿三他們之間，確實積怨很深，不僅僅是那奪妻之恨，裡面一定還有原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