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伯虎點秋香,這一段流傳了千古的風(fēng)流才子倒追小丫鬟的香豔愛情故事,就起源於秋香姐的“三笑”留情,所以被後人戲稱爲(wèi)“三笑姻緣”。
而直到好久以後,歐南歌回想起自己當(dāng)初嫁進瑞王府時的情景都不由覺得好笑。因爲(wèi),自己居然是一路破口大罵著嫁進來的。
罵著被塞進了花轎,罵著拜完了天地,又罵著被送入了洞房,所以自己與皇甫蘭熙的這一段姻緣,是不是也可以被稱爲(wèi)——“三罵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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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賬!你居然敢罵你親爹,你不怕天打雷劈啊!”氣得渾身直打哆嗦,歐大人指著前方一臉淡定自若的歐南歌吹鬍子瞪眼的斥道。
漫不經(jīng)心的垂下了頭,摸了摸身上穿著的古裝,歐南歌輕輕淺淺的一笑,道:“把親生女兒嫁給死人,你都不怕天打雷劈了,我怕什麼?”
“畜生!畜生啊~~!”兩眼翻白,歐大人踉蹌著退後兩步靠在了門板上。
正當(dāng)歐南歌一臉好笑的看著那個山羊鬍子老頭會不會被自己給活活氣死時,誰知老頭竟像迴光返照一樣一個蹦子竄了起來,單臂一揮,面色猙獰的道:“來人!二小姐聽聞瑞王爺突然薨逝,急痛攻心之下迷失了心魂,去叫幾個婆娘進來,給她灌一碗‘開口笑’,然後一路給我押著她上轎!拜堂!成親!”
看老頭咬牙切齒的樣子,歐南歌就知道“開口笑”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一把抓起了桌子上的零碎東西向門口那個陰損老頭砸去,歐南歌一邊砸一邊起勁的罵道:“砸死你這個狼心狗肺的爹,把親生女兒送去給死人當(dāng)老婆,你也不怕死了以後沒臉去見你家的列祖列宗!沒臉去見你那個福薄短命的姨太太!”
“哎呦,來人!快來人!”老頭像只瘦皮猴似的在門口跳來跳去,躲得不亦樂乎。
隨著他的招呼,幾個膀大腰圓的婦女一擁而入,將歐南歌團團的圍在了中間,按手的按手,拉腳的拉腳,徹底限制了她看似瘋癲了的舉動。
一聲悶哼,歐南歌猛的掙出一條手臂來,將手中抓著的最後一件物事狠狠的砸向了門邊的“親爹”——
“你這個喪盡天良的老不修!”
一抔白色的粉末在空中倏然炸開,劈頭蓋臉的撲在了歐大人的臉上,霎時將他撲成了一個“霜打柿餅”。
氣急敗壞的抹了把臉,歐大人眼看著前方的那幾個女人笑得彎腰曲背、不亦樂乎,登時懊惱的一跺腳怒吼道:“來人,給我把這個小賤人摁住了,灌藥!”
動彈不得的歐南歌大睜著眼睛,直瞪瞪的看著一個大漢將一碗臭烘烘、黑乎乎的藥汁灌進了自己嘴裡,心裡倒很奇怪自己居然並沒有很氣憤,反而只是有些神經(jīng)兮兮的想著:“這‘開口笑’不能是春藥吧?‘親爹’應(yīng)該只是想把自己嫁給死人,該不會那麼缺德的把自己送去‘逼良爲(wèi)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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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哩嗒喇的喇叭和嗩吶吹得震天響,手腳痠軟的歐南歌被兩個喜婆一左一右的架著扶出了歐府大門,身後還跟了個哇哩哇啦大哭著的“圓圓圓”。
儘管身上沒力,但嘴巴還是能說話的,歐南歌卯足了勁兒,掀動著兩張嘴皮子弱聲弱氣的罵著:“老不修,老不死,老匹夫,老壞蛋……”
罵一罵,歇一歇,張嘴繼續(xù)罵:“楊鼎天,禽獸不如。老頭子,不如禽獸。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壞蛋,都是壞蛋——”
被衆(zhòng)人七手八腳的塞進了花轎裡,一幅豔俗的轎簾撂下隔絕了外面的世界。歐南歌喘著粗氣歇在椅背上,反正現(xiàn)在就是罵老頭子也聽不見了,倒不如好好歇著,養(yǎng)精蓄銳!
花轎晃晃悠悠的向前走,沒走多久,轎子猛的一頓,轎簾又被掀開了。
剛纔還喜氣洋洋、節(jié)奏歡快的樂聲登時一變,一聲悠長的鑼聲響起,隨即嗩吶與喇叭都開始轉(zhuǎn)而哀哀的嚎起喪來。
歐南歌狠狠的打了個冷顫,被兩個喜娘粗魯?shù)淖С隽嘶ㄞI,三兩下扒掉了她套在外面的喜服,露出了裡面的一身喪服。
花轎頂上立刻掛上了一朵白色綢花,一個沉甸甸的靈牌塞到了歐南歌手裡,而後她又被架起暈頭轉(zhuǎn)腦的塞回了花轎裡。
如果剛纔花轎是一步三晃悠的緩慢爬行著,那此刻便成了上躥下跳的瘋狂老鼠,歐南歌只覺得胃酸一陣陣的向上涌,不禁乾嘔連連。
幸好,在真的嘔吐來臨之前,花轎停了。一陣震天的哭嚎聲傳來,其中還有不少是女人特有的、悠著嗓子連哭帶喊的悲啼聲,直聽得人起了一身又一身的雞皮疙瘩。
轎簾掀開,一片悽慘的喪家場面映入了歐南歌眼簾,白綾翻舞、紙錢飛散,一大羣人披麻戴孝的站在一個氣勢恢宏的古代莊園前,瞪著昏慘慘、直愣愣的眼睛瞅著她,像是在看一隻被送上門來的待宰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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