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天下惟我毒尊(三)
“解藥!”玄徹幽深的眼眸裡透出絲絲入骨的陰戾,嗜血般恐怖。
我略帶底氣不足地說道:“糜癢粉是沒有解藥的。”你要我就給,那豈不是很沒有面子,“但是不會(huì)癢一輩子的,七七四十九天後自然就好了?!?
“癢!癢啊——四十九天,會(huì)癢死我的——王爺,爲(wèi)我做主那——”蕭王妃雙手並用,這邊抓抓,那邊撓撓,像只猴子一樣,高貴典雅的形象全無。
看蕭王妃臉上抓出一道道血痕,我的善良感氾濫,提醒她,“你不要用爪子抓了,萬一抓破了會(huì)腐爛的,腐爛了就會(huì)留下疤,有疤就是毀容,毀容就會(huì)被拋棄——”我自戀於自己精密的推理。
蕭王妃停下,惡狠狠地瞪著我,我斜睨了她一眼,“看什麼看,我知道自己是美女!”這時(shí)我還不忘自戀一番。
“你快交出解藥!”玄徹上前一步大手握住我的下巴,“咯咯——”的聲音傳來,我的下巴是不是斷掉了?
“沒,有,解,藥?!蔽页粤Φ赝鲁鲎约旱膹?qiáng)硬。反正打死不給,大不了要他們陪葬。
蕭王妃,搖身走近我,玉臂一伸,一顆藥丸塞進(jìn)我的嘴裡,我當(dāng)是糖果砸吧砸吧了兩下,味道還不錯(cuò),有淡淡的艾草的清香。“咕?!眹擦讼氯?。
玄徹驚慌失措,放開我,拽住蕭王妃的手,疾言厲色地吼道:“你給她吃了什麼!”
“用噬骨斷腸草做的藥丸——你給我解藥——我就給你解藥——”蕭王妃不敢用手抓了,但是癢地她花枝亂顫,頭髮蓬鬆凌亂,使勁搓這像燒豬頭的臉蛋,這副行頭出去肯定能做乞丐中的佼佼者。
“噬骨斷腸草的味道還不錯(cuò)哦,王爺要不要也來一顆?”我揉著沒有知覺的下巴。突然腹部傳來刀絞般的劇痛,好似成千上萬只小蟲子在啃噬我的血肉,劇痛難耐。
“痛!痛啊——小烏斯救我啊——”我痛得在地上打滾。看來幼兒園老師說的是對的,不能吃陌生人給的東西,唉——我怎麼到現(xiàn)在才領(lǐng)悟這句話的真諦呢!
玄徹臉色一正,關(guān)切地朝我望了一眼,“解藥!不然你活不過下一秒!”玄徹眼睛微瞇,透出濃濃的殺氣。
“王爺怎麼忘了噬骨斷腸草是天下第一劇毒,無藥可解!”蕭王妃眼眸中泛著邪佞的光,心裡暗喜:只要她死了,他的心裡就會(huì)有自己了。
玄徹眼眸一暗,似烏雲(yún)遮住了滿天星辰,他把我緊緊擁入懷裡,眼眸中含帶著切切關(guān)懷,是臨別前的懺悔,還是給臨死之人的憐憫啊,反正我都不稀罕!又一陣劇痛襲來,我不會(huì)真的就這樣掛掉吧?死在這個(gè)瘋女人的手裡,也太冤、太窩囊了。去TNND,這個(gè)女的也太惡毒了吧,我只不過讓她癢癢,他居然妄想要我的小命。最毒婦人心,說的一點(diǎn)都沒有錯(cuò)。
“小烏斯啊,救命那——”我把最後活命的希望都?jí)涸谛跛股砩?。烏斯說它能解百毒的,如果是誇大其詞,我做鬼也不放過它。
我用不能自已的手,顫顫巍巍地打開掛在腰上的金絲籠的蓋子,小烏斯似乎感應(yīng)到我的危險(xiǎn),立即爬出來,銀芒刺眼,我只覺手指一痛,看來小烏斯輕車熟路了。
“銀蠱!”蕭王妃驚歎一聲兩眼放光,像貪婪地賊見了一地的金銀珠寶,一副鄙陋的小人樣?,F(xiàn)在原形畢露,什麼醜態(tài)都乍現(xiàn)了。
“你怎麼會(huì)有銀蠱?”玄徹死死地盯著小烏斯。
“小烏斯,好有名氣,他們都知道你是銀蠱耶。之前叫你大蟲子,是我不對,原諒我啊?!睂哆@隻就了我兩次的救命恩“蟲”,我當(dāng)然要好好巴結(jié)一下。說真的,小烏斯實(shí)在是太神了,被它一咬,撕心裂肺般的痛楚抽絲剝繭般慢慢散去。小烏斯銀色漸漸變身灰色,越來越深,直至黑色,鬆開我的手指,吐出濃厚的黑血,它立即恢復(fù)銀潤色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