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徹此刻被五花大綁成了一隻糉子,全身髒兮兮的不說,還披頭散髮,一點都沒有之前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一枝梨花壓海棠的花花公子形象,而是多了份街頭小混混的灑脫痞痞的味道。怎麼?花蘿蔔心血來潮,學90後,走非主流路線穿著打扮了?
他的眼眸凝結了一股鷙冷的戾氣,直直地盯著玄逸搭在我身上的手。
哦~原來是花蘿蔔吃醋了。他吃醋起來喜歡用目光殺人,唉——他以爲自己的目光是激光那麼有殺傷力啊,能唬唬小孩子而已,我纔不怕呢。
難得花蘿蔔口味變了要吃醋,那麼我就好心讓他多喝一些,開開胃。
我手支著腰幹,挺起大肚子,身子故意往玄逸身上貼,說道:“病秧子啊,肚子好重,我站不動了啊。”
玄逸難得見我臉色改善一點,立即殷勤地扶著我坐在了他的位置上,自己在我身邊站著,雙手自然地搭在我的肩膀上。這下好了,周圍一羣朝廷重臣全都圍繞著我,弄得我好像是這裡的龍頭老大。
“都下朝了,你們還在這裡聚會討論什麼八卦,交流什麼心得啊?”坐上了這張僅次於皇位的寶座,說話中氣十足,語音語調都不一樣了。
“雪兒,這不是你婦道人家應該知道的事,你也累了,還是下去休息吧。”玄逸分明是想快點把我支開。
“休息,休息,你一天到晚讓我休息,你知不知道有些時候是越休息越累啊。”對於這一點我是強烈地抗議。
玄逸是不是深受開心牧場的荼毒了,人家圈養的小動物,而他喜歡圈養我,恨不得把我栓在牀上,吃喝拉撒睡都在上面解決了。說什麼我下牀多走動會動了胎氣,照他的說法,豈不是每個孕婦都是癱瘓病人。一天到晚躺在牀上的滋味就是自己就像一塊魷魚在鐵板上來回折騰。
此話一出,一羣高官們用詫異的眼光看著我,然後再瞧瞧玄逸,嘴角勾勒出若有似無,神秘中帶點賊賊的微笑。
“笑什麼笑,我說得是事實嘛!”我輕聲低估一句。
霎時對於這個話題,重臣各抒己見,紛紛熱烈地討論了起來——
“你說,這樣會不會很辛苦啊?”一位滿臉絡腮鬍子
“應該是高難度動作吧,會不會很有快 感?”
“太子應該要多忍忍纔是,這樣對姑娘的身子多不好,還會影響胎兒的發展。”
“夠刺激,回頭我也找個玩玩。”
……
他們居然不理我們仨了,熱火朝天地議論了起來。對於睡覺休息這個話題有這麼多見地嗎?對於他們的對話咋我就一個字也沒有聽懂呢?
我轉頭問玄逸,“他們嘀嘀咕咕在說些啥啊?”雙目中盈滿了對求知的渴望。
玄逸滿臉的黑線,滿臉尷尬地看了我一眼,看到我傻愣愣天真無邪的模樣,恨不得仰天一聲長嘯,氣絕而亡。
看著玄逸要死不活的樣子,對於這個問題有這麼糾結嗎?我走下去問玄徹好了,“他們在說什麼啊?我怎麼一句話都聽不懂啊?”
“因爲你是豬,所以人話你是理解不了的。”他在這種五花大綁,感覺好像快要被浸豬籠的時候,還能展現他腹黑的一面,說明此時的他頭腦還是相當清醒的。
“這麼說來病秧子也是豬嘍!”我旋即轉身,對玄逸說道:“玄徹說了,我們倆可是同類哦!”
玄逸嗤之以鼻,邪戾地瞥了玄徹一眼,傳來一陣殺氣。他收回駭人的視線,朝著衆大臣怒吼道:“你們給我閉嘴,在朝堂之上是討論這種事情的嘛!我們應該對於玄徹王爺行刺本太子的事情儘早做出審判纔是!”玄逸悚人的表現,驗證了那句話:老虎不發飆,不要當我是hello Kitty;hello Kitty一發威,把你轟炸成炮灰。
玄逸的下馬威起到作用了,大臣們紛紛緊閉上了嘴巴。
“你們現在倒是張嘴說說看,對於這件事情要怎麼處理啊?都爭論了這麼多天了,怎麼就沒有不能拿出點像樣的決策來!”玄逸不耐煩地說道。
“老臣……老臣認爲,玄徹王爺行刺一說……這沒有什麼好說的呀!”大臣們都面露苦困爲難之色。這麼多天圍繞著這個無聊的話題繞圈圈,就好像衆人盯著一塊豆腐在研究其本質,過了一段時間變成臭豆腐了,還在追究,誰還能提起什麼興致來。
我大老遠跑到這裡來當然不僅僅是打打醬油,湊湊熱鬧的。我發表了一下自己的見解,“你們說玄徹王爺要行刺太子,這怎麼可能啊,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說說目的,王爺爲什麼要刺殺太子呢?他留戀的是風花雪月,眷戀的是鶯鶯燕燕。爲何吃飽了撐著要刺殺玄逸太子,刺殺就刺殺了唄,誰會蠢得不用死屍,還自己親力親爲的,還實力不濟被抓啊?這三歲小孩子一看都明白是不可能的事嘛。”
我的話得到了大多數重臣的支持,他們紛紛點頭。
“雪兒,你懂什麼?”玄逸呵斥我一句,“你快回去休息吧!”
看來他是明白我此行前來是攪局的了,急著打發我走了。
“你陪著我休息夠了,我現在精神很好啊。”此話一出口,他們一羣人又偷笑了起來,真是的,討論這麼嚴肅的話題時候還一個個嬉皮笑臉的,要整頓官風,嚴抓紀律。我看了一眼滿臉通紅的玄逸和臉色凝重鐵青的玄徹,他們倆學過變臉嗎?我繼續說道:“我覺得啊,你們在這裡揣測了半天,還不是你們自己在想象。真是一羣笨蛋,只要找一個當事人詢問一下不就得了。”
“姑娘,你有所不知,當時大雨傾盆,除了太子和王爺在場之外,沒有什麼第三個人看到事情的經過。”
“誰說沒有人看到,難道說我不是人嗎?”我嘟著嘴,氣悶地說道。我一直被花蘿蔔罵成是豬已經夠委屈的了,難道人人都把我當成豬了。
“姑娘,你真的看到了事情的經過?”
“廢話!我還識破了一場……”
“咳,咳!”玄逸故意咳嗽,打斷了我的話。
玄徹也瞪眼示意我不能多嘴。
天瑾帝和烏斯還在玄逸和蕭翎的手上,我不能在這裡就揭穿了他們的陰謀詭計。那我應該怎麼找藉口啊?
“你們難道就沒有看出來,他們倆哪像什麼劍拔弩張,要相煎何太急的兄弟,怎麼看都像鬧了點小矛盾,吵了點小嘴的小情侶嘛!”花蘿蔔,病秧子不要怪我啊,我覺得你們上演一場背背秀就可以輕而易舉解決這個問題啦。“太子稀裡糊塗愛上了我,把我留在宮中照顧,因爲我和太子過於親密了,王爺就吃點小醋啦,上門找第三者算帳,所以一傷心之下就要拿銀釵殺我,太子爲救我受傷,盛怒之下就把他關起來了。”事情很簡單,就是一場三角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