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沁羽的眼淚，爬滿了她整張臉，聲音哽咽。

經歷了這麼多，他爲她做了這麼多事，到頭來，她爲什麼連一絲的信任都不肯給他？

非要他承認是他殺了父皇母后，她才甘心？

鳳沁羽，我既然殺了你的雙親，再逼我，我很可能連你都殺……

當日，她把劍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逼著他放她離開，她難以想象，到底有多深的絕望，會逼得他最後對她親口承認了這個莫須有的罪名。

當他說出這樣一句話的時候，到底有多痛苦？

“鳳沁羽，你這個笨蛋，你根本就不值得他這樣爲你付出，你理所當然地接受著他對你無條件的寵愛，無條件的付出，卻從來不曾想要報答過他，你到底哪裡值得……”

鳳沁羽的內心，越來越自責，自責到恨不得將自己一刀給殺了。

可她，還欠東方雲烈一個道歉，這條命，她欠了他好幾次，就算要死，也要還給他，死在他的手上纔對。

東離國皇宮——

御書房內，闌珊的燈火還亮著，御書房內，那疲憊而孤獨的影子，此時清晰地映在窗戶上，在搖曳的燭光中，顯得更加得荒涼孤寂。

“那喬衛果然有本事，竟然讓朕手下的軍隊，攻了近一個月還沒有拿下

。”

東方雲烈翻看著手上從湖嶺城傳來的奏章，自語道。

此時，御書房內，除了他之外，還有孫伯芹，聽到他這麼說，孫伯芹也有些贊同。

喬衛這個人，也是一代名將，想要拿下他，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算贏了，自己的損失也不小，正因爲如此，當日皇帝下令要拿下喬衛的時候，朝中大臣才都有些吃驚。

繼續打下去的話，雙方都會吃力不討好。

孫伯芹沉默了一會兒，幾番猶豫之後，纔開口道：“皇上，恕臣直言，您這次突然下令要對喬衛出兵，是因爲鳳羽公主麼？”

聽孫伯芹提起這個他從來不敢再提的名字，東方雲烈的心，緊了一下，擡眼看著孫伯芹無奈的眸子，他並不否認。

他的身邊，除了心素跟柳孝之外，恐怕孫伯芹算是最懂他的人了。

擰了下眉，他沉默了一會兒，才無奈地嘆了口氣，緩緩開口道：“只有將所有的威脅都除掉，才能保九兒一世無憂。”

他的回答，讓孫伯芹也是既同情，又無奈，能有這樣一個多情的帝王愛著，那鳳羽公主也不知道是幾世修來的福氣。

東方雲烈並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說什麼，他將奏章放到一邊，對孫伯芹道：“沒其他事了，你先回府吧。”

“是，皇上，微臣告退。”

孫伯芹退下之後，東方雲烈再一次拿起手上的奏章看了起來，可因爲再一次提到了鳳沁羽，他的心，已經完全亂了，根本沒有什麼心思繼續批閱奏章。

將奏章放置一邊，卻不小心被袖子滑落在地上，他擰了下眉，正要命人撿起，纔想起內侍早就被他屏退下去了。

奏章離他並不遠，他想了想，自己伸手去撿，卻因爲重心不穩，狠狠地摔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