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讓她苦惱的是，她該怎麼將鳳羽公主即將成爲南姜國六王妃的事，告訴皇上，皇上他……能接受得了嗎？

她站在門口，躊躇著不敢進入御書房，她實在開不了口。

此時，孫伯芹在御書房議完政事出來，看到心素站在外面，擰著眉，一臉躊躇的模樣，便走上前去，低聲問道：“你回來了？”

“嗯。”

心素擰著眉，苦惱地點了點頭。

看她這副模樣，孫伯芹根本不用問，就已經猜到心素帶回來的並不是什麼好消息。

他沒有用，只是拍了拍心素的肩膀，道：“進去吧，挑一些皇上可以接受的話說，皇上的傷勢還沒有完全好。”

“嗯，我知道了。”

心素點點頭，可心裡頭卻越來越苦惱。

挑皇上可以接受的話說……

她思來想去，應該沒有一句話是皇上可以接受的吧，讓她怎麼說呢。

站在御書房外唉聲嘆氣，躊躇不前了好一會兒，她最後還是鼓起了勇氣，提起腳，跨進了御書房。

“參見皇上。”

心素的聲音，讓正在埋頭看奏章的東方雲烈手指一僵，跟著，才緩緩擡起頭來。

見心素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東方雲烈的心，微微沉了下來。

斂下眸子，他聲音低啞地開口道：“見到公主了？”

“回皇上，見到了

。”

心素擰著眉，還是不知道如何開口比較好。

其實，不用她說，東方雲烈光看她欲言又止的表情，也就猜到大概了。

將手上的奏章放到一邊，他再一次開口道：“左延陵父女，公主打算怎麼處置？”

他的問題，讓心素臉色一僵，跟著，纔開口道：“回皇上，公主沒打算處置他們，而是讓屬下將他們帶回來了。”

說到這，她停頓了一下，擡眼見東方雲烈稍顯平靜的面容，她才繼續道：“屬下將他們交給刑部處置了。”

“嗯。”

東方雲烈只是沉沉地應了一聲，果然，如心素所料，他對於處置左延陵的事，並不打算理會。

他的心裡，唯一能讓他用心的，恐怕也就只有鳳沁羽了。

短暫的沉默過後，東方雲烈再一次擡起頭來看向心素，見她幾番欲言又止，眉頭皺得越來越緊，他的心，便往下沉得更加厲害了。

明知鳳沁羽不會再回到他身邊，可他還是自欺欺人地開口問道：“公主她……還有話要跟朕說嗎？”

東方雲烈的這個問題，讓心素的臉色一變，那欲言又止的表情更加明顯了。

東方雲烈並不是看不出來，黯然的眸子緩緩斂下，他開口道：“說吧，公主她說了什麼。”

他在心裡苦笑，沒有想到有一天，他會因爲聽到鳳沁羽的消息而感到害怕的。

心素抿著脣，還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比較好。

見心素沉默著還是不肯出聲，東方雲烈的眉頭有些不耐煩地擰了起來，“快說。”

心素擡眼，看著東方雲烈深邃的五官裡，因爲這幾個月的傷勢而隱隱流露出來的倦容，她猶豫了片刻，還是硬著頭皮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