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售貨員被驚呆了，看看地上的鐵桶，又看看那個年輕黃毛小子，“這位小姐是被咖啡砸到的？”

“是啊是啊，我剛纔也看見了！”頓時又有一個年輕小子湊上來使勁點頭，他的頭是綠色的。

“我也看見了！”

“是啊，就是你們的咖啡從貨架上掉下來，把人家小姑娘砸了嘛！”

“對對，我剛纔看見就這麼回事！”

剎那間，圍上來十幾個年輕小子，都染著五顏六色的頭，紛紛給小檸當證人。售貨員小姐嘆了口氣，看來這事她是解決不了了，只好喊來同事，自己再匆匆跑去叫經理。

經理年紀也不大，三十多歲，表情看上去就挺橫，瞪著眼珠子過來的。

“怎麼回事，不要慌，到底怎麼回事？”經理的聲音比誰都大。

“經理，這位小姐被我們貨架上的咖啡掉下來砸到頭了。”剛纔的售貨員小聲地打報告。

“砸到頭了？不可能，她怎麼那麼倒黴？不砸別人就砸她？”經理還不太相信。

“哎喲哎喲……我的頭……好痛！”小檸開始在地上打滾，還大聲地慘叫。

這麼一折騰不要緊，市裡所有的顧客全跑來看熱鬧，市裡秩序大亂，好多保安也過來想疏散，但是根本管不了。

經理的臉色都綠了，好像死爸爸了一樣。

“快，快把她送醫院！”經理喊著幾個保安，要他們去擡小檸。

經理想得挺美，小檸兩隻手不捂頭了，改成抱著貨架，死活不起來，誰也拖不走。那十幾個小子立刻衝上來，組成人牆把小檸擋在身後。

“幹什麼，想毀滅證據？”

“你這是什麼市？黑店吧？”

這些小子們七嘴八舌這一囔，市裡更亂了，圍觀羣衆都大聲地議論起來，鬧哄哄地根本沒法做生意。

經理還是見多識廣的，知道自己今天是中套了，咬著牙壓下一口氣，雙手一提褲腳蹲在小檸身邊。

“小姑娘，有話好說，不用玩這套吧？”

“哎喲，我的頭疼啊……哎喲，哎喲……”小檸還在不停地慘叫，不過卻偷偷地把那張欠據塞到了經理手中。

經理愣了愣，把欠據打開一看，當時臉色大變，脖頸處的青筋都暴起來了。突然站起身掉頭就走，也不管小檸是死是活，開玩笑，三十七萬多對誰都不是小數目。

“啊！”這時有一個小子大叫一聲，然後撲到小檸身邊，拿出一個紅色的小本本，“原來你是學生……你還是學生啊，快報警，這家市把學生砸了，老闆還想跑！”

經理才走出去四五步，聽到身邊的喊聲，差點噴一地血，今天八成家裡鬧烏鴉，不然自己怎麼這麼衰？

林成功已經喝光了六杯咖啡，臉上隱隱有憂色。其實他對那些學生也沒有太大把握，只是想碰碰運氣，大不了學生們被公安局帶走，自己打個電話給孫大頭也能擺平，畢竟不是什麼殺人放火的事。

可是眼看著時間已經過去半個多小時，學生們還不見出來，這讓他難免有些提心吊膽，怕自己的學生惹什麼大禍。

“大少，他們出來了！”葉雪三突然沉聲提示林成功。

林成功頓時眼晴一亮，讓葉雪三結帳，他自己搶先跑出咖啡廳。十幾個學生還有小檸正興高采烈地走過大街，他們還勾肩搭背有說有笑。

“林校長，你看這個對不對？”小檸十分得意，不自主地還飛起媚眼，把一張現金支票遞到林成功手中。

林成功只掃了一眼，就知道這張支票貨真價實絕無問題，也沒說什麼就把支票放在身上，揮手攔下幾輛出租車，帶著學生們回學校。

還是那間空教室，林成功把剛纔的十幾名學生領進來，讓他們坐在下面，他自己走上講臺。唐甜聽說林成功帶著學生回來了，也急忙匆匆趕過來，小聲和小檸交流了一下，才知道剛纔生了什麼事。

唐甜不由得把娥眉皺得很深，平常林成功幹什麼過火的事，她還能理解，但是今天她實在想不通了。當今社會太危險，追債更不是什麼安全的工作，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出大事。

“大少，我有點事和你說！”唐甜也走上講臺，聲音壓得很低。

“先等會兒，我也有事要說！”林成功先把唐甜晾在一邊，然後向葉雪三招招手，葉雪三立刻拿出一張很大的硬紙，遞到林成功手裡。

那些學生坐在講臺下來還很興奮，交頭接耳說著剛纔的事，還時不時地爆出一陣笑聲。

“大家靜一靜，聽我說！”林成功拍了幾下講桌，讓他們安靜下來，“所謂天生我才必有用，只要是活著的人，就沒有百分百的廢物，只看你會不會利用自己的聰明才智。”

說到這裡，林成功笑了笑，然後把手裡的那張大硬紙展開，讓講臺下的學生能看清楚。

“前天，我去市裡用自己的名字，註冊了一家公司。這個就是公司的營業執照，從今天開始，我的公司就正式營業了，主要的業務就是追債！”

“譁……”講臺下立刻響起驚訝的聲音。

“你們在學校裡不是好學生，天天打架鬥毆收保護費，嚮往著自由自在的生活。但是，你們離開學校後怎麼辦？加入黑社會給老大們當小弟，或者自己砍人當老大？別傻了，那是騙人的電影。當小混混沒前途，最後結局不是被別人砍死，就是自己蹲苦窯，一輩子很淒涼的。”林成功語氣激昂，一邊說還一邊揮舞著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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