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成功總算是不笑了，意味深長地看著燕輕眉。
“我不知道大傻賓爲什麼拿邢破冬當墊背的，不過你必須重新審問他才行。”
“沒機會了。”燕輕眉輕描淡寫，還把自己的警帽拿起來戴在頭上，“他沒挺過去。”
“沒挺過去什麼？”林成功愣了一下。
燕輕眉沒有解釋，但肯定不會是什麼聽了讓人愉快的事，她轉身走出會議室，把林成功自己扔在這裡。燕輕眉剛走，葉雨七就急急忙忙地進來，湊到林成功面前，眼睛睜得很大。
“林成功，到底大傻賓背後的混蛋是誰？”
“是誰都不重要，燕輕眉她搞錯了。”林成功笑了笑，今天這事足夠他樂一陣了。
唐甜沒有讓林成功失望，她總算把文秘班維持了兩天，而這兩天裡，韓銳的招聘啓事也通過北河各大媒體了出去，這算是林成功的學校第二次招老師了。韓銳搞得很大，幾乎覆蓋了北河全部的宣傳渠道，一天的時間就讓很多北河人，都知道了成功教育公司。
週一這天，林成功穿得很正式，韓銳也陪著他，兩個人端坐在第二校部的後勤辦公室裡。這裡已經被整理過，暫時做爲林成功的校長辦公室，因爲林成功要在這裡對前來應聘的人們做面試。林成功信奉一條宗旨，錢是靠人賺來的，有本事的人在市場裡賺錢，沒本事的人才會無恥地壓榨爲自己賣命的職員。所以在林成功的授意下，學校對來應聘的人開出很高的待遇，老師的月薪都不低於三千，還不算五險一金，如果工作優秀，還有其他的獎金。
這麼優厚地待遇自然讓很多人趨之若騖，大清早。第二校部的接待大廳裡就站滿了人，岑小愛負責給他們每人一個編號，按照編號進林成功的臨時辦公室面試應聘。這一次學校招聘的崗位有文秘教師、接待小姐、後勤若干人員及其他一些緊缺人手的學科教師。
“韓銳，一會兒我主試，如果你覺得我有什麼沒問到的，或者沒考慮周全地。你再補充。”林成功端正態度，不想給人輕挑的感覺，還不忘叮囑韓銳。
韓銳就坐在林成功身邊地另一張辦公桌後。聽到林成功地話他點點頭。
“行了。大少。你放心吧！”
“好了。我們開始。讓第一個人進來吧！”
韓銳打個電話給接待大廳裡地岑小愛。讓她把編號第一地應聘人放進來。過了不到一分鐘。辦公室地門被敲響了。
“咳。請進。”韓銳清清嗓子說道。
門開了。一個嬌小可愛地女孩子微笑著走進來。很隨意自然地坐到林成功面前。她沒有帶任何簡歷。也沒有任何其他準備。好像現在她是主面試官一樣。
林成功和韓銳都變成了木頭人，看著這個女孩子，他們眼睛全直了，還以爲自己出現幻覺，因爲這個女孩子就是衛慕容的席秘書孫琳琳。
“孫秘書？你怎麼來了？”好半天，韓銳從如夢初醒。
“你認識我？哦……你就是以前商業部地那個什麼什麼韓銳吧？”小琳也想了一會兒才記起韓銳來。
“是啊，我就是韓銳。您喝水。”韓銳站起身，殷勤地給小琳倒了杯水。
小琳點點頭表示感謝，然後還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她的粉臉上有掩飾不住的笑容，看上去她心情似乎非常好。林成功此時地心情就好像吃米飯吃出半個糉子，前天因爲誤會小琳和自己有貓膩，衛慕容已經解了她的職，她現在應該很沮喪纔對，以前真沒看出來小琳是一個這麼灑脫的女孩子。
小琳似乎也知道林成功雲裡霧裡地不明白。她故意笑得更曖昧。韓銳坐在一邊，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嘴巴閉得很嚴，又坐一會兒他突然想到自己好像是電燈泡，立刻起身快走出去這間面試用的辦公室。
“站起來。”韓銳剛走，林成功突然大聲喝斥小琳，“這麼沒規矩，我讓你坐了嗎？”
“啊？對對，不好意思。大少。”小琳也才現自己似乎有點失態。急忙站起身。
“你覺得挺好玩嗎？”林成功臉扳得很緊，好像很生氣。“來我這裡胡鬧，你是不是想被我亂棍打出去？”
“沒有啊，我來這裡是應聘的。”小琳眨著美麗的眼睛向林成功解釋。
“應什麼聘，哦……你工作丟了，想來我這裡討飯吃？不行，我養不起你，你還是另找高明吧！好傢伙，一年光是美容就幾萬塊，有那工作你介紹一個給我，我學校不開了跟你幹。”林成功狠狠地瞪了小琳一眼。
“大少……我，我不是來工作的……”
“看看，我就知道，你是來玩我的。小琳，炒你魷魚的是衛慕容，我可沒把你怎麼樣吧？冤有頭債有主，你生氣你找她去。”
“沒有……我不生氣，衛總她對我很好。”小琳粉臉上地神情越來越怪。
“你這個小丫頭倒是挺通情達理的，衛慕容都炒你魷魚了，你還幫她說好話。算了算了，反正祝你以後工作順利，財源廣進吧，我還有正事，你趕緊找別地兒玩去。”林成功像哄蒼蠅似地揮揮手。
“不是，大少，衛總她……沒炒我。”
“她炒不炒你，不關……什麼？她沒炒你？”林成功突然愣住了，他記得衛慕容是個說一不二的人。
“是，衛總不但沒炒我，還在每週一、三、五各給我一個小時的時間，另外週六週日我也可以全休。衛總說如果我喜歡的話，可以來你這裡講課，咳，我這……不就來了嘛！”
“啊？”
林成功的嘴張得有山洞那麼大，表情都僵住了，半天才慢慢回過味來。衛慕容居然把自己說過的話收回去了，還給小琳時間來這裡當老師，難道太陽以後都要從西邊升起來了嗎？
看到林成功這個樣子，小琳又自主坐下來，還把椅子拉向林成功，湊得更近些。
“大少，您和衛總的事……其實我不該多嘴的。”
“什麼意思？”林成功斜瞄著小琳。
“雖然你和衛總經常……這個……經常相處得不太愉快，可是您想啊，衛總是從小和你一起長大地吧？你們兩個也算青梅竹馬，彼此之間就算再……再不愉快，可是也是最值得信任的人啊！”小琳說得很辛苦，她得一邊小心措詞一邊說，生怕說錯什麼，可是這番話她要是不說，又實在憋得難受。
尤其是這兩年多來，林成功和衛慕容冷戰一度升級，小琳是唯一的局外人，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林成功聽到小琳的話，翻了翻白眼，又哄起小琳來。
“趕緊走，小丫頭你懂什麼？還來教訓我。去找唐甜，她會給你安排課程，在我這裡講課我不會少你一分錢課時費的。”
“嘻嘻，大少，那我走了。”小琳笑著站起身，推門出去了。
小琳走了之後，林成功自己坐在辦公室裡，把剛纔小琳那些話又回想了很多次，越來越感覺那些話有道理。林成功和衛慕容之間關係特別複雜，感情也特別複雜，曾經是未婚夫妻，又是青梅竹馬，但因爲不喜歡對方的性格和處事態度，所以一見面就吵架，最低也是冷嘲熱諷。
爲了維護自己總裁的職位，衛慕容至今還把自己當成林成功的未婚妻，只要有外人在場，她都會表現一些和林成功之間的親暱關係。而林成功爲了家族利益，也會和衛慕容在人前假鳳虛凰，時間一長，說實在地，有時候林成功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和衛慕容算什麼關係。
可是，一旦出現特殊情況，彼此地某一方出現危機，他們兩個人會迅產生極貼合的默契，幾乎一個眼神出來，就知道對方想要什麼想幹什麼，需要自己做什麼。小琳剛纔也說了，林成功和衛慕容即使都不承認，但他們在事實上卻把對方當成世界上最值得信任地人，這主要由於長期的複雜關係導致的，在利益上，他們是一榮共一榮，一損俱損。除了愛情之外，可能和林成功有著全部共同利益的人，唯一隻有衛慕容。
偶然間擡頭，林成功嚇一跳，韓銳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了，還盯著自己在看，像在欣賞什麼珍惜動物。
“你是鬼魂嗎？進來沒聲音的？”林成功沒好氣地罵韓銳。
“嘿嘿，大少啊，我敲過門了，你沒理我。”
“敲……咳，敲過門？是啊，我當然聽到你敲門了，但是我不想回答你，怎麼樣？不服氣？”
“嘿嘿，我服氣，大少，我服了，咱們還面不面試啊？”
“當然了，你怎麼做事的？還不快叫下一個。”林成功玩起以前大少爺那一套，蠻不講理，反正就是自己對，別人都是錯的。
一場轟轟烈烈的面試招聘會開始了，應聘者一個接一個進來，不過大多都是沮喪著出來。林成功和韓銳對人才的要求都非常高，有些方面甚至是怪異，比方說林成功會拿出一瓶酒來，要應聘的小姑娘把酒全喝掉，不喝就pass；韓銳更離譜，他聽說某應聘者剛剛從大學畢業，就讓他把自己念過的大學校園地圖畫出來，畫不出來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