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上
聽完傅冽陳述,紀思玉笑了,“傅冽哥你真是足不出門便知天下事啊。。不過,我已經決定讓紀風進軍亞洲金融市場,暗門也答應了。因爲他們認爲這是制衡傅家在金融市場一家獨大的最好結果。其實我覺得暗門這些年一直擔心的並不是柳傳薪,而是傅凜。要不然,那司徒琛也不會形影不離地跟著他。可憐這個單純的傢伙,還把他當做好朋友呢!”
傅冽嘆了口氣,默默注視著手中的杯子,自言自語道:“阿凜的確是個單純的傢伙。”
“是很單純,但就是心狠手辣了點。”思玉嘲諷地端起了酒杯,輕啜一小口,又說道:“不過我倒是好奇,這些年他一直呆在非洲做什麼?”
此時此刻,思玉與花螢都坐在吧檯前,而爲她們服務的則是玲姐。
白曉眨眨淚眼,也詫異地問:“乘羽哥!”這些日子她一直關注著紀思玉,就連剛纔的新聞發佈會她都沒注意到風乘羽。傅凜一言不發,發動引擎一路風馳電掣地回到了家中。拉開車門,他直衝父親的書房:“紅姐,爸呢?”
傅元天沒理他,將魚鉤收拾了一下就朝休息室走去。
“此次人質還要傅家出嗎?”傅凜冷笑,“這未免也太不合理了。”
傅元天坐在躺椅上,疲憊地問:“這麼激動做什麼,說吧。天塌不下來!”
白曉啞口無言,她不敢解釋。
柳晴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顫聲問:“阿凜你說什麼?”
“你在哪裡?”
花螢淡淡地笑著,思玉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她的確感到意外,但意外歸意外,她還是爲她欣慰。只是卻開心不起來。紀思玉的轉變跟她雖然是天壤之別,但本質上卻是一樣的。她們都永遠地失去了那個最真實的自己,再沒之前那種單純的快樂。
“他怎麼可以死!”她低咒,是啊,她心心念念地恨著他,他竟然就這樣死了。那她這七八年來的恨還有什麼意義。
傅冽眨眨眼,笑嘻嘻地問:“怎麼?好奇了?阿凜雖單純,但卻不笨。他在非洲表面上是從事能源事業,但我猜,他一定是藉助非洲那邊冗雜的武裝力量在暗中調查暗門,同時發展屬於自己的暗面勢力。我想此時,他大概已經知道暗門的來龍去脈了。”
“真的嗎?乘羽哥!”白曉滿臉淚光,難以置信地問:“你能帶我去找她?”
白曉如臨大敵,真的好像得了某種急癥。面色蒼白,一身冷汗,連身體都在微微發抖。風乘羽嚇壞了,趕緊去敲思玉的房門。
再見風乘羽出來,傅凜便知紀思玉已經離開。
柳晴還想狡辯,卻被傅凜的電話鈴聲打斷。zVXc。
風乘羽有些失望地嘆了口氣,白曉倒是如釋重負。
白曉匆匆離開,風乘羽還是給紀思玉撥了個電話。
傅凜冷哼,嘲諷地問:“怎麼?是做賊心虛了嗎?”
“我,我想下去……”
“紀振邦當初讓思玉接近你,並非是爲了所謂的貸款。他處心積慮,只是想讓思玉試試你的人品,看看你是不是值得思玉託付終生的人。不過在這之前,他其實是一直很看好你的。因爲一些其他的原因,我們傅家與紀家往來比較少,而且多半是暗處的,所以你對紀家纔會不熟悉。”
傅元天瞠目結舌地看著手中的資料和兒子那張鐵青的臉,好久才幽幽地嘆了口氣:“當年我從你爺爺那知道這個真相時,心情跟你也是一樣的。我怎麼也想不到,我們傅家竟是別人手中操縱的一個提線木偶。”
柳晴急得跺腳,連忙給她爸爸撥電話,但卻無論如何都撥不通。
“那我一定讓他失望了。”傅凜聽罷,黯然無比。他沒想到真相背後還有這樣的真相。難道紀振邦早就料到紀家在劫難逃?所以纔會將紀思玉趕到他身邊?聽起來真有些不可思議,不過父母之愛子爲之計深遠,誰知道他老人家當時是怎麼想的呢?
傅元天有些艱難地點了點頭,“當然不是偶然。那是因爲……因爲柳傳薪讓紀振邦輕信,暗門會讓紀思玉成爲下一任暗門門主,愛女心切的紀振邦並不想送走唯一的女兒。所以就想趁機脫離暗門,但柳傳薪卻將他的一舉一動都悉數彙報給了暗門,暗門知道後當然不會放過紀家,所以纔對其進行了毀滅性的打擊……其實阿凜,還有一件事,我一直瞞著你。”
“怎麼了?”真情難掩,花螢焦急地問。
花螢依舊是淡淡的。
但她話未說完,電梯就停了。風乘羽不由分說地將白曉拉了出去。
“爲什麼會是這樣?”傅凜坐到父親身邊,“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我想你沒讓他失望。”傅元天拍拍兒子的肩,“我一向覺得自己的兒子不會是那種無情無義,不擇手段的人。現在,你是不是也可以告訴我,八年前你到底爲何要栽贓思玉,將她送入監獄?”
傅凜冷笑,“是否如此,我覺得你回家問你父親最清楚。”
其實聽到這裡傅凜已經很憤怒了,再聽父親如此說,他更如火上澆油,迭聲問:“什麼事?”
柳傳薪聽他這麼說,立即冷笑道:“是嗎?按照當年的契約,柳家在暗門中的地位可是僅次於司徒家的。”
思玉擺擺手,繼續嘟噥:“其實我知道這不是你想要的。你還惦記著那個男人,所以我去找他了……”她神秘地一笑,定定地看著花螢那張瞬間蒼白的臉。
“爸,你對司徒家瞭解多少?”傅凜問。
“傅總,您要的資料我們找齊了。現在就發到您郵箱裡。”
玲姐看著紀思玉手中的合同,驚得下巴都快掉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就算是紀思玉回來了,你也沒必要血口噴人。”柳晴依然嘴硬。
柳晴的臉霎時變得無比蒼白,難道傅凜已經知道了八年前那件事的真相?想到這裡,她立即變得六神無主。
“乘羽哥!”白曉面色發白,“我,忽然不舒服。”她終於想臨陳脫逃了,她實在是沒有勇氣去面對思玉。
“玲姐,乘羽哥也回來了,他可是你的好朋友啊。”思玉笑米米地說。她梳了一條簡單的馬尾,一件米色小外套裡是一件閃閃發光的背心。坐在她身邊的花螢,則依然是之前的樣子。濃妝豔抹,手夾香菸,只是眉眼間那份寂寥卻比四年前更甚了。
“是,是什麼東西?”柳晴試探著問。
傅元天看著柳傳薪,總覺得他快瘋了。這位老兄的野心從來都不加掩飾,真是難得暗門縱容他這麼多年。搖搖頭,他無力地嘆了口氣。
“真是一個精彩的故事。”傅凜嘲諷地看著父親,“好讓人感動的兄弟情。不過,如果紀家、傅家和柳家原本就是同盟,都是司徒家下面的走卒,那麼暗門爲何會忽然讓紀家消失?紀振邦和白飄梅的猝死也不是偶然吧?”
“那您先看看這個!”傅凜將一疊打印資料放到了父親面前,傅元天隨手拿過來一看,慢慢就坐直了上身。之後,他才難以置信地問:“你是從哪裡得來的消息?”
“董事長剛剛出門。”
“這是男人之間的事,你留在家裡。”傅凜不容置疑地拒絕了她。
“難道你想讓柳晴去?”傅元天下意識地問。
風乘羽點了點頭,他還並不知道白曉跟思玉之間的種種,看她哭成這個樣子,還以爲她是因爲思玉回來激動得,於是立即柔聲安慰她道:“思玉最近有點忙,所以可能沒時間聯繫你。不過不要緊,我可以帶你去見她的。畢竟你們是好朋友,好姐妹。”
傅凜不耐煩地拉著她,走出了會場,兩人上了車,傅凜這才慢悠悠地說:“紀思玉這次回來的目的,你比我更清楚。她要重振紀風,自然不會放過傅家,不會放過我。但是你們柳家對她做了什麼,你們自己也應該清楚。”
傅元天嘆了口氣,微微閉上雙眸,沉聲道:“這應該是一個精彩而冗長的故事。故事的開端源於大約兩百年前。”
“思玉,不如我們來打個賭。”
思玉傻傻一笑,“你猜他現在怎麼了?”
如果在過去四年裡還有些什麼值得紀思玉懷念和留戀的話,那就是花螢。
白曉臉色蒼白地笑了笑,虛弱地說:“乘羽哥不麻煩了,既然思玉不在,我就先回去了。”
風乘羽帶著白曉來到了思玉住的酒店。
傅凜立即雙眼放光,變得激動起來。他將汽車聽到一邊,打開手機接收了郵件。柳晴看他一目十行地瀏覽著郵件,神情越變越凝重。亞大最融。
傅元天嘆了口氣,低聲說:“好了,今天我們是來商量對策的,不是來吵架的。紀風實業要介入亞洲金融市場,你覺得他們這是想做什麼?”
“十萬火急?”柳傳薪不屑地冷笑,“傅凜要是早點明白這個道理就不會出現今天這種局面了。”
“爸!”傅凜一見傅元天就激動地站了起來,“我有事要跟你說。”
“你在這裡等我,我先去將那些記者打發掉。”風乘羽給她到了杯水,轉身走了出去。
“他去跟柳先生釣魚去了。”
風乘羽友好地看著她,笑問:“有句話叫什麼近鄉情更怯。曉曉我記得你之前跟思玉最要好,現在要見到她了,是不是有些緊張?思玉這丫頭也是的,我聽說四年前她可是一聲招呼都沒打就溜了,害得一堆人爲她擔心呢!”
“思玉,思玉——”白曉衝破人牆,終於衝到了思玉之前所在的休息室,不過可惜的是這裡早已是人去樓空。看著空蕩蕩的房間,白曉認不出哭了出來。風乘羽奇怪地看著她,好久才問:“你,是白曉?”
柳傳薪不屑一顧地冷笑:“這還不清楚?紀風實業就算是重生也離不開暗門的扶持。他們走這一步,一定是受到了暗門的支持,以抗衡你們在亞洲金融市場的實力。所以我纔會說,暗門要拋棄我們了。不過說實在的,我早就厭倦了這個該死的契約,除掉司徒家,將暗門變成名門,我們的力量不知道要大多少倍。”
“所以啊,你以後也不用恨他了。該好好開始自己的生活了。”思玉一本正經地說。
“或許,我應該跟他談談。”頓了頓,傅凜又問:“傅冽……有消息嗎?”他面色有幾分凝重,雖說傅冽與他是孿生兄弟,但因爲二人在天資上差很多,所以他們之間也沒有傳說中的心靈感應,算是比較奇特的一對雙生兄弟。
“老爺他……”
花螢柔聲說:“雖然感謝很見外,但我還是要謝謝你思玉。”
思玉神秘地看著她,低聲說:“他死了。吸毒過量——死了兩年了。花螢姐,那個害你的傢伙終於死了,我們乾杯。”她神經質地舉著酒杯。但花螢卻已經變成了雕塑。
“玲姐,不要見外。還是叫我思玉吧,當年若不是你們肯收留我,估計我沒有今天。”思玉舉起酒杯塞到玲姐手中,“所以我真的很感激你。”
“阿凜,我想離開這裡。”柳晴低聲說。
“不會的。”傅凜斬釘截鐵地說:“現在最重要的也不是這個問題。而是如何除掉暗門!”他轉過身來,幽幽地看著父親。那雙明亮的眸子裡已經恢復了一貫的冷靜與深邃。傅元天看著兒子,忽地哈哈大笑起來。他覺得兒子那種富有攻擊性的眼神,讓他熱血沸騰。
“綠蟻酒吧,我在跟朋友聊天。”
“傅先生!”侍應生走過來,“您家少爺找您,說是十萬火急,已經在休息室等待了。”
“乘羽哥什麼事?”
說到這裡,傅凜的表情更加凝重,他默默地站了起來,雙手按著窗上的玻璃,神色黯然而悠遠。這個秘密埋藏在他心中八年了,這八年來他只所以沒說,是因爲覺得別人可能不會相信。起碼紀思玉是絕對不會相信。分明,當初他在法庭上已經將她置於死地。誰會相信,一個拿刀捅人的傢伙是爲了救人呢!
“這不可能!”思玉篤定地否定,“暗門如果能被他調查出來,那就不叫暗門了。”
那時候紀、傅、柳還有司徒家,還只是四個年輕人的代表。他們一起出生入死,結成了好兄弟。那時候天下已有亂世之兆,所以四兄弟就豁出去性命大幹了一場,他們劫了日本進貢給嘉慶帝大量珠寶,一夜暴富。可卻成爲朝廷和日本軍方四處追捕的要犯,即便是擁有巨大的財富也不能讓他們過上安穩的生活,痛苦之餘他們決定要推選出一個人去承擔這個責任,結束他們的顛沛流離。結果司徒氏主動請纓,願意承擔起一切責任,並帶走了珠寶中稀世寶珠——巫月。
“你先別急,我給她打個電話試試。”
柳傳薪臉色變得很差,有些氣急敗壞地說:“紀家只是破壞了規矩,按照契約規定,他們原本就該消失。”
傅元天無力地搖搖頭,“如果我沒猜錯,阿冽若是沒死,那就是一定進了暗門。而巫月之眼的再次出現,則意味著新暗門要換新的人質……”
“不用了,不用了。”白曉急忙攔住了風乘羽,她種種反常的舉動,讓風乘羽更加疑惑。他搞不懂白曉究竟是想見思玉還是不想見她。
思玉已經有些醉意,嘟嘟噥噥地說:“很重要,有錢最重要。所以現在我重新註冊了紀風。還有——”思玉從手袋裡掏出一份合同,“我已經將這附近這半條接都買下來了,玲姐你可以擴大綠蟻的經營了。”
“董事長,您這就說笑了。他老人家現在可不一定認識我呢!”玲姐的語氣裡的媚俗讓思玉哈哈大笑,社會原本就是這樣的。貧賤無人知,衆人踩,而當你有錢了發達了,衆人有都會捧著你。
“曉曉,我扶你進去。”風乘羽攙扶起白曉。
“阿凜,出了什麼事?”鄭媛關切地問。
傅元天笑了笑,“如果暗門知道紀風實業的消失,全是因爲你在其中做了手腳,你覺得他們會放過你嗎?”
“賭就賭!”
“您好先生,”出來開門的竟是思玉的一個隨身助理,女孩認得風乘羽,只是不認識白曉,“風先生,這位小姐怎麼了?”
“思玉,回來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花螢拍拍她的肩,別有深意地說。
柳晴急忙跟出來,“我跟你一起去。”憑直覺,柳晴覺得那封郵件一定跟自己家有關。
“真是沒想到紀家那兩個賤種竟還真能東山再起!”柳傳薪一邊整理著他那昂貴的魚竿,一邊自言自語。“看來暗門是要拋棄我們了。”
“乘羽哥,我……”白曉卻被不安與忐忑折磨得夠嗆。此行,她並未告訴穆雲翳,一是怕他擔心,二是怕他阻攔。
“真沒想到,你會看出來。”傅凜嘲諷地笑了笑,“果真,知子莫若父。”
傅元天慚愧地說:“一無所知。我們根本不知司徒家對外的真實身份,更不知道他們生活在哪……或許是司徒琛是唯一的缺口。”
傅凜瞥了父親一眼,沒有再說話。除掉暗門,這將是一個異常艱辛的過程。司徒家能在兩三百年裡控制著下面三家,沒有一定的實力那是不可能的。而最關鍵的是暗門現在已經自成一體,就算三家切斷對其供給,估計也沒有任何影響。
說到此處,傅元天不禁又是嘆氣。其實誰都不願意做傀儡,但祖輩們都嘗試了,都以失敗告終,輪到他,他更不敢拿傅家兩三百年的基業開玩笑。他沒有柳傳薪那樣的野心,只想安安分分地過日子,司徒家要錢,就給他錢好了。但……大約九年前,巫月之眼卻被送到了他家中。契約中說得很清楚,這巫月之眼是信物,誰收到了誰就要準備把自己孩子送進暗門。
剩下三人非常感動,並立下契約,如果司徒此去大難不死,以後三家無論到何時的,都要保司徒家世代榮華富貴,聽其差遣,爲其赴湯蹈火。可巧,遭遇了意外,司徒氏果然大難不死。得知兄弟們的契約之後,司徒氏非常感動,而此時他也因爲身份曝光不能再露面,索性他便引入暗處,培育了一股暗處的力量,專門保護明處的三人。在他的保護下三家生意越做越大,割據一方。但司徒家的暗勢力也越來越大,大到逐漸可以控制剩餘三家……四家創始人陸續老死,新上任的掌門人開始蓄意紛爭,但幾經鬥爭,三家力量始終不及司徒家。無奈之餘,只能作罷。司徒家爲防止三家繼續作亂,便仿照古代諸侯國的法子,每隔五年,便讓他們其中一家子女進入暗門,做名義暗門的門主,以此來牽制其餘兩家。
花螢卻跌跌撞撞地拋開了。
風乘羽奇怪地看著她,迭聲問:“剛纔還好好的,怎麼會忽然不舒服。忍一忍,馬上到思玉那讓她給你找藥。”
白曉看著電梯按鈕,忽然有幾分後悔。她後悔自己來,她應該帶著穆雲翳,或許有他在她膽子還能更大些。
嘆了口氣,傅凜才侃侃而談:“當初我的確以爲那枚叫做巫月之眼的戒指是思玉所拿,但很快我就知道是柳晴在搞鬼了。一開始,我想將紀思玉送進監獄完全是爲了想去去她身上大小姐脾氣,但後來我偶然發現,有人想置她與死地。當時,我並不知道那股力量就是暗門,所以曾嘗試著想救她,但我發現,太天真了。所以纔將計就計,把她送進了監獄。”傅凜苦笑,“這原本就是破釜沉舟,那時候我以爲自己不會再跟她有瓜葛,她恨也好,怨也罷,總之我不求她諒解。誰知道還有小布叮!”他一手拍在玻璃上,“那時候我若是知道她懷孕了,就算是天塌下來,我也會保護好她。”傅凜懊惱而自責,其實說到底,他當初將思玉送入監獄而救她也不過是順水推舟而已。這一點纔是他最不能原諒自己的地方。
“釣魚是嗎?”傅凜轉身又衝了出去。
上了電梯,風乘羽又笑著說:“思玉住在六樓,你馬上就能見到她了。”
“沒錯。所以,這次就看柳傳薪怎麼做了。”傅元天神色凝重地看著傅凜,“我總覺得紀思玉重振紀風並非像是看上去這麼簡單。如果有機會,你應該找她好好談談。不管怎麼說,如果我們三家能暫時聯合起來,勝算可能會大一些。”
“假如當年紀振邦是因爲愛女心切,那麼柳傳薪會比他更甚。”傅凜冷笑,“他會想盡一切辦法讓別人代替柳晴進入暗門。”
玲姐搖頭嘆息:“思玉,你何必騙她。”
去見她嗎?他有一千個必須見她的理由,可還是沒有足夠的勇氣。只在紀風遠遠地看她一眼,他便手足無措了。因爲橫亙在他們之間的,不僅僅是四年光陰,還有無數的誤會和傷害。
“你,誰讓你去找他的,多管閒事。”花螢的心瞬間慌了。
傅凜只看著紅姐又問:“他去了哪裡?”
傅元天面容疲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魚線,好久才說:“我猜暗門拋棄的應該是你,而不是我們。”
“乘羽哥,真的是你?”白曉驚訝地看著他,“你也回來了?”
傅凜面色一凜,冷聲道:“我在非洲呆了四年,就是爲了找到暗門的真相。不過讓我意外的是,真相竟在我身邊。”
思玉雙手往她肩上一搭,笑道:“從此以後綠蟻就是你跟玲姐的了。你們要好好經營啊。”
傅元天沉默良久,才沉聲說:“假如思玉知道真相,她一定會原諒你的。”
“她不舒服,思玉在嗎?”
“小狼崽子,有種。”他拍著兒子的肩,興奮異常。
“但你見過司徒琛回家嗎?”傅凜嘲諷地問,事實上自從他認識司徒琛開始,他就從未聽他講過自己的家。好像他根本沒有家,只聽他常掛在嘴邊的是他是司徒家的一個意外,但究竟是怎樣一個意外,他卻又從未細說過。只知道他做任何事都出奇順利……
思玉無所謂地一笑,慵懶地說:“因爲吸毒運毒被叛無期,這種人跟死了有什麼兩樣。花螢一天不忘記那個男人,她就一天無法走出過去的陰影。我只想讓她好好生活而已。”
玲姐只是搖頭。
花螢把自己關進洗手間放聲大哭。當然不是爲了那個該死的男人,而是爲了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