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看唐溪失魂落魄的,很是擔心,所以就一直送著她上樓去,進了她的房間,將她拉下來坐好:“小溪,別這樣,思齊只是一時還不能接受,這不是你的錯,也不是他的錯,你只是因爲生病所以纔會不小心將他給忘記了,你並不是故意的,所以不要將這些責任都往自己的身上攬。”
儘管唐溪知道爺爺說的有道理,但是她想到厲思齊今天對自己的態度,她還是覺得不能原諒自己。
作爲一個母親,她在孩子一生下來的時候,就不在他的身邊,而且,還將他忘記了六年,忘得乾乾淨淨,這六年來,她竟然沒有一刻是將他記起來的。
也不怪厲思齊不原諒自己,確實是她的錯。
“爺爺。”唐溪用手捂住自己的臉:“我覺得自己不配做思齊的媽媽。”
“小溪,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爺爺看見她這樣,也覺得難受,心疼極了,將她捂著自己的手拿下來:“爺爺早就和你說了,那並不是你的錯,要是一定要去怪一個人的話,那就是那個俞向晚的錯誤,是她在你和厲靖霆之間製造了誤會,所以你們兩纔會分開的。”
“當初我對厲靖霆的信任不夠,所以纔會導致這後面一系列的事情的,如果我對他多一些的信任,我就不會離開他,也不會懷著思齊就回到了陽城,因爲我當時年紀小,還早產將他生下來了,爸爸爲了我的未來,所以纔會將思齊送到孤兒院的,所以這一切的根源還是在我……”
看來這個孩子已經將所有的責任都往自己的身上攬了,爺爺聽得覺得又無奈,又心疼:“總之,小溪,過去的事情,誰都沒有辦法去改變它,我們要把握的是現在,現在思齊既然不理解你,那你就要想辦法讓他理解你,你和厲靖霆還有那麼漫長的一生要過,難不成你就這麼放棄了?再責怪自己也沒有用,最重要的還是要讓思齊那孩子重新接受你,你懂了麼?”
唐溪怔了怔,看向爺爺:“爺爺,您知道了所有的事情麼?”
爺爺笑著點了點頭:“知道了,靖霆他已經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我,包括幾年前,你們是怎麼認識的,最後是怎麼分開的,還有現在的事情,你們原來早就已經結婚了,你是他的妻子,他與他現在的妻子其實只是有名無實的婚姻,他們並沒有什麼其他的關係,而現在之所以還和她像是夫妻一樣的生活在一起,全都是因爲她父親的手上掌握了一些足以讓厲靖霆父親入牢的證據,對麼?”
……
門外,麥舒畫在樓下坐了一會,纔想起來,今天家裡寄來了一份東西,是寄給唐溪的,所以她一手拿著這個包裹,一手拿著杯子走上了樓,往唐溪的房間走去。
卻沒想到,剛靠近就聽到了爺爺所說的那些話,那些讓人驚世駭俗的話。
所以她手上的水杯一時沒有拿穩,竟然“砰……”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這聲音讓唐溪和爺爺驚得回過頭來。
房間門竟然沒有關上,還有一條縫,怪不得
他們說話的聲音,麥舒畫能聽到。
她此刻就站在門外,而那個玻璃杯掉在地上,已經碎成了一片片的。
唐溪臉色微白,那些不能讓人知道的秘密,此刻竟然被麥舒畫知道了。
要知道,麥舒畫對她與厲靖霆之間的關係一直都很不理解,所以也就做了那麼多的錯事,現在就讓她知道了這些事,也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事。
而本來在樓下看電視的江美鳳和唐安聽到聲響也走了上來:“發生了什麼事?舒畫,你們吵架了?”
她以爲麥舒畫是在和唐溪與爺爺吵架所以纔會將這杯子打碎的,她還擔心麥舒畫受了委屈。
“沒有,我經過這裡的時候,不小心將杯子打碎了而已,媽您不用大驚小怪。”麥舒畫很快就鎮定下來。
江美鳳白了她一眼:“你這個孩子怎麼說話的你,算了,我不管你們了,你那個掃把將地上的碎玻璃給掃一下吧,別一會兒踩到了受傷了。”
“嗯。”麥舒畫點了點頭,將寄給唐溪的包裹放進了唐溪房間的桌子上,然後轉身去找來掃把將地上的碎玻璃都掃起來了。
唐溪心裡十分的忐忑不安,而江美鳳在這個時候也下樓去了,繼續看自己的電視。
麥舒畫將唐溪房間門口的碎玻璃掃好了,也回去了自己的房間。
爺爺看唐溪很不安的樣子,忙道:“小溪,你放心吧,一會我去找找舒畫,叮囑她不要隨意的將這些話給說出去,她和她媽媽不一樣,不是那種多嘴,也不是那種唯恐天下不亂的人,所以我覺得她不會說出去的。”
要是是別的事,唐溪還不擔心,因爲麥舒畫肯定不會去管,可是這事關於她與厲靖霆的,她就覺得很難說了。
也許她就會將事情給說出去的。
就算她不說,也不知道她在背後會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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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俞向晚那件事,就是她慫恿劉勳去找俞向晚說明真相的。
現在,不知道會怎麼樣。
而爺爺並不知道麥舒畫心裡對厲靖霆的情愫,他當然以爲只要讓麥舒畫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她便會好好的和他們一起保守秘密。
可是唐溪無法這樣的認爲,因爲她清楚的知道,在麥舒畫的心裡,關於她與厲靖霆,她是十分的在意的。
麥舒畫從唐溪的房間回到自己的房間,一路上都失魂落魄的,她對自己剛剛聽來的話,覺得難以置信。
該怎麼相信,原來唐溪竟然是厲思齊的親生母親!
而之前,江美鳳就對她說過一件事,她說唐溪在好幾年前就生過一個孩子,但是那個孩子卻死了,卻原來沒有死麼?
原來那個孩子就是厲思齊麼?
還有令她覺得更不可置信的說,俞向晚竟然並非厲靖霆的妻子,而唐溪纔是!
唐溪與厲靖霆早就認識,在好多年前就認識,那時候他們就已經登記結婚了,就已經是夫妻了,後來只是因爲誤會而分開,分開後唐溪就回到
了陽城,一個人將厲思齊生下來,後來唐龍爲了唐溪的前途,趁她昏迷的時候將孩子送走,所以才導致唐溪失去了那一段記憶,而現在,她記起來了,原來她纔是名副其實的厲太太。
而俞向晚,不過只是一個冒牌貨。
她不過只是因爲太想得到厲靖霆了,所以才用了一些手段,讓他不得不和她在一起。
即使是這樣,但俞向晚依舊沒有得到厲靖霆,因爲她以爲自己手段高明,卻怎麼都鬥不過厲靖霆。
她以爲自己懷了厲靖霆的孩子,還將這個孩子生下來了,到頭來,上天卻和她開了一個這麼大的玩笑,那個孩子竟然並非厲靖霆的孩子,只不過是她和另一個男人所生下來的。
原來俞向晚纔是最可笑的那個人。
麥舒畫心裡在冷笑,但是笑著笑著,她卻又笑不出來了,因爲她有何資格去笑俞向晚在肖想本來就不屬於她的東西?
其實,她還不是一樣。
明知道厲靖霆心裡沒有她,甚至,要是不是因爲唐溪的關係的話,她與他話都不會說上兩句,但是她還是在心裡埋下了執念。
她還怨恨,爲什麼厲靖霆能看上唐溪,而對她則視若無睹,現在想想,自己纔是最可笑的。
厲靖霆與唐溪早已經是夫妻,他愛著她,所以忠於她,所以一輩子只想有她一個女人,那麼其他的人在他的眼裡就什麼都不是的。
她竟然還癡心妄想……
而唐溪,也並非他們所想的那樣,是厲靖霆在外面的女人,小三,她是名副其實的厲太太,只是,關於這個,任何人都還不知道而已。
唐溪也正是因爲深愛著厲靖霆,所以纔會甘心爲了他,受了那麼多委屈,甚至讓那麼多人誤解。
直到此刻,麥舒畫才明白,其實他們兩個之間的感情,是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夠破壞掉的。
而俞向晚在幾年前之所以能夠在他們兩個之間製造誤會,不過是因爲他們當時都還太年輕,年少輕狂。
現在,經過時間的沉澱,他們之間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厲靖霆與唐溪之間的感情,已經是無堅不摧的了。
而她卻可笑的,望向的破壞一切。
現在她知道了,不可能的,無論她做什麼,都是徒勞無功的。
麥舒畫笑自己的愚蠢,也笑自己的可笑。
她第一次那麼用心的注意到一個男人,到頭來卻發現,其實自己無論怎麼做,都是無法進入到他的內心的。
因爲這一輩子,他都只會愛著一個女人。
而論起手段的狠厲,她不及俞向晚的半分,俞向晚與厲靖霆認識那麼久,甚至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她尚且不能攻破厲靖霆的心。
她,又怎麼可能呢?
而且,現在她已經明白,很多的事情,不是用手段,用計謀就能得來的。
俞向晚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說到底,其實她也是可悲又可恨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