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 她的所有權
章節名:092?她的所有權
時間一晃,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了。
歐陽逸辰的傷口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即便不坐著輪椅也可以活動自如了。兩人都很有默契的不去提那天的事情。
麥小穗那天的不告而別,以及晚上很晚才趕回來時,發紅的眼眶,都告訴他,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可看著她那麼閃爍不安,甚至還帶著某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愧疚的模樣,他怎麼也開不了口問上一句。
大腦中忽而又泛上那天午夜時分,在小公寓旁,他的阿穗和另一個本該被他稱之爲堂弟的男人互相擁抱,深情吻別的畫面,陡然間,心亂如麻。
那樣唯美的畫面中,他不是當事人,他只是一個被深深震撼了的,對自己的愛人悵然若失的旁觀者,所以他看出那個叫做南風謙的男子眼中對對面女子的情意,同是男人,他了解,那樣的眼神,那樣的動作,代表著什麼。
雖然阿穗說,她答應他不會離開他,可那是在他受傷的情況下,歐陽逸辰,這個從來不缺乏自信,對所有事情運籌帷幄的男人,卻相當不瀟灑的在感情上一點信心都沒有。
越是得到,越是患得患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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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心的把各種菜色放入食盒中,小手輕快的拍拍食盒的蓋子,麥小穗眉眼舒展,哈哈,昨天她聽醫生說歐陽逸辰現在已經可以吃各種食物了,只要不是太麻辣,太油膩,就沒關係,所以今天一大早她就去菜市場買了好多菜,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做了幾個絕對美味就絕對符合醫囑的菜色,歐陽逸辰那個大饞蟲,看到了一定會狼吞虎嚥,超級喜歡的。
很快便來到了醫院的高級病房門外,剛準備推開門,裡面傳來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不對,應該說是對話聲,讓她頓住。
“我剛聽醫生說了呢,你的傷口好的差不多了哦,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這聲音,溫婉清脆……
“是啊,要不是最近總是在吃你做的大餐,我怎麼可能好的那麼快。”歐陽逸辰略帶著輕快和親密的聲音。
“我啊,估計就是上輩子欠了你的,不單之前救了你一條命,現在又要每天給你送病人餐吃。你又要我每次都趁她不在的時候來,我怎麼覺得自己倒像你的地下情人,見不得光的。”女生一陣嬌嗔,語調裡透著一股酥麻感,甚至還能隱約聽出撒嬌的味道。
“是不是我的地下情人你自己明白。你跟阿穗長的那麼像,你也知道,我這些年之所以能夠走過來,很大程度上得益於你的幫助。”語氣之中帶著一絲誠懇,找不到一絲的冰冷之氣。
“其實她之前找過我……”
“……她知道了?”冷颼颼的聲音。
“嗯。我告訴她我不會跟她搶你的。她應該能明白我話中的意思。因爲我根本不需要搶啊。”眉眼如絲,曖昧不清。
她是……安娜!?
她怎麼會來?她來幹什麼?他們之間的談話又是什麼意思?
那麼曖昧,讓人不歪想也難。
手中握著食盒的手不禁緊了緊,麥小穗覺得大腦中一團漿糊,僅存的理智也在一點一滴的消失殆盡。
這樣的想法促使著她心急的就要推開門,但才推開一條小縫,就被眼前的畫面驚呆了。
安娜俯身在歐陽逸辰的身上,從麥小穗的角度望去,剛好看到他們貌似在親吻的景象,一股極度不舒服的感覺緩慢的在她心頭洋溢開來,心中幾乎窒息,口中乾澀難受,難道他們都是騙她的?
李默凡說,歐陽逸辰對那個叫做安娜的女人根本一點興趣也沒有的,至始至終,只是安娜剃頭挑子一頭熱,可現在這樣的情況,是怎麼回事?
歐陽逸辰最終還是抵不過一個癡情女子的誘惑麼?
那個安娜,看起來好溫柔,好賢淑的樣子……
“乖,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安娜輕輕一笑,握了握歐陽逸辰的大手,準備離去。
“嗯。一定要來。我等你。”似乎很不捨,歐陽逸辰看著安娜轉身欲走的背影,撒嬌似的要求道。
“好。”
安娜走到門口處,伸手打開那扇微掩的門,卻不期然的碰上一雙瞪大了的帶著熊熊怒火的眸子,眼神中一抹顯而易見的慌亂一閃即逝。
“麥小穗?”很好,看來她還記得這個名字。
“安娜。”淡然啓齒,麥小穗穩定下心神,雙臂環胸,一幅好整以暇的模樣。我看你要對我怎麼解釋?
如果說之前,麥小穗對於安娜的瀟灑退出對安娜這個女人還抱有一份敬佩和尊重的話,那麼現在她對安娜的背後當小三的行爲更多的是一種厭惡和輕蔑。
虛僞的女人!
在她面前口口聲聲說不跟她搶歐陽逸辰的,想不到卻在背後插上一刀。
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我想,我們需要好好談一談。”說這話的不是本該趾高氣昂指責丈夫的情人的麥小穗,而是巧笑倩兮,一臉得意毫無畏懼的盯著她看的安娜。這不僅讓賣小穗的心中的火焰更噌噌往上冒!
“說這話的應該是我。不過鑑於屋內還有病人,我們還是到外面談比較好,你說呢?”視線之間落在半靠著病牀的歐陽逸辰身上,忿忿的,帶著殺人的衝動,看得歐陽逸辰一個激靈。
“好,輕便。”纖手輕揮,安娜一副趾高氣昂的閒適態度。
看著兩人離去的身影,歐陽逸辰黑眸中一絲狡黠一閃而過,嘴角也浮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何必爲了一個男人傷和氣呢?”安娜款款落座,搖曳生姿,眉眼之間一派溫婉,看不出半點被抓包的難堪。
“不好意思,那個男人剛好是我的老公,我女兒的爹地。”主動宣示自己的所有權。對待插足而入,破壞人家家庭的小三,麥小穗覺得沒有軟弱的必要。
“他也可以成爲我的老公,我孩子的爹地。”安娜拿起面前的咖啡優雅的啜飲了一口,說的理直氣壯。“而且,我覺得我比你更能配得上他。”
“你配不上他!”就憑你今日破壞人家家庭的行徑,就足以說明你的品格有問題。
“嗯?那你是說,你配得上他羅?”不以爲然的挑挑眉頭,修長白皙的手指悠閒的劃過精緻咖啡杯的杯緣。
“他愛我。”是的,她有足夠的把握,他爲她付出那麼多,不是麼?麥小穗認爲只是這一點,她便有權利爭取自己的幸福。
“愛?”嘴角嘲諷的彎了彎,安娜把所有的溫婉拋之腦後,淡睨一眼坐在自己面前的麥小穗,很不屑的吐出這個字眼,“你在跟我談‘愛’?嗯哼。那你告訴我,愛這個東西他值多少錢,能維持多久,可以當飯吃嗎?”
麥小穗心中一陣絞痛,是啊,愛能維持多久呢?歐陽逸辰可以愛他六年,十二年,可是他會愛她一輩子嗎?剛纔在病房外聽到的的談話不是隱約在向她暗示什麼嗎?
“我不知道愛值多少錢,也不知道他可以維持多久,可我想請問你,你對愛從來都是如此量化的界定的嗎?如果是這樣,那麼你更不陪呆在歐陽逸辰的身邊,因爲你只會傷害他。”想到她有可能讓歐陽逸辰再次受傷,麥小穗的心裡一陣悶悶的痛。
“我會傷害他!?那麼請問你,六年前當你不在身邊的時候是誰救了他?現在他又因爲誰躺在病牀上?”安娜咄咄逼人,一點餘地都不留。
麥小穗不甘示弱的瞪著她,她知道越是在這個時候自己越不能軟弱:
“六年前你爲什麼會有機會救他?因爲他愛我。而他現在躺在牀上又是因爲什麼?也因爲他愛我。一個男人愛我愛到連自己的生命都可以不要的地步,那我爲什麼輕易放棄他?”
“你不是要放棄他嗎?不然爲什麼從來不肯正面迴應他的感情?”
“你怎麼知道?”麥小穗有些奇怪,爲什麼自己和歐陽逸辰兩人的事情,她可以知道的這麼清楚。
“猜的。”安娜倒是坦然,答案也夠狗血,“你不會是在外面還養了什麼男人吧;或者你被其他深愛你的男人感動了,現在有些猶豫不決?他跟我說的啦,你知道男人的感覺有時候比女人的還準。”
麥小穗覺得一大灘的白醋倒在在了自己的心房裡,酸澀難忍:
“他跟你說的?”靠!歐陽逸辰,你連這個也要對她講!?
“你不做他的解語花,那隻好我來代勞羅。男人嘛,總歸還是要一點面子的,他又怎麼好意思在你面前說這些。”安娜笑的邪恣。
解語花!
你是他的解語花!?
麥小穗決定談話完之後就去把歐陽逸辰揪起來,狠狠的蹂躪他的傷口,然後不管他,讓他潰爛掉。
對,不管他了!再也不要管他了!
“而且,好像你們的離婚協議書上你是已經簽字了的吧。只要歐陽逸辰再一動筆,你們倆之間可就什麼關係也沒有了哦。”
安娜適時的提醒她。
“你想怎麼樣?”麥小穗全身防備起來,直直的盯著安娜看。
“怎麼說我在他身邊也這麼多年。也該有一個名分了。我想享譽亞洲的歐陽集團總裁是絕對不會對一份長達六年之久的感情不負責的。那麼你說我要怎麼樣呢?”嘴角彎起一抹不解其意的弧度,安娜說的雲淡風輕。
“你要跟他結婚?”麥小穗絲毫不顧形象的拍了一記桌子,手上傳來火辣辣的一陣疼,“我告訴你,休想!”
歐陽逸辰要是跟她離婚,早就簽字了,何必等到今天,更何況,她是篤定他愛的是她的。
“我爲什麼不能想。我會很快向他坦白自己一、對他的感情有多深,而不是像你一樣,讓他不安,讓他感覺自己抓不牢你。”安娜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快得讓人無法捕捉。
她讓他不安了麼?
她讓他感覺自己抓不牢她了麼?
“我一定會在你之前向他表明自己到底有多愛他的!我告訴你,我絕對不會跟他離婚,即使他在你的誘惑下籤了字,我也會向法院申明自己不想離婚的立場!”歐陽逸辰你要是敢娶這個壞女人,我跟你沒完!
“不離婚又如何,歐陽集團的總裁夫人早已在六年前失蹤是人人皆知的事情,除非你有什麼辦法可以昭告天下他歐陽逸辰是你的男人,否則我依然有足夠的立場來搶!”安娜一點也不爲所撼,一副勢在必得的表情。
“你……”一時語塞,麥小穗別這麼厚臉皮的第三者梗住了,竟然想不出來說什麼好了。
“或者,還有一種方法,可以讓我們都達到自己的目的。”眼波流轉,誰也猜不透安娜心裡想著什麼?
麥小穗不語,不過期待的眼神出賣了她。
“你可以和歐陽逸辰繼續住在一起,我不強迫你們非要離婚,可是你也不能干涉他和我偶爾在一起的舉動,當然我們也不會干涉你和另外喜歡你的男人在一起。”
“這是什麼意思?”不是她不明白,是她不敢相信。
“簡單一點說,歐陽逸辰既可以是你的老公,也可以是我的情人。”安娜說的大言不慚。
“你……你……”你變態!天哪,越深入交談,麥小穗發覺坐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女人越可怕,這樣的女人,擁有這樣的思想,她發誓打死她也不能把歐陽逸辰拱手讓人!
穩定下慌亂的心態,麥小穗一字一句的正言說道:“我,麥小穗,一生一世都只愛歐陽逸辰一個人,所以我絕對不允許他做出任何背叛我的事情來。你想做他的情人,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可-能!”
得意的看了一眼啞口無言的安娜,麥小穗欲站起身離去,走過她身旁,忽然又停了下來,俯下身去,靠近她的耳旁私語道:
“我和他註定一生都脫不了關係,因爲我們有共同的孩子,她已經五歲了;而且,”小手輕輕覆上溫熱的小腹,臉上升起一抹難掩的母性光輝,“我肚子裡還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