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媽咪
一夜大雨,百年古柏蒼翠的枝葉鮮綠欲滴,古柏掩映下的大路也一塵不染,太陽無私的照耀著大地,雨過天晴的感覺真的很美好。
小穗站在高大的落地窗前默默注視著外面,臉色一片沉靜。
一雙大手溫柔的從背後的環(huán)繞住細腰,小腦袋自然的朝後上方張望,額頭卻被柔嫩性感的雙脣留下一記輕吻。
兩人就這樣站著,誰也沒有說話,靜靜的,仿若這個世界只剩下她和他。
感情真的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無需多言,彼此卻都能真切的感應到。
“小穗,我可能今天就要搬走了哦?!币簧砬逅浯虬绲姆督フ驹谛∷朊媲埃蛩孓o。
“爲什麼?”剛說出口,小穗就立馬後悔了,不該問這個問題的,至於爲什麼不該問自己也說不清,“你找到房子了嗎?”
“是啊。我爸媽託關係把我們原來的那幢房子又買下來了。昨晚一整晚我都興奮的睡不著覺呢,好久都沒有見過那所房子了,晨晨自從生下來都一直在英國,小傢伙也吵吵著想回我們的老家看一看呢?!?
這話說的倒是有幾份真誠,那幢別墅承載了她童年時的所有記憶,也承載了她和歐陽逸辰很多美好的回憶。想回去是必然的。
“哦,那就好?!毙∷胱焐险恼f著,心裡卻在一個勁兒的喊,不要走,不要搬走,如果搬走那不是代表他們之間真的有發(fā)生過什麼事嗎?
可轉念又一想,走了也好,起碼不用每天都生活在這種疑神疑鬼的忐忑不安中,小庭和晨晨也不能老住在這裡啊。
就這樣,范姜庭從歐陽宅邸搬走了,小思晨當然很舎不得她的小童哥哥,可還好他們上的是同一家幼兒園又在一個班,每天都可以一起玩,最後哄哄也就不鬧了。
小穗決定再次出去找工作了。
上次在夜市擺地攤,被歐陽逸辰和那幾個小混混破壞掉,至今心有不平。
她不是那種隨隨便便說了就算的人。
既然擺地攤不成,那就另覓新路,重整旗鼓,她就不信找不到第二項大事業(yè)……
在大街上晃盪了一整天,終於被她找到了要乾的事情。
一家男式內衣店因不明原因要轉讓,小穗跟歐陽逸辰死皮賴臉的借了些錢,硬是將這家店給盤下來了,於是,她的身份也立馬變成了男式內衣店的老闆娘。
對於她的這種行爲,歐陽逸辰有些哭笑不得,但既然之前已經答應了她,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很高興,就隨她折騰吧。
安全嘛,反正他會派專門的保鏢保護她。
“嘿嘿,你們倆餓了吧。我請客,你們先出去吃飯吧?!北蝗硕⒅母杏X真不舒服,連上個廁所他們都在門外站著,小穗無奈之下,準備掏錢請他們吃飯,能離開一會兒是一會兒。
誰知哪兩個保鏢商量好似的不約而同的回答她:“我們職責就是保護少奶奶,總裁有吩咐不得隨意離開少奶奶身邊。”
我靠!
小穗雙手叉腰,杏眼圓睜,只差沒吹鬍子瞪眼了。沒辦法,生理條件不具備唄。
也罷,就當他們是隱形人好了。
傍晚時分,大街上人聲鼎沸,較之白天熱鬧了許多,小穗站在門口,望了望大街上熙攘的人羣,今天是開業(yè)的第一天,準確的說,是她接任老闆娘的第一天,生意倒不怎麼樣,可小穗還是很開心。
不遠處,有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頭坐在一輛三輪車旁邊,車上是冒著熱氣的茶葉蛋,老頭拿著把芭蕉扇呼呼的扇著,還時不時翻一翻鍋內的茶葉蛋,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
小穗這才感覺自己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了,吩咐保鏢照看一下店,自己向小攤走去。好久都沒吃過茶葉蛋了哦。
“茶葉蛋老伯伯,您今天生意還好吧?”小穗站在攤前並不急著買蛋,反而同他攀談起來。
被喚作茶葉蛋老伯伯的老人擡起頭來,打量了一下面前站著的小丫頭,簡單的T恤,及膝長裙,頭上還紮了一個可愛的方格子絲巾,兩個大眼睛清澈明淨,彷彿會說話一樣。活了大半輩子,他看人自是準確的很,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這個單純小丫頭:“不好也不壞,勉強餬口吧。”
“呵呵,我就在那邊的男士內衣店裡工作哦。您要是喜歡,一會兒我送給您幾條。反正今天開業(yè)就當酬賓好了。”小穗指指不遠處的店,笑嘻嘻的準備“酬賓”。
“丫頭啊,謝謝你啦。我老了,穿不了那麼金貴的衣服。老伯伯心領了,來,三個茶葉蛋,那去吃,不要錢?!崩先藢睹媲靶⊙绢^的完全不設防的單純與信任喜歡得緊。
“那怎麼行。您一天才買幾個茶葉蛋啊,我不能要……”小穗連忙推辭,後退兩步,兩隻小手胡亂的揮了揮。
“吆,還挺大方的嘛。要不要跟哥們兒幾個也包幾個嚐嚐鮮,哈哈……”幾個打扮另類的青少年橫行霸道的站到這條街道上,痞痞的奸笑著。
突然,爲首的那個黃毛小子大喝一聲:“都愣著幹什麼?快把這星期的保護費交出來!”
幾個膽小怕事的攤主連忙將口袋中的錢拿出來,恭敬的交道他們手裡。
小穗驚訝的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切,保護費?怪不得電視上常演這樣的情節(jié),原來是真的啊。藝術來源於生活,這話說地,精闢啊。
“啪!”重重的一掌拍在了茶葉蛋老伯伯的三路車座椅上,“老傢伙,你的保護費咧?”
搖著扇子的老者動也不動,只是表情中多了對那幾個少年的厭惡和鄙夷。
“老傢伙,耳朵聾了嗎?叫你拿保護費你沒聽見啊!怎麼?想捱揍?”
“喂……”
拿著茶葉蛋的麥小穗氣勢洶洶的擋在老人的前面,“你們是那條道上的?報上名來。老大是誰?把他給我叫過來!我要問一問你們老大,難道他沒跟你們講過在外混也是要講道義的嗎?你,你還有你……什麼都不懂,就要來搶老人家的錢,真是一點家教也沒有!”
麥小穗一手叉腰,一手伸出手指頭,無所畏懼的往前大跨了幾步,那幾個少年竟然後退了幾步,許是被她的氣勢嚇倒了吧。
“就你們這羣臭小子,頂大十七八吧,奶水都還沒斷就敢出來混……要教養(yǎng)沒教養(yǎng),要禮貌沒禮貌,要風度沒風度……一羣什麼都沒有的小混蛋也敢收什麼保護費!哼!”
那幾個少年被羞辱過,但沒被這麼羞辱過,還在這麼多他們要收保護費的攤販前,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臭三八,矮冬瓜,竟敢拿這種態(tài)度同老子講話,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
“矮冬瓜……”那叫嬌小可愛好不好?第一次被人羞辱成矮冬瓜,小穗腦袋裡的火氣噌噌的往上冒:“臭小子,別以爲我會怕你們!老孃我也不是吃素的!”她不怕死的雙手叉腰成茶壺狀,一臉的憤憤不平,“今兒,我還就告訴你們了,想收保護費,門都沒有!想來硬的,好啊,咱們單挑……”
小穗本來就是吃軟不吃硬的主兒,被他們這麼一挑,火氣整個就上來了,也不管人家人多力大,不經大腦的就直接下了挑戰(zhàn)書。
“臭娘們兒,還真敢上是把?”染著五顏六色雜毛的小子歪咧咧的走上前來,伸手就是一推,小穗沒有防備,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你們這幾個小子鬧夠了沒有?”一直沒吭聲默默看戲的老人終於站了起來,“整天不學無術不求上進,年紀輕輕就出來混**,還打著收保護費的旗號來欺壓那些做小本買賣的可憐老百姓……”
“老東西!”
雜毛小子很不客氣的推了老人一把,老人一個重心不穩(wěn),就一屁股摔在地上,他的頭不小心碰到了三路車的鐵輪,頓時,鮮血順著他的額頭流了下來。
他媽的!
“我跟你們拼了……”小穗看著頭被撞破漸漸昏迷的老人,氣的整個人暴跳起來,“一羣混蛋!”
“哈哈,我到想看看你這個小娘們兒怎麼和老子拼,來啊,來啊……”那個雜毛小子挑釁的奸笑。
“她拼不過你們,我能!”突然,一聲磁性嗓音的男聲響起,只見他一個漂亮的前踢腿,直達那雜毛小子的男gen,雜毛小子“哎吆”一聲,雙手抱住自己的寶貝,踉蹌著退到一邊。
“敢欺負我們老大!兄弟們,上!”另一名穿著不論不類的小子大喊一聲,招呼大家一起出手。
身著黑色西裝的男子左一拳右一腿,對幾個小子的輪番進攻招架有餘,從容不迫,淡定得很。
小穗看著救了自己的那位“英雄”,愣了一下神,這面孔,好熟悉啊。
隨即不在多想,拿起電話,先叫救護車再說。
站立在一旁的雜毛小子一看她拿手機,以爲她要報警,一把奪過手機,還很不客氣的給了她漂亮的臉蛋一拳。
“啊……”
一直在店裡看店的保鏢因爲疑惑少奶奶怎麼還沒回來,便出來看,隨即看到這一幕,跑上前去,一下子就把幾個小子全制服了。
當然,最後警察,救護車都來了。
“那個,謝謝你哦。把你衣服都弄髒了?!毙∷氚脨赖谋砬樯肥强蓯?。
“你不認識我了?呵呵,沒關係,我可還記得你哦。麥小穗,對不對?”當年那場聚會,給她印象最深刻的女孩,他怎能不記得?
“啊……你是南……”伸出一根小指頭,驚訝的看著他。
“南風謙。”一派紳士風度。
“哦,對對對……當時就是你帶我進去的麼。呵呵,好巧哦。這次真的要謝謝你?!毙姨澴约簺]有把人家忘得一乾二淨,小穗暗自慶幸了一番,繼而真誠道謝。
“謝什麼,還不是讓你受傷了……”注視著小穗下巴上的那一塊青紫,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憐惜,大手溫柔的無摸了一下她的小下巴。
“小姐,請您跟我們到警局做一下筆錄,好麼?”一個警察走過來,對小穗說道。
“哦,知道了。”
“回家有人來接你嗎?”關心的竟然是這個問題。
“有的啦。他們兩個跟我是一起的。”指了指那兩個身強力壯的保鏢,小穗微笑著說道。
“OK!那我先回去了。這是我的名片,記得CALL我?!彼麑嵲诓幌矚g警局那種地方,這次就先走好了,以後還有機會。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