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可瑩是那種典型的活潑單純的女人,笑口常開是她的標誌,人雖已四十不惑,但依然每天無憂無慮的,開心的像個小孩子。
歐陽旭日當時也是因爲喜歡她這樣的性格,才幾乎毫不遲疑的娶了她,收到家中寶貝起來。直接斷了那些每天在她屁股後面獻殷勤的男人的幻想。
每次曾可瑩和歐陽逸辰一起出門逛街參加宴會什麼的,曾可瑩總是嚴重警告歐陽逸辰,不要說自己是他的媽咪,在外人面前,曾可瑩打死都不願意承認自己已經成了這麼大一兒子的媽。
歐陽旭日對自己老婆自是瞭解之極,間或,還會幫著她圓謊,久而久之,外界盛傳歐陽旭日有一個私生女,貌似是他獨生兒子的姐姐,曾可瑩聽到這傳聞,笑嘻嘻的心情好的不得了。看,她就說她還不老嘛,頂多看起來就是一個熟女而已。
歐陽旭日則是面帶三道黑線,汗,他纔不要她當他的女兒,就算是外界以訛傳訛的也不行,索性乾脆舉行了一個盛大的記者招待會,向世人曝光自己親親老婆的花容月貌,坦言夫妻恩愛,家庭和睦,意在警告那些覬覦自己小妻子的男人,她早已名花有主,是她歐陽旭日明媒正娶的老婆。
這一精彩橋段曾一時間在上流社會傳爲美談。
曾可瑩的皮膚保養的不是一般的好,嬌嫩的能掐出水來,紅潤的堪比大蘋果,如果忽略她周身傳達出來的成熟氣韻,任誰也不會想到擁有這般嬌嫩肌膚,窈窕身段,單純性格的女人,已是年過不惑的年紀。
麥小穗盯著婆婆的面龐傻傻的看了好一會兒,才怔怔的咕噥道:“媽媽皮膚真好。”
曾可瑩聽到兒媳婦這般毫不吝嗇的誇獎自己,頓時心情超爽,眉飛色舞,停下正在削蘋果的手大大咧咧的一揮,繼而覆上自己的臉頰,嘻嘻笑道:
“呵呵,阿穗以後也會像媽咪一樣的哦。”
“哦。對了,媽媽,爸爸一大早就出去了,他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不是她非要這麼大驚小怪,歸國第二天就一大早消失得無影無蹤,實在令人匪夷所思。要是換做別人,恐怕現在還在調整時差呢。
曾可瑩繼續努力的削著那個蘋果皮,笑意漣漣,自然之極的回答道:
“他去給逸辰寶貝的大媽掃墓去了,”說到這兒,曾可瑩停頓下來,微微嘟了嘟嘴脣,擔憂地喃喃道,“唉,也不曉得,他有沒有記得帶上一束百合,姐姐生前最喜歡百合的。如果姐姐看到他給自己帶百合,一定會很高興的。”
歐陽逸辰的大媽?!
小穗驚訝的只差眼珠子沒掉出來了,結結巴巴道:“媽,你是說歐陽逸辰還有一個媽咪?!”
曾可瑩聳聳肩膀,似乎對兒媳的反應並不以爲然,挑一挑眉頭,把最後一塊蘋果皮完美的解決掉,自然的遞給“大驚小怪”的小穗,才緩緩開口:
“是啊,逸辰寶貝小時候很招疼的哦,不單媽咪和爹地很疼他,他大媽也喜歡他喜歡的緊呢!褔媽有沒有給你講過逸辰寶貝小時候的事情?”
曾可瑩腦袋一歪,目不轉睛的盯著面前的洋娃娃媳婦,心裡是越看越喜歡,眸子裡卻釋放出期待的光芒來,大有如果褔媽沒給你講過那麼你老媽,呸呸,她纔不老好不好,呃,你媽咪我親自講給你聽的架勢,豈料小穗竟然怔怔的點了點頭,回她道:
“褔媽當然有給我講過啊。她說你抱著只有三個月的他參加聚會,他就好受歡迎哦。”大口咬了一嘴香甜的蘋果,回憶著褔媽當年對自己說的話,小穗擡起頭開,純淨閃亮的眼睛依然疑惑重重:
“歐陽逸辰叫她大媽,那爸爸當時娶了兩個老婆麼?”
曾可瑩止不住大笑出聲,瞥了一眼自己的寶貝媳婦,彷彿她講了多麼大的笑話似的,嘴角莞爾:“其他男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旭日是絕對不會娶兩個老婆的。”
???
看著小穗滿臉都寫著“你怎麼這麼肯定?”的疑問,曾可瑩努力止住笑,正襟危坐,語帶認真:
“因爲我相信他啊。夫妻之間最重要的就是信任,如果我隨便懷疑他,他也輕易懷疑我,那我們是不可能一路走到今天的。而且,他大媽也絕對不會愛上逸辰寶貝的爹地的啦,她有很愛她的老公,也有一個很可愛的兒子哦。只是因爲太喜歡逸辰寶貝了,才非要做逸辰寶貝的乾媽的,因爲她比我大一點點,所以乾脆我就讓逸辰寶貝稱呼她爲大媽了。跟你剛纔說的爸爸娶了兩個老婆一點兒關係也沒有哦。”
曾可瑩噼裡啪啦的說了一大頓解釋的話,口都有點兒渴了,順手撈起一杯水,咕咚一大口,回味似的抿抿嘴巴,眼珠俏皮一轉:
“如果你爹地聽到你剛纔的話,保準會頭頂冒煙的。哈哈,想想就覺得好好笑。”
“噢 ̄”仿若終於恍然大悟一般,小穗對這種略微複雜的解釋顯然不能馬上就接受,貌似自己不知道歐陽家的好多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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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透過薄雲投射到大地,清晨的風吹拂在臉上微微有些泛涼,一排排的墓碑在這寂寥冷寂的早晨時分顯得格外的冰冷,甚至還泛著淡淡的光澤。
但站在墓地前微微頷首的男子卻沒有心情欣賞這一切,或者說,他根本分不出多餘心思來關注這一切。
他只是默默的站在那兒,許久,一句話也沒有講。
墓碑前放置了一大束新鮮的百合,在清晨的陽光照耀下,格外的純淨美麗。
男子目光直視著墓碑上的那個頭像,氤氳之色蘊進眼眸,間或,還透著一絲悲傷,一絲惋惜,一絲懊悔。
墓碑上的女子算不上絕色,但卻給人一種溫婉嫺靜的感覺,彷彿與世無爭,超然物外的仙子。
墓碑下方鐫刻的“愛妻夏蓉之墓”分外的惹人注目。
“蓉兒,這麼多年沒見,你,過得好嗎?”
恍若已經過去了好幾個世紀,男子終於悠悠開口:
“我和可瑩這些年來,還算過得不錯。你也知道,她天生的樂觀派,不會總去想那些不開心的過去,我常想,這樣也好,起碼她不會長久生活在無盡的悲痛之中。她有她的人生,她有權利追求快樂的生活,這是你曾經對我說過的話啊,你還記得嗎?”
“這些年,我帶著她環遊世界,定居美國,儘可能的遠離這個我們都不太喜歡的城市,她過得很好,經常笑。”
“逸辰也長大成人了,還給我和可瑩添了一個孫兒,像極了逸辰小時候的模樣,相信你看見了他,也會像當年那樣喜歡逸辰喜歡他的。”
“這次是可瑩主動要求回來的,我拗不過她,就陪她一起回來了。”
“當年的那場鬧劇,給我們每個人都造成了傷害,而你,蓉兒,是受傷最深的。可是,你不該,不該就這樣一走了之啊。”
“可是有時候我也會想,以你的性子,寧可玉碎不能瓦全,選擇這樣的結束來證明自己的清白,也在情理之內。”
“一晃20年過去了,想必小謙也長大成人了吧。蓉兒,如果你底下有知,就請讓我找到他們,好嗎?”
藍色物語:
在得知你平按回來的那一刻,我將自己關了起來,狠狠痛哭。彼時彼刻,我驀然發覺,我是以男人的心愛你啊!愛得如此之深,如此刻骨銘心、融入骨血,愛得恨不能替你赴死。然,我卻不能說。我怕我說了,我們便連姐弟也做不成。
今生今世,我也不會讓你知道,我佇守在離你最近亦最遙遠的距離,默默愛你,直至生命終結的一刻……---《金錢·謀殺·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