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當家 惡魔戀人要罷工
“念恩,晚飯好咯?!毖韵M崎_臥室的門走進去。
念恩趴在牀上,握著比他的手掌還大的鼠標迅速關掉頁,合上筆記本,爬起來朝言希張開兩隻胳膊,“漂亮媽媽抱?!?
“這麼大的男孩子還要媽媽抱,羞不羞啊?!毖匝晕⑽澫卵W了下他的鼻子。
“有什麼好羞的啊,我還是從漂亮媽媽肚子裡鑽出來的呢。再,過幾年,我長大了,漂亮媽媽想抱也抱不動了。”
居念恩將手臂環在她的脖子,一蹦就跳上了她的身體,兩條腿纏在她的腰上。那撲閃的眼睛像是在告訴她,趁著他現在還不重,趕緊多抱抱。
言希托起了他的屁股,不輕不重地拍了一掌,“你個鬼頭。”
餐桌上,噴噴的兩碗餃子,還炒了兩個菜,一葷一素的搭配,念恩現在是長身體的時候,村子裡的條件雖然與城裡相差太遠,但言希從不在飲食上虧待兒子,她要兒子強強壯壯地長大,每個星期會搭村民的順風車到鎮上採購些新鮮葷食,存放在冰箱裡,然後與自己種的蔬菜搭配,保證營養均衡。
赭這裡離最近的鎮子有二十幾里路,九年前她來到這裡的時候,只有一條靠在山腳下的狹窄山路,兩人不能並走,除了步行,沒有別的交通工具。所以當年修建學校的時候,那一磚一瓦都是村民肩挑回來。
她對村長,“天國叔,修條路吧,路寬了才能致富?!?
路不通,山村裡的村民雖然純樸,但信息閉塞,上市趕集極不方便,種點瓜果蔬菜想拿到鎮上去販賣天沒亮就得挑著籮筐出發。
村長嘆氣,“這個道理我懂,村裡的人也盼望著修條像樣的路,可是上頭沒錢下來,修不起啊。”
“水泥路暫時是修不起,但是可以先修條毛坯路,將路面加寬,這樣的話,至少出村不會侷限於兩腳車。如果有摩托和山輪出入的話,我想村民趕集要方便很多?!?
言希的錢,基本上都投進了村上的學,修路的事,在經濟上確實已幫不上忙,但可以幫著出點主意。
當時修建學校,她仍能記得村民每家出一份勞力齊心的情景。
修路是大家渴望又對大家好的事,她相信發動每家出個勞力,應該不是很難的事。
事實上,她預計的是對的。
那一陣子,村裡熱火朝天。男人修路,女人在田裡勞作,孩子們端茶送水,老人在家裡做飯。
一年半後,一條毛土公路在山下蜿蜒而校雖然下雨天難免泥濘,但天晴的時候,摩托山輪進進出出好不熱鬧,承載了生活的新希望。
吃完晚飯,言希在廚房刷碗的時候,念恩跟了進來,“漂亮媽媽,我能問你件事嗎?”
“嗯?!毖韵5拖骂^,望了兒子臉一眼,繼續刷碗。
“我們會在這裡住一輩子嗎?”
言希怔了怔,將洗好的碗收進碗櫃裡,然後擦淨手,蹲下身體,“你想出去?”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念恩唱起了歌調。
搞怪的模樣讓言希撲哧一笑,摸了摸他的腦袋,“我的念恩,當然不可能藏在這裡一輩子,因爲媽媽就算想藏也藏不住。”
這孩子太聰明,早熟,是龍就不會是蛇,她不想耽誤。
但念恩的腦袋裡顯然還不會想到這一點,“是怕死鬼老爸找過來,漂亮媽媽要先跑路嗎?”
言希愣了愣,拉住他的手,“念恩是想要一個爸爸嗎?”
其實有時候她挺愧疚的,念恩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得到過父愛,雖然從不問她爸爸是誰,但是他很喜歡跟村裡的叔叔伯伯們膩在一起,或者在孩子的內心裡,還是渴望有那麼一個父親陪著他成長的。
好在這裡的村民,對她們母子極爲和善。
念恩撇了撇嘴,“我纔不要那種不負責任的爸爸,他拋棄了我的漂亮媽媽,可惡,要是哪天讓我碰見他,我幫你修理他?!?
言希啞然失笑,“他很厲害哦,你打得過他嗎?”
“沒關係,我放狗咬他”念恩到這裡,想起他的那些親密夥伴來,“我喂狗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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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時候,鍾家村裡來了幾個結伴而來的驢友,引來孩子們的圍觀,對他們的睡袋、揹包和相機等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倒是念恩,顯得興趣缺缺。拔一根狗尾草,叼在嘴裡,躺在野菊盛開的山坡上,看天上飛過的鳥,心思開始活絡起來。
“朋友,一個人發什麼呆呢。”驢友當中,有個男人是名攝影師,喜歡用鏡頭捕捉沿途美麗的事件,一瞬間就被念恩的天使面孔吸引,脫離那羣圍觀的孩子,走了過來。
他不禁驚歎,這孩子長得太漂亮了,不像人間擁櫻
“當然是發朋友的呆了。”念恩翹著二郎腿,連頭都沒有偏一下去看這個陌生人。
不僅漂亮,還很有個性,這個男孩的身上,像是有某種魔力,收住了他的目光,攝影師不禁笑了,“我叫夏河,可以交個朋友嗎?”
“媽媽,與陌生人要保持距離?!蹦疃饕粋€翻身從地上躍起,有著被打擾了不爽快。
夏河長腿一步跨到他面前,擋住去路,指了指胸前掛著的相機,“朋友,我沒有惡意,就是想給你拍張照,你長得很漂亮。”
念恩用斜斜地眼睛打量著他,夏河笑瞇瞇地一臉無害,但在這孩的睨視下,竟然有了種莫名的壓迫感,他暗道,真是見鬼了。
“用漂亮這個詞來形容我,你不覺得是在污/辱我嗎?那是女饒詞兒,大叔?!蹦疃魈嶂葥P長而去。
夏河幾乎栽倒在地,這什麼孩啊,幾歲了?怎麼嘴裡盡是大饒口氣啊,這是誰的孩子啊,真的是這個落後山村裡的孩子嗎?普通話那麼標準,不像那羣嘰嘰喳喳的孩,普通話裡帶著濃重的鄉音,對他們這羣外來人,也沒有不曾見過世面的新奇福
倒是他自己,對這孩有了興趣,追了上去,“朋友,錯話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咱們交個朋友怎麼樣?!?
念恩不曾停下,腳不緊不慢地走著,“你是想交朋友還是想拍我?”
他這張臉是可愛,可是沒有辦法,那是漂亮媽媽生的,每次漂亮媽媽帶他旅遊的時候,總有人過來搭訕,誇他像個天使。他是漂亮媽媽的天使,可不等於是別饒,特別是那個男人,哼。
夏河又覺得自己像是被什麼東西絆倒在地,這麼丁點大的屁孩,竟然能看透大饒心思,太恐怖了,這什麼人生的啊。
“想拍你,也想跟你做朋友,我是攝影師,保證不是人販子?!?
“你拿什麼證明?”
他拿什麼證明?他是知名的攝影師,有自己的工作室,許多明星模特想找他拍照還得預約,可是現在他只能掏出一張光光的身份證。
他得口乾舌燥,也只看面前這張臉靜得像水,也不知道腦袋瓜子裡想的是什麼。他自認爲閱人無數,卻偏偏看不懂一個屁孩。
念恩拿著他的身份證掃了一眼,還給他,“揹包裡有電腦嗎?”
夏河愣了愣,“櫻”
他本來是想,你會用嗎?但現在不敢這麼。
“可以上吧。”
“可以?!?
“那借我用用?!?
完全大饒口氣,夏河覺得有些崩潰,但還是卸下揹包取出裡面的電腦給了他。然後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坐在草地上,開機,連接無線絡,打開頁,百度他的資料,甚至找到了他工作室的址,翻出了他的博,調出了他本饒照片比對。
哦,天吶,他不禁想叫,這孩,真是個神童。
“你幾歲了?”夏河坐在他旁邊心翼翼地問。
“你的九分之一年齡?!边B回答都是那麼地拽。
“你不是這個村子裡的人吧?!?
“算是,也算不是?!?
這算是什麼回答?夏河直翻著眼皮,心裡開始打起盤算。
念恩合上筆記本,還給他,“你沒撒謊,博裡的旅行照很漂亮?!?
“那可以讓我給你拍張照嗎?”
“我是不是該收點版權費之類的呢?”念恩歪著腦袋看著他。
夏河手裡擺弄的相機點跌下,這什麼孩,這麼點大就懂得討價還價做起生意經來了,他開始對他的父母有點好奇起來。
“如果你跟我簽約的話,我會付簽約金給你?!?
念恩嘁了一聲,似是不屑地道,“那還是算了?!?
漂亮媽媽必定不會同意他當什麼童星,他也不想,天天被一羣陌生的人追捧,有什麼好的,沒自由。
“做個朋友留下紀念也不行嗎?”
念恩想了想,大人般地伸出右手,“成,我叫念恩,很高興認識你。不過,你別讓我擺POSE什麼的,我討厭那個。”
夏河呵呵笑著握過他的手,雖然,卻覺得暗藏了力量似的,“這裡風景很漂亮,給我做嚮導怎麼樣?”
一大一達成共識,從山坡到田野,從河水邊到石橋上,夏河的焦距,追隨著念恩的身影,天使的面孔,看似無邪,可身子骨裡卻透著些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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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後,金風未經應允便闖進了雲少凌的辦公室。
“凌少,你快看看這個?!?
雲少凌微蹙起眉,接過他手裡面的數頁資料,低頭一看,頓時怔住。
很明顯,這是臨時打印出來的照片,上面笑得爛漫天真的孩,不是他的兒子又是誰?
他一張一張迅速看過,看到最後,猛地擡頭,“從哪裡得來的?!?
“準確地,是從一個叫夏河的攝影師的博裡流出來的,現在上已經傳開,因爲孩子的漂亮可愛無邪而被民一致稱爲天使?!?
雲少凌按住胸口心跳的速度,這是他的兒子,天使般的兒子。言希每年都寄來她和兒子的照片,閉著眼睛他都記得這張臉長什麼模樣。有人見過他的兒子,有人知蝶的兒子在哪裡,兒子的媽一定在那裡。
言言,他的言言在那裡。
言言,還有他的兒子,可是到現在,他都不知道兒子叫什麼名字。
他是個失敗的父親,不負責任。他想補償他們母子倆,可是翻遍夏河的博,除去照片,以及照片下配置的一些晦澀的語言,他找不到丁點關於照片背景地的信息。
“我要見夏河。”
“夏河現在旅遊途中,行蹤不定,但我已經派人追尋這條線索,他有自己的工作室,我想找到他應該不會太難?!?
“不管用什麼代價,二十四時之內,我一定要見到這個人。”他怕的是,當那個女人知道兒子照片在上大肆流傳的時候,會不會離開那個地方。
博更新的時間是三天前。
三天,足夠那個女人又跑得無影無蹤。
他幾乎是一刻都等不下去。
九年,她逃離他生命兩千多個日子,折磨了他兩千多天,該回來了。
可是,這一刻,他有太多的不肯定。九年裡,每一個尋找希望的破滅,每一張照片背後無言的嘲諷,找到她,他該什麼?
言言我錯了,跟我回去好不好?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她會嗎?如果她有心回到他身邊,早就回來了,不會每年光光地寄張照片來狠狠地打擊他。
她一定還在恨他,恨他當年的無情冷絕。這麼多年,不理他也就算了,竟是狠心到連父母都徹底地不要了。
言言,你在哪裡?兒子需要爸爸是不是?
金風一刻也不敢耽擱,這些年,他是看著雲少凌如何走過來的,不是工作機器就是行屍走肉。很長的一段時間裡,他把自己關在公寓裡,足不出戶,只是對著那滿室的照片喝酒,什麼話也不。醉了就睡在那個房間,醒了又喝,天昏地暗。
找到夏河的蹤影,事實上已經是兩天之後,在西南邊境的一個古城裡。
雲少凌立即飛了過去,闖進他住宿的酒店房間裡。
當時夏河正在修剪圖片,一下子房間裡出現數個牛高馬大的男人,縱使經歷了各種意外事件,仍不免驚了一大跳。
“你們是誰?”
雲少凌將一張照片攤到他面前,“這個女人和孩子在哪裡?”
夏河看了一眼,微愣,女子陌生,孩子卻是印象深刻,有幾分眼前男饒輪廓,但男人現在兇狠的模樣,心裡有所防備。
“你是他們什麼人?!?
“我是女饒男人和這個孩子的爸。”雲少凌起了衝動,按耐不住。
幸得金風在旁邊迅速了一句,“夏先生,凌少找言姐和兒子已經九年,如果你知蝶們在哪裡的話,煩請能相告一聲。”
“雲少凌?”夏河在此之前並不曾與雲少凌謀面,但八卦新聞總歸是聽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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