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二打二,都自顧不暇。這時雅爾感到,看得雙方打得異常激烈,頓時也手癢癢,她自幼在草原上縱橫馳騁,英氣十足,雖是女子但有一顆不願輸給男兒的心。
薛義,千守城等人打得雖然激烈,但最吸引人目光的無疑是眼前的巨大鐵桶,雅爾又驚又奇打量了半天:“奇怪這裡怎麼會有這麼大一個鐵桶?!?
“不管了,先打開看看。”雅爾雖然感覺異常,但膽子比一般男兒還大,鞭子如狂風暴雨般狂打而出,一時間噼裡啪啦的聲,響徹四周。
看到鐵桶正遭受猛烈攻擊,薛義和千守城看得心膽俱裂,也不知道身在其中的天若,會不會在關鍵時刻受到打擾,以至於走火入魔。
突然一陣轟然巨響,鐵桶彷彿受到某種絕強的力量壓迫,被震得分崩離析,沸水就像洪水一樣。涌向了四周。
“不是吧,我這麼厲害?!毖艩栆誀懯亲约旱谋拮哟驙€了鐵桶,吃驚不已,看到滾燙的水山呼海嘯般涌了上來,就算在好強,也不忍燙傷了自己的花容玉貌,趕緊逃命去了。
沸水燙人,交戰雙方都不敢沾上一滴,立刻罷手,各自拿出看家本事,又多快就逃多快,然後找到最近的樹,立刻像是尋到了至寶一樣,眼前發亮,一躍而上,看著流過的沸水,心中一陣後怕。
“怎麼樣,看得見嗎?”千守城和薛義站在一棵樹上,居高臨下,想找到天若的身影,但熱氣騰騰,兩人始終是肉眼凡胎,被阻礙了視線。
對已天若有沒有成功做出突破,千守城和薛義在見識過那滾燙的沸水之後,心中都沒底,看著熱氣中始終沒有動靜,兩人緊張得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只求蒼天保佑,好人一生平安。
沸水終於流淌乾淨,而熱氣也相對稀薄,一道人影若隱若現,看得薛義和千守城欣喜若狂,平安無事最好,不然林大小姐發飆,十條命恐怕都不夠。
天若自熱氣中,緩步踏出,眼神幽幽,有一種說不出的黯然,莫非是這次練功,並未做出喜人的突破,只是白忙了一場?
“什麼人,藏頭露尾給我出來?!毖艩柼觳慌碌夭慌?,看到天若現身,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鞭就揮了上去。
天若看都沒看一眼,單憑聽勁,就判斷鞭子的來勢,隨意出手一抓。就輕描淡寫將雅爾的鞭子,牢牢抓在手中,任她使出吃奶的力氣也拉不會來,只是氣的乾瞪眼,直跺腳。
天若打量了雅爾一樣,眉頭緊皺,他當然不明白,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子,會朝他揮鞭子,但看她的衣著打扮,似乎是草原中人。
不知事情的來龍去脈,天若不願傷及無辜,但也要當雅爾知難而退,陽烈之氣由手掌傳出,沿著鞭子一路熱到雅爾手上。
“啊,好燙?!毖艩柈吘故菋缮鷳T養的草原公主,玉手那受過這等罪,立即鬆開了鞭子,心中憤憤,問道:“好小子,你叫什麼名字。”
在還未化解事情之前,天若不想無畏結下樑子,所有不打算告之,反問道:“姑娘又是何人,幹嘛向我出手?!?
雅爾直接回答道:“因爲你是壞人,我當然要先下手爲強嘍。”樹林涌出的打量熱量甚是可疑,阿木和古郎過來打探,而薛義一時情急,出現的太過突然。使得阿木誤以爲是見了鬼,判斷錯誤,一刀劈出,反過來導致薛義誤以爲是王庭的追兵,結果雙方大打出手。
但雅爾趕來時,看到又人向她的同伴出手,站在個人角度,自然而然以爲天若,薛義等人是壞蛋。
聞聽自己被說成是壞人,天若有些發愣,更感到莫名其妙,自己到底幹了什麼壞事,怎麼就成了壞人,還想繼續追問,薛義和千守城從左右趕來,都是傷痕累累,神色倉皇:“恩公,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
天若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打看薛義的傷勢,知道事非尋常,疑問留到後邊打聽,隨著薛義和千守城離去。
“想走。沒那麼容易。”雅爾天生好強,又有點任性,吃了虧哪裡會好受,立即追擊,一副要天若十倍奉還的架勢,眼神更彷彿要把人給生吞活剝了。
天若撓撓頭,對雅爾的死纏爛打,感到一陣苦惱,輕輕一掌,推出看似柔弱的掌風,實則雄渾的掌風。將雅爾吹飛了老遠,在地上摔得雖然不重,但姿勢難看。
雅爾習慣強人一頭,一身從未如此狼狽,等到她氣急敗壞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天若早就逃的無影無蹤,只能狠狠跺幾腳來發泄,氣憤道:“可惡的小子,不要落到我的手裡,不然要你哭爹喊娘?!?
就當雅爾餘怒未消之際,一個洪亮的聲音在她身後想起:“怎麼了雅爾,生那麼大的氣,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雅爾驚訝回頭,然後小嘴一撅,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樣子:“父汗!我被人欺負了,你一定要替我做主?!?
汗王身高體壯,一身武裝,披風獵獵作響,手持長刀,胯下是一批千里良駒,當真來的威風凜凜,讓人不由生出敬佩之意。
“居然有人敢欺負本汗的寶貝,他日要我遇上,一定替雅爾你出口氣?!焙雇醯哪抗馊珉婇W般掃過四周,雖然滾燙的沸水,已變成條條小溪,但豈能瞞過汗王的眼睛,沉聲問道:“你們誰能告訴本汗,剛剛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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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擺脫了雅爾的糾纏,天若一路飛奔,因爲薛義始終擔心是王庭的追兵,所以一步都不敢停,知道跑的上氣不接下氣,這才原地休息,果然提心吊膽的日子不好過啊。
千守城汗流浹背,氣喘吁吁。雖然累得很,但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心底的疑惑:“剛剛那些真的會是王庭的追兵嗎,不過看他們打扮應該是草原上來的,或許是我們帶過敏感了?!?
“王庭招攬四方能人,有草原人爲王庭效命不足爲奇,不然他們無緣無故,爲何要向我們動手?!毖αx依然故持己見,只因阿木率先劈了他一刀,卻不知自己嚇得人家一條,條件反射下才出刀。
來的究竟是何方神聖,暫且撇開不談,薛義和千守城趕緊調息,恢復氣力,只是天若除了呼吸稍微急促了些外,並未其他疲態,主動提薛義和千守城護法,功力之高已遠在他們之上,看來這趟練武,即便沒有練成無雙武典陽烈篇更高一層,也有很大的精進,但看氣色,極有可能踏入了頂尖高手一列。
薛義恢復過來,重算說話不用那麼累了,急著問道:“恩公,你到底做出了什麼樣的突破,是不是很厲害?!?
“對啊老大,你先給我們露兩手,看看眼界?!鼻爻前凑斩尉壟R終前的吩咐,早已認了天若做老大,幾天過後,也適應了這個稱呼,喊得順口了很多,只是他適應,天若有些不適應,終有一種被拉幫結派,以後會有一個不良組織的感覺。
方纔天若一舉突破瓶頸,震散鐵桶,技驚四座,想必那只是小試牛刀罷了,所有薛義和千守城更加想知道天若現在的修爲到了何種驚人的程度,將期盼的目光投降了天若。
天若被盯久了,就有些受不住,撓撓頭,一臉爲難道:“這個層次太危險,我還無法掌控,身體也未必承受的住,還是算了吧。”
聞言,千守城和薛義一陣失落,畢竟慢了大半天,還無法看到成果,有這種心情可以理解。
天若只是一笑了之,然後轉頭望著王都的方向,眼中複雜難明,表面隱隱有些掙扎,好久才道:“好了,我要去王都了,薛兄,守城兄,多謝你們近日來關照,我們就此分道揚鑣,日後再見吧。”
聞言薛義和千守城心中一緊,知道天若這麼不要命的做出突破是爲了什麼,在聽他的語氣,就好像在永久告別一樣,薛義趕緊道:“恩公,我們一起出生入死那麼多次,你就這樣拋下我,是不是說不去過了惡,要去王都一起去?!?
薛義剛剛說完,千守城也一旁附和道:“對我,段緣老大奪我有救命之恩,報仇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憑什麼你一個人去?!?
說到強詞奪理,天若當然不是這兩個人的對手,立即啞口無言,但深知此行必是九死一生,他不想因爲一己私仇拖累了兩位友人,毅然決絕道:“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還是決定一個人去,請你們不要跟過來,好了就此別過,希望後悔有期?!闭Z畢,天若不等薛義和千守城反應,一吹口哨換來黑墨,馬上絕塵而去。
黑墨乃是絕世快馬,薛義和千守城只能眼睜睜看著天若絕塵而去,心中一陣嘆息。
“怎麼辦,我們追不上?!鼻爻强吹教烊裟菦Q意赴死的樣子,一時急得有些亂了。相反薛義卻是鎮定自若,笑著道:“放心好了,王都會有人把恩公制的服服帖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