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蝙蝠足不點地。來去自如,輕功匪夷所思,天若眼巴巴看著他救走黑夜叉和黑修羅,一陣不甘,望著黑蝙蝠消失的方向,心中拔涼拔涼。
而聽到口哨,黑羅漢和黑金剛也不糾纏,快速抽身而退,遁入夜色中,逃之夭夭去了。
這下天若急眼了,大喊道:“你們等一下。”話音未落,就不顧一切追了上去,等了大半夜,又打了這麼久,要是一個都沒抓到,怎麼也不能甘心啊。
看到對方的人接二連三出現(xiàn),薛義生怕對方退走是誘敵的陷阱,身法飛快,攔住了天若的去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將天若拉了回來,無可奈何道:“恩公。江湖險惡,窮寇莫追,小心有詐,以後有的是機(jī)會。”
“我有不滅真身,我不怕危險。”天若現(xiàn)在頭腦發(fā)熱,只想活捉對方的人,向皇帝交差,爭取冰釋前嫌的機(jī)會,哪管危不危險。
千守城趕了過來,看到天若奮不顧身的樣子,疑惑著向薛義問道:“他怎麼了,好像要非抓對方不可,莫非有什麼深仇大恨?”
“什麼深仇大恨,他就是想討老婆,想瘋了。”薛義回費(fèi)勁的拉著天若,對著千守城道:“你別光看著,還不幫我把他一起拉走。”
千守城義爽快得說了一聲好,然後呼喊了一聲,他的五個兄弟紛紛聚了過來,擡手的擡手,擡腳的擡腳,硬是把不甘心的天若給擡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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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若一副苦相,雙手撓頭,顯得苦惱不已,不停自問:“這可怎麼辦呀。”每當(dāng)這個時候,薛義和千守城會耐心勸解道:“會好。一切都會好的。”
突然門被一腳踹開,一個悅耳歡快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若哥,事情辦好了沒有。”林靜滿懷期待,以蹦蹦跳跳的走路姿勢進(jìn)來,明亮的大眼睛,眉似新月,肌膚若雪,看的千守城眼前一亮,心中暗歎漂亮,簡直是天女下凡。
天若哀愁得不行,看得林靜滿懷期待的樣子,一時不知如何是好,苦惱怎麼要將這個失望的消息告訴林靜。
突然林靜驚訝的叫了一聲,只見她打量著千守城,又驚又喜,看到一個生人,腦子先入爲(wèi)主,高興道:“若哥,你這的沒讓我失望,把兇手給活捉了,快點把他捆成糉子。往他嘴裡塞塊布,再裝進(jìn)麻袋裡,要是還不聽話,最好打斷他雙腿。”林靜邊說,還邊做著生動的比劃。
千守城聽的一陣發(fā)涼,暗想這是誰家大小姐,人長得漂亮,心腸卻這麼狠,好像我沒得罪她吧。
看到林靜歡喜的表情,天若心中一陣惆悵,支支吾吾道:“靜兒,這個不是兇手,是我剛結(jié)交的朋友。”
林靜一愣,古怪得看了千守城一眼,然後問道:“那真正的兇手呢?”
天若一副慚愧的神色道:“對不起靜兒,兇手跑了。”
聞言,林靜驚呼道:“什麼啊,兇手跑了,若哥你怎麼搞的呀,這可是難得的機(jī)會。”
看到林靜失望的神色,天若也不好受,千不該萬不該得罪皇帝,現(xiàn)在要名正言順向林家提親,談何說起,暗歎將功贖罪,怎麼就這麼難。
看到這幅場景,薛義趕緊打圓場:“林大小姐,你不要怪恩公,他昨晚最拼命了。奈何敵人狡猾,武功高強(qiáng),恩公挨他們好幾擊呢,連腦袋也被他們砸了一下,當(dāng)時情況很兇險的。”
“什麼?”林靜聽了花容失色,急切得看著天若:“若哥,你沒事吧,痛不痛啊。”
林靜的關(guān)心,讓天若心中一暖,馬上挺直了腰板道:“靜兒放心,我沒事,有不滅真身,我的命最硬了。”
看到天若似乎真的無事,林靜鬆了一口氣,幽幽道:“若哥,這件事我只是要你盡力而爲(wèi),你不必這麼拼命啊。”
一旁千守城看著林靜,心想這個小姑娘也挺關(guān)心人的,心腸也沒那麼壞啊,老大的弟子豔福不淺,真讓人羨慕,我怎麼就沒碰到這等紅顏知己啊。
薛義看到千守城饒有興致的表情,知道他在想什麼。用一種不懷好意的眼神道:“你別看了,人家已經(jīng)名花有主啦。”
千守城臉色一窘,趕緊解釋道:“兄弟,你不要亂說,我只是好奇,這個姑娘是誰。”
薛義壞笑了兩聲道:“你真想知道這個漂亮的大小姐是誰嗎?”
“是誰啊。”雖然千守城心中很有興趣,但表面上裝得一副很淡然的樣子,以表示自己絕對是朋友妻不可欺的正直人。
薛義別有深意得笑道:“林家的林靜,你聽說過沒有。”
聞言,千守城驚訝得差點跳了起來,然後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林靜。暗想這麼一個關(guān)心,溫柔體貼的女子就是林靜,然後小心翼翼在薛義耳邊低語道:“她就是林靜,那個江湖傳聞,寧惹鬼谷,不惹林靜的那個。”
薛義很沉穩(wěn)得點點頭道:“沒錯,就是她,讓人非常頭痛,你還有沒有興趣。”
千守城當(dāng)機(jī)立斷道:“沒有,我還想多活幾年呢?”然後看著林靜和天若傍若無人的你一句,我一言,卿卿我我,眼裡盡是兒女情長,彷彿只有對方,當(dāng)別人是空氣,讚歎道:“老大的弟子,果真不是常人,連林靜這個女魔頭也敢收。”
薛義嘆了一口氣道:“因爲(wèi)有不滅真身,能個經(jīng)得起風(fēng)雨和折騰,心裡承受能力不是一般的強(qiáng)。”
千守城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心中直發(fā)毛,暗歎林家的人,會不會對我不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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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在王都一處破敗的寺廟,成了鬼谷六人分散後的聚合處,除了鬼豔還未歸來,就連王庭安插在鬼谷的釘子鬼火也來了。
當(dāng)夜鬼屍和鬼豔聯(lián)合突圍,現(xiàn)在只有他一人到,不得不令人懷疑,而他也大大方方的承認(rèn),他打過鬼豔的注意,甚至不惜動武,要強(qiáng)行收服,不過後來被人救走了,心中甚爲(wèi)不甘和窩火,這讓鬼煞心中百思不得其解,不知救走鬼豔的到底是何方神聖。
突然一個狂妄的笑聲傳來:“哈哈。鬼煞好久不見,你就帶著這點殘兵敗將,躲著這個破廟裡嗎?”說話間,太煞雙手負(fù)於身後,昂首挺胸,大步流星而來,漫不經(jīng)心得掃視了鬼谷的人一眼,而十道黑道的人都跟在他身後。呼吸步伐一致,有一股懾人的氣勢。
鬼煞不以爲(wèi)然道:“哈哈,原來是太煞啊,聽說你上次刺殺皇帝,不但功敗垂成,死了六個兄弟,還被關(guān)在天牢,比喪家之犬好不如,怎麼現(xiàn)在兵強(qiáng)馬壯,就來威風(fēng)啦,可是十道黑道好像都是地煞招攬的人吧。”
太煞呵呵一笑道:“十道黑道,最差也是一流高手,有這些人相助,我做起事來,事半功倍,鬼煞我聽你的意思好像很嫉妒,我有這麼多能人相助啊。”
鬼煞冷笑道:“太煞,我是擔(dān)心你啊,上次你死了六個兄弟,這次十道黑道的人不知會死幾個,地煞可是個小氣的人,十道黑道若是死傷過半,我怕你不好向他交代啊。”
兩人針鋒相對,都想壓下對方氣焰,氣氛頓時緊張了起來。其他人都也閒著,鬼屍好色,用輕佻目光打量著黑玫瑰,一臉不懷好意,正想著鬼豔不在,這個漠然的女人臉蛋和身段也不差,可以將就。
黑玫瑰厭惡得看了鬼屍一眼,還冷哼了一聲,可是鬼屍樂此不疲,肆無忌憚打量著黑玫瑰,看著那該凹的地方凹,該凸的地方凸,眼中漸漸狂熱了起來。
十道黑道中的一個一臉傲然的男子,鄙夷的看了鬼屍一樣,有意無意道:“世上怎麼會有人長成這樣,人不人,鬼不鬼。”聲音雖小,但去清楚傳到了鬼屍耳朵裡,一下就刺激了他最敏感的地方,目光一下就兇狠了起來,憤怒道:“你,剛剛說什麼,有種再說一次。”
接觸到鬼屍殺人般的目光,傲氣的男子冷笑了一下,顯得一副不以爲(wèi)然的樣子道:“我說你了,怎麼樣。”
“找死。”鬼屍尖嘯一身,身形如雷,一個箭步就來帶那個男子面前,雙拳運(yùn)上八成功力,沒一拳都有風(fēng)雷之聲,一瞬間數(shù)十拳接連而出,猶如暴風(fēng)呼嘯,雷霆作響,只是拳在半途中,那男子就率先一步出手如電,掌勢如飛,如一堵牆一般,將鬼屍所的拳擋的一個不差,最後還握住了鬼屍的雙拳,將他後面最猛的攻擊還未發(fā)動就遏止了。
鬼屍冷哼一聲,接著兩個拳掌相接之際,和那個男子拼起了內(nèi)力,自以假死十年的代價,換取深厚的功力,鬼屍自信武功已經(jīng)少有人敵,兇狠如野獸的功力衝擊對方,卻駭人發(fā)覺,一股澎湃的內(nèi)息與自己對衝,不在他之下。
高手比內(nèi)力,往往比刀劍更危險,看到兩人之舉,鬼煞和太煞在沒有心情用言語挑釁對方了,急忙道:“鬼屍,黑無名停手。”
鬼屍和黑無名此刻拼出了真火,哪管其他,對太煞和鬼煞的話無動於衷,兩人周圍空氣急速流動,逐漸像是脫繮野馬一般不受控制,驚駭?shù)米屓瞬桓医咏谌绱讼氯ィ欢ㄊ莾蓴【銈木置妗?
鬼煞和太煞知道事情的嚴(yán)重,大喝一聲:“都給我住手。”這一聲如雷貫耳,震懾了在場所有人的心神,黑無名和鬼屍臉色一沉,不敢再違逆,同時撤回功力,並往後退了一步,但心懷不滿的眼神,表示他們對太煞和鬼煞的命令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