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生死之交岌岌可危。天若終於按耐不住,一下就動了起來,迅捷得在樹上連蹬三下,就衝入戰(zhàn)團,打出無雙武典的氣化萬千,替薛義解了圍,然後火速拽著他往地面急墜。
兩人一落地,周圍人羣就爲(wèi)了上來,人擠人不留一點縫隙,江源亦面色一變,他知道天若重情重義,原本打算讓那些掌門擒下薛義,然後讓天若爲(wèi)救好友一命,交出不滅真身的心法。未料天若直接出手相救,而且行動的突如其來。
六個掌門也從空中急墜而下,三個落在天若身前,另外三個則在他身後,幾乎在落地的一瞬間,就移動腳步殺了過來。
江源亦暗罵,這六個掌門沒有在天若出手前,擒下薛義。不僅是廢物。更是愚蠢得選擇攻擊天若。一旦事端擴大,就不好控制了。
攻擊天若,其中利害,六個掌門也心知肚明,只是他們一向只是耳聞不滅真身如何了得,若不親手感受一番,心中還是始終不確定,花大心思得到這一門武功是否值得。
天若感覺到那股氣勢洶洶的敵意,面對六人的前後夾攻,臉色凝重,連綿的掌勢,千重萬疊打出,徒手迎擊正面的三把兵刃,雖是肉掌但堅如磐石,以三個掌門正面相抗,掌影與漫天寒光猛烈對撞,猶如兩頭野在瘋狂的撕咬,天若不但不落下風(fēng),掌勢更是逐漸壓過對方刀光劍影,以強橫之態(tài),將三個掌門打退了回去。
後邊另外三個掌門趁著天若徒於應(yīng)付,顧此失彼之際,毫不留情一揮展,空中三道寒光掠過,重重砍刀天若的後背。
天若頭也不會,輕喝一聲,不滅真身的反震力悍然發(fā)動。將偷襲他的三個掌門震退。他們的兵刃一把被震得脫手而飛,一把被震斷,還有一個兵刃雖然完好無損,但虎口崩裂出血。
“不滅真身果然名不虛傳,厲害。”切身感受不滅真身的威力,六個掌門又震驚又竊喜,如今他們分外想要不滅真身的心法。
以一舉之力,打退六個掌門,這下就算人多,誰也不敢輕舉妄動了。天若身姿挺拔,巋然不動,目光深沉的望著周圍的人,一字一頓道:“各位不必下殺手吧。”
六個掌門面色一邊,知道天若動了真怒,隱隱開始後悔,熱血之後,冷靜一想,似乎出手真的太重,得罪了天若,還能如願以償嗎。但他們礙於身份,尤其是在這麼多人面前。覺得向一個晚輩賠禮道歉,會臉上無光。
雙方都不說話,氣氛陷入沉悶,目光都充滿著警惕。江源亦輕輕咳嗽了一身打破了僵局:“諸位,刀劍無眼,有話不妨好好說。”
“武林盟主所言甚至。”六個掌門收下兵刃,表面上是給江源亦面子,其實是就坡下驢,緩和一下劍拔弩張的氣氛。
看到對方有不戰(zhàn)之意,天若也心中一送,只是先前的不愉快,還是不能讓他給六個掌門好臉色看,畢竟無冤無仇被人恨下殺手,又不是出於誤會,是誰都會有點怨氣。
江源亦看到天若臉上流露的怨氣,微微躬身,平和道:“著六位掌門對神偷恨之入骨,見你將薛義救走,一時氣憤,出手不計後果,江某在此代他們嚮應(yīng)少俠賠禮道歉,還望應(yīng)少俠海涵。”看到江源亦放下架子,有了帶頭人,六個掌門也附和一下,向天若投來歉意的目光,這一下就消了天若大半的氣。
天若深吸一口氣,平復(fù)了一下心緒:“江盟主嚴(yán)重了,有事好商量,大可不必動刀動搶。傷了和氣。”
江源亦聞言,欣然點點頭,以示贊同,心中去暗暗竊喜,看天若面色知道事情有轉(zhuǎn)機,估計不滅真身心法應(yīng)該能手到擒來。
氣氛開始融合,天若與衆(zhòng)人有化敵爲(wèi)友的趨勢,薛義卻心中一沉,知道天若又落入江源亦假仁假義的陷阱中,一定要儘快再辦法再把這件事攪黃了。
六個掌門掌握時機,齊聲道:“我們並非要趕盡殺絕,只是神偷當(dāng)年禍害我等門派,若是沒討個公道,難以嚥下這口氣。”
天若心中已有打算,想要替薛義擺平此事,義無反顧道:“諸位前輩放心,我可以用不滅真身……”天若話只是到了一半,衆(zhòng)人聽到不滅真身四個字,心裡開始狂跳,知道即將要稱心如意。
就在此時,薛義很掃興得一聲怒吼,腳下一蹬如箭離弦,以快的不可思議的速度。閃電般欺進到一個掌門的面前,雷霆般的腿勢,分襲上中下三路,將那個猝不及防的掌門踢的狼狽不堪,還在地上打了一個滾。
“小賊找死。”那掌門一向心高氣傲,今日受了如此般屈辱,心頭怒火萬丈,一聲令下,他的弟子蜂擁而上,高舉著刀刀劍劍殺了過來。江源亦好不容易調(diào)解來的氣氛一下就變的惡劣,而且比之先前變本加厲。
薛義並非胡亂出手。徒添衝突,其目的是要和對方來個水火不容,到一個難以調(diào)解的地步,到了這個地步就什麼也沒得商量了,他們也得不到不滅真身的心法了。只是天若不懂他用心,以爲(wèi)薛義還對先前被圍攻的事耿耿於懷,還好言規(guī)勸道“薛兄不要打,有話可以好好說。”只是薛義置之不理,腿勢如狂風(fēng)掃落葉,來勢之快避無可避,那些弟子那是他的對手,一個呼吸間就被掃飛的乾乾淨(jìng)淨(jìng),有些人還被薛義特意踢進了人羣,巨大的衝擊力將人羣掀翻,衆(zhòng)人痛呼,罵聲四起。
江源亦面色平靜看著衝突加劇,明白此事一出,雙方勢難罷手,這個節(jié)目眼,天若一定想著辦法平息此事,而將交出不滅真身心法一事押後,這正中薛義的下懷,卻與江源亦的期望背道而馳。
一名滑頭的門派弟子,一直躲在最後,看著包圍圈的中心不少人被打的慘叫連天,東倒西歪,那名弟子慶幸自己明智,果然躲在最後是最安全的。突然他耳邊聽到一個聲音,像狼一樣發(fā)出低吼,兩隻髒兮兮手掌搭在他的肩頭,被無聲無息靠近,這名弟子全身緊繃,通體冰涼,好像感覺死神在召喚。
“啊,救命。”那名弟子剛剛發(fā)出求救,就別一股無法對抗的巨力給拖走了,其他人聞聲。轉(zhuǎn)過頭只看到那名弟子消失在黑暗中的,最後恐懼的面色,然後聽到了撕裂皮肉的聲音,和悽慘無比的慘叫,聽的讓人頭皮發(fā)麻。
突如其來的變故,這一下所有愈打愈兇的人都在驚駭中罷了手,聽著殺豬般的慘叫,看著黑暗,想象著那一幕是個什麼場景,都不禁打了一個哆嗦。
“什麼人?”一個掌門自信武藝高強,一步竄到衆(zhòng)人面前,凝視著黑暗,隱隱聽到狼的低吼,但又有些不像,也不知隱藏著什麼樣的怪物。
未知就是如此令人恐懼,所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緊緊握著兵器,靠著一起,相互之間壯膽。誰都感覺到了,那雙兇狠的目光。
一波起,一波平息。薛義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剛纔一番衝突,他也受了一些輕傷,看到天若臉色凝重,喃喃自語道:“他動了,而且很快,奇怪的步伐,好像又四隻腳。”
突然從意外的一邊,一道身影如野獸一般四肢著地,快疾而過,衝出黑暗,首當(dāng)其衝的幾個人連他的相貌也沒有看清,就感覺一陣風(fēng)在耳畔呼嘯而過,然後感覺脖頸處一一陣劇痛,然後死死睜著眼睛,倒地氣絕。
那道身影很冷靜,並不戀戰(zhàn),出手之後,不論是否有死傷,一擊就走絕不糾纏,再次退入黑暗中。
衆(zhòng)人看著死者脖頸被抓的血肉模糊,就像野獸一所爲(wèi)。哪有那幾雙死不瞑目的眼睛,頓時讓人毛骨悚然,突然又有人慘叫一聲,被拖進了惡黑暗,衆(zhòng)人再度聽到了皮肉被撕裂,還有殺豬般的慘叫,和狼一般的低吼。
薛義向著天若低聲道:“恩公,我們不要多管閒事,是非之地趕緊走吧。”
天若點點頭,自薛義與那些武林人世衝突加劇之後,感覺還是溜之大吉爲(wèi)妙。
突然黑暗中那道令人恐懼的身影,又從黑暗中撲了出來,發(fā)出一陣?yán)堑暮鹇暎n勢強猛,手抓扎進最前的一個人,一下就將他們撕裂了,血花四濺,情形駭然至極。
那道身影,這次倒是一往直前,像是一把利劍一樣扎進了武林人世的人羣中,在電光火石間,在衆(zhòng)人之中,縱橫交錯的移位,所到之處,全是血花和慘叫。
“攔住他,快攔住他。”江源亦和六個掌門從其他方向趕來,勢要合圍那道身影,只是那些弟子本事平平,心中又有懼意,下意識要離危險遠(yuǎn)遠(yuǎn)的,不知不覺動了幾步,這下人與人之間出現(xiàn)更大的空隙,更方便那道身影移動,殺得更加痛快。
薛義和天若正想趁亂退走,但偏偏不巧,那道身影殺了過來。天若隱隱看到模糊的輪廓,身軀一怔,心想難怪感覺他有四隻腳,步伐奇怪,原來他是手腳都著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