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顫,對於洛蠡來說,玉響就是毒,深入骨髓,病入膏肓,無藥可救的毒。她闖入心扉的那一刻,風流的他,忽然有了成親生子的衝動。
情不自禁的,小心翼翼的,在她脣角印下一吻。顫抖的脣瓣,卻帶有莫大的滿足,內心漾起一片溫柔:“這場仗打完後,你我便去上次說的花田旁蓋一座房子,種四季之花?!?
忽想起往日的畫面,果然,洛蠡的情誼單單是一場婚典是無法償還的。這輩子,註定有負於他。玉響遲遲的點點頭。洛蠡用臉頰輕蹭著玉響的頭頂,微微蹙眉。爲什麼他會在玉響眼中看到訣別?
紫薇的臉色越來越黑,眼神一直焦灼在玉響身上,胸口的憋悶促使他必須大力呼吸。那似乎握著心臟的手不停的縮緊,縮緊,從他額頭上滲出的汗水就知道,這痛楚,是撕心裂肺的。遺失最愛的痛楚……
何以,會走至今天這地步。
感覺到玉皇大帝的目光,紫薇只得開口說道:“我是後悔,後悔當初沒有一劍結果了你,留你今天殘害生靈。認賊作父,你還有臉說的出口?”白色長袍,纖塵不染。出塵的模樣,好像稍微對他有些歪念,都會玷污了他一般。
玉響聽後,瘋狂的大笑。她用畢生的愛,甚至遍體鱗傷去證明,眼前這個人是有多麼心狠,是多麼無情,隨著靈魂被他一劍劍砍掉,她的愛也被凌遲。只能逼迫她再一次認清殘酷的現實,紫薇,不是周小史。縱然他們有著同樣的靈魂,同樣的樣貌,同樣的記憶。
不是,就是不是!
緩緩起身,立於矮榻之上:“我塗山狐族何其無辜,你們竟殘忍至讓他們魂飛魄散,不得輪迴。既然天下人負我,今天我就要天下,要六界爲我塗山陪葬!”
玉響周身紅光大盛,指甲以肉眼看的見的速度,瘋長,九條尾巴在她身後叫囂著。她再也不是當年那個任人欺負的小狐貍了。
對壘雙方,劍拔弩張,廝殺,一觸即發。
今日這般事態,全部起源於兩個月前,知日和炎燼他們聯繫上開始。
玉響衝破封印修出九尾之時,鬥九匆匆跑來,氣喘吁吁的說:“王,聯繫上外界了,是知日!”
炎燼欣喜萬分,一羣人匆匆朝陣法旁趕去,終於有機會擺脫困了他們兩百多年的囚籠了。
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干擾了封印,感覺到輕微的力量波動,紫薇從沉睡中醒來,幽幽的望著那黑色漩渦的入口,內旋的流氣令人眼暈。
第一反應便猜,會是她嗎……若真的是她,再次相見該如何面對?她,必定恨自己入骨……
久久盯著無妄之境的入口,紫薇再度緩緩合上眼簾。最終還是決定,不將這一情況稟報玉帝。
青丘。
對面的聲音傳來,聽得有人喚知日,洛心怡連忙問道:“玉響怎麼樣了?”
“心怡?”小心翼翼的詢問從對面傳來,聞得那久違的聲音,洛心怡驚呼,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兒:“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