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洛蠡終於喜笑顏開，湊上前，將玉響抱在懷中，帶著她一起躺倒：“就讓我這樣抱一會，一會兒就好……”心中的石頭落地，那害怕的慌亂也漸漸消失了，抱著玉響，前所未有的心安。

愛情，讓人變得不像自己。讓人變得小心翼翼，讓人變得疑心重重，讓人變得卑微低下，讓人變得……翻天覆地。

將臉貼在玉響的後背上，閉著眼眸低聲輕語：“仙和妖一直勢不兩立，你要小心，不要被利用纔好。”

“金凌大哥纔不會，他是好人。”

“他是天空戰神！”

“那有什麼關係？”兩個人各自堅持自己的立場，不肯輕易屈服。

洛蠡沉默，不再和玉響爭論。兩百年前那場慘絕人寰的廝殺，她沒有參與，沒有見過那猩紅的慘烈，沒有見過親人朋友，一個個倒在自己身邊，沒有那種徹痛，她是無法明白自己的想法，自然不知道其中六界究竟有多麼深的糾葛仇恨。

在他看來，所謂的神仙，不過是一羣道貌岸然，打著仁義道德的幌子，肆意濫殺的無恥之徒。

“總之你還是小心些比較好。”

周府。

耐心的聽綠柳講完整個事情的經過，才知曉，他之所以會昏迷，是因爲他偷偷跑出去，落了水，燒退了後一直昏迷不醒，在牀上躺了好幾個月。很多大夫來看過，都以爲他不會再醒過來，除了生命跡象，基本和死人無異。

可是周小史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但所有的一切都在他驗證昏迷前後的時間後，化爲了泡影。他第一次見到玉響，也就是他溜到塗山那天的時間，和綠柳所說的他落水昏迷那天的時間吻合。

“你真的不認識一個叫玉響的女子？”

綠柳搖搖頭：“少爺，咱們府上已經很多年沒有招過丫鬟了。許是少爺發夢吧。”

無盡的失落，真實和夢境相似的無法分清。難道真的是因爲他太想見到小時候救他的神仙姐姐，從而導致做了一場不可思議的春秋大夢？

那光怪陸離的世界，那妖魔神仙的經歷。是他自己想象出來的嗎……

自己和玉響身上有靈魂鎖，如果兩個人分別太遠的話都會心絞而死。可是他現在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裡，這是否就意味著，現在眼睛所看到的，纔是真實？

苦笑出聲，前有莊周夢蝶，醒來不知是莊周做夢變成了蝴蝶，還是蝴蝶做夢變成了莊周。現在他是否也是在經歷和莊周類似的事情。

來到自己對面，夢中，玉響曾住過的房間。推開門，果不其然，桌椅上，到處都蒙了一層灰塵，小蟲子們在這裡住了窩。用指尖抹了一下，這灰塵，比他想象的要薄。

心中閃過一抹思緒，他想要抓住，這似乎是什麼關鍵所在。但一閃而過，如流星劃過天際，消失無蹤。

一邊思忖，一邊步履蹣跚的走回房間。

正要推開自己房門的時候，腦海中忽然浮現出玉響爲了保護自己，和屍王拼命的情形。當時，他好像是破門而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