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一個鄉(xiāng)下的死泥腿子敢用這種口氣對自己說話?哪有那麼大的能耐!不過是替著王家的那隻老狐貍治了個病,還真當(dāng)自己是個東西了,朱成華面色有些發(fā)青,他霍的一聲站起來,聲音如同淬毒的刀尖,“我不想把話說的太絕,同樣是一個村子裡的人,你弄死了我哥哥,我饒你一條性命,現(xiàn)在,我最後問你一遍,你同不同意!”
“我不同意!”
吳春生咬牙切齒的道,聲音擲地有力,他的眼神直直的瞧到了朱成華心裡去,朱成華眼裡覆上一次冷沉,他微微側(cè)頭,道,“天妒英才,但你是個毒瘤,吳春生,你可怪不得我了……”
幾乎在同時,雅室的門被破開,十幾個墨鏡西服的男人闖進來,手中拿著鐵棍和長刀,那明晃晃的顏色,讓人有些頭暈?zāi)垦!?
“想殺人滅口麼?”吳春生淡淡一笑,拿起手中的咖啡,皺了皺眉,“咖啡雖然是外國人的玩意兒,但是依然比不過中國人的茶。”
話音剛落,吳春生的手中赫然出現(xiàn)了十根銀針,他手腕憑空一抖,似乎有萬道銀光噴薄而出,直直的插進了那些人堆,下一秒,那些人都像失去了力量,紛紛軟倒在地。
“怎麼樣?朱成華,你覺得你能逃得過我的手掌心麼?”吳春生冷笑著,一步一步的走向朱成華。
朱成華此時面色由白轉(zhuǎn)青,再轉(zhuǎn)向不正常的猩紅,他怕了,他第一次感到害怕!
眼前的這個年輕人,身上那股磅礴的氣勢,絕非是一般人所有的,朱成華的眼神就像看到了鬼一樣,他盯著吳春生的眼睛,喉嚨裡想發(fā)出呼叫,卻又不敢,只得雙腿顫抖著,一陣熱氣從他的褲襠裡冒出,他,嚇尿了。
此時,吳春生全然不知,他的眼睛已經(jīng)變成了詭異的漆黑,完全沒有眼白,微微的輝光在眼睛外面旋轉(zhuǎn),如同夢魘之人般,他就這麼直直的盯著朱成華,口中發(fā)出的聲音如同迷魅,“給我一百萬的支票。”
朱成華此時被嚇得魂飛魄散,奇聞異事他是聽過,甚至見過不少,但是這些東西一旦發(fā)生在自己身上,朱成華就像軟腳蝦了,他顫抖著手,快速的從口袋裡拿出支票本,簽了自己的名字,遞給吳春生,吳春生冷冷一笑,從身上的小布囊裡拿出一個銀針,還沒見他有所動作。只聽一聲刺入皮膚的聲音傳來,朱成華也軟倒在地,但是他整個人卻還是意識清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吳春生大步離去。
吳春生回到醫(yī)院,交付了所有的醫(yī)藥費,然後把剩下的錢給了老人的家屬,他雖然知道,這些一連串的事情肯定和老人家屬脫不了干係,但是他也不想深究,畢竟人爲(wèi)財死,鳥爲(wèi)食亡。
做完一切後,他看著自己的小布囊,坐在走廊上發(fā)呆,剛剛那些針法,其實是刺了對方的麻穴,也是爲(wèi)了警告朱成華,他還不想把事做的那麼絕,畢竟萬物都有制衡,自己也沒什麼實力,幹掉一個天狼會,估計會冒出第二個天狼會,第三個
天狼會,不過值得一提的時,朱成華肯定不敢再親自約見自己了,一口氣損失一百萬,還真會讓他肉疼好一陣子。
此時的陳玉霞推開門,緩步走向走廊,她看著一臉木然的吳春生,輕聲道,“春生,你還好嗎?”
吳春生呆若木雞,完全沒有理會陳玉霞。
陳玉霞把一瓶冷凍的可樂放在吳春生手裡,道,“春生,口渴了嗎,喝一點東西吧,這是你最愛的可樂。”
吳春生這才收回了呆滯的眼神,看著手中的冰鎮(zhèn)可樂。他一把拉開拉環(huán),狠狠地倒入口中,他似乎要把全部的愧疚和怒火都要發(fā)在可樂裡,直到把可樂喝的一滴不剩,他才狠狠地捏住了鐵罐,鐵罐發(fā)出滋滋啦啦的聲音,扭曲變形,尖銳的棱角突出,快要割傷他的掌心。
不遠(yuǎn)處,給朱小俊換藥的醫(yī)生走來,他正欲推開病房門,卻一把被吳春生拽住。
“醫(yī)生,朱小俊還有救嗎?”吳春生怒聲道,他盯著這個醫(yī)生的臉,如同兇惡的豺狼。
“這個……”醫(yī)生無奈的搖搖頭,“脊椎受到神經(jīng)損傷,最好的辦法就是,只能截肢了。”
“你說什麼?截肢!”
吳春生雙眼瞬間放大,他狠狠地盯著對方,牙齒咬的咯咯響。
醫(yī)生雖然被吳春生這兇悍的模樣嚇了一跳,但還是極力穩(wěn)住自己的聲音,道,“朱先生的脊椎受到了重創(chuàng),神經(jīng)系統(tǒng)壞死,頭腦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重創(chuàng),病人還處在重度昏迷,截肢是最好的選擇……”
朱成華啊朱成華,你可是真夠狠的!
吳春生一把推開醫(yī)生,直接走進病房,他看著雙眼緊閉,呼吸虛弱的朱小俊,兩行清淚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小俊哥都是我,都是我不好,我從開始就不應(yīng)該自作聰明的幫村子裡的西瓜找銷路……然而中了李二明的計,間接的導(dǎo)致你孃的慘死……更不應(yīng)該鼓動你,讓你和我一起進城……報仇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小俊哥……我吳春生對不起你呀都是我不好……我太魯莽,太驕傲……”
吳春生哽咽著,如同一個失去親人的小男孩,他伏在牀上,那嘶啞的聲音讓在場的所有人心裡緊緊一酸。
能有什麼辦法呢?病人毫無意識,除非出現(xiàn)奇蹟。
醫(yī)生長嘆一口氣,這種事情他見多了,也沒什麼稀奇的了。
陳玉霞心裡泛起一股股悲意,她走過去,“春生,快起來。”陳玉霞扶著吳春生,這個小男人,著實讓人心痛萬分!
吳春生抽抽提提的,他臉上全是淚痕,他握著朱小俊的手,嘴脣不住的顫抖。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聲乾咳。這個聲音,讓人如此熟悉。
只見一個小辮子男人站在門口,是曾偉。
曾偉手裡拿著一個水果籃,旁邊站著一個低著頭的男人,男人是一個光頭,但是臉蛋長得瘦瘦的,個子比小辮子男人高出一截,一身黑色的皮衣
裝扮,一副畢恭畢敬的模樣。
“春生,聽說小俊出了車禍,我來看望看望。”曾偉笑著,他走進屋子,放下了果籃。
“謝謝偉哥,這一切都是天狼會的那幫雜毛做的,他們想拿我開刀。”吳春生也不隱瞞,他咬牙切齒的說著,當(dāng)講到他十幾根針就把一羣猛漢放倒時,曾偉眼眸裡閃過一絲精光。
“你是說,你可以用一根針,在對方不動手的前提下,能迅速刺入對方麻穴?”曾偉訝異的問道。
“是的。”吳春生點頭道,他也不知道爲(wèi)什麼,當(dāng)初的反應(yīng)那麼快,幾乎在心念之間,朱成華就倒在了地上。
看來三小姐也沒有看錯人,曾偉心裡暗忖。
“只是不知道,小俊的下半生怎麼辦……”吳春生抓了抓頭,臉色灰敗而頹然,良久,他突然想起了什麼,一個激靈站起來,一把抓起曾偉的衣領(lǐng),低聲道,“你不是正一派的嗎?不是說給五個一花聚頂?shù)母呤直Wo我的嗎?那爲(wèi)什麼朱小俊,還是受了傷?說!”
曾偉心中苦笑,大哥呀,我派的人是來保護你,又不是保護朱小俊……他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道,“這是意外嘛!”
呼……
吳春生嘆了一口氣,鬆開了曾偉的衣領(lǐng),一屁股坐在地上,面色痛苦的道,“都是我的錯。”
就在這時,曾偉身旁的光頭男人走過來,他俯下身,在曾偉耳邊說了些什麼,曾偉面色一變,旋即,他走向躺在病牀上的朱小俊,又看向光頭男人,道,“你說的,此言當(dāng)真?”
“不敢欺騙管家大人。”光頭男人一臉誠惶誠恐。
曾偉眼裡慢慢浮出笑意,他道,“光,回去我會獎賞你的。”
“謝謝管家大人!”光頭男人臉上是止不住的高興,他一邊作揖,一邊後退,直到走出了病房,如同大臣退朝一般。
“春生呀,朱小俊有救了。”曾偉笑著拍了拍吳春生的肩膀。
吳春生從地上緩緩地站起身,眼神卻是直直的,他目光冷冷的盯著曾偉,道,“你確定嗎?”
“那是當(dāng)然。”曾偉胸有成竹的點點頭,他捉起朱小俊的手臂,道,“其實,朱小俊是一個練氣武者。”
練氣武者?
吳春生一愣,旋即瞪大了眼睛,朱小俊是練氣武者?曾偉沒給他開玩笑吧!他可是和朱小俊一起長大的,朱小俊有幾斤幾兩,他難道不知道嗎?
即便朱小俊是一個練氣武者,那爲(wèi)什麼自己給朱小俊把脈的時候,卻從來都沒有感受到他體內(nèi)的真氣呢?
看著牀上的朱小俊,吳春生心頭一跳,一種想法瞬間充斥在心頭,他咬了咬嘴脣,從肩上的小布囊裡拿起一根銀針,思忖片刻,他才狠下心,把銀針刺向了朱小俊的丹田。
旋即,吳春生把一隻指頭摁在朱小俊的人中上,他微微一用力,一股真氣緩緩地從他指尖溢出,被朱小俊的體內(nèi)吸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