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樑嶽便帶著顯妖針開始了行動。
依舊是他在明處探查,聞一凡在暗處策應(yīng),這兩天下來,他們已經(jīng)找到了一個比較舒服的配合模式。
雖然經(jīng)歷了昨夜不小的騷動,可將軍府中的守衛(wèi)並沒有加強,所過之處依舊頗爲空曠。可能是黃元成自負修爲,畢竟他在這兩江府裡已經(jīng)算得上是頂尖高手。
也有可能,他就是心裡有鬼,不敢在府中放太多的人。
真相如何,一試便知。
樑嶽一早就直奔主院而去,因爲昨夜那魚妖就是落在了那附近。魚妖受傷不輕,落地處多半就是它的藏身之所。
一路上,樑嶽就在觀察每一名路過的僕從與護衛(wèi),看他們的精氣神,像不像受過大傷的樣子。
結(jié)果剛到主院門外,就見管家在門外喊了一聲:“黃嶽!”
“嗯?”樑嶽是怔了一下,才意識到他是在叫自己。
就見管家氣沖沖走過來,道:“誰叫你擅自離開側(cè)院的?你今天早上掃地了嗎?就出來瞎逛!”
“我看那地面頗爲乾淨,想著出來溜達一圈?!睒艓[微笑道。
“別的地方都能走,這可是老爺和夫人居住的主院,哪是你可以亂逛的?”管家繃著臉道:“快快離開?!?
樑嶽便問道:“主院是不準隨便出入的嗎?”
“這是自然。”管家解釋道:“除了夫人的貼身婢女,也就是老爺和我能夠進入這裡?!?
說這話時,他的鬍鬚微微翹起,似乎是帶著幾分傲然。
“這樣啊……”樑嶽點點頭,那這就好辦了。
話音未落,不等管家再開口,他右手曲指一彈,咻,一根銀針扎進管家的頸間。
“嗯?”管家只覺脖子一癢,伸手想要去摸,可沒等摸到,就暈乎乎倒在地上。
既然平時下人都不準出入這間院子,以黃元成的修爲,那隻妖物一旦泄露妖氣,肯定不是對手。所以它日常在將軍府中,肯定是用化形後的人身行走。
樑嶽只需要給每個能進入這座庭院的人都來一針,那妖物大概率就在裡面。
將管家拖到一邊草叢裡藏好,樑嶽才又大喇喇走入院中。
一進去,迎面就撞上兩名侍女。
“伱是什麼人?”作爲夫人的貼身侍女,其中一人立刻嚴厲喝問。
“我是來送東西的?!睒艓[立刻答道。
“送什麼?”二人懷疑地看著他。
此人雖然長得高大英俊,不像是壞人,可他穿的只是家丁服色,是不該出現(xiàn)在這裡的。
“這個?!睒艓[稍一擡手,又是兩根銀針同時射出,將二女放倒。
“都不是啊……”他口中喃喃一聲,繼續(xù)向裡走去。
偌大庭院的盡頭,就是將軍府的主臥室了。黃元成已經(jīng)一早出門,現(xiàn)在應(yīng)該只有鎮(zhèn)守夫人在。
而樑嶽最爲懷疑的對象,就是她。
畢竟從一開始來到將軍府,就是爲了調(diào)查她與九鞅秘術(shù)師的聯(lián)繫。又恰逢魚妖出水,落在這庭院中消失,讓人很難不多想。
唯一疑惑的地方是,若夫人果真是玄冥海來的水妖,那她與九鞅聯(lián)繫是要做什麼?
走到門外,就聽裡面有一個虛弱的聲音喚道:“珍珍、蓮蓮!你們兩個去哪了?怎麼還沒回來?”
“夫人?!睒艓[喚了一聲道:“打擾了?!?
他邁過門檻,就見一間極寬敞的臥房內(nèi),有鯉躍龍門的透亮屏風,裡面牀榻上躺著一個女子。
“你是什麼人?”聽到他的聲音,牀上的女人立刻竄起來。
樑嶽繞過屏風,就見穿一身白緞睡衣坐在那裡的,赫然正是當日在茶樓中遇到的女子,雖然不施脂粉,依舊是明眸皓齒,姿容豔麗。
“夫人對我應(yīng)該不陌生吧?”樑嶽笑問,“昨晚的事你還記得嗎?”
“你是哪裡來的狂徒?”鎮(zhèn)守夫人立刻橫眉怒道:“我哪裡會曾見過你?再不速速退去,我要喊護衛(wèi)來將你……”
咻。
同樣的流程,沒等她說完話,樑嶽就彈指將一根銀針就射在了她的肩頭。
“這是什麼?”鎮(zhèn)守夫人凝眉喝問。
“顯妖針,能辨認出妖物的法器?!睒艓[沉沉說道:“夫人,別裝了。”
中針之後,她毫無反應(yīng),已經(jīng)說明了問題。
“呵?!辨?zhèn)守夫人冷笑一聲,“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中了顯妖針之後,人族會眩暈,妖族才能解毒?!睒艓[道:“這裡也沒有外人,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鎮(zhèn)守夫人凝視他半晌,說道:“你是什麼人?爲什麼一定要與我爲難?昨夜我就一直忍讓,根本不想對你出手,若不是你愈發(fā)過分……”
“夫人,若你真是良善之妖,我就想問一個問題?!睒艓[道:“希望你能如實回答。”
“什麼問題?”鎮(zhèn)守夫人道。
樑嶽問道:“你與九鞅有何關(guān)係?”
“你……”鎮(zhèn)守夫人的眸光瞬間縮緊,似乎一下緊張了起來。
樑嶽道:“若你答不出來,那可能就要勞煩你隨我們走一趟了?!?
鎮(zhèn)守夫人的雙手縮回袖中,神情凝重。
氣氛劍拔弩張。
就在這當口,庭院中傳來一陣腳步聲,遠遠就聽見黃元成暴喝道:“何方賊人,敢闖我將軍府的臥房!當真膽大包天!”
就見一身官袍的黃元成,不知何時收到消息,竟邁開大步飛奔回來,轉(zhuǎn)眼來到門口。
眼見他要衝過來,聞一凡也呼喇喇落地,舉起令牌,清喝道:“誅邪司辦案!”
看到這一面令牌,黃元成衝刺的勢頭驟然止住,腳步忽的一頓。
“誅邪衙門的人?”他擰著眉,悶聲道:“那你們爲何要屢次三番襲我內(nèi)宅?”
“我們不是針對你,黃鎮(zhèn)守。”樑嶽道:“而是因爲你家夫人,她是一隻妖!”
“什麼?”黃元成大爲驚詫,雙目圓睜,問道:“你爲何如此說,可有證據(jù)?”
樑嶽道:“我剛纔已經(jīng)用玄門法器顯妖針刺過,若是人族一針就會眩暈,妖族卻全無感覺。你看看,你家夫人中針以後,仿若無事……誒?”
他話說到一半,轉(zhuǎn)過頭,就見方纔還十分清醒的鎮(zhèn)守夫人不知何時已經(jīng)躺倒在牀上,雙目緊閉、呼吸均勻,儼然是暈倒了。
“喂!”樑嶽一個箭步竄上去,“你不要裝暈??!”
眼見對方無動於衷,他掄起手臂,啪啪啪啪啪……
一頓耳光左右來回,在鎮(zhèn)守夫人白嫩的臉上就抽開起來。
她倒也是個狠人……不,狠妖。
臉都快被樑嶽抽變形了,硬是不吭一聲。
“你在做甚麼?”黃元成看著眼前一幕,滿臉難以置信。
大概他這一生也不可能想到這麼一天,會有一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毛頭小子,在自己家、當著自己的面,大大方方地抽自己老婆耳刮子。
他是那麼理直氣壯,以至於黃元成都有些猶豫,到底該不該阻止他?
眼見耳光無效,樑嶽向後一退,一把將鎮(zhèn)守夫人的小腿擡起來,右手握拳、凸出中指,“夫人,再裝可就別怪我無情了!”
放了一句狠話,對方?jīng)]有理會。
樑嶽一咬牙,中指立刻按到她的腳心,對著各個反射區(qū)猛攻。
鎮(zhèn)守夫人的臉色肉眼可見的漲紅了,可都到了這樣的地步,她還依舊是閉著眼睛。
“不是……”一邊的黃元成愈發(fā)呆滯。
這夫目前按腳又是怎麼一回事啊?
“有種?!睒艓[也道:“我倒要看看今天你能裝到幾時?!?
說著,他就伸出手去撓鎮(zhèn)守夫人的腋下。
這下她終於再也忍不住,脣角向上一彎,接著睜開眼來。
“你小子,不要欺人太甚!”她擺脫樑嶽的束縛,跳到牀下,滿面怒氣。
“夠了!”黃元成終於再也忍不住,頓喝一聲,就要突破上前,護住自己妻子。
聞一凡祭起飛劍,古劍清秋立刻直逼黃元成前額。
她以第五境煉氣士的修爲面對第六境武者,絲毫沒有畏懼。
“黃鎮(zhèn)守若是還不相信,那就請隨我們一起回龍淵城,到照妖鏡前驗證?!彼谥姓f道。
“不必了!”鎮(zhèn)守夫人一揮手,頓了頓,嘆了口氣道,“夫君,我的確是妖?!?
早上好呀。
昨天又花了很多時間修改了一下上架前的情節(jié),把一些拖沓的部分刪掉了。
主要就是祝南音手下大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