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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清海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剛開始一點(diǎn)都不相信,還以爲(wèi)是別人的惡作劇呢,再一仔細(xì)聽才辨別出,原來真的是他的聲音。
“你怎麼會有我電話的???”
陸清海笑吟吟的將菜單遞給她,“我還以爲(wèi)你想問什麼呢,來,先點(diǎn)吃的吧,你應(yīng)該餓了吧?”
莫昕菱隨手翻了翻,也懶得繼續(xù)看了,“幫我點(diǎn)跟他一樣的就可以了。你快給我說說,你到底怎麼知道我號碼的啊,我明明就換了號碼的啊?!?
“只要想知道自然就會知道了?!?
陸清海深深的吐了口氣,“你啊,每次就喜歡這麼刨根問底,我們這麼久沒有見面了,你不是應(yīng)該好好和我敘敘舊嗎?怎麼就一個勁的想要知道我爲(wèi)什麼會聯(lián)繫得上你呢?你呀你,思考問題的方向總是讓人捉摸不透?!?
她摸了摸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說的也對,那你這兩年過得怎麼樣???不過我看你容光煥發(fā)的樣子也應(yīng)該過得不錯纔是?!?
他頓了頓,“在你看來我真的過的很好嗎?算了,不說這個了,你呢,過得怎麼樣?”說話間他的目光落在她無名指的戒指上,停頓了兩秒之後又裝作沒有看見似得移開了目光。
“我過得也就那樣,只不過這一年發(fā)生了很多事情讓我有些接受不了罷了,不過我能在這裡還能遇見以前的朋友,真是萬幸,你都不知道我最近都快無聊的頭上長草了?!?
她嘟著嘴,一臉不愉快的樣子。
陸清海點(diǎn)頭,“你過的好就好了,我這次回來主要還有些事情要辦,今天也是抽了些時間出來見你的,之後估計也沒有什麼機(jī)會可以看見你了,當(dāng)然,如果你想我的話,也可以打我電話,對了,你把我號碼存起來沒有?。俊?
莫昕菱一愣,“算了算了,看你這樣子估計也沒有存起來,無妨,就算你不給我打電話,等到我有時間了我也會給你打電話的。”
“呵呵,不好意思啊,我沒有存號碼的習(xí)慣?!?
陸清海也笑,“我還不知道你是什麼人啊,你就算是長了腦子估計出門急了也忘了帶了?!?
“哼,你纔沒帶腦子出門呢,你真不害臊?!?
“是是是,是我不害臊,我不帶腦子行了吧。不過——”他話音一轉(zhuǎn),“我有件事情想要問問你?!?
服務(wù)生將牛排端上來,她拿起刀叉小心翼翼的切,“嗯,你說。”
“記得姜皓然嗎?”
“記得啊,不過前段時間他說有什麼事情就離開這裡了,啊,說到他我還真是有些無語,說是自己要去辦事情,可是一去不復(fù)返,也沒有一個電話打給我,就算是報個平安也是好的,唉,我也懶得說他了,他從來都是這樣的來無影去無蹤。”
“哦……可是,你知道他爲(wèi)什麼不給你打電話報平安嗎?”
“肯定是因爲(wèi)忙唄,還能因爲(wèi)什麼事情?!?
“……他死了?!?
“笑話,他怎麼可能死了……死,你說什麼?姜皓然死了?”
“咚!”
餐叉落在盤子上又彈落到地上,口中的牛肉還哽在喉嚨眼,膈應(yīng)著嗓子呼吸都有些困難,她瞪大眼睛看著他,黑白分明的眼瞳在他臉上仔細(xì)的打量,她想知道,這一切到底是真是假。
陸清海也不說話,靜靜的被她這麼看著,直到,兩行清淚從她眼角滑落……
“你怎麼哭了???”
他終於亂了方寸,拿起桌上的方巾就要給她擦眼淚,莫昕菱卻輕輕的往後挪了挪躲開了他的好心,她反手將眼淚擦盡,笑著問他,“陸清海,你和我開玩笑的對不對?”
“我沒有。”
“不對,你一定是在和我開玩笑,你明明就知道不可能的,他這麼大的人了,活蹦亂跳的怎麼可能說死了就死了呢,再說了,他走的時候明明就很好,不可能死的。你一定是在騙我,你故意逗我的,可是,這個玩笑,不好笑,一點(diǎn)都不好笑,你不要說了?!?
她自言自語的像是安慰著自己,可是眼淚還是抑制不住的往下落,不知道爲(wèi)什麼,冥冥中她總感覺陸清海說的話是真的,可莫昕菱總是不相信,拿出手機(jī)撥通了他的號碼。
“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冰冷的女聲從電話那頭傳來,她再也無法忍住,趴在桌上嚎啕大哭。
不是吃飯的點(diǎn),西餐廳的人並不多,可是那些服務(wù)員看見這一幕卻無一人敢上前,在這樣高檔的地方遇見如此崩盤的女人,實(shí)在不多,更何況她對面坐著的冷著臉的男人……
“昕菱,你別哭了?!?
陸清海無奈,實(shí)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本來他也就隨口一提,也沒想到她會是這樣崩潰,她的情緒什麼時候這麼好點(diǎn)燃的了?
“他明明就告訴我是去出差去了,還說會回來的呢,說是這次去的時間長一些,可也不會說不回來了,你大白天的幹
嘛要詛咒他,你幹嘛要這樣,他也是我的朋友啊!”
“不是我有意要告訴你這件事情,只是我這次回來就是爲(wèi)了他,我查出了一些關(guān)於他去世的原因,所以纔會急匆匆的趕回來……”
“你說什麼,他死去的原因,那你,查到了嗎?你有查到什麼嗎?”
“咱們待會兒再說好不好,你現(xiàn)在乖乖吃飯,這大庭廣衆(zhòng)的,你該不會要我在這裡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給你說清楚吧?乖啊,把眼淚給擦了,你看看你,現(xiàn)在竟然這麼愛哭,我真是有些招架不住了?!?
……
莫昕菱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聰明一世糊塗一時……
“陸清海,你!”
“噓,乖乖聽話,別說話,我?guī)е闳タ春脩颉?
冰涼的液體注入肌膚,她掙扎著想要用力的睜開眼睛,可意識卻慢慢的消失不見,昏睡前她隱約聽見陸清海在打電話。
“對,你不準(zhǔn)帶任何人來,就到我指定的這個地方來,如果讓我發(fā)現(xiàn)你帶了人,或者報警,那麼,結(jié)果你應(yīng)該是知道的……”
隨即,便是一片黑暗。
“秦逸,你果然夠膽量,竟然敢一個人出現(xiàn)在這裡?!?
破舊的倉庫,裡面卻被打掃的乾乾淨(jìng)淨(jìng),陸清海坐在沙發(fā)上,身邊躺著的女人面色紅潤,似乎陷入的睡眠,對他們的談話充耳不聞。
“少廢話,既然我已經(jīng)來了,就一定會將莫昕菱給帶走的。”
“別啊,急什麼,我們這麼久沒見了,難不成你就沒話要和我說嗎?”
“我有什麼話和你說,你要是識相的就趕緊將她交給我,否則的話,我一定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鼻匾菝济粰M,冷聲喝道!
陸清海笑了笑,“我都不急,你急什麼,你先冷靜一下,我讓你見一個人,你應(yīng)該就會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
“什麼……”
“哈哈哈哈哈!”奸細(xì)的笑聲在空擋的倉庫裡面迴響,明明就入了夏,這樣的笑聲還是滲人的緊,秦逸隨著笑聲的方向看過去,只見身穿一抹黑色長裙,濃妝豔抹的戴安娜出現(xiàn)在眼前,他一愣,這個女人,不是已經(jīng)被他軟禁了嗎,怎麼會出現(xiàn)在這裡?
“怎麼,很好奇怎麼會在這裡看見我是嗎?”戴安娜嫵媚的撥弄自己的大波浪,笑著道,“秦逸啊秦逸,你真是蠢的天真,你以爲(wèi)就你那兩個保鏢能夠困得住我?”
“你是裝的?”
“廢話,如果我不裝的話,我又怎麼可能活到今天!都怪我那個該死的哥哥,做事情總是拖泥帶水,一點(diǎn)用都沒有,如果不是我果斷把他給了結(jié)了,事情的發(fā)展也不會這麼快的?!?
“你說什麼,吳靖是你啥的?!”
“嘖嘖嘖,你看看你,都什麼表情啊,不過就是殺個人而已,我告訴你秦逸,別看戴安娜這麼纖細(xì)的小手,上面沾著的鮮血多著呢?!?
“陸清海,你別忘了我們之間的承諾!”戴安娜急的大叫。
他攤攤手,“我當(dāng)然不會忘記了,可你也別忘了,在這場遊戲裡面你不是主角,我們只是爲(wèi)了合作而合作,請你擺正好自己的位置,不過目前看來,我就算能夠得到莫昕菱,你也不見得能夠得到秦逸吧?你啊你,早就和你說了,這個方法是不可行的,你偏偏要這樣做……”
“你閉嘴!”
“好好好,我不說了,你繼續(xù)你繼續(xù)?!?
戴安娜的妝容化得精緻,可是配上她這麼惡毒的嘴臉就是另一番風(fēng)采了,只見她深情款款的看著秦逸,溫柔的一笑,“秦逸,你知道的,我喜歡你,我早就喜歡上你了,你知道嗎?那段時間我在你安排的別墅裡面恨不得天天能夠見到你,可是你總是不來,我於是便將蘇婧藏身的地方告訴你,可是你還是不在乎我,我於是又讓人放出了我哥哥做的那些壞事的消息,我以爲(wèi)這樣的話你應(yīng)該會關(guān)注到我了,可是你卻從未出面,而是讓那些蠢貨將我給藏起來!我要的根本就不是躲避,我要的是在你身邊!”
秦逸冷笑一聲,“你的愛情很扭曲,我不想和你多說什麼,我要走了?!?
說來也可笑,折騰了好幾個月的事情沒想到都是這麼個小女生折騰出來的,真是瞎了眼,他在商場上打拼這麼多年了,竟然被一個小女生給耍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也是可笑。
目光一撇,看見陸清海的手勾著莫昕菱的髮絲,他目光一沉,大步走上前,“鬆手!”
“你鬆手!”
戴安娜怒吼一聲,“陸清海你還在等什麼呢!你難不成真的要看著他把這個女人帶走嗎?!你說好要幫我的,你不可以出爾反爾!”
陸清海無奈的看她一眼,這才慢悠悠的從口袋裡面掏出一把槍,對著秦逸,“我也不想這麼對待你的,雖然我不喜歡你,但也不至於知你於死地,不過我也實(shí)在是沒辦法讓你帶走她,畢竟我之所以答應(yīng)她的提議,全是爲(wèi)了她,你放心,你死
了之後我會好好把你安葬的,我也會將她帶走,雖然我知道短時間內(nèi),她很難接受,不過時間可以治癒一切的,你放心,我會陪伴在她身邊,直到她忘了你的?!?
“秦逸,如果你再抱著她,我就開槍了!”戴安娜咬牙切齒,眼睛充滿了血絲,她像一個失了理智的瘋子,爲(wèi)了得到自己的一切瘋了的人……
秦逸懶得搭理她,“你以爲(wèi)你真的殺得了我?你知道槍怎麼拿的嗎?你知道要做什麼嗎?你知道子彈怎麼打才能打到我身上嗎?你真的秒的準(zhǔn)嗎?嘖嘖,我看你握槍的手勢一點(diǎn)都不準(zhǔn)確,怎麼,來之前沒有練習(xí)嗎?還是說,練習(xí)了,結(jié)果現(xiàn)在一緊張又給忘了?”
“你閉嘴!你不要說了,你再說再說我就真的開槍了?”
“哎,別別別啊,你不是說要和他在一起的嗎?怎麼現(xiàn)在這麼不理智啊,戴安娜你要冷靜一點(diǎn)啊,你想想啊,如果秦逸死了,那你不就不能和他在一起了?”
他的話,一點(diǎn)點(diǎn)的拉回戴安娜的理智。
她看著陸清海,覺得他說的話很有道理,最後又突然將槍瞄準(zhǔn)還在昏迷中的莫昕菱,“你說的對,我要和秦逸在一起,那麼,她必須死,如果她活著,那秦逸這輩子都不會和我在一起的,所以她必須死。”
“不可能!”
“不可能!”
幾乎是異口同聲,陸清海不悅的瞪著她,沉聲道,“你忘了我們之前的約定是什麼了嗎?說過了,你要得到秦逸可以,可是莫昕菱是我的,誰都不可以動?!?
“嘻嘻嘻嘻!我改變主意了。”戴安娜笑的愈發(fā)的滲人,嬌嗔的模樣讓人看著十分作嘔,“陸清海,怎麼辦,我想毀約了,我不想和你合作了,現(xiàn)在我就要?dú)⒘四苛猓驙?wèi)我要和秦逸在一起,誰都不可以阻攔我?!?
“呵!你這樣還想和他在一起,你殺了莫昕菱,你就不怕他殺了你?”
“不會的,你放心,我會做的很乾淨(jìng)的,我殺了莫昕菱,再殺了你,如果秦逸不喜歡我的話,我可以將他的雙腿打斷,這樣他就不可以逃離我身邊了,我呢,我會在他身邊好好伺候著他的,我會很溫柔的,我會做一個好的妻子,爲(wèi)他生兒育女的?!?
陸清海皺了皺眉,十分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自言自語似得說,“我一開始還覺得你挺正常的,怎麼這會兒聽著你越發(fā)的不正常了呢,唉,我本來還想和你好好合作的,你怎麼就這樣冥頑不靈呢?”
“陸清海你還磨蹭什麼呢,你快殺了莫昕菱啊,你殺了她,我給找很多比她好的女人,你要是喜歡她這樣的,我就找一個人去整成她這樣的,絕對對你百依百順,比她的脾氣好上千倍萬倍的!只要你現(xiàn)在幫我殺了她!”
“要是我不願意呢?”他斜眼瞅了她一眼。
“你,你說什麼?!”
“我說,我不樂意呢。算了,我懶得玩了,你們兩個人愛玩就玩吧,反正我就知道我這次回來肯定也是徒勞而返,本來還想撿個漏呢,沒想到將自己給拽坑裡了?!?
站在一邊的秦逸聽了他這一番話,冷笑一聲,“你自己作的?!?
“你這人怎麼說話的,我告訴你啊秦逸,你可不要惹我不開心了,我告訴你,我要是不開心了,我可就真的同意了戴安娜的建議把她給帶走了啊?!?
{“是我的,誰都搶不走,你以爲(wèi)你和一個瘋子爲(wèi)伍能有什麼好果子?如果被莫昕菱知道這一切,她肯定這輩子都不會願意見到你的?!?
“嘿!原來你故意的??!你明明知道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你還故意這麼做,你就是不希望莫昕菱和我做朋友,所以纔會讓我去迷暈她!”
秦逸難得的露出一抹和善的微笑,“聰明。”
陸清海一臉恨鐵不成鋼啊,“我真是失策了啊?!?
“你們在說什麼你們在說什麼?!陸清海你還在磨蹭什麼,你快點(diǎn)殺了她,殺了她?。 ?
“你很煩??!”
戴安娜被他這麼一吼,好幾秒沒聲音,最後仰天長吼一聲,氣得將槍指著他,大叫一聲,“你這個大騙子!”
“嘭!”的一聲巨響!
陸清海將手槍丟在一邊,搓了搓手,“減震做的不好,還說是消音的呢,這聲音也太大了?!?
一邊的秦逸冷冷的道,“你從上面掉下來看看是不是消音的。”
陸清海都不屑回頭看,大步離開,“我算是明白了,這些事情就不容的我來攙和的,我這個心啊,都碎成餃子餡了,唉,懶得說了,你不是帶了人來了嗎?趕緊讓他們把後面的事情給處理乾淨(jìng)了,真是的,煩死了,手疼,頭疼……”
……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沐浴在房間內(nèi),莫昕菱做了一場很長的夢,她睜開眼睛的那一剎那,眼前出現(xiàn)了秦逸的聲音,似乎感應(yīng)到她醒來,便轉(zhuǎn)身朝她走來,他擋去了所有的光亮,她瞇著眼睛,朦朦朧朧的似乎看見他在微笑……
(本章完)